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風大,安歇吧!”李嘉高樓往下而望,鹹鹹的海風吹拂着他的臉頰,乾澀的皮膚,越發的顯得粗糙起來。
“不了,得不到消息,我心難馮鞏安!”搖了搖頭,對於侍女惜竹的披風,李嘉直接說道:
“心中燥熱,讓這海風吹下,正好使我冷靜一下!”
侍女惜竹剛得到些許滋潤,臉頰佈滿誘人光澤,白裡透着紅,雙腿微微發酸,瞧着郎君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她自己也不由得懸起了一顆心。
郎君出去多日,不僅皮膚黑了不少,而且還帶回來兩個嬌媚的新羅婦,家中美女可還少嗎?
撇撇嘴,瞟了一眼那兩個跪坐的少女,惜竹目光投向了李嘉。
潮州的民亂屬於意外之喜,因爲距離番禺距離比較近的緣故,所以受到的矚目越大,而吸引的兵力自然越多。
邕州的蠻僚入侵,其實是最容易的,邕州軍完全被控制,六十八洞蠻僚不足爲慮。
海門鎮及鉅艦軍的襲擊,就是爲了斷南漢朝廷的眼睛,讓他們不得出海,讓其半聾半瞎,這一步是最重要的。
“海戰,決定整個嶺南的局勢!”嘆了口氣,李嘉越發的焦慮起來。
“郎君,海門鎮兩日前已被攻克,應援軍死傷過半,剩餘的,皆已投降!”
“海戰有結果嗎?”李嘉急切地問詢道。
“尚無!”報信的探子無奈地低下頭。
“報,大勝,我軍擊敗鉅艦軍,繳獲戰船無數!”海風中,傳來了一聲振奮人心的聲音,李嘉瞬間大喜過望。
“好,好!”李嘉拍了拍手,心中的喜悅再也忍不住,直接說道:
“擴軍,大肆擴軍,不要吝嗇金錢,我要大量的軍隊!”
很快,整個海南島行動起來,李氏商會以海外生意興隆爲由,在各州縣開始招募體型強健的水手。
“招人了,每個月一石米,五百錢,包吃包住!”
“快來快來,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
鑑於前一段時間李氏商會的偌大的名聲,這次大張旗鼓的開始招人,一瞬間就掀起了巨大的風波。
海南島數州之地,朝廷的戶籍人口不過二十來萬,而這次報名參與的,超過了萬人,其中雖然有許多外來腳伕,但隱戶確實不少。
粗略的挑選之後,又增了五千人。
飛龍都一千五百人,添了五百,成了兩千。
白沙都極度膨脹,人數到達了三千。
而云從都,一下子就膨脹到五千之數。
海龍海盜團人數,也不斷地增添,疍民,降服的海盜,規模已經超過五千,必要時刻,也可上陸殺敵。
如此一來就整個海南島加入李氏商會的人數超過六千人,加上家屬親朋好友,影響了近一半的海南人口。
“當家的,你怎麼加了李氏商會?”腳伕張大膽剛回來,甩出了一張黑色的銘牌,上面一個大大的‘李’字格外的醒目,婆姨則滿臉的驚喜之色。
李氏商會近一年的名聲非常響亮,不僅薪俸高,而且名聲好,過年過節還有賞錢,米肉,人人皆渴望,自然都識的。
“管他作甚,老子天天往碼頭搬貨,能有幾個錢?入了商會,不說別的,光是十貫的安家錢,就值了!”張大膽高興地說道。
“加了商會,咱家口糧少了一人一每個月除了幾百錢,還有一石糧,再省一點,咱們一家五口就無需買糧了,用不了幾年,在城內,還能買個房哩!”
婆姨興奮地板着手指,算了起來,門外的漏風似乎都阻擋不了她的熱情。
“安家錢?大膽,你作甚了?李氏商會何曾有了養家錢?”突然地婆姨猛地跳了起來,一臉的訝色。
“咱家住這棚屋好幾個年了,大姐兒也大了,老是住這也不好,大哥兒也到了啓蒙的年紀,要讀書,讀書好啊……”張大膽環顧一眼這個破洞漏風的木棚,搖了搖頭,語重心長地說道。
“當家的,咱不要這錢,咱家不能缺了你!”婆姨瞬間想到了什麼,帶着哭腔說道:
“讀甚書,書哪有你阿耶重要!”
“你這娘們,我不過是加入了勞甚的船隊罷了,聽說還打了勝仗,給的錢多,怕個甚?哭哭啼啼的像什麼話?”
張大膽揉了揉眼睛,拍着胸脯,大聲說道,底氣十足,令人不得不不信。
“真的?”婆姨頗爲不信地問道。
“當然是真,不只是安家錢,以後,你也不用去幹雜活了,直接去那織布廠去,安排個活計給你,每個月幾百個大錢,比現在快活多了!”
張大膽說到這,想起自己即將面臨的危險又算的了什麼?再說,那人說的清楚,若是沒了命,自家小子會養到大,也不知是真假?
這幾天,萬家燈火,興奮與喜悅似乎將整個海南籠罩,綿綿的細雨,持續不斷地下了起來,在這個冬日,一股暖氣來到了千家萬戶。
“這李氏商會,究竟在搞什麼名頭?”四海商會,鹿鳴商會等,滿腦門的疑惑,這個李氏商會到底在作甚?
“如今這海南島,李氏商會一家獨大,我等利錢越發的淺薄起來,諸位還要忍到何時?”規模最大的四海商會,率先發言,矛頭直指李氏商會。
“這,共處了多日,如此太過於……”勢力最小的通源商會則弱弱地反對道。
自從開闢了高麗市場,李嘉也分了些許份額與他們,雖然只是剛剛嘗試,但卻利錢已經讓人難以忘懷。
“共處?若不是李氏商會,這整個海南,就是我們幾家的,況且,去年的糧災,就是李氏商會的手筆,你們瞧瞧!”
說着,四海商會就拿出了一疊口供,上面還有指印,有理有據,符合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