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默這小子怎麼就沒事,想了又想,顧青就想明白,程處默的後臺硬呀!程處默是程家的長子,誰又敢招惹程咬金這個混世大魔王。
顧青給蘇定方倒上一杯酒,“你放心,我一定讓你早日出去。”
“你自己都在這監牢之中,你又有何辦法。”蘇定方灌下一口悶酒,用烈酒來宣泄自己的心中的煩悶。
坐在牢中,顧青想了很久,對外面的獄卒說道:“我要給家裡送一封信過去。”
“好嘞。”獄卒說着拿來了筆墨紙硯。
顧青支開眼前的獄卒看着不停喝酒的蘇定方,提筆寫下自己的計劃,用米膠封好之後交給獄卒,“你去把這封信送到我家去。”
獄卒接過信說道,“卑職這就去,中郎將的家是長安最別緻了,卑職以前也去看過一眼。”
“別貧嘴了,趕緊去。”顧青吩咐道。
兩個時辰後,武媚收到顧青的來信,看着凌亂潦草的筆跡就知道是自己夫君親手寫的,明白裡面的內容之後,武媚叫來的狄仁傑。
“師母。”狄仁傑向武媚行禮,這些日子狄仁傑一直都是書舍家中兩點一線。
“你的老師來信了,他有事情囑託你。”武媚把信交給狄仁傑。
只有十歲的狄仁傑打開信看着,收好信件再次交給武媚,“學生這就去辦。”
狄仁傑說完,就急急忙忙往長安而去,來到長安街頭的東市,在東市的一角有一家非常僻靜的筆齋,對着筆齋的夥計說道,“有沒有炭筆。”
“炭筆?”夥計聽到這個新鮮詞瞭然一笑,“這位小郎君,隨我來。”
狄仁傑走進筆齋,見到了正在呼呼大睡的胖和尚,被夥計叫醒胖和尚不耐煩,“啥事!”
“掌櫃的,有客人找。”夥計低聲說道,“要來買炭筆。”
聽到這種筆齋裡壓根救沒有的筆,就知道是接頭暗號,趕忙起身就看到狄仁傑,“小娃娃,遇上什麼事了?”
“老師有事情要你去辦。”狄仁傑說道。
胖和尚提起精神,“說吧,什麼事情。”
……
長安街頭,正議大夫鄭方正在往家中走去的路上,身爲五姓七宗一族的人,鄭氏在五氏中有着舉足輕重的作用,身爲家族的一員,又是朝中大臣他很自豪,也很得意。
“呸!”一個落過的壯漢朝着鄭方的腳下吐了一口唾沫。
鄭方停下腳步,剛想與那人理論就見對方已經走進人羣,搖頭嘆息嘆息地走入家中。
一夜過去,鄭方起牀準備去上朝,家中下人就來稟報,“家主,不好了!有人……”
“怎麼了!”鄭方擱下擦臉的布絹。
“有人在我們府門到了一堆的夜香!”下人慌張着。
鄭方急忙走到家門口,看到一地的惡臭又污濁憤怒罵道,“誰幹的!”
兩天後……
筆齋裡的胖和尚悠閒喝着稀粥,聽着身邊人的稟報,點頭說道,“做的很好,話都散出去了嗎?”
“散出去了。”那人說道,“那些彈劾顧頭兒的傢伙,想必名聲要臭大街了。”
“很好。”胖和尚大口喝完粥,“把我們的人都散出去,五姓七宗的勢力大,免不了給他們發現端倪,讓手底下都人都撤的乾淨一些。”
“是!”
散了朝之後,鄭方就發現成安街頭的那些百姓看自己的臉色不對,紛紛指着自己交頭接耳議論着。
崔壽跟上鄭方的腳步說着,“昨晚,我府上被人倒了夜香。”
鄭方現在的疑惑之色更重。
一個小屁孩跑來指着兩個老頭子,“壞人!”
“小娃娃?”鄭方疑惑道,“誰讓你說老夫是壞人的。”
“呸!壞人!”小屁孩吐出一口唾沫便跑開了。
長安一座酒樓裡,一個老先生正在評書,這個老傢伙也是個讀書人,難得寒門學子,他經常靠着評書講解五經掙點餬口錢,他正在對坐在這裡的賓客說着,“列位都知道我們長安出了一個人,他叫顧青!這人小小年紀一身本事,他在雁門關屠戮二十萬突厥大軍!解了雁門關之圍,爲我們大唐的將士報了血仇,也震懾諸國。”
“一戰三功臣,三個少年將軍一戰成名,可是當今陛下遲遲不封賞,反而讓其中兩人鋃鐺入獄,列爲可知是爲何?”
在座的人安靜聽着。
老先生又說道,“那是因爲朝中言官彈劾,就在前幾日諸國國書而來,前來聲討雁門關的暴行,要大唐給個說法!敢問各位,突厥襲擊大唐雁門關,雁門關下死了數萬將士!這筆血債難道我們大唐要白白嚥下嗎?”
老先生情緒激動說道,“爲了我們大唐將士報此血海之仇,有錯嗎!突厥人打了雁門關,我們大唐還要向諸國賠禮?莫非我們還要向突厥人賠罪?那些將士的血白流了!數萬大唐將士白死了!早知如此,何必爲了我們這些平頭百姓死守雁門關,何必做一個軍人!”
“說得好!”有人喝道,也有不少人點頭。
老先生接着說道,“那些言官口口聲聲要給諸國一個說話,兩個中郎將鋃鐺入獄!那些言官用自己的嘴把將士們的性命貶的一文不值,反倒還要斥責有功之臣!他們是腳踩在將士們的屍骨上,向那些邊疆滿意獻媚,他們踐踏着軍人的尊嚴,給他們自己一個大義的模樣,這是做給誰看?他們是做給那些邊疆蠻夷看,這與賣國求榮有何分別,可憐我大唐萬萬將士的血,萬萬將士的性命!”
老先生感慨道,“當今陛下迫於言官壓力,又不想獨斷綱常,爲了保住兩個功臣,只好將他們打入大理寺,爲保住他們的性命這才遲遲不發落。”
這位老先生說完話,就坐着馬車離開了長安,酒樓裡的人對這件事情爭論不休,有人求證之下發現真有這麼一回事。
鄭方回到家中,府上的下人又來說道,“家主,今日我們買不到菜,那些買菜的都不把菜賣給我們,說是……”
“說是什麼!”鄭方的臉色不好。
“說是家主沒良心。”下人說道。
鄭方心中憂慮,對下人說道,“飯食就隨便應付一下吧。”
“是。”下人看了一眼家主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