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的美夢被人無端給攪和了,着實讓人心裡有煩躁,通俗點說就是起牀氣。
所以睡的迷迷糊糊的李慕雲睡眼惺忪,咂麼着嘴,對前來叫他起牀的小丫頭慕雨問道:“宇文士及不是死了麼?怎麼他又活過來了?還當了欽差?”
慕雨有些無奈的扶了扶額頭,從坑頭抓過衣服就往李慕雲身上套,同時解釋道:“公子,您說的那個是宇文化及,今天來的欽差是他弟弟宇文士及!”
“沒啥區別!”李慕雲搖搖頭,木偶般任由慕雨擺弄,隔了好一會兒才問道:“你說他來幹啥來着?”
慕雨頓了頓,像是在考慮要怎麼說,直到李慕雲有些急了才說道:“說是有人舉報您陰謀造反,他是來查問您的。”
李慕雲先是瞥了慕雨一眼,然後從炕上跳下來,衣服釦子也不扣,直接抓起放在櫃子上的‘天子劍’就往外走,口中嘟囔道:“他大爺的,還反了他了,說老子造反,看老子不打出他屎來。”
小丫頭慕雨哪裡想到李慕雲竟然如此暴躁,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逍遙郡王已經大步出了房間,直奔前面聚義廳。
……
聚義廳裡,宇文士及負手而立,四周滿是從京裡還來的禁軍,山寨裡的幾個頭頭被押在一邊,一副認罪伏法的樣子。
在他看來,李慕雲不過就是一個鄉下土包子,這種人禁不住嚇唬,自己擺出這個陣式,只要正主兒到了,必定嚇的腿軟腳軟,到那個時候把他的錢都敲詐出來,再往大牢裡一關,三木之下想要什麼口供都成,等有了口供,再把人一殺,來個死無對證,等到回京便是大功一件。
宇文士及嘴角微微上挑,臉露出得意的笑容,彷彿已經看到李慕雲被絞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則坐享無盡財富,每日過着無比奢華的生活。
就在宇文士及美夢將醒未醒的時候,敞着衣襟的李慕雲出現在聚義廳,冷眼掃過衆大聲罵道:“是哪個混蛋找老子的麻煩,活的不耐煩了?!”
宇文士及相信,自己這麼大一個活人站在地中間一定十分醒目,而這個剛剛進來的逍遙郡王竟然視而不見,甚至還罵的如此難聽,這簡直就是沒把他放在眼中,故而勃然大怒道:“李慕雲,你最好搞清楚你自己的狀況,過份囂張對你沒有好處。”
“呦呵,你誰啊,跑到老子的一畝三分地得瑟,識相的趕緊滾,別逼着老子殺人。”李慕雲輕蔑的瞥了宇文士及一眼,轉頭將連着鞘的‘天子劍’往那幾個押着山寨衆人的禁軍面前一放:“認識‘天子劍’不?認識就退一邊去,等我把那逗、、逼打發了,請你們吃酒。”
‘天子劍’這麼高級的東西別說這些禁軍,就算是宇文士及都沒有見過,不過坊間傳言卻早已證明李慕雲手中的確是有‘天子劍’存在。
所以那禁軍也有些猶豫,看了一眼臉色鐵青的宇文士及,滿眼苦澀的對李慕雲說道:“郡王莫怪,吾等實在是難違軍令!”
李慕雲咧嘴一笑,在那答話的禁軍肩膀上拍了拍:“成,有你這句話就成,等我解決了那老小子,請你喝酒!”
“李慕雲,你放肆。”宇文士及氣急敗壞的在遠處吼道:“現在已經有人舉報你謀逆,你還不乖乖認罪伏法,難道還想頑抗不成。”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輕視讓宇文士及感覺受到了極大的侮辱,恨不能馬上讓人將李慕雲亂刃分屍纔好。
但這老傢伙顯然低估了李慕雲的心理承受能力,作爲一個活了兩輩子的職業殺手,又豈會因爲他一句話就嚇的方寸大亂。
當初李幼良之所以會怕那是因爲受了玄武門李二心狠手辣的影響,所以纔會爲他所乘,這次他想要用同樣的辦法來嚇唬李慕雲卻是不那麼容易。
所以他剛剛吼完,李慕雲便已經調頭走到他的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他幾眼,然後把手一伸說道:“證據呢?你說老子造反老子就造反?老子還說你造反呢,你怎麼不伏法。”
“你,李慕雲,本欽差警告你,頑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條,若是早早認罪或許陛下會從寬處理,否則抄家滅族之時悔之莫及。”
宇文士及哪裡有什麼證據,他來朔州也不過是李二讓他來看看,瞭解一下情況,並不是真的認爲李慕雲有造反的行爲,這樣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給別人看的,用來證明自己這個義弟並沒有造反的打算。
這其實也是一種變相的保護,否則如果不查的話,李慕雲便總是會揹着一個可能謀逆的罪名,而查過之後,自然可以證明他的清白,以後也能省去很多麻煩。
只是李世民打算雖好,但是最後卻所託非人,宇文士及這老貨在臨行前已經受了某些人的指點,一心想要把李慕雲搞死,可見好心辦壞事並不是現在纔有,歷史上傳大的帝王同樣也爲犯這樣的錯誤。
但讓宇文士及沒想到的是,李慕雲這傢伙竟然是屬傻狍子的,根本沒有意識到被扣上造反的罪名有多麼嚴重,還是按照後世的習慣考慮問題,非要讓他拿出證據,否則便不認罪。
如此情況着實讓宇文士及有些惱羞成怒,咬牙嘶聲說道:“來人,給我將這個抵死不認罪的犯官帶下去,押回幷州!其餘人等一概按從犯處置。”
“誰敢!”隨着宇文士及的聲活,李慕雲已經抽出了‘天子劍’,直接架到了他的脖子上瞥了一眼身後進退兩難的禁軍,哼了一聲說道:“犯官,老東西,你說犯官就犯官了?有聖旨麼?沒有聖旨你扯J毛蛋,再給老子裝、、逼信不信老子直接捅死你!”
如此簡單粗暴的反擊讓宇文士及瞬間方寸大亂,結結巴巴的道:“你,你敢殺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