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樞府裡,一張硫求地圖平放在桌面,李震坐在主位上,看着上面的地圖低頭沉思起來,馬祿同樣也是一副低頭沉思,海盜的隱藏地他們沒有找到,就算找到了也是無力而爲,兵力不足和海船太落後了,追趕不上同時甚至可能損失慘重。
酒席匆匆忙間就散席,非常時期李震也不敢擺太久,意思意思一下就可以了,餓了打包一邊蹲着吃去,誰也不知道海盜何時進攻,守衛人員就算進攻一週前強徵兵,人數也不足兩千,難以抵擋下一波的海盜無恥車輪戰。
秦光看了眼硫求具體地形圖,有些頭疼地拱手作揖說道:“大人,行軍打仗我們四兄弟不是很瞭解,我們四兄弟需要知道海盜大致的登陸點,和他們的進攻方向具體路線,以方便我們從旁埋伏攻擊!”
李震摸着自己下顎逐漸冒出來的短鬚,老氣橫秋地點點頭說道:“嗯,如此也是,你們初來乍到,不熟悉這裡環境,可以理解,想當初李某也是,唉~馬將軍,你把海盜平日裡經常登陸的地點指出來!”
李震想起當初初來乍到年輕氣盛,犯下許多錯誤就感到一陣惋惜,當時他把自己錯誤寫信給老爹李績,口述着自己熬不住的時候,李績的回信把他罵了一番,好不容易有個磨練人的地方,不好好打磨自己別回來之類的話。
馬祿看着桌面上的地圖沉思片刻說道:“四位教官們,這裡是海盜比較喜歡在這裡登陸,口湖鄉,此地地勢平坦,又處於我們炮口的障礙點。叢林灌木衆多,淺灘更是比比皆是,其餘地方地勢險要,他們只有靠這裡登陸。”
光宗耀祖四人對於馬祿喊自己等人教官深感汗濂,當初在城管府的時候,都怨秦壽整出這怪模怪樣的叫法,馬祿說完之後臉色猶猶豫豫的,要是光對付這些海盜沒有什麼,最要命的還是有擾亂軍心的俘虜在。
李震大致知道海盜的進攻點。馬祿的話相差無幾。擡起頭時候看到馬祿的臉色,心中不悅地開口說道:“馬將軍,有什麼話直說,別遮遮掩掩的了,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有什麼意見攤開來說,取長補短守住中樞府纔是要緊的事!”
馬祿咬咬牙點點頭說道:“好吧,大人,四位教官,馬某最怕的就是海盜又拿大唐催糧使者做文章,每次進攻。這些無恥的海盜就讓那些膽小怕事的官員喊話,嚴重干擾了軍心的作戰力!”
“這個…”李震對此也是一臉辭色,那些要命的催糧官還真是頭疼的一件事,他們代表的是李老大,也就是朝廷的使者,救他們?難不成雙手奉上這裡糧食?不救他們?到時候落下個辦事不力,左右爲難啊!
秦光見到李震猶豫的神情,拱手站出來說道:“大人,當亂不亂反被其亂。少爺早預料會有這麼一事,出行時曾吩咐咱們四個,見機行事。一切罪過少爺自己承擔,拼死保衛硫求的安危爲重任!”
“當亂不亂?反被其亂?”李震低頭沉思着秦光的話,而一邊的馬祿似有所悟地站在一邊,並沒有發表自己任何意見,打仗他不含糊,真正決策的時候,還是由李震自己親自來,誰叫他是這裡的最高官?
李震正琢磨着秦光帶來的秦壽話時候。門口一名士兵闖了進來說道:“大人,不好了,海盜進攻了!海盜全部出動,好,好多!”
李震聽到硫求守衛士兵的彙報之後,整個人站了起來驚呼一聲:“什麼?海盜又來?該死的,備戰,敲警鐘,把老人小孩全都安置好藏身處,城外的村民全部進城!”
李震安排完之後首當其衝跑了出去,光宗耀祖四人緊隨其後,馬祿緊握着手中的精鋼劍,一場大戰又要來臨了,沒有多想的他朝着府衙跑出去,直朝中樞府外面架起的十米高瞭望塔,主要用來觀察海面的情況。
瞭望塔寬五米,全部都是交叉積木捆綁堆積升上去,地面打着厚厚的木樁防止颱風把瞭望塔吹跨,光宗耀祖四人沿着木梯爬上瞭望塔,周圍想起鐺鐺聲的警鐘,幹農活的硫求百姓聽到警鐘聲之後,全都臉色大變不用叫喊,扛着鋤頭之類落荒而逃跑進城內避難。
“我的天啊!海盜大進攻?!”李震爬上瞭望塔的時候,遠遠看到海面密密麻麻的大小船隻,整個人大吃一驚地倒吸口冷氣,光看這數量就知道人數衆多了,估計是傾巢而出,是什麼吸引他們這麼大的動作?
秦光看了眼密密麻麻的海盜船,沒有半點緊張之色說道:“大人,情況緊急,別的我們不多說了,既然海盜已經宣戰了,那我們只有迎戰了,馬將軍,麻煩你們吸引海盜進雲林口,剩下的交給我們!”
“呃…好,那接下來呢?”馬祿有些愕然地看着秦光,他不知道秦光這話是什麼意思,不過他安排了馬祿照辦是了,加上他們是秦壽特意委派來協助的,馬祿並沒有擺什麼官威,能打退海盜就好。
秦光忽然露出一臉詭異的笑容,在馬祿無語臉色之下說道:“接下來?嗯,馬將軍,接下來你們休息一邊看着就是了,兄弟們,我們走,集合所有弟兄們,抄傢伙讓他們見識見識我們流氓兵團的厲害!”
李震看了眼匆匆爬下的光宗耀祖四人,轉過頭看着馬祿說道:“馬將軍,照計劃執行吧,非常時期別見怪太多,秦兄弟派來的人,豈能是等閒之輩?或許我們這次還要靠他們擊退海盜,甚至給海盜狠力一擊!”
“是!末將遵命!”馬祿拱手深沉有力地應聲回答,在李震點點頭之下轉身爬下去召集軍隊,李震瞭望着海盜的船隻數量,心裡沒有底光宗耀祖他們戰力問題,有神兵利器輔助應該可以以少勝多吧?
四門鎮守城門的火炮。非緊急情況是不能動用的,炮彈有限資源情況下,海盜大軍沒有殺到城牆外圍堅決不開炮,何況這些海盜切斷了鋪給路線,長安那邊想要調炮彈過來也難登天,李震只好把希望寄託在光宗耀祖他們四人身上了。
光宗耀祖他們商船上帶了什麼,李震不知道也沒有機會知道,秦光他們四個不說,李震也沒有心情去問。反正知道他們帶來新式精鋼武器就好。馬祿憑藉精鋼劍混出一個千人斬美名,現在幾百號人只要武藝不差到哪裡應該沒有問題吧?
李震看着馬祿兩千人軍隊離開城池,光宗耀祖他們手下推着簡陋推車離開後,朝城內的守門放聲大喊:“炮彈手準備就位,關閉主城門,加固城門防禦,獵戶弓箭手上城牆協助,滾石火油全部拉上城牆…”
隨着李震的吶喊聲傳達,五米高的兩扇城門咯吱聲關閉着,城內留守的兩百多名士兵忙碌起來。甚至民夫也開始幫助擡滾石火油之類,民風還算彪悍的本地居民全都拿出自己弓箭,甚至還有十幾名七老八十的老頭挽着弓箭,一副老夫寶弓未老的雄姿。
全民皆兵情況之下讓李震心安了不少,什麼人最可貴?最可愛?當屬這些百姓了,他們任勞任怨耕地種地,圖的就是一份安居樂業,就算你在怎麼壓制他們,大難當頭他們依然站到最前線。保衛自己家園自己樂土。
沉重的炮彈在婦女們用扁擔合力搬擡之下,一枚枚搬運上城牆,五十多枚炮彈堆放到主城城牆口。人多力量大情況之下,所有一切事務都準備妥當,就等海盜攻上來,李震也祈禱着這些海盜別攻上來。
雲林口處,茂密的叢林裡潛伏着一羣分派武器的流氓,普通流氓不可怕,要是有武器有意識有紀律的流氓纔可怕,最要命的是推車上打開木箱時候。一排排黑疙瘩土雷纔要命,一個土雷差不多有兩個拳頭那麼大,簡直就是加強版的土雷啊!
秦光抽出把精鋼製的障刀,穿上半身盔甲鼓勵着說道:“弟兄們,這次是我們的第一次打仗,經過這一次戰爭洗禮,你們即將脫離流氓身份,成爲硫求精英皇牌軍,完成少爺偉大夢想,將來功成名就封王封地,有信心沒有?”
“有…有…”幾百號流氓兵情緒高漲地吶喊着,高舉手中極品的精鋼刀劍,羣情奮起就差沒有衝進海里當水鬼啄船,封王裂土功成名就誰不想?何況他們這些原本街市的混混,整天做着這些美夢,現在機會來了能不激動纔是怪事。
秦宗朝秦光點點頭說道:“弟兄們,我知道你們現在心情很激動,但是別忘了,硫求只是少爺第一步的基地,後面還有更大更多的封地等着我們去征程,現在我們就要打一場漂亮的仗,不能讓少爺失望,準備埋伏,各自拿上一個土雷,快點!”
秦光看了眼地面所剩的土雷說道:“現在安排人手,隊伍分成四隊,秦宗,帶領二隊守着右翼,秦耀,帶領三隊守着左翼,秦祖,帶領四隊遊擊進入這裡的海盜,弟兄們,注意手中的土雷,爆炸時間只有三秒,點燃了馬上丟,別誤傷了!一隊跟我出發!”
安排好人手之後,秦光示意一隊的一百多人扛着土雷箱離開,他們還有任務就是協助馬祿,光靠馬祿兩千多人撤退時肯定有麻煩,而他們用土雷協助就不同了,可以減少他們撤退時候的傷亡程度。
秦光帶着一百多人流氓小弟來到口湖鄉邊緣叢林處,兩棵交叉生長的椰子林吸引了秦光的目光,看着高高的椰子樹和苗條的樹身,加上它們中間正對着馬祿那邊,秦光馬上伸手示意流氓小弟們在此駐守。
秦光指揮着流氓小弟們打開一個小箱子,露出裡面特製的兩米長牛筋繩,差不多有兩個拇指頭粗,秦光示意兩名流氓小弟爬椰子樹綁好,轉過頭看到馬祿的時候,忍不住爆粗口:“我擦!牛騎將軍啊!”
馬祿彪悍地騎着頭野性十足的牛,在身後兩千名士兵見怪不怪的目光之中,靜止等候着海盜的進攻,硫求上面沒有馬也沒有漂洋過海的馬飼養,馬祿胯下的牛可謂是身經百戰。大大小小戰役身經上百次,牛背上刀劍傷更是錯綜複雜。
別小看這頭牛,有硫求居民號稱神牛的美譽,奔跑速度雖然沒有普通馬那麼快,可也相差無幾了,速度不是實力的鑑證,牛角纔是神牛的實力鑑證,兩條半米長的牛角猶如藏羚羊般,尖尖的又硬又利。死在它牛角之下的海盜亡魂比比皆是。
密密麻麻的海盜船靠近海岸淺灘時候。海盜船裡陸續跳下海盜,手裡拿着各式武器的海盜們衝鋒海岸的馬祿軍隊,仇人見面自然分外眼紅,這些海盜們踩着海水大聲吶喊着衝鋒,當然不是一上來就開打,還有廢話連篇的談判前奏。
密密麻麻的海盜上岸後,排成直線手裡緊握着武器,虎視眈眈地對視着對面的硫求軍隊,馬祿細數了下眼前的海盜人數,整個人驚訝的差點就要調頭就跑。尼瑪的,海盜傾巢出動了!一萬多人的海盜!
1:5的倍率啊!要是以往的幾千號人,馬祿還沒有那麼擔憂,現在大致細算人頭數量,好傢伙,這仗怎麼打了?估計自己身後的兩千號人還不夠塞牙縫,何況還有一半人是新兵,接受的訓練有限,難以抵擋殺人如麻的海盜。
山本佐伊在出發船上換了衣服。以免暴露自己身份爲自己國家引來不必要的麻煩,見到馬祿譏笑着說道:“牛騎將軍,識相的趕緊投降。打開城門我們海盜團不計前嫌,只要糧草女人,要不然,我們攻進去雞犬不寧,你好好想想,與我們海盜團作對的下場!”
馬祿不屑地朝地面呸了聲說道:“我呸!大膽賊子,大唐領地何曾讓爾等囂張?馬某就算拼着最後一口氣,也要誓死保衛硫求安危。馬某奉勸你們趕緊繳械投降,要不然~哼哼~大唐水軍一到,就是你們死無葬身之日!”
山本佐伊看着脾氣倔強的馬祿,怒極反笑着說道:“很好,把人帶上來,讓他們的人跟他們好好聊聊,牛騎將軍,這是你們最後一次的機會,在不做出決定,休怪我們無情殺了大唐使者!”
走到這一步山本佐伊也只能最後的無力威脅了,要是馬祿還真不識相,他要殺幾名大唐使者警告了,不殺雞敬候還真有點難以震懾他們,留着這些大唐使者也是浪費糧食,何況他們現在最缺的就是糧食。
密集的海盜忽然讓出一個位置,七名膽小怕事的大唐使者披頭散髮,狼狽地被推出來後,又被一腳踹倒地面跪着放聲哭喊着說道:“馬將軍,救救我們,按照他們的意思去辦吧,我們回去會跟皇上稟明一切的,馬將軍…”
馬祿陰沉着臉色,想起秦光的話之後,馬祿勒緊牛繩繮,嚴厲喝斥着這些丟人現眼的大唐使者:“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跪皇上,就是不跪無恥海盜,你們行爲已經丟盡大唐顏面,活着有何用?弓箭手準備,放箭!”
隨着馬祿一聲喝令聲之下,身後的弓箭手拿起弓箭,朝着屈辱的大唐使者放箭,馬祿現在已經受過了這些大唐使者,有這些貪生怕死的垃圾存在一天,始終多多少少影響到身後的士氣,現在經過自己一番煽情的喝斥,挽回身後士氣的高漲。
山本佐伊沒有想到馬祿說殺就殺,情急之中忍不住爆出倭寇語:“八嘎!你們滴,速速保護他們!”
咻咻…十幾支弓箭亂箭射向大唐使者,慘叫聲和破罵聲同時響起,原本丟人現眼的七名大唐使者,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身中亂箭死得不能在死,軟趴趴地摔倒地面一動不動,連等着看好戲的山本佐伊出言阻止也來不及了。
馬祿聽到山本佐伊情急之中爆出的倭寇語,驚呼一聲緊握着手中的牛繮繩,咬牙切齒地說道:“好哇!原來你是倭寇人!!無恥的倭寇,原來是你們幕後搞的鬼,很好,很好,你們等着大唐的報復吧!”
山本佐伊整個人臉色變得一陣紅一陣白,猙獰着臉色抽出障刀大罵一聲:“八格牙路!狡猾的大唐,滅了硫求所有男女老少,雞犬不流,誰第一個攻破中樞府,獎賞黃金千兩,美女十名,殺噶滴!”
隨着山本佐伊一聲喝令和獎勵的命令,拭目以待很久的海盜爆發出聲震四野的衝鋒聲,素有牛騎將軍美稱的馬祿當仁不讓地拍牛衝鋒,要是不戰而逃肯定引不了山本佐伊他們上鉤,馬祿只有硬着頭皮衝上去打幾下閃人。
吽~吽~神牛野蠻衝鋒還真是所向無敵,殺氣騰騰的馬祿高舉着自己手中的精鋼利劍,左右開弓地砍瓜切菜殺着海盜,神牛衝鋒所向無敵地撞飛幾個海盜,一路沿途野蠻地撞擊,任憑刀劍加身也難以傷及馬祿半分,出色的半身鎧甲抵擋住無數的進攻。
馬祿手中的精鋼劍鋒利無比,在他奮力掃擊之下,海盜們手中的武器全都敵不過一回合,大殺四方的馬祿極大刺激了身後的將士們,馬祿所到之處不是空無一人就是急急後退,他手中的利劍實在是太恐怖了!
一直竊視馬祿手中精鋼劍良久的山本佐伊,拔出自己的障刀朝馬祿砍過去,大叫一聲:“喲西!牛騎將軍,山本佐伊來會會你!”
馬祿整個人俯身趴下躲過無恥的山本佐伊偷襲,轉過頭拍着牛繮繩大吼一聲:“海盜人多,將士們,撤!”
一直旁觀的秦光眼看馬祿他們開始撤退後,轉過頭大吼一聲說道:“弟兄們,現在輪到我們發揮了!投彈手準備,火鐮手準備,讓海盜嚐嚐炸彈的滋味,預備!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