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悶了,秦壽這一次徹底地鬱悶了,原本打算親自去審美惠子的,沒有想到王鐵匠遣人前來找自己有事,說什麼遇到了技術上的難題,要自己親自去一趟兵工廠打救,要不然會延誤進度什麼的。
審美惠子的事秦壽只能暫時丟到一邊,反正她蹲在大牢裡跑也跑不掉,何況大牢的待遇比起外面的倭寇戰俘好得多,也不用怕她在裡面受到什麼非人待遇,王鐵匠找自己纔是正事,對於王鐵匠現在肩負重任,秦壽只能默默地祈禱他別累垮了。
秦壽到臨軍事學院的時候,秦光正好帶着人揪出程家三兄弟,藉故偷懶的三兄弟哭喪着臉,在六名新兵學員夾持之下,好聲好氣地說着一大票的話,誇張的綁帶纏得跟木乃伊似的,秦光寒着臉絲毫不爲所動。
人渣版老大程處默好說歹說眼見沒有效果,而秦光似乎鐵了心要拉他們兄弟三人去秦壽哪裡處理,頓時急了起來破口大罵:“你大爺的,秦光,別仗着現在什麼狗屁教官身份,惹惱了大爺我,一樣抽死你吖的,別拿雞毛當令箭,你大爺我不吃這一套,滾開!”
衝動十足的人渣版老大程處默惱火了,這要是真捅到秦壽哪邊,他們兄弟三人肯定沒有好下場,氣急敗壞的人渣版老大程處默失去了理智似的,暴躁十足地甩開夾持自己的新兵學員,怒氣衝衝想要出手教訓秦光這個傢伙一頓。
反正遲早都要受到懲罰什麼的,還不能在沒有懲罰到來之前,痛痛快快地揍秦光這丫的一頓解解氣,就算是鬧到秦壽哪邊去,也只是打打棍子懲罰一下苦力活,最後不了了知,可心裡憋着不順的氣就要釋放出來。
“就是,三弟,跟他們拼了,痛痛快快地揍他一頓。老子看他不順眼很久了,打了再說!有事大哥扛着!”人渣版次子程處亮馬上煽動起來,喲呵着人渣版少子程處弼反抗暴揍秦光這個傢伙,最近整得他們三兄弟可謂是慘不忍睹地步。
“好,揍他丫的!”人渣版少子程處弼在兩位哥哥煽動之下,頓時來勁了,雙手猛力震開夾持自己的兩名新兵學員,暴跳如雷地直朝秦光衝過去,六名新兵學員們傻了眼,他們沒有想到事情變化會如此快。
“你們三個傢伙想要造反?”秦光嚇了一跳。目睹三位煞神一樣的程家兄弟。下意識避其鋒芒。與三位刺頭硬碰硬是不理智的,秦光正想吹響口哨呼叫援兵止暴的時候,秦壽及時趕到喝止了三位人渣兄弟的衝動行爲。
“放肆!還不快住手?”秦壽怒氣衝衝地疾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大聲喝斥要大打出手的程家三兄弟。這三個傢伙還真是目中無人了,居然敢以下犯上出手傷人,這是很明顯的不尊師重道行爲,實爲不齒行爲。
“姐夫老大?!”程家三兄弟聽到秦壽的喝斥聲,第一時間停下揍人的衝動,目光看向鐵青着臉色跑來的秦壽,頓時嚇得直哆嗦起來,好死不死給逮個正着,這次麻煩大了。三兄弟一臉死灰臉色,懦弱地站在一邊等候秦壽的懲罰降臨。
秦光發現秦壽的到來,鬆了口氣同時拱手上前問好,秦壽一手製止秦光的行禮,大步走向臉色死灰的程家三兄弟面前。心裡又是氣又是怒的,這三個傢伙還真是一個個不省事的主,這次更好了,居然目無法紀,完全偏離了特種兵的鐵一般的紀律。
秦壽鐵青着臉色,雙手負立後背來回審視三位人渣兄弟,在三位人渣兄弟不安的氣息之下,難以掩飾內心怒氣喝罵道:“誰給你們三個如此熊心豹子膽了?居然敢以下犯上?秦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如實道來!”
是軍事禮儀和理論課太輕鬆了還是怎麼回事?眼前三兄弟弄出的暴亂,完全脫離了秦壽心目中鐵一般紀律的訓練,也丟了血與汗維護起來的特種兵稱號,這哪裡是什麼兵?簡直就是市井流氓兵。
“少爺,事情是這樣的,當時…”秦光在秦壽責問聲之下,老實交代事情起因經過,程家三兄弟那點試槍小傷根本無大礙,可偷奸耍滑的三兄弟藉故受傷爲由,拒絕參訓也就罷了,居然厚顏無恥去泡桑拿浴什麼的。
去泡桑拿浴什麼的,秦光還能忍讓他們兄弟三人無恥行爲,最不能忍讓的是,這三個傢伙居然變本加厲,還拉幫結派似的組團去享受,新任的桑拿負責人甚至投訴上門了,控告程家三兄弟無恥玷污了好幾名倭寇侍女。
玷污了倭寇侍女也就罷了,最可惡的還是三兄弟無恥地把她們弄得死去活來,這些倭寇侍女原本打算過幾天培訓完就運回長安生金蛋的,哪曉得程家三兄弟白白糟蹋了,今兒又趕上了,幸好秦光及時出現,要不然還真全都糟蹋完了。
人渣版老大程處默發現秦壽臉色由青到黑地步,頓時慌了起來連連解釋着說道:“姐夫老大,誤會,誤會,真實情況不是這樣的,真的與我們無關,我們兄弟三人是,是,是那些倭寇女人太那個…”
秦壽幾乎抓狂起來,一手逮着人渣版老大程處默衣領,怒氣衝衝地破口大罵道:“太什麼?別告訴本少我,你們三個長得玉樹臨風,風流瀟灑什麼的?本少不想聽你們長篇廢話,只想知道一件事,秦光所言是否屬實?”
倭寇侍女是秦壽生金蛋的寶貝,桑拿有了李老大他們那些首批享受者捷足先登,在長安開設肯定會賺暴資本,現在倒好了,這三兄弟害蟲一樣摧毀了秦壽搖錢樹,想不怒也不行了,外面那麼多倭寇女人不找,偏偏找上這些有手藝的,正宗倒米水的敗類!
“是,是…”人渣版老大程處默冷汗連連地點點頭,這事無法辯解什麼,事實就在眼前,只恨那些倭寇女人太勾引人了,一時把持不住犯下思想錯誤,其餘兩兄弟面如死灰似的,秦壽冷笑聲預示着不好的事降臨,太熟悉了!
秦壽已經無法掩飾心中滔天怒氣。咬牙切齒地說道:“秦光,把這三個傢伙暫時擱去學員的身份,丟去與倭寇戰俘勞動改造,什麼時候表現好了,什麼時候恢復他們身份,要是他們敢反抗或不遵從,眼不見心不煩丟回去!”
“是,少爺!你們還傻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帶走?帶回去,脫去他們訓練服!”秦光領命執行懲罰,招呼着六名新兵學員重新上前架起三兄弟。帶走惹禍的程家三兄弟。實在是太氣人的刺頭了。
“不要啊~姐夫老大。我們錯了…”三位人渣兄弟試圖懺悔着過錯,只可惜晚了,秦壽沒有理會他們的懺悔,交代秦光把涉事的學員從輕懲罰警告後。徑直離去朝兵工廠方向走去。
三位人渣兄弟死性不改的脾氣,直讓秦壽有種教牛上樹的無力感,發生這樣的事是秦壽始料未及的,同時程家三兄弟也給了秦壽一個深刻的警示,倭寇侍女從事這行業,勢必會引來僞君子把持不住的猥瑣思想。
預防如此事故再次發生,秦壽琢磨着要提醒吳庸一番才行,免得倭寇侍女受到心靈創傷什麼的,走上錯誤偏激的思想道路。惹來不必要麻煩什麼的,長安是權貴集中地,得罪的人多也不是什麼好事。
秦壽不是心疼那些倭寇侍女什麼,從她們學手藝一天起,她們就擺脫了任人擺佈命運的好運。好聽點的是她們屬於普通百姓一員,說得不好聽的就是賺錢機器,桑拿事業秦壽還沒猥瑣到與妓院中合起來地步。
沿路走上軍事學院後山的時候,秦壽一路都見到好幾萬的倭寇戰俘開荒劈林,倭寇戰俘們手腳都帶着鐵鏈,一部分人手裡拿着斧頭負責砍伐樹木,一部分人負責清理砍伐出來的樹木,另一部分人負責破開樹木做鋪鐵軌的木墩。
一千多琉球兵負責監視龐大的戰俘隊伍,野蠻十足地驅趕着倭寇戰俘加快速度開荒伐林,長長皮鞭抽打着動作緩慢的倭寇戰俘,要是倭寇戰俘敢噔目光或者變慢裝死什麼的,馬上惹來無情的鞭打,完全不把戰俘當人來看待。
對於琉球兵們的虐打戰俘一事,秦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在自己眼裡,倭寇戰俘都是要處死的,只是處死方式有很多種,有殘忍的、嗜殺的、壓榨的、而秦壽屬於最後的一種,壓榨倭寇戰俘致死地步。
前兩種有傷天理浪費資源,後者比較實在一點,壓榨到致死爲止,填不飽的肚皮,穿不暖的衣服,睡不好的破房,無止境的苦活,很鮮活的二戰時期集中營真實寫照,起碼那些戰俘還活着,只是活活累死而已。
鋪設鐵路是很大的工程,而且這裡只是開端,終點站還遙遠漫長着,倭寇勞作力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沒有免費勞作力,可以在前線四處抓倭寇壯丁,前線大量的倭寇百姓還處於卑微圈養之中,不夠人手就抓過來。
每次踏入錯誤的兵工廠選址,秦壽就感到一陣糾結起來,這座活火山什麼時候爆發也不知道,預防萬一還是把兵工廠搬離,裡面的技術人員都是奎寶,現在沒有辦法只好硬着頭皮繼續在此生產零件什麼的。
叮叮噹噹聲的衝壓聲在裡面源不絕耳傳出來,秦壽踏進兵工廠一霎那,頓時吃驚得無語復發,難以置信地揉了揉雙眼,一副活見鬼似的看着裡面的情景,見到秦壽自愧不如的汗濂畫面。
兵工廠大廳右側空地,一個大罐的骨架已經成型,五名冶鐵工人手裡拿着噴火的鐵管,把平直的底部鐵板焊接起來,有點像風焊類似作用,只是他們從哪裡弄來如此高溫的火焰,秦壽始終想不到,也琢磨不到原理何在?
王鐵匠一手抹着臉頰的汗滴,從兵工廠另一側跑了過來,臉帶憂色說道:“少爺,盼星星盼月亮,你終於來了,來來,王某這裡有不明的地方,時間寶貴,王某也不敢耽擱少爺你寶貴時間!”
“不急,不忙,王鐵匠,這是怎麼回事?誰想出來的?”秦壽在王鐵匠倒篩子一樣的話之下,擺擺手示意自己不急不忙,一手指着五名工人焊接的類似風焊玩意。太出乎人意料之外了!
有了這風焊一樣的焊接技術,鐵甲艦防水問題迎難而解了,再也不用頭痛每隔一兩年時間返修了,秦壽沒有想到居然有人想到如此焊接方式,完全出乎意料的驚喜啊!秦壽現在最想見的就是想出風焊想法的人。
秦壽不相信是王鐵匠想出來的,要是他想出來的早就弄出來了,何必要自己親眼目睹到?風焊這東西秦壽以前是提及過,只是當時隻字帶過,並沒有說出其具體的作用,說了也是白說。沒有條件可以做出來。
王鐵匠沒有想到秦壽如此在意那冒火的玩意。心裡納悶無比地撓着頭。確定秦壽不是開玩笑後,試問着口氣說道:“少爺你是說這個縫合火吧?陸克,陸克,你小子死哪去了?還不給我滾出來!”
“來了。來了!”王鐵匠在吵不絕耳的兵工廠呼喊聲剛落,馬上傳來一聲青春朝氣的應答聲,秦壽尋聲轉頭望過去,只見一名十七八歲的年輕人從流水線的蓋模場地跑出來,衣衫有點破舊卻無法遮住他朝氣剛陽的臉孔。
“王頭,你找我?”陸克對於秦壽很陌生,而且他是樸仁峰最近從別的村落詔安回來的,恰逢王鐵匠又開始招冶鐵工,高薪的工作和待遇。都是初來乍到家境不好的陸克弱點,陸克沒有猶豫就應聘下來。
兵工廠的流水線作業對於陸克來說很輕鬆,比起以前守着農田靠天吃飯早出晚歸愜意多了,而且還有調班換班的好處,每天工作也是六七個時辰而已。伙食又好得不得了,沒有什麼粗重活,就是炎熱了一點而已。
王鐵匠得到秦壽造蒸汽火車的圖紙後,對於密封的火車蒸汽罐頭痛了,沒有辦法一次性生產如此大的蒸汽罐,而且還是需要密封存蒸氣推動活塞產生動力,實在沒有辦法的王鐵匠就把難題發下去,試圖人多力量大想出什麼好法子。
當王鐵匠把難題發下來的時候,一時間爲難了好多人,一邊工作之餘一邊琢磨着法子,至於冶鐵工人們如此上心完全是有禮可爲,王鐵匠自掏腰包懸賞想出法子的人,懸賞很誘人,金十兩的土豪行爲。
王鐵匠自從跟秦壽混後,賺足了不少資本,金十兩對於他來說小毛皮,還不夠自己月俸零頭,冶鐵首席工程師可不是吹噓出來的,就在其餘人想不到好法子的時候,陸克站出來了,想出來高溫火補技術。
以前陸克除了耕種田以外,沒事也幫村裡唯一的鐵匠打打下手賺點手藝什麼的,耕田經常弄壞農具是正常的事,總是麻煩別人還不如自己學一門技術防身,這高溫火補法,就是當初村裡鐵匠省事自創出來的。
“陸克?這個,你是怎麼辦到的?”秦壽上下打量着年輕的陸克,實在有點難以置信眼前的年輕人能想出如此絕妙跨前的想法,一時有點激動說話難免有些嘎達起來,好人才秦壽自然不會錯過。
“這…”陸克看了眼衣着光鮮的秦壽,猶豫着什麼不知道如何回答的好,求助一樣的目光看向一邊畢恭畢敬的王鐵匠,心裡頓感迷惑起來,王頭怎麼對他如此恭敬?想不明白的陸克不解地再次打量小自己的秦壽。
“陸克,他是我們的島主!”王鐵匠不知道陸克心裡想什麼,害怕陸克無禮得罪了秦壽就不好,陸克是王鐵匠在琉球呆了這麼長時間最滿意的一個學徒,不但聰明伶俐,幹活的手腳也很麻利。
“啊?!島主!陸克見過島主!”陸克沒有想到眼前小自己的人,就是富有傳奇色彩的琉球島主,恭恭敬敬地欲要單膝拜見,手快的秦壽一手扶着陸克,對於這些虛的禮儀,秦壽壓根不放在眼裡。
陸克愕然了一會,沒有想到秦壽如此,心裡一陣激動之餘又毛躁起來,秦壽的事蹟陸克不知道是假的,自從秦壽坐鎮管理琉球后,海盜沒有了,生活水平大大地提高了,以往海盜光臨幾乎村村三光顆粒無存。
秦壽在陸克受寵若驚表情之下,輕拍他瘦弱的肩膀,鄭重其事地問他:“陸克是吧?繁瑣禮儀丟到一邊,本島主這裡不興這一套,老實告訴本島主,這玩意是你想出來的嗎?別害怕,本島主一時好奇而已!”
“是,是,喔,不是,不是,是,是我們村裡曾經一個鐵匠想出來的…”陸克在秦壽熟絡似的輕拍肩膀下,口齒不清地回答着秦壽的話,說完之後哆嗦着身子骨,好像害怕自己說錯什麼了似的。
秦壽更好奇了,一臉異色繼續追問說道:“喔?你們村裡的鐵匠?他在哪裡?”
提及鐵匠的事,陸克臉帶着憂傷表情回答:“死了!”
“……”秦壽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