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其它事情可能李慕雲要差一些,但如果說借勢裝犢子,那絕對是大唐數的着的狠角色,只一句話就把老魏說成了照鏡子的豬八戒。
李世民看了看魏徵,又看了看李慕雲,皺眉問道:“此事與魏愛卿有何關係?”
李慕雲嘿嘿一笑:“陛下,而臣弟似乎記得,當初魏相曾經諫言過要陛下要節儉。”
瞬間,魏徵坐在一邊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本來他就是過來陪着皇帝演一齣戲,結果沒想到演着演着,演成無間道了。
李世民被懟的有些下不來臺,有些不爽的說道:“這不是一回事,豈能混爲一談。”
李慕雲癟癟嘴,抽着鼻子說道:“陛下,一而二,二而一的事情罷了,所謂上好有,下必效之,用老百姓的話說就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宇文士及原本只是想拍拍馬屁,但現在事態已經上升到了另外的高度,他可不敢再讓李慕雲繼續說下去了,連忙出言喝道:“大膽李慕雲,你竟然公然污衊皇上……”
結果,李慕雲不等他把話說完,眼珠子一翻不耐煩的說道:“你的事兒回頭再說,先一邊待着去。”
“我……”宇文士及險些被懟的吐血,轉頭看向李世民,委屈道:“陛下,臣……”
“你且站到一邊。”李世民用同樣的話懟了宇文士及,看向李慕雲正色道:“繼續說下去,朕很想聽聽你的觀點。”
“嘿嘿……”李慕雲摸摸鼻子,對宇文士及挑了挑眉毛,然後又對李二施了一禮:“陛下,臣弟言語可能會有些激烈,但絕無不敬的意思,還望皇兄恕罪。”
李世民不置可否的說道:“你且說來。”
原本他只是打算找點事情解悶兒,但現在事態升級,他是真的很想聽聽李慕雲能說出什麼與衆不同的話來。
同時魏徵這個時候也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李慕雲,眼中精光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麼。
如果情況已經容不得李慕雲再回頭,衆人注視下坦然言道:“皇兄可還記得前朝隋煬帝楊廣數次下江南的事情?正是因爲他喜好奢華,造成了大量的浪費,所以才引得民怨四起,遍地烽煙,難道皇兄想要重蹈覆轍?”
瞬間,所有人臉色都變了,李世民更是被氣的臉色鐵青。
李慕雲竟然拿他與隋煬帝那個亡國之君相比,這對於好大喜功的李二來說簡直是忍無可忍,甚至就算他並沒有說錯,也還是讓李二心中升出無名業火。
就連一向膽大的魏徵這個時候看向李慕雲的目光也滿是驚訝,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年輕人膽竟然如此大,敢用這樣的方式對李世民說話。
不過話說回來,老魏在短暫的驚訝過後,對李慕雲的觀點道是十分贊同,看他躍躍欲試的樣子,似乎大有與其同進退的意思。
長孫無忌覺查出情況有些不對,咳了一聲提醒魏徵,意思是告訴他有什麼話大可回頭再說,眼下這段時間是屬於皇帝與李慕雲之間的‘戰爭’。
而李慕雲則是不知死活的繼續說道:“皇兄,臣弟沒啥文化,但卻知道三代之前帝王以身作則,所以基業得傳數百年,前隋喜好奢華,三代亡矣!”
一句話說完,魏徵激動的再也坐不住了,起身與李慕雲並立,躬身正色言道:“陛下,臣附議!”
房玄齡看了一眼宇文士及,又看了看長孫無忌,同樣起身站到李慕雲一側:“臣亦附議!”
最後,就連長孫無忌也叛變了:“臣,附議!”
李世民哭笑不得的指着面前四人:“你,你們幾個,朕不過是開個玩笑,你,你們……”
魏徵還是那張黑臉:“陛下,逍遙王此乃金玉良言,望陛下納之,引以爲鑑。”
面對三個肱股之臣,李世民終於還是敗了,無奈的擺擺手說道:“好好好,朕採納了成吧,以後出行一概從簡!”
長孫無忌人面面相覷一會,一齊讚道:“陛下聖明!”
李世民嘆了口氣:“朕如果聖明,就不會讓這小子進來,給自己找麻煩。而且話說回來,李慕雲,你這小子口口聲聲說什麼自己沒文化,可這大道理卻說的比誰都好,不如去御史臺做個御史如何?”
聽說讓自己去御史臺,李慕雲連連擺手:“我,我不行,我這人懶散慣,當不得官,而且我也就是會說說嘴,不行,真的不行。”
“不行?!”李世民皺了皺眉,剛想說什麼,目光卻落在李慕雲身上,看了一會兒有些不大確定的說道:“李慕雲,你這一身的行頭怕是不怕百貫吧?”
李慕雲點點頭,十分顯擺的說道:“啊,對啊。這官服用的是上好的蜀錦!還有,還有這個腰牌,純金的!這扇子,上好的紫檀木所制!這薰香,大食的高級貨!這玉佩,西域極品!還有……。”
“停,別說了!”李世民這個時候已經被氣的臉色鐵青,指着李慕雲便罵:“你這混蛋剛剛還說要節儉,可是看看你自己,你自己都快成會走動的金坨子了,你還有臉說朕!”
“皇兄,您是皇上,要以身作則,我是一個窮的只剩錢的空筒子王爺,穿成這樣正好可以體現我大唐的富庶,否則那些異族番邦來到大唐還以爲我們真的很窮呢。”
還能這麼解釋?對於李慕雲兩個標準的行爲,長孫無忌等人避之唯恐不及,一個個立刻退出老遠,臉上寫滿嫌棄。
倒是某人絲毫不以爲恥,反而不知死活的繼續說道:“皇兄,您知道的,咱大唐總要有人出來撐門面對吧?所以臣弟只能犧牲自己,反正臣弟的名聲也不好,犧牲一下也無所謂。”
如此不要臉的說法讓李二怒不可遏,一指馬車車門:“滾,馬上滾,以後不要讓朕看到你!”
“呃……”一臉得意的李慕雲好不尷尬,想再說什麼卻發現所有人都鄙夷的看着自己,索性只能臊眉耷眼的下車,遠遠還能聽到他嘀咕的聲音:“我花的都是自己的錢,又沒花別人的,爲啥不能穿的闊氣一點,真是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