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雲見到陳木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時分,不過陳家老大卻還沒有睡,正坐在已經快要打烊的一間酒館裡喝着悶酒。
從太原出來的時候他本以爲很快就可以找到李慕雲,結果到了山陰城才發現,他要找的人竟然玩起了失蹤。
想到出來之前太上皇和公主都輪翻找他談過話,交待過他這次務必要找到李慕雲,陳木只覺得頭大如鬥,不得不動用一些官方與非官方的勢力,開始查李慕雲的去向,一邊查一邊找便找到了嵐縣。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李慕雲到了嵐縣之後竟然再也沒了消息,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不管他動用什麼樣的勢力,就是找不到人。
這下子陳木可淡定不起來了,要找的人失蹤了,而太上皇那邊又急着讓他把人帶回去,上擠下壓之下,陳家老大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就在他鬱悶的想要用酒把自己灌醉,來個一醉解千愁的時候,一個人影坐到了他的對面,‘哐’的一聲將一罈老酒放到桌上:“我聽說你在找我,什麼事,說說吧!”
“李慕雲?”微醺的陳木原本正打算趕人,可聽到來人的聲音頓時就愣住了,擡起頭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年輕人:“你,你特麼到底死哪去了?出大事兒了你知不知道!”
李慕雲聳聳肩,往自己的杯子裡倒了杯酒,慢條斯理的說道:“我正在等你說。”
陳木一連找了李慕雲好幾天,急的那叫一個火上房,結果他要找的人竟然還慢條斯理的跟他扯蛋,這讓他如何忍得了,當下起身一把將酒杯按住,惡語相向:“你還有心思喝酒?別特麼怪老子沒提醒你,你老婆都快要成別人老婆了,再喝你就等着戴綠帽子吧!”
李慕雲可以不介意任何事,但是對戴綠帽子卻很是敏感,臉色微微一沉:“陳老大,你什麼意思?把話說清楚,否則別怪老子跟你翻臉。”
陳木已經在小酒館裡喝了大半個晚上的悶酒,此時酒勁上涌哪裡還管李慕雲受不受得了,機密不機密,瞪着通紅的眼睛便吼道:“你翻個屁的臉,你也好意思,你知不知道薛延陀那個大度設派人到大唐來了?你知不知道他是派人來求親的?你有知不知道大唐能嫁人的公主除了長樂公主就是烈陽郡主?”
李慕雲的臉色一下子變的更加難看起來,扭頭看了一眼陪着他一起過來的公孫蘭。
公孫蘭注意到李慕雲此時眼睛已經開始發紅,鼻端隱約間似乎像是聞道了一股血腥氣,心知這傢伙已經到了暴走的邊緣,於是連忙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擔心的說道:“老三,你先彆着急,再問問!”
“不用再問了,陳木就是來送消息的,想要解決這件事情看來我是非走一趟太原府不成了!”李慕雲搖頭表示自己沒事,隨後繼續說道:“不過這一次我怕是不能帶着慕雨了,那丫頭暫時就留在你這裡,麻煩你幫我照看一下。”
“你放心,慕雨留在我這裡沒問題,不過你現在的狀態的確不怎麼好……”
李慕雲不等公孫蘭把話說完,擺手打斷她道:“沒時間了,如果真像這傢伙說的那樣,拖的越久變化越大,我必須馬上去太原。”
“那……那好吧,你先去吧,我隨後也會趕過去,只是你到了太原一定要小心,不要鬧的太大!”公孫蘭有些擔心的囑咐着李慕雲。
“放心吧!”李慕雲重重一點頭,也不再與公孫蘭客氣,站起來一把拉過陳木:“走,我們馬上出發!”
“別……”
“別你大爺,再磨嘰老子弄死你!”李慕雲根本不給陳木說話的機會,拖着他來到小酒館的外面,找到屬於他的戰馬,三、兩下將其弄到馬上,隨後又牽來自己馬,兩從雙騎乘着夜色用陳木的令牌叫開城門,直奔太原而去。
陳木原本就喝的東倒西歪,再加上戰馬的顛簸,整個後半夜直接吐了個半死,等到亮的時候被李慕雲從馬上拖下來丟進一條路邊的小溪裡面,纔算是恢復的神智。
從清醒過來的陳木口中,李慕雲知道事情全部經過的同時,也大大鬆了一口氣。
但就算是這樣,李慕雲也依舊不敢怠慢,顧不上半死不活的陳木,拖着他一路快馬加鞭用了兩天時間便趕到了太原。
太原城因爲李世民的關係,盤查很是嚴密,如果不是李慕雲隨身帶着‘天子劍’,就憑他與陳木一身風塵僕僕的樣子,就能被擋在城門外面。
而等他進了太原城才發現,這裡竟然與他上次離開的時候有了有很大的變化,最顯著的特點就是多了許多的草原異族,而且這些異族一個個蠻橫異常,絲毫不把城內巡邏的府軍放在眼中。
“喂,什麼情況?”李慕雲將這一切看在眼中,扯過陳木納悶的問道。
“還能是什麼情況,薛延陀人以爲志在必得唄,前段時間他們不是嘗試着衝擊了一次朔州麼,現在牛氣的很。”陳木側頭看着幾個穿着草原服飾的傢伙,淡淡說道。
“那次他們不是被我們給打敗了麼,還牛個毛啊?”李慕雲更納悶了。
“話不能這麼說,那次只是十萬人,可是這次他們打算動用二十萬人,擺明了車馬,如果不能娶到公主,那就刀兵相見。”陳木一臉的無可奈何:“而且朝中大臣有近半的大臣主張不動刀兵,希望能通過和親來解決問題,所以……哼!”
“和親能解決問題?這特麼扯淡呢?再說薛延陀現在憑什麼跟咱們打仗?上次死了兩萬難道還不長記性?”李慕雲雖然不是憤青,但聽了陳木的話之後還是有些難以理解,說話的聲音不自覺的便大了起來。
老百姓經常說趕的好不如趕的巧,原本放在平時他李慕雲這種類似於吐槽的話根本不會有人在意,陳木也沒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可偏偏這次好死不死他說的時候正與那幾個草原異族正與他們走個碰頭,所有的話一字不漏的被那幾個人全部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