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珊珊和紫萱在秦壽的示意下,兩女心不甘情不願地扶起程大夫人走出破廟,還真如秦壽所言那樣,要是毒王真對秦壽有什麼惡意的話,恐怕連廢話的心情也沒有,一開始就動手把他們所有人都解決了,那裡還有現在談笑風生一樣的?
程妖精在兩位美人兒離開之後,他自己也是急不可耐地跑出去,他還真怕煞這個毒王了,人不僅毒還武功了得,一毒自己就啞巴,一招就解決程大夫人,這還有什麼話好說的了?自己衝上去不是自找苦吃塞牙縫都不夠?
至於秦壽?不好意思,老流氓都自身難保了,那裡還有工夫去理他,再說了,毒王那個傢伙不是說了嗎?有事要跟秦壽單獨聊聊,這聊聊肯定沒啥大事的,除非秦壽激怒對方下殺手那就另當別論了,相信秦壽也不會傻到那個地步吧?
秦壽坐着也不知道幹什麼好,毒王一邊坐着老神在在,似乎在與自己鬥着毅力什麼的,看看誰先忍不住開口說話,至於他身後的年輕人就這麼一直跪着,沒有說話沒有怨言,好像本應如此似的,這讓秦壽感到一絲驚異。
秦壽不知道毒王身後的年輕人是誰,也不知道他到底犯了什麼過錯,雖然毒王開始說是帶徒弟前來賠罪,可秦壽壓根不知道他這是賠什麼罪,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與長孫充錢勾結什麼的,可這恐怕也不可能吧?
想不明白的秦壽開始納悶了。礙於現在與毒王較勁着,秦壽並沒有開口多說些什麼。只是沉默不語地等待着,等毒王自己先開口,輸了一籌秦壽不想在輸下去,在輸下去恐怕他等會連籌碼什麼的都沒有了,還怎麼交談下去?
兩刻鐘時間過後,毒王似乎耐力有限,豎起拇指頭誇獎着秦壽說道:“好,好。秦大公子果然令人佩服,何某佩服了,呵呵,忘記自我介紹了,老夫姓何單名一個曜字,當然要是秦公子不介意,喚老夫何老也可以。哎~時間久了,老夫差點自己名也不記得了!”
秦壽有些愕然地看着毒王,噢,不,應該叫何老,這老人家根本就像是在敘家常。壓根沒有提及任何有關自己身上毒之事,他不急秦壽也不急於一時,現在拼的就是耐心與耐力,不能暴露出自己急於一切求藥心理。
秦壽裝出一副茫然無知的表情,一邊點頭一邊含糊其辭地說道:“何老有吩咐。小子豈敢有不從之理?只是小子有一事不明白,何老先前所言賠罪。小子事到如今仍然是滿頭霧水,恕小子愚昧,還望何老言明!”
何老一手捋着鬍鬚,含笑連連點頭同時搖頭說道:“呵呵,秦公子還真是會跟老夫打啞謎,好,老夫就喜歡與秦公子明白人說話,不費勁,如此吧,今日老夫做東,我們邊吃邊聊,上酒菜!”
秦壽聽到何老的話,先是一愕,緊接着就見到何老拍掌聲,一名看似僕從的人手裡端着準備已久的酒菜,慢步走出破廟後門,看到這僕從走路不帶點聲,這讓秦壽整個人吃驚起來,又是一個高手?
雖然秦壽沒有修習過武藝什麼的,可看人目光還是有點水準的,眼前僕從一樣的人走路看似很慢,其實比正常人走路還要快,最重要的還是他雙腳走路的時候,下盤很穩同時又不帶任何腳步聲,看似輕巧絲毫沒有刻意做作什麼掩飾。
僕從放下酒席後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點頭鞠躬完後轉身離去,從頭到尾沒有開口說過什麼,好像這原本就是應該這樣做的一樣,這讓秦壽迷惑的同時又感到稀奇,這何老手下還真是能人輩出啊!
何老拿起酒壺斟滿兩杯,也不知道他是故意還是裝無知,一邊開懷大笑地邀請着說道:“來來,秦公子,相請不如偶遇,老夫今兒難得高興,與老夫喝上一杯如何?怎麼?秦公子,莫不成怕老夫在酒裡下毒不成?”
秦壽也不知道何老這是所謂何意,只是苦笑一聲說道:“何老言重了?你看小子如此這般,能動彈嗎?能坐着已經算是不錯了,沒死沒暈算是小子福大命大,何老的奇毒確實讓小子心服口服!”
何老聽聞秦壽的話,似乎恍然大悟起來,一手輕拍着自己腦門說道:“瞧瞧,秦公子不好意思了,這人老了記性就差了,老糊塗了,哎呀呀,還真是不該啊,等等,秦公子稍等,老夫這就拿解藥出來!”
秦壽聽到何老的話,整個人愕然起來,現在開始秦壽有點摸不透這個何老了,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打什麼主意?這麼簡單就拿解藥出來了?有些摸不着頭腦的秦壽心理大感迷惑起來,看着何老掏出一瓶帶花紋的藥瓶。
何老直接把藥瓶放在石桌上面,輕輕移到秦壽麪前說道:“七日追魂蠱解藥,秦公子按照老夫交代,一日兩顆,服用三日,馬上藥到病除,沒有副作用安全可靠,秦公子放心使用,絕對不苦,還有點甜!”
“……”秦壽無語了,這怎麼跟xx的廣告有點相似?看到解藥就在眼前,秦壽非但沒有欣喜的臉色,而是心情更加繁重起來,這解藥肯定沒有那麼簡單,他也不相信何老會那麼好心,沒事獻殷勤自動自覺送解藥什麼的。
而何老似乎壓根沒有提及任何要求,自斟自飲地眯起眼喝起酒來,目光卻是一直打量着秦壽,看到秦壽的表情不驕不躁,何老十分滿意地點點頭,倒出一杯酒輕移到秦壽麪前,在秦壽迷惑目光之中,繼續自斟自飲起來。
秦壽沉思片刻後,看了眼心安理得的何老,內心迷惑不解地說道:“何老。小子有點迷糊了,正所謂無功不受祿。小子不知道何老這是何意?所謂的目地又是爲了什麼?還望何老直接說出目地!”
何老說出秦壽爲之愕然的話,只見何老自嘲一聲:“目地?要是老夫說沒有目地你相信嗎?好吧,老夫確實是有目地,不過不是現在這個時候說,等時候到了,老夫自然會出來找你,現在,你就當是欠老夫我一個人情!”
秦壽緊皺着眉頭。直接說出自己內心疑惑:“這欠條還真有點重於泰山,壓得小子喘不過氣,何老,難到就不能事先言明嗎?也好讓小子心理有個準備什麼的,要是何老要求過高,恐怕小子到時候有點無能爲力了!”
秦壽此時心理想着一個問題,到時候自己真的解毒了。恐怕這毒王何老也拿自己無可奈何了,有童雪貼身保護着,恐怕他也要惦念一下自己實力,秦壽相信何老武功在高,也高不過老妖怪似的童雪,起碼童雪練功練到變態的返老還童。他可以嗎?
何老說着秦壽莫名其妙的話,整個人搖頭嘆息着說道:“當然,秦公子,老夫既然能夠給你解藥,同樣能再給你毒藥。老夫自信不是你身邊素女門返老還童的高手對手,但是老夫的毒自信天下無人可解。可又有一個藥王罐子,哎~老夫算是有心無力,與其作對還不如痛快點…”
這自相矛盾一樣的話,還真繞的秦壽稀裡糊塗的,說來說去也不知道何老想要說些什麼,只知道他現在的心情時候很矛盾也很複雜,這讓秦壽感到納悶的同時,也摸不着頭腦他到底是爲了什麼?其最終的目地又是爲了什麼?
秦壽等何老嘮嘮叨叨完後,直接說出何老整個人爲之愕然的話,只見秦壽自尋死路地說道:“何老,恕小子愚昧了,既然你那麼怕,爲何現在不趁機幹掉小子呢?那樣豈不是一了百了?何必在這裡自尋煩惱呢?”
“你不怕死?”何老聽到秦壽的話,大感有趣了,這是他見到最有趣的話題,居然替對頭想着辦法解決自己?當然何老可不認爲秦壽就是那麼不怕死,他只是有點好奇秦壽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現在要殺秦壽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
秦壽在何老雙目直視之下,苦笑一聲說道:“怕!怎麼可能不怕?就算怕,小子也要說個明白,難得何老想到小子日後翻臉不認人,爲何還要如此好心大方出手呢?雖然何老你口口聲聲說是賠罪送解藥,這恐怕解藥裡有什麼玄機吧?”
何老笑眯着眼說道:“秦公子,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何老我雖然名聲不太好,可終究還是說話算話之人,解藥是沒有任何問題,賠罪也是發自內心,何老我此番前來,只是想與秦公子你交個朋友,就是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秦壽疑惑地看着何老,看到何老笑而不語地點點頭態度,輪到秦壽猜不透其中含義了,而何老似乎也沒有解釋下去的意思,一邊斟酒自飲一邊笑眯着眼,他似乎一直都是這麼開朗,沒有半點生氣跡象什麼的。
何老在秦壽再一次沉默的時候,開口說道:“秦公子,作爲何老我的誠意,今兒不僅送解藥,還帶來壞事的徒兒蕭峰,他算是老夫最疼愛的徒兒,可他偏偏壞大事,居然把老夫的七日追魂蠱送與不該送的人,害了秦公子還望見諒,今兒特意他前來,要打要殺隨意!”
“喔?是嗎?”秦壽半信半疑地看着何老,見何老不像開玩笑的模樣,轉過頭看向一邊一直跪地不吭聲的蕭峰,遭受廢骨之痛居然還能強忍着,確實是一位難得一見的猛人啊!秦壽由不得多注意幾眼蕭峰。
他老是皺着眉頭,似乎天生就是不怎麼喜歡說話,笑紋幾乎在他的臉上是絕了跡似的,穿着錦衣金絲邊圓領袍,好像永遠是穿着這麼一個一樣,清瘦的下巴殼,亮聳的肩膀,面如死灰的臉色顯得很沒生氣。
通過何老一邊述說,秦壽知道眼前的蕭峰,就是上次協助長孫充錢對付人妖拉查雯的人,更是他發現蘇葉的存在,他在幫助長孫充錢的時候,一時心軟把何老新煉製出來的劇毒。分了一滴給長孫充錢,他自己也沒有想到長孫充錢會用來對付秦壽。
秦壽在何老頷首微笑的臉色之下。嘆息一聲說道:“好吧,何老,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小子雖然痛恨何老的奇毒,但是小子更痛恨下毒之人,一切是非恩怨源自於下毒者,與其他人無關,多謝何老贈藥!”
何老有些愕然地看着秦壽。他沒有想到秦壽居然會這麼爽快,居然如此輕易放過給毒長孫充錢的蕭峰,說實在的何老也有點捨不得蕭峰,只是成大事者必有所犧牲,而準備犧牲自己成全自己師傅理想的蕭峰,此時也是猛然擡起頭一臉愕然表情。
秦壽沒有在意何老和蕭峰兩人的目光,淡然地告罪說道:“夜深了。小子就不打攪了,日後何老有需要,儘管吩咐,只要不是叫小子幹些違背良心道德之事,小子能做到的必定竭盡全力,義不容辭去辦!姍姍。紫萱!”
何老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含笑地點點頭,他的笑容之中有解脫又有滿意之意還有,反正就是秦壽認爲很複雜的目光,這毒王何老一時間讓秦壽有點看不透他的本意。也不知道他後面的要求是什麼,這纔是秦壽最關心的事。無緣無故欠一個人情債是最要命的。
程珊珊和紫萱兩人進來的時候,看到秦壽安然無恙鬆了口氣,她們原本還擔心秦壽在裡面會不會出什麼事,直到秦壽安全無恙才感到安心,在秦壽示意之下程珊珊一手抄起石桌上面的解藥,這是她們來這裡的目地。
何老一手捋着須,在秦壽被兩女扶着離去時候,似乎想起什麼開口提醒着說道:“等等,秦公子,此解藥開始前服用有點不適症狀,切莫驚慌純屬自然現象,後面就不會有這種現象,可能會有點虛,也切莫驚慌,純屬正常反應…”
“……”秦壽無語了,這一連串的純屬意外還真是夠意外的,說來說去,這解藥歸功到底還是有副作用的,難怪這世上哪有那麼好的事?如此劇毒會沒有副作用?忽悠誰呢?袁神棍的化學丹藥一樣有副作用,這解藥怎麼可能沒有呢?
秦壽直接被何老的話說得無言以對,點點頭準備示意兩女扶自己離去時候,想起了什麼開口說得:“好吧,在小子臨走前,前輩,小子有最後一件事要問,最近有人經常調查小子,是否是…”
礙於毒王真名不宜過多人知曉什麼的,秦壽在程珊珊和紫萱面前,並沒有喊何老而是改口前輩,秦壽知道毒王肯定不喜歡太多人知道他真名,現在秦壽最關心的還是這件事,要是毒王調查自己還好說點,要是不是恐怕…
何老忽然停止捋須動作,整個人吹鬍瞪眼地說道:“調查?有這麼回事嗎?秦公子,老夫做事向來直來直去,從不玩這些陰險手段,外人謠傳老夫陰險,可老夫不屑與他們計較,調查這事老夫沒有幹過!怎麼?莫非?”
不是他?秦壽第一時間感到有些蹺蹊和迷惑了,在何老目光望過來的時候,裝出一副沒事模樣說道:“哦,沒事,隨口問問,可能是小子最近疑心太大了,打攪了,多謝前輩贈藥之情,告辭了!姍姍我們走吧!”
何老看着秦壽被兩位美人兒扶持離去的身影,目光由疑慮變成坦然,心裡想着秦壽後面所說的話,有人調查秦壽?何老內心有些摸不着頭腦,誰還去關注他了?何老第一時間想着這想不通的問題。
“峰兒,你可知罪?”何老轉過頭憋了眼一邊跪着起不來的蕭峰,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的同時,內心又感到一陣惆悵起來,世人皆說毒王陰毒,可誰又知道毒王根本並非謠傳那樣,而一向隨心所欲的毒王何老根本不屑去與俗人一般計較,導致名聲一落千丈。
蕭峰在何老的責問聲之下,強忍着雙膝鑽心痛楚,躬身叩頭拜罪着說道:“徒兒知罪,不應把本門毒藥亂贈予他人,還望師傅責罰,徒兒無怨無悔!”
何老忽然閉目養神起來,這讓一邊的蕭峰感到有些不安,忽然何老又睜開雙眼,遲疑片刻說道:“嗯,本來有過就有罰,鑑於你錯事做得太過,按照以往門規理應逐出師門,不過,現在爲師派你去秦家賣身爲奴,你可願意?”
“這…是,徒兒謹遵師命!”蕭峰開始還是先猶豫,當他看到何老精光爆射的雙目之後,似乎想到了什麼馬上改口應聲回答,他知道何老這樣做必定有他的含義,至於含義是什麼,恐怕到時候他便知曉一清二楚。
何老點點頭十分滿意說道:“等你的腿傷好了,萌管姓秦的小子怎麼想,死活賴着不走就是了,順便去查查看看誰在暗中調查他,爲師連夜趕回谷中還有要事要辦,峰兒,這是你最後一次贖罪機會,切記了!”
“徒兒恭送師傅!”蕭峰鞠躬拜謝同時恭送一閃身消失的何老,直等到破廟裡靜悄悄後,蕭峰才擡起身子骨望着空無一人的石桌發呆,他知道何老接近秦壽是有目地的,至於目地是什麼,他也只知道大致一些,這個恐怕也只有等了。
相比起蕭峰的發呆,秦壽更是納悶了,程妖精的嘴巴居然變成香腸嘴了,不得不說程妖精這次丟臉算是丟到姥姥家了,不用說話他嘴巴口水一個勁直流,麻木的雙脣讓程妖精火氣十足地拍馬狂飆着,直拋得秦壽幾乎痛暈過去,這傢伙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