“在了在了!”
明顯不是個偷情的行家,從答應,到現身出來,足足過了兩盞茶的功夫,頭髮凌亂掛着汗珠,李捷的長袍都是敞着懷的,幸好唐代已經有了褲子,要是春秋先秦,李捷就得君子坦蛋蛋的出來了
。
至於另一個偷情的主角,閩國商行掛靠下的畲人行會總商,豔名出衆的鐘凰鍾夫人乾脆就沒穿。
呃,當然也沒有光着,寬大繁瑣的素紗連衣長裙緊張之下乾脆被她卷在了身體上,還好,裙子夠寬,胸脯以下到渾圓的翹臀都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不過修長的大腿,還有那藕段一樣的潔白玉臂依舊不可避免的袒露在外。
雖然頭髮因爲激烈的動作而亂糟糟的,帶上如玉的鵝蛋兒臉上還滿是激情中的酡紅,看的人禁不住闇然心跳。
這個笨蛋!
好不容易想搞一把“與民同樂”,像莫言大大《紅高粱》以及陳忠實老先生的《白鹿原》中那樣在麥田裡陝北風情一把,誰知道就這麼一回還被逮到了,而且是羣臣中一向以老古董著稱的禮部尚書蕭盛逮到,李捷這心裡就別提多悲催了。
心裡把負責掩護的左武衛將軍薛之觀罵了個半死,面上李捷又不得不強撐出一個笑臉對着老蕭輕咳一聲,陪着笑臉說道。
“哈哈,蕭愛卿,這麼巧,你也來體察民情啊?孤與鍾掌櫃共同體察民情,正好看到這麥田青青,就下來觀察一下今年糧食長得如何,沒想到碰到蕭愛卿了,哈哈,真巧。”
巧你妹夫啊!一席話聽的老蕭盛只翻白眼,身後騎士的火把照耀下,他都能看到紅着臉躲在後頭的鐘夫人,圓潤而挺拔的半截酥su胸上露出一角的抓痕淤青一塊又一塊,這得是多麼激烈的揉搓,虧這位閩王爺能編的出來。
還好,就算老古董一般,這位蕭大人也知道爲君者諱,額頭的青筋挑了挑後,也就此認下了李捷的瞎話,垂首恭敬的一鞠躬道:“老臣不是來體察民情,是專門尋陛下而來,中東來人!”
“哦?究竟出了什麼事兒?”
一提到中東,李捷的眉頭一下子挑了起來,旋即卻又變成了疑惑,中東出了事兒,應該是兵部尚書李績或者掌管機要的閩國暗衛服部半藏3來找自己,怎麼也扯不到蕭盛這個禮部尚書身上吧?
在李捷的疑惑中,老蕭盛的鬍子卻是都翹出了濃郁的喜色,又是重重的躬身拜了下去
。
“陛下仁德澤被四方,西方大秦國大薩滿尤金萬里迢迢經過蘇伊士總督劉仁軌劉相公轉接,已經抵達波西斯了。”
西方大秦國大薩滿?這一古怪的名頭聽的李捷更加頭暈了,西方大秦國就是指古羅馬,莫非來的是君士坦丁堡大牧首?也不應該,東羅馬帝國背信棄義在背後捅了自己一刀,兩國連通商來往都斷了,君士坦丁四世還是個死要面子的人,怎麼可能派使節來?
莫非,背後捅刀子成性的東羅馬又發生了政變?君士坦丁四世被人幹掉了?
這事兒倒不是沒有可能,安娜在位的時候拜占庭完成了前所未有的大反攻,收服了除敘利亞埃及兩處外,一切東羅馬的失地,而且與閩國的通商下社會經濟開始恢復,民生安穩,可到了君士坦丁四世可好,不但把大好河山又丟了個精光,還陷入了與阿拉伯帝國第二次戰爭泥潭。
聽說阿拉伯軍隊已經再次攻克小亞細亞重鎮安卡拉,前鋒直逼馬爾馬拉海,這種情況下,東羅馬人幹掉君士坦丁四世,再次向自己搖尾乞憐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這裡,李捷禁不住精神一振,揪着老蕭盛又是急促的問道:“君士坦丁堡大牧首的使團究竟來了多少人,他們這次來的政治目的可有透露?鴻臚寺可否接待?”
這回輪到老蕭盛愕然了,滿是皺紋的腦袋重重搖了搖,驚奇的說道。
“殿下,來的不是君士坦丁堡大牧首啊!是西方大秦國大薩滿尤金,對,他們來自一個叫騾馬的地方。”
“羅馬?”
這下李捷的熱情一下子就失去了一半多,公元七世紀,中世紀剛剛開端的兩三個世紀內,西羅馬帝國滅亡,整個西歐包括意大利半島都被日耳曼,法蘭克,倫巴地等蠻族摧毀成一片廢墟,就算曾經西方世界的中心羅馬,這個時代已經變得不再重要,查士丁尼皇帝勉強把意大利北部從東哥特人手中奪回。
羅馬的殘破已經支撐不起一個大帝國首都了,連君士坦丁堡被圍困時候,逃回羅馬都讓拜占庭上層猶豫好久,其衰敗可見一斑
。
這個時代憑藉李捷模糊的世界史記憶,應該是倫巴第人進攻意大利半島的時候,既然蕭盛說是大薩滿,也許是倫巴第人派來的聯盟也說不定,隔着偌大的阿拉伯帝國以及拜占庭帝國,李捷和這些西歐蠻族還真沒有幾毛錢的關係。
“今天是出遊不成了,孤讓人送你回去,過幾天孤在帶你出來。”無趣下,李捷乾脆回過身,拍了拍鍾凰的小腦瓜,後者也沒了大掌櫃的精明,小鳥依人的嗯了一聲。
看到坐上馬車飄飄然而走的佳人,蕭盛的腦門青筋卻是忍不住再次跳了跳,又是鬱悶的拱手進諫起來。
“陛下,您與鍾夫人,還是不要走的過近纔好。”
實際上李捷找幾個女人,有幾個情婦,大臣們都不會吃飽了撐着去管,李捷不像一些變態皇帝,專門對別人的老婆有興趣,已經是皇帝中的楷模了。
問題這位鍾夫人不同,她是畲人不說,漳江之戰時候還曾經作爲間諜與刺客潛伏在李捷身邊,是個有前科的人,要是按照一些大臣的精神潔癖,早就給殺了,偏偏遇到李捷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大臣們也只好對她忍了下來。
偏偏,李捷對誰感興趣不好,對這個曾經的對手“性”趣盎然,雖然曾經囂張一時的閩越八十一洞已經消失在了歷史長河,不少畲人還加入了閩軍陣列奮勇向前,不過每次閩王偷偷與曾經的刺客約會,總讓大臣們心裡不舒服。
可惜,李捷可不是那麼輕易向大臣妥協的君主,笑着打了個哈哈,李捷又把話題扯到別的方向去了。
“放心好了,孤自有分寸,還是說說,那個騾馬來的大秦國大薩滿都有什麼特徵,孤明日該如何接待?”
聽着李捷的哈哈,蕭盛不得不鬱悶的把話題轉會了正事,不過心頭暗暗決定,回去一定要找御史們好好進諫一回。
次日清晨,波西斯的波斯帝國皇宮。
曾經波斯風情的宮殿如今已經被裝扮的頗有大唐色彩,龍椅丹殿香爐一應俱全,宮人穿着唐式宮裝深衣襦裙打着扇,頗有一派長安風情。
對於萬國來朝可一向是華夏士大夫治國的最高理念,雖然李捷對什麼大秦國大薩滿興趣乏乏,不過老蕭盛與幾個閣臣一商量,還是把這位萬里之遙來朝的番邦宗教領袖接待提高了不少,上午的大朝會一結束,就安排這位尤金大薩滿進諫
。
坐在龍椅上,一身黑龍袍的李捷明顯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剛上完早朝,處理了一上午政事他可是頗爲疲憊,這功夫,蕭盛領着穿着補丁袍子,拿着陳舊十字架手杖的尤金大薩滿,還有那個西方大商人羅慕洛就上了殿。
“這就是我們閩王陛下,覲見陛下需要向陛下行禮。”
領着兩人站到了金碧輝煌的大殿上,蕭盛趕忙小聲在兩人身旁提醒了起來,不愧是大商人,羅慕洛立馬撲通一聲趴在地上,把他禿了半邊,地中海髮型的腦門雪亮的朝向李捷,撲通撲通的三叩九拜起來,口中還用不熟練的唐語含糊說着。
“化外之民叩見閩國沙汗沙大皇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不過一旁的尤金大薩滿就沒那麼乖巧了,在蕭盛驚奇的目光中,這位昨晚排練的好好的主兒卻忽然癲狂的大步流星舉着權杖直奔李捷走了過去,而且昏黃的雙目還露出了懾人的狂熱。
“羅馬主教,羅馬教省都主教,西部宗主教,天主教會最高牧首,彼得宗座之繼承者,耶穌基督在塵世的代表,尤金一世聽聞陛下向往歸化,虔誠的信奉我主上帝,特從羅馬趕來,爲陛下洗禮加冕!”
這突然的一幕讓整個閩國朝堂都愣住了,旋即隆隆的腳步聲就傳了出來,從殿外百多個衛士急急匆匆趕進來,長槍殺機騰騰的指着貿然衝向御前的尤金蠻夷,就等李捷一聲令下,就亂槍刺下,將其變成血刺蝟。
尤其是禁衛首領贊婆更是一張紅臉鬚髮皆張,宛若要吃了這個大膽妖人一樣,眼睛瞪得溜圓,甚是駭人。
反應過來的老蕭盛亦是臉色憋的通紅,無比暴怒的揮出了衣袖,怒斥道:“大膽蠻夷,敢對陛下無理!”
這個時候,李捷也是終於從這突然的變故中醒過神來,無比驚愕的豁然站起身來,驚奇的呼出了一個別樣的稱呼。
“教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