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雲當然知自己的想法很危險,所以他並沒有把這件事情當真,半路轉道回了山寨之後便鑽進了老李淵的房間。
“怎麼了?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小子竟然能主動回來?”李淵探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快要落山的太陽,狐疑的問道。
“老爹看您說的,我這不是一直都很忙麼,您又不是不知道咱們的礦山又被人給搶了。”李慕雲搬了一個小馬紮坐到李淵身邊,拿過小老頭身邊的酒壺仰頭灌了一口,有些鬱悶的說道。
“哼,老夫就知道你小子是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李淵一把將自己的酒壺搶回來,末了還不忘瞪了李慕雲一眼。
“老爹,對方很可能是王家的人,惹不起啊!”被李淵看穿了心事,李慕雲並沒有任何不好意思,只是嘆了口氣無可奈何的搖搖頭。
果然,李淵被李慕雲的激將法打動了,只見這小老頭兒把手裡的酒壺重重往邊上樹樁製成的小几上一放:“屁,王家怎麼了?大唐還不是他王家的!”
“老爹威武!霸氣!”李慕雲挑了挑大拇指。
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夠了,李淵這小老頭兒可不是普通的草頭百姓,不可能不知道太原王氏的底子到底有多厚,可就算這樣,這老頭兒依舊不慫,這足以說明其背景之深厚。
而李慕雲要的也正是這小老頭兒的一句話,只要這小老頭兒不慫那就夠了!
此前的李慕雲萬萬沒有想過,自己也會有成爲X二代的一天,以前總是見到某些二代們無法無天,爲所欲爲,敢情這種感覺真的很不錯,簡直就是一個大四個叉,爽透了!
不過李慕雲剛剛這馬屁明顯是沒拍好,直接拍馬蹄子上了,只聽老李淵哼了一聲說道:“霸氣個屁,老夫這張老臉都快要被你給丟光了,什麼時候你能爭點氣,別今天被人搶了,明天被人揍了,老夫這是造了什麼孽,怎麼就認了你這麼沒出息的東西當義子。”
李慕雲被老李淵說的都無語了,心說這特麼能怪老子麼?老子又不是小受!還不是你這小老頭兒不地道,不把自己的真實身份說出來,否則老子出去喊一嗓子:“我爹是XX”豈不爽快。
……
王家莊,王傑回到家中立刻找到了自家老孃東方玉梅,把白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下,然後便等在一邊靜等老孃的吩咐。
畢竟李慕雲白天的話太過玄幻,讓王傑不得不慎重。
東方玉梅在聽了王傑的描述之後,皺眉想了想,半晌才緩緩說道:“那李慕雲猜的應該沒有錯,搞不好很可能真的是主家派出來的人手。”
“什麼?這怎麼可能,主家怎麼可能看上這些沒用的黑石頭。”王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驚訝的看着自己的母親問道。
“爲什麼我也不知道,不過這段時間你就在家裡不要出去了,等這件事情的風頭過去了再說。”東方玉梅雙眉緊鎖,對王傑下了禁足令。
“爲什麼?”
“不爲什麼,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孃親,就照做。”
“是,孩兒知道了。”對於母樣的命令,王傑還是不敢違抗的,儘管心中並不認同母親的看法,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東方玉梅見王傑答應了,便擺了擺手,沒有任何解釋的讓他出去了。
……
而與此同時,朔州府的一處大宅之中,也正進行的另外的一翻對話。
“爹,孩兒已經將人手派出去了,剛剛已經有下人來回稟,礦山已經在我們手裡了。”
“嗯,這件事你抓緊些,不要被人鑽了空子。”
“爹,孩兒覺得此事有些不大對勁,咱們這次是不是太草率了,那李慕雲就是一條逮誰咬誰的瘋狗,咱們這樣搶了他的礦山會不會有什麼麻煩?”
“能有什麼麻煩?滿大唐誰不知道,山西就是我王家的地頭,這裡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石頭是我王家的,他李慕雲不告而取,我王家還沒有找他的麻煩呢。”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去吧!”
“諾!”
隨着大宅中家主的房門被打開,一個年輕人從裡面走了出來,臉上帶着一種深深的憂慮。
他有些搞不懂,爲什麼家裡的老頭子會對那個什麼黑石礦突然感興趣,那東西雖然可以生火取暖,但炭味太大,很容易讓人中毒,所以除了一些窮的活不下去的人,根本沒人有會去燒那東西。
也就說,那個黑石礦就算是佔下來也一點用處都沒有,反而平白得罪了那個什麼逍遙候。
可是,鬱悶的年輕人並不知道,在鬱悶,房間裡的老頭子更鬱悶。
主家莫名其妙的派人來通知,讓他們佔住山陰縣的那座黑石礦,沒有原因,也沒有解釋。
所以當年輕人詢問他的時候,其實他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只能用家族領地來敷衍,否則他這個當爹的豈不是顯得沒有面子。
但是兒子是打發出去了,可問題還沒有解決,李慕雲那個瘋子連刑部尚書韓璦的獨子都搞死了,自己一個小地主如何能是他的對手,若是被他打上門來該怎麼解決?
房間裡的老王頭兒越想越鬱悶,看什麼都覺得煩,最後索性不想了,帶上僕役和幾罈老酒去找韓復,看看那位老友如何看待這件事情,或許能從他那裡找到解決這件事情的關鍵。
……
刺使府,韓復正抱着一碗說不清名堂的茶湯慢慢的喝着,而在他面前的桌上,放着一本打開的書。
只不過韓復的心思明顯不在書上面,因爲那書不光是翻開許久沒有翻動過,而且還是反着的,這足以說明書的主人心不在焉的狀態。
而就在韓復抱着茶碗出神的時候,‘三子’在外面敲了敲門,小聲的通報道:“大人,王博王老先生來訪,可要一見?”
良久,房間中傳來一絲聲音,以及韓復的回答:“請他進來吧!”
“諾!”外面的‘三子’應了一聲便再也沒有了聲息,看樣子是跑到前面請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