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月樓,位於長安城中央開化坊,地處交通十分便利的正大街,北上朝皇宮正大門,與周邊三大豆腐坊合稱黃金四坊,有價無市的四大坊幕後擁有者尚且未知,只知道這四大坊一直是空着,從開國至今無人居住,白白浪費了日漸飽和人口居住問題。
秦壽也曾經打過這黃金四坊主意,奈何其幕後主人一直查不到,無論秦壽怎麼查都好,都是石沉大海了無音訊,而去專門管理房屋府衙查詢過,又無從得知擁有者的姓名,理由是這四大黃金坊沒有備案!
秦壽此時開始有點納悶了,這醉月樓的老闆何方神聖?居然可以在黃金四坊開設酒樓?看來這醉月樓並不是想象之中那麼簡單,此時秦壽還真有去找蘇葉親自查查,但想想秦壽馬上搖頭作罷,美人兒相邀遲到是一種罪過。
想到虯髯客秦壽又感到一陣心裡沒底,嘀咕着自言自語說道:“也不知道虯髯客這個傢伙會不會投靠,但願這長線別放得太長難以收回了,大魚啊大魚,別遊走了啊,本少爺辛苦可不想白費!”
籲~馬車在秦壽胡思亂想的時候停了下來,秦壽收起自己多慮的內心,該來的始終會來,不來強求也沒有用,想通這點的秦壽搖頭嘆息一聲,整理好自己衣服後,落落大方地走出馬車。
偌大的醉月樓客源出奇的少,一輛粉紅色的女式腳踏車停靠一邊,酒樓的侍從看管着這輛腳踏車,皇親國戚的腳踏車,恐怕放大街也沒有幾個有膽子去偷吧?秦壽搖搖頭朝着醉月樓大門走去。
醉月樓站立着兩名皇宮侍衛,這兩名皇宮侍衛似乎認識秦壽,在秦壽到來的時候,其中一名皇宮侍衛拱手做請字,在秦壽理所當然點點頭下,皇宮侍衛帶路走向醉月樓裡面,秦壽也沒有多想緊跟其後進去。
進入醉月樓第一時間。秦壽馬上給這醉月樓評分,裝修檔次差,風格老土,浪費地盤,服務態度惡劣。尼瑪的。掌櫃居然坐在一邊拍蒼蠅,看到有客人來非但沒有上來迎接,還一副愛理不理的表情,什麼意思?
秦壽實在是難以想象。這家酒樓是怎麼維持生意的?有這樣的掌櫃就有什麼樣的員工,瞧瞧那些半死不活拖拖拉拉的侍從,居然半趴在一個客人也沒有的一樓,懶散模樣連秦壽看了也忍不住皺眉頭。
在皇宮侍衛帶領下,秦壽踩着敖貴的木板樓梯走上二樓。二樓的裝修風格跟現在外面酒樓差不多,有點類似客棧的包廂,一排排望過去全是緊閉的木門,皇宮侍衛帶着秦壽來到一間另外兩名皇宮侍衛守門包廂前,輕敲響門后里面傳來一把久違的進聲音。
皇宮侍衛打開包廂門後,秦壽也不客氣地走進去,秦壽進去之後包廂門又重新關緊,包廂裡面擺着一張胡桌,四張要命的胡凳。李麗質坐在胡凳上,手裡捧着一杯茶輕輕放到桌面,朝秦壽露齒一笑。
秦壽撩起自己單薄的衣服,一屁股坐上胡凳大發牢騷着說道:“麗質妹子,好端端的怎麼約壽哥兒我來這破地方?瞧瞧這裡的裝修風格。沒品位,在瞧瞧這裡的擺設,土掉渣,員工更是別提了。四個字,俗不可耐!”
李麗質莞爾一笑。憋了眼秦壽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好,秦壽不依不饒的聲音滔滔不絕地說道:“哎呀呀,真的浪費了好地方,暴殄天物,通過這點點滴滴,由此看出這醉月樓老闆,一定是沒有品位到渣的人,嗯?麗質妹子,你怎麼了?”
李麗質臉色怪異地看着秦壽,在秦壽詢問聲之下直搖頭說道:“沒,沒,壽哥兒,麗質此番前來是有幾件事想要問你,壽哥兒,你餓了沒有?要不麗質喚人準備酒席,咱們邊吃邊聊,壽哥兒,你看意下如何?”
李麗質此時也不得不岔開話題,這秦壽還真的是口不留德,一開口就詆譭貶損他人,至於如此嗎?秦壽聽到李麗質的建議之後,點點頭算是默認了,說實在他現在還真有點餓,剛纔陪虯髯客只喝了點酒,看到他髒兮兮的手秦壽就沒有胃口,何況還有美人相約,秦壽餓也要餓着肚皮來,陪美人兒吃飯是一件美事。
李麗質輕喚一聲上酒席時候,不稍片刻,門外就有酒樓侍從送酒席上來,擺放整齊之後躬身告退,秦壽拿起筷子也客氣夾起羊肉片,剛想喂李麗質吃的時候,只見其笑而不語地搖搖頭,推開秦壽的好意。
秦壽夾起羊肉片塞進嘴裡說道:“哎呀,麗質妹子,瞧瞧,你現在要多吃肉啊!減肥也不是你這樣減法吧?嗯,好(騷),這羊肉沒有處理好,呸呸,什麼破酒樓?難怪生意這麼差,罷了罷了,壽哥兒我啃雞!”
秦壽一邊啃着烤雞,一邊唧唧歪歪地說道:“麗質妹子你也真是的,好好的不選,怎麼偏偏選這破酒樓?不是壽哥兒我看衰這酒樓,這破酒樓連壽哥兒家裡的酒樓三分之一都沒有,還霸着茅坑不拉屎,純屬…”
冷汗~李麗質此時額頭不自覺留下一絲絲冷汗,語不死不休的秦壽大肆詆譭着醉月樓,秦壽也不知道是出於嫉妒還是怎麼回事,大肆批判着酒樓如何差,倒貼錢八臺大轎請他來也不來,直把一邊的李麗質說得差點捂着心口喘不過氣。
李麗質還真怕秦壽嘮嘮叨叨沒完沒了,趕緊說正事打斷秦壽的話:“壽哥兒,好了,麗質現在開始說正事了,你要如實回答,不得有半點馬虎之意,這事關,事關,壽哥兒,麗質的話你明白了沒有?”
秦壽聽到李麗質的問候,大感好奇地放下手中啃去三分之一的烤雞,舌頭舔了舔油乎乎的嘴脣說道:“嗯?啥事呢?麗質妹子,瞧你說得正經八兒的,壽哥兒我何時跟你馬虎過?說吧,啥事?只要不是叫壽哥兒我摘星星摘月亮什麼都好說!”
李麗質莞爾一笑,搖搖頭語氣變得嚴肅起來說道:“麗質可沒有那麼天真,壽哥兒,你聽好了,假如有一天,程姍姍和玲妹還有那什麼紫萱。嗯,算上麗質,其中一個成爲你夫人,你會選誰?”
秦壽有些愕然地看着李麗質,心裡頓時沒有了底氣說道:“這個。那個。這選擇題有點難度了,呃…好吧,麗質妹子,實話告訴你。其實壽哥兒我心裡自個兒都沒有底,真要有那麼一天的話…”
秦壽後面的話實在是說不下去了,四人之中秦壽至今內心沒有明確答案,每次想起這頭疼的問題,秦壽就自動自覺選擇逃避。正統夫人只有一個,選了其中一個勢必失去更多,這也是秦壽最怕見到的事。
他沒有想到今天李麗質居然問起這碼蛋疼的事,想到煩躁的地方時候,秦壽以斟酒泯酒掩飾自己內心尷尬與鬱悶,秦壽想不明白,今兒李麗質怎麼好端端地問起這糾結的問題?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李麗質毫無雜質的雙眼看着秦壽,通過他一系列動作和表情,李麗質知曉了秦壽此時內心也沒有明確答案。同樣周旋於這讓人頭疼的問題,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到來,到時候痛苦與煎熬恐怕不止她們四個了。
李麗質默默地看秦壽良久,最後婉然嘆息一聲說道:“也罷,此事暫時不表。日後在商議,麗質也知道壽哥兒內心痛苦,下一個問題,要是麗質的病發。到無藥可救的時候,壽哥兒。你會怎麼做?”
秦壽想起李麗質的雙重遺傳病,整個人臉色遲疑片刻,喃喃自語似的說道:“踏遍千山,只求名醫,散盡千金,只求安康,如若真有那麼一天,壽哥兒我會想盡一切辦法,綁也要綁全天下名醫…”
“壽哥兒…”李麗質聽到秦壽的話,也不知道是感動還是觸動,青澀的美眸露出一絲絲的溼潤,看到秦壽堅定不移的表情,李麗質大爲悸動地顫抖了一會,輕揮宮紗衣袖抹着眼睛不自覺流出的淚花。
‘捧心之苦’要是換成後世科技醫療時代,還不是很嚴重的事,可偏偏這時代醫療技術有限,各家醫術都是屬於閉門掃珍,藏着掩着就是不拿出分享,好像怕別人搶了飯碗似的,迂腐的思想造就坐井觀天。
秦壽從煩躁的內心之中轉醒過來之後,看到淚光瑩瑩的李麗質,又是心疼又是肉疼,轉而似乎想到了什麼,秦壽感到一絲納悶地說道:“嗯?怪哉,麗質妹子,你今兒是怎麼回事?怎麼盡是問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李麗質一邊抹着眼角的淚花,在秦壽追問的目光之下,掩飾着說道:“啊?有,有嗎?沒,沒這事,壽哥兒,你多慮了,麗質很好,真的很好,只是一時間想到自個的病,麗質忍不住有點傷懷…”
秦壽站起身子走到李麗質身邊坐下,輕摟着她柔弱的腰肢安慰着說道:“麗質妹子,別胡思亂想了,相信壽哥兒我,總有一天,壽哥兒會讓你病癒康復,壽哥兒我還指望麗質妹子你幫忙生一堆胖小子,咋了?害啥臊?這裡又沒有人,來,來親個!”
無恥的秦壽無視李麗質的反抗,緊摟着她強吻索取,李麗質羞紅着臉,無力地用手掙扎兩下,在秦壽雙手撫摸之下慢慢失去了抵抗,由推脫慢慢變成下意識的緊握着秦壽的衣角,沉寂其中的李麗質似乎想起了什麼,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推開秦壽。
秦壽厚顏無恥地摟着李麗質,朝她晶瑩的耳垂吹了口氣調唆着說道:“麗質妹子,今兒你嘴真甜,瞧瞧,壽哥兒我都忘乎所以了,哎呀呀,正所謂美人如玉,秀色可餐,要是每天都能這樣看着你,壽哥兒我恐怕不用吃飯也飽了,哎,誰啊?找…皇,皇,皇上!!”
秦壽轉過頭正要罵身後打斷自己好事的人找抽時候,猛然發現李老大冷笑着,他身後忠實的跟班毛統領咧牙嘿嘿無聲笑着,秦壽整個人傻了眼似的,久久沒有反應過來眼前的事實,這李老大咋出現的?怎麼一點聲音也沒有?
李老大學着秦壽剛纔的語氣說道:“哎呀呀,正所謂美人如玉,秀色可餐,賢侄啊,竟然你如此迷戀朕的閨女,可以達到茶不思飯不想地步,那好。朕賜予你淨身,日日夜夜陪伴朕的閨女,賢侄,你看意下如何?”
秦壽反應過來之後,馬上鬆開一邊羞紅臉低垂着頭的李麗質。慌慌張張地站起身子單膝跪地說道:“微臣參見皇上。吾皇萬碎…”
李老大一手捋着龍鬚,憋了眼秦壽虛擡着手,打斷秦壽後面的萬碎口號,淡然地說道:“起來吧!少跟朕來虛的。你小子心裡想什麼,朕心裡一清二楚。”
秦壽一臉尷尬地從地面站了起來,眼看着李老大落座一邊,這當着李老大的面調唆公主,就算臉皮在厚的秦壽也經不住一陣火辣起來。接觸到毛統領譏笑的毛臉之後,秦壽直恨的心裡癢癢的,得意個毛球啊?整你不死?
李老大在門外皇宮侍衛重新撤上新酒席和酒杯後,在毛統領斟滿一杯酒之中,舉杯晃動着冷笑着說道:“賢侄,剛纔朕聽到某些不中聽的話,你說該怎麼辦?怎麼處置膽大妄爲的人?嗯?”
秦壽心裡咯噔一聲,在李老大直視目光之下,尷尬異常地說道:“呃…這個。那個,皇上,適當小懲適而可止,這方顯皇上你的大度與氣魄,相信剛纔無心冒犯之人。也有悔過之心,適而可止便可!”
‘賣狗的,這李老大也八卦到聽牆角?’秦壽此時真有崩潰的痕跡,堂堂一名大唐帝皇。居然有聽牆角的八卦天賦?這讓秦壽有點難以置信的同時,又有點感到荒唐與不真實。可事實擺在眼前又由不得他不相信。
李老大端起酒杯泯了口酒,似笑非笑地看着秦壽說道:“嗯?是嗎?小懲?那是不是有點太兒戲了?也罷,小懲就小懲,在小懲前,朕要好好審問一番,免得有人不服氣,賢侄,朕問你,這間酒樓怎麼樣?”
李麗質坐在一邊想說些什麼,李老大伸手製止了欲要開口求情的李麗質,此時李老大似乎有意要故意刁難秦壽,看到秦壽垮了的臉色,李老大就感到一絲痛快和報復快感,這傢伙開始大肆貶毀,這次看他怎麼說?
秦壽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之後,看到李老大靜候的目光,心一橫發揮無恥境界說道:“回稟皇上,此酒樓堪比長安一絕,裝修氣派蓬勃,充滿富貴氣息,甚至連空氣中也充滿一股撲鼻的清香,環境一流絕對是讓人留戀往返的好地方!”
噗通一聲,李老大手中的酒杯無意識地掉落地面,整個人張大嘴難以合攏,見過無恥的,還真沒有見過這麼無恥的,睜眼說瞎話都不閃舌頭,這算是無恥的最高境界嗎?李老大不知道也不曉得,他直接被秦壽的無恥震精了!
李麗質瞪大秀氣的美眸,潔白的玉手輕捂着驚訝的嘴脣,一副難以置信的目光看着秦壽,毛統領抽搐着僵硬的臉色,毛絨絨的大臉咧牙嘶嘴,手中的佩刀無意識地顫抖着,大有拔刀宰了秦壽的衝動,實在是太無恥了!
竟然已經說開了,秦壽也乾脆無恥進行到底說道:“皇上你看,這裡坐北朝南,典型的風水寶地,就算微臣不懂風水,也能看出此地是旺福旺財之地,加上地理交通環境,理想的樂意,人生的寶地…”
嘭~李老大青筋暴起一手猛拍着桌面打斷秦壽無恥的話,他不知道自己在聽下去會不會爆血管,原本還打算找藉口好好搓搓秦壽的威風,沒想到秦壽將計就計,發揮無恥的境界見招拆招,真的是氣死人不償命!
李老大無意識地抖動着手掌,也不知道是剛纔拍桌痛的還是氣的,看着拱手作揖賠罪的秦壽,李老大臉色有些扭曲地說道:“好,很好,非常好,賢侄,沒想到你別的不厲害,呈口舌之能倒是這麼能,那朕在問你,這裡的菜餚怎麼樣?”
毛統領咧牙嘿嘿無聲笑着,這次他倒要瞧瞧秦壽怎麼回答,剛纔他說的羊肉(臊)字,李老大在隔壁聽到的時候,就差沒有衝出來痛揍秦壽一頓的意思,要不是等着答案恐怕李老大早踹門出來揍人了,秦壽第一次讓李老大差點失去理智揍人的衝動。
秦壽豎起拇指頭,誇誇其談地褒揚着說道:“如此佳餚怎能一個好字俗氣形容?色香俱全,美味可口,不用說吃了,光是看一看聞一聞,就知道燒製這些菜餚,廚子下了不少功夫,只恨太少不夠吃,又奈何怎奈如此至少?”
秦壽每說一個燒或少字的時候,故意咬着跟(臊)一樣的字音,李老大再一次服了,他想不服也不行,做人做到如此無恥境界,顛倒黑白是非,秦壽算是無人能敵了,李麗質搖頭嘆息一聲,她知道接下來會是什麼結果。
秦壽說完之後鬆了口氣等着李老大的判決,哪曉得李老大忽然哈哈聲大笑着說道:“好,好,嗯,賢侄果然沒有讓朕失望,果然是夠無恥的,嗯,好,很好,無恥的好,來來,賢侄,坐坐,毛統領,斟酒,斟酒!”
秦壽愕然地看着李老大,原本他還以爲大不了受一點懲罰而已,沒想到李老大非但沒有責怪他什麼,還捋着龍鬚開懷哈哈聲大笑着,要不是看他紅光滿臉的,秦壽還真以爲李老大中邪了還是咋回事?無恥還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