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就是你要做的事情。”
和唐儉一起回辦公室,一路上,衛螭把工作範圍告訴殷安道,大約總結了下,也不多,也就是相當於秘書、助理的性質。
衛螭說的時候,殷安道都一臉專注的聽着,很用心的記下,待衛螭說完,他還不厭其煩的複述了一遍確認。衛螭很滿意,這是個很踏實的孩子啊。
殷開山,這個人在印象中並不是特別出名的人,只是聽說過這個名字,知道有這麼個人,具體有什麼事蹟,還得回去問謝。
“殷開山?這人是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以軍功封勳國公,在征討劉黑的時候病逝,據史書記載,他死時,李世民曾臨喪痛哭。”
回家問了謝,謝果然知道。衛螭點點頭,道:“原來還是功臣之後,那就先用着吧,唐畢竟是儉找來的人。”
謝道:“這殷開山是不僅在史書上出彩,在吳承恩的《西遊記》中也曾露過臉。”
“沒有吧?我怎麼沒有印象?”
謝道:“西遊記上說,唐僧的父親姓陳,娶了宰相府的殷小姐,就是唐僧的母親,殷開山就是殷小姐的父親,也就是唐僧的外祖父。”
衛螭一臉的瞠目結舌,傻眼道:“好大一個八卦,不過你這一提,我想起來了,百家講壇曾經說過,玄奘生於公元600,好像是隋文帝開皇二十年,那時候。唐朝都還沒建立呢,殷開山咋當宰相!”
謝微笑着道:“本來就是小說家言,不能信的。”
衛螭呵呵笑着點頭。後世地演義小說,程咬金、唐三藏等,都是從真實的歷史人物演化出來的,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藝術來源於生活,但是又高於生活吧。
謝問:“今天干娘使人過來,讓我們帶着孩子過去住幾天呢。你工作忙不?”
衛家兩個快滿週歲的小寶貝兒。正是可愛好玩的時候。走路已快學會了,只是現在還走不太穩,歪歪倒倒的能夠走一小段兒。這倆孩子學說話比較早,現在已經學會簡單的叫媽媽、爸爸,複雜地還不會,只會簡單地稱呼。學說話地小孩子,正是可愛。人人都喜歡的時候,在家裡也是人人爭着抱,爭着帶着玩兒的時候,也難怪老太太要小倆口帶着孩子去玩幾天了。
“工作還行,不忙,明天過去吧。”
小倆口說定。吃了飯,一人牽着一個孩子,出去飯後散步。衛螭和謝一人牽一個。慢慢的走在路上。
“莊主哥哥,夫人阿姨。”
這個讓人滿頭黑線的稱呼,是狗蛋兒。衛螭聽得嘆氣不已。已經沒有了糾正他的心思,破罐子破摔了。謝抿着脣一陣笑。
“老爺,夫人。”
相比之下,大妞就懂事多了,也是,如今她也算是大姑娘了,與衛府的招弟最是要好,聽招弟說,已經有人來提親,不過大妞地爺爺、奶奶聽了衛螭和謝的建議,爲了大妞以後生娃安全,決定留她到十六歲以後。
“姐,姐,快把東西給少爺和小姐啊。”狗蛋兒很是熱情的說道,手還急切的拉了拉大妞的衣袖。
大妞白了他一眼,拉開攏着的圍裙,裡面卻是一衣兜的棗子和柿子,略帶羞澀的看看衛螭和謝,小聲道:“老爺、夫人,剛打地棗子和柿子,奶奶讓我拿來給少爺、小姐嚐嚐。”
謝剛要拒絕,衛螭已笑呵呵提起衣兜,把大妞地東西全都接了過來,笑道:“大妞,謝謝你,幫我謝謝你的奶奶,我們很喜歡,回去剝給麒麒、麟麟吃。”
大妞眉眼間掠過一絲喜色,重重點頭,小臉兒涌上兩團歡喜的紅暈。那邊,狗蛋兒已經笑嘻嘻地朝麟麟伸出手,把麟麟抱了過去,扶着他走路。大妞也把麒麒抱過去。衛謝兩口子經常帶着孩子出來散步,狗蛋兒、大妞等這場孩子,與麒麟雙胞胎很熟悉,偶爾還抱着一塊玩耍。
衛螭和謝空手走在後面。衛螭那廝一邊走一邊啃棗子,一邊還和大妞隨意的拉着家常,隨手遞給謝兩個,謝不習慣一邊走路,一邊吃東西,只是拿在手裡,妙目瞟了衛螭一眼,又看看大妞,淡淡一笑。
走着走着,大妞忽然道:“老爺,如果有人欺負我們莊子上的人,你管嗎?”
衛螭一愣,道:“怎麼了?有人來我們莊子上放肆搗亂麼?告訴二虎或者大虎都成。”
大妞道:“桂花嫂家裡有麻煩,她和她家柱子、二丫被打的好慘。”
還打人了?衛螭臉板了起來,眉頭緊皺,停住腳步,問:“詳細說說,桂花嫂是誰?怎麼我沒聽過。”
在衛螭的詢問下,大妞說了出來。桂花嫂是剛遷進來的,不是流民,是從外莊遷入衛府莊子的佃戶,是個小寡婦,領着兒子、女兒兩個孩子隨公婆搬過來的。聽別人說衛府莊子日子過得好才一起過來的。過來後,因爲她的公婆和大妞的爺爺奶奶比較投緣,大妞的爺爺奶奶看她可憐,一個女人,又要帶孩子,又要侍奉公婆,很不容易,就經常去幫忙,一來二去的,漸漸熟了起來。
最近,成叔開始讓人教導新來的佃戶們學習養殖,她家老人、孩子多,養的雞豬就多,田地反而種的少,但日子也漸漸有了起色。眼瞅着好日子有了盼頭兒,好日子就要來了,最近幾天,卻不知從哪裡來了夥兒潑漢,天天來糾纏,逼着桂花嫂給錢,不給就打人,氣勢很是蠻橫、兇狠,桂花嫂家裡有老有小,她又是一個弱女子,死咬着不肯給,這不,昨天被打了。如果不是大妞爺爺聞訊趕到。威脅要叫莊子上的護院才驚走那夥兒潑漢,只怕損失還要更大。
大妞道:“人是驚走了,桂花嫂臉上被打了一巴掌,半邊臉都腫了,她不讓告訴旁人,爺爺說,老爺不會讓我們被人欺負,叫我告訴老爺您。希望您能幫忙管管。
母地。好可憐呢。”
衛螭點點頭,道:“有人來莊子上搗亂,二虎應該知道,我叫他來問問。夏生,幫我叫二虎去。”
夏生領命而去,不一會兒,二虎巴巴趕來。跑得滿頭汗,問道:“老爺,叫我來啥事?”
衛螭道:“最近有夥人來我們莊子上搗亂,你知道沒?”
二虎道:“知道,他第一天來我就知道了,可桂花嫂不讓管,那些人的身份,我也不好管。”
謝也好奇起來。問道:“什麼身份?讓你這麼爲難。”
二虎撓撓頭。道:“那些人第一天來搗亂的時候我就去問過,是桂花嫂的男人領來的,算是人家的家務事。我不好管吶,夫人。”
衛螭無言,還真是不好管。謝略一沉吟,道:“二虎,帶我們到那桂花嫂家看看。”
“好咧,夫人。”
二虎當先領路,繞到桂花嫂家。到了之後,就見兩個瘦小的孩子,一個男孩兒,一個女孩兒,正在餵雞,豬圈裡的豬仔正不停地哼哼,一個瘦弱地小婦人,眉宇間滿是悲苦之色,臉色蠟黃,正費力地拎着豬食,正準備餵豬。
“桂花嫂。”大妞叫了一聲,小婦人放下豬食,扭頭一看,見到大妞、狗蛋兒先是一笑,待看到衛螭、謝和二虎,滿面的笑意瞬間消失,一臉怯色,小心翼翼的行禮:“小婦人見過老爺、夫人,柱子、二丫,快過來磕頭。”
看來衛螭不認識人家,但人家認識他。兩個孩子很聽話,立馬就過來,倒頭就拜,嚇了衛螭一跳,趕緊去叫二虎去把人拉起來。
桂花嫂不讓拉,和孩子一起跪下,哭泣道:“老爺,夫人,奴家知道兩位肯定是爲了我家那個不成器的漢子來的,那個殺千刀的,整天遊手好閒,不務農事,不侍父母,只知道偷雞摸狗,奴家已經與他離,獨子奉養公婆,養育子女。求您可憐奴家,不要趕奴家走。”
衛螭有些頭疼,道:“我們沒說要趕你走,你……”
衛螭剛跨前一步,那桂花嫂立即後退一步,怯懦畏懼的眼神瞅着他,似乎很怕他,兩個孩子也是一臉驚懼地縮母親懷裡,一臉防備。衛螭一愣,擺擺手,示意謝上前去說,他自覺站一邊去。
經過謝一番耐心詢問,果然如大妞說的一般,那夥潑皮正是由她漢子青牛領頭的,來要錢的,揚言不給錢就一把火燒了房子。桂花嫂以倆人已經離婚,再無瓜葛爲由不肯給,不然就報官。青牛怕桂花去報官,就朝他的父母要。桂花嫂不忍兩位老人家被逼,只得一力承擔下來,平時還要省吃儉用積蓄全給了青牛,誰知青牛胃口越來越大,聽說衛府莊子的日子好,要的錢突然翻了一倍,桂花給不出,才被打了一巴掌。
“……他說明天還要來,如果奴家再給不出來,就要燒了奴家的房子,這房子是莊主給我們蓋地,這是要逼死奴家啊。”
桂花嫂哭哭啼啼地道。衛螭擰着眉頭,站在一邊,謝眼中厲光一閃,道:“遇到這樣的人,你應該直接報官纔是,你的一再忍讓,只會漲了他地囂張氣焰,雖說女子是勢弱的一方,但你也要自強纔是,一味軟弱,終究不是解決辦法。自助天助。”
桂花嫂弱弱的道:“他帶了好幾個大漢,奴家打不過。”
謝冷淡的道:“女子天生比男子力弱,不宜力敵,只宜智取。我們女子,力道比不上男子的時候,難道不會動心思麼?”
“動心思?”桂花嫂似懂非懂。謝乾脆對她循循善誘起來,大妞跟着在一旁聽,不時眼睛亮一下,似乎略有所得。
衛螭聽得滿頭冷汗,糾結半晌兒,趕緊拉拉謝衣袖,提醒道:“夫人,你可別教壞人家,大妞可還沒嫁人呢。”
謝瞥了他一眼,反問:“我教她們保護自己,有錯麼?”
“……沒錯!”
在謝的目光逼迫下,某男很沒骨氣的放棄立場,乾脆抹抹冷汗,拉着二虎、狗蛋兒,抱起倆孩子,逃之夭夭,再聽下去,他怕他會因爲流汗過多脫水而亡。待謝晚上回來時,居然還拉着衛螭感嘆:“這年代,女性自我保護意識太弱了,受了傷害都不知道反抗,看來明天我要去看看。”
衛螭聽得冷汗又開始流了,想了想,問道:“夫人,你要去看什麼?”
謝道:“我教了大妞和桂花嫂幾招簡單的防狼術,如果明天那個青牛再敢來,正好試試手,招弟,你去幫我交代二虎,讓他明天記得把人放進來。”
謝眼裡掠過一絲冷光,招弟一臉興致勃勃的跑出去通知二虎,衛螭打了個寒顫,可以預期,明天那個青牛的遭遇很精彩。不過,謝教了什麼防狼術來着?衛螭好奇的問了下。
謝突然嫵媚一笑,柔柔的看着衛螭,細聲道:“夫君,妾身可以給你示範一下,放心,不會出人命的。”
衛螭心中戒備心大起:“還是不要了吧,俺這輩子只會對你耍流氓。”
謝白了他一眼,眼睛在某個部位掃了一眼,衛螭警覺,滿臉不敢置信:“謝,你……你不會教人家……”
同爲男人,衛螭實在不忍心說出來。謝笑笑,一臉的輕描淡寫,不否認,淡淡道:“女子力弱,要一擊必中才好,不然會吃虧呢。”
衛螭無言,有氣無力的道:“不要下腳太狠,不要出人命。”
謝笑得很美:“放心,以女人的力氣,不會出人命的。”
衛螭默默嘆氣,會放心纔怪!可怕的一擊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