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鋪的掌櫃看着李慕雲把一小盒石頭收起來之後肉疼萬分,不過看在他買了二十餘塊水晶的份上,心情又好了許多。
這年頭兒生意不好做,幾年也難得遇到這樣一個能吃下這麼多頂級水晶的大戶,更不要說李慕雲還與他訂下契約,每年都會大量收購優質的水晶,價格也都按照市價來計算。
長樂和李治一頭霧水不知道李慕云爲什麼會買一些沒用的石頭,從那店裡出來便纏着他問起石頭的用途。
“這東西叫鑽石,是時下硬度最高的東西,在大唐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將它磨損,所以這個世界上有一句話,叫鑽石恆久遠,一顆永留傳。”李慕雲從懷裡把那個小盒子掏出來,拿在手裡打量着,略有些感慨的說道。
“原來是這樣啊。”長樂點點頭,想了想又問道:“那剛剛店鋪的掌櫃說這鑽石用鐵錘砸都砸不壞也是真的嘍?”
李慕雲呵呵一笑:“他晃點你呢,這東西只是硬度高,但是卻很脆,你用鐵錘砸下去保證一下就碎成粉了!”
“啊?那,那你爲什麼還要買下來?這可是五百文啊!”李治跟在長樂的身邊,有些肉疼的問道,他雖然是皇子,但每月的月錢卻沒有多少,五百文通常要攢上兩、三個月。
“小治,我可不是因爲錘子砸不碎纔買它的。”李慕雲搖搖頭,給身邊的這一對姐弟科普道:“這鑽石最大的功效是切割,而且把它加工出來之後還可以做爲珠寶首飾,其單顆的價值絕對在五百文之上。”
“啊?一顆就值五百文?”李治驚訝的張大了嘴。
倒是長樂在旁邊不屑的哼了一聲:“小九,你別聽他在那裡騙人,這傢伙比那個掌櫃還能忽悠,剛剛明明還說鑽石是最硬的,是這個世界上耐磨性最好的東西,可一轉眼又說能加工成珠寶,分明就是在騙人!”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看向李慕雲,包括後面跟着的那幾個護衛,所有人都想知道李慕雲到底是不是在騙人,畢竟他剛剛的話的確有些自相矛盾。
只不過李慕雲卻並沒有謊言被戳穿的窘迫,笑着看了一眼長樂說道:“公主殿下說的有些絕對了,剛剛我的確說在大唐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加工鑽石,但是我卻沒說鑽石不可以加工鑽石,如果用兩塊鑽石相互打磨,還是可以加工出我們需要的東西的。”
“對哦,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逍遙王叔,你真是太聰明瞭,我怎麼沒有想到這樣的辦法!”原本還一臉懷疑的李治瞬間來了一個大變臉,將懷疑變成了佩服,其轉變之快讓李慕雲都不得不道一聲佩服。
只有長樂顯的有些不高興,哼了一聲把臉轉到旁邊,再也不去理會李慕雲,順帶還不忘在李治的頭上拍一下。
……
一路無話衆人回到李二的行宮,將東西都堆到一起之後開始討論接下來的事情。
李治小大人一樣圍着那些水晶轉了幾圈,撓着頭說道:“逍遙王叔,這些東西都買回來了,接下來要怎麼弄啊?”
“打磨,全都打磨成光滑的平面,這個事情你們可以安排宮裡的匠人去辦,不過那些透明的暫時先不要動它,我留着有大用。”李慕雲正在忙着整理那一小盒的鑽石,忙裡偷閒的答了一句。
“能有什麼大用啊?左右不過就是弄眼鏡而已。”長樂似乎也被李慕雲傳染成了槓精體質,不擡扛就覺得渾身難受。
好在李慕雲對此並不在乎,甚至理都沒有理她,將全部二十三顆鑽石清點好之後裝進一個小袋子收進懷裡,然後才悠然說道:“無色水晶的做用並不只是製做眼鏡,凹透鏡與凸透鏡的做用其實還有很多,你們要善於發現,而不是被人牽着鼻子走,尤其是小治,你是男孩子,更應該有一雙善於發現的眼睛。”
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李治一臉的懵懂,伸手在自己的眼睛上摸了摸,沒發現與別人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倒是長樂若有所思的看了李慕雲一眼,出奇的並沒有與他擡扛,顯然她是認爲這樣的話對李治很有教育意義,故而沒有反駁。
而接下來的事情就比較簡單,姐弟倆安排護衛找來隨行的工匠,由李慕雲吩咐他們將水晶打磨成什麼樣的形狀,而後又安排他們打製出眼鏡的框架,便算結束了這一天的安排。
再接下來的時間李慕雲又變的無所事事,與隨後被公孫嵐送過來的小丫頭慕雨每天東遊西逛,將太原周邊的地方走了個七七八八。
而另外一邊,蘇婉晴也被老李淵叫了過去,老頭子苦口婆心的問了好半天,但最後卻沒有得到任何迴應,倒是惹的蘇丫頭好一頓抹眼淚。
最後老李淵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好住口不問,這才讓蘇婉晴恢復了狀態。
不過除了不能提李慕雲之後,蘇婉晴倒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對李淵這個小老頭兒也沒有因爲他身份的改變而有什麼隔閡,依舊是以前的樣子,這讓小老頭兒覺得很開心。
但也正是因爲這樣,使得蘇婉晴這丫頭錯過了一個與李慕雲解開誤會的機會。
……
長安,豫章公主府。
自李世民離開長安之後,這位由長孫皇后一手帶大的豫章公主就顯的悶悶不樂,總像是有什麼心事。
婉兮、婉如是豫章的貼身女官,自小便照顧她的起居,一般來說豫章有什麼事情也都是交給她們來處理。
二女見公主不愉,似有心事的樣子也是憂心忡忡,這一日藉着駙馬唐善識不在便好言相詢:“公主可是在擔心李慕雲與蘇婉晴的事情?”
豫章在二女的詢問下嘆了口氣:“婉兮、婉如,你們說這件事情若是被人知道了,會不會出什麼事情?”
婉兮與同伴對視一眼,恭聲言道:“公主,您這不也是爲了長樂殿下好麼,就算是被人知道了也沒有什麼吧!”
豫章搖搖頭:“話雖如此說,可說起來終是有些不光彩,若是爲人所知,怕是免不了要被父皇和皇后娘娘責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