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笑着也累了,天氣還是一樣的燥熱,天上一朵雲彩都沒有乾淨的只有藍色。
坐下來李泰說着,“不過這件事情幸好有你在,你可不知道我父皇知道那些權貴的事情有多惱怒,真怕會鬧出人命來。”
“你父皇打算大開殺戒了?”顧青瞅着他。
“也許吧。”李泰若有所思點頭。
“和我說說現在書院怎麼樣了。”
李泰換了一個坐姿,“如今書院有學子三千人,先生五百人,其中有不少是年齡高的學子下來教那些幼童讀書識字的,這樣那些高年齡的學子一邊讀書還能教書掙錢,這個點子是房遺直想的,也能彌補先生人員不足,倒是寢室已經快要住不下了,該擴建了。”
“行吧,我過些日子從家裡撥些銀錢過來。”顧青看着書院,“工廠倒也算了,但是書院一定要看重,能花錢的地方不要客氣,”
“嗯。”李泰點頭。
遠遠就能看到房遺直和孔穎達,岑文本,魏徵笑呵呵說着話。
“胖子,你能不能和你父皇說說管管平康坊這個地方。”顧青冷不丁說着。
李泰聽着一臉不在乎,“那地方有什麼好管的,平康坊也挺好的呀,文人雅士,風流士子都喜歡去那個地方。”
長嘆一口氣,顧青知道有些事情和李泰說不明白,他也體會不到,對於生活在這個年代的古人也許認爲這種事情非常的正常。
——————————————洛陽
尚書事,戶部,大理寺一波人來到洛陽方向開始在這裡清查田畝,唐玄奘就在這裡看着這些年輕的官員,感嘆這些年長安的變化,顧青的變化,什麼時候時光過的如此快了,還沒回過神天地就已經要換了一番模樣,當初離開洛陽的解八兩一去不歸,往着天空自語道:“我參過禪,最難禪透的便是這人世間的禪。”
一個陌生男子走到唐玄奘的身後質問道,“解八兩到底去哪裡了?”
“貧僧不知道。”唐玄奘看着洛陽的景色,夜色還沒入黑洛陽已經燈火點點。
“我去高句麗找他了,慢了一步。”他看着唐玄奘的背影,“我也去聽過他,解八兩也沒有被抓入長安。”
“解施主是在被他自己的心魔的遮住了眼。”唐玄奘語氣緩慢,“這世間誰都有心魔,你也有,貧僧也有,有些人能夠看清自己的心魔並且控制他,有些人雖然不能控制自己的心魔不過還能看破虛妄。”
“你能別賣關子嗎?”那人靠着樹幹。
唐玄奘轉過身看着這個男人,“施主,你與我是不是見過。”
“原來你還記得啊。”他笑看着唐玄奘,“當年若不是你的指點,我還逃不脫高昌那些蠻夷的控制。”
“你不妨去崑崙山看看。”唐玄奘看向崑崙山的方向,“很多事情你去崑崙山應該會明白很多,或許那些和你一樣的人也在崑崙山上。”
“我知道你一出玉門關去過很多的地方,你去過崑崙山,崑崙山上到底有什麼東西存在,西王母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
“施主去了就會明白。”唐玄奘的臉上依舊是笑容。
“罷了。”他也不追問唐玄奘,“反正我也要去崑崙山走上一遭,不然那老頭子學得一身堪輿本事白學了,告辭!”
“不送。”唐玄奘送別他,眼神依舊看着燈火斑駁的洛陽,“誰都渴望長生,誰沒有一個癡人說夢的妄想,倒是隻有顧青沒有太多太多妄想,他想要的只有他身邊的那些,有時候想要的少了,也能看明白很多。”
顧青能夠平安回到長安,平定高句麗說明解八兩已經輸了,現在他應該就能明白很多的吧。
田法的事情由長安開頭,尚書省,戶部,大理寺三方共同發力,分爲兩個方向,分別從幽州方向和洛陽方向一起進發一路查到嶺南以北的江南兩道,於此同時李然也回到了趙郡李家開始處理手頭上的事情。
李婉跟在自己的姐姐李然身邊臉上很失落,離開長安就離開了狄仁傑。
“忙完了這些事情,我就讓顧青要他的弟子狄仁傑來提親。”李然笑看着自己的妹妹,“你別苦着臉了。”
“沒事。”李婉又說道,“那姐姐呢?”
“姐姐想要做趙郡李家的新家主就不能嫁人。”李然說着。
“爲什麼?”李婉說着,“爲什麼姐姐不能嫁人,狄仁傑說夠誰都有可以選擇自己幸福的權力。”
“有些話雖然是這麼說,也可以說,但是說和做是兩回事,你好好的,有什麼事情姐姐一直都在。”李然整理好自己妹妹的髮髻,和尚書省,戶部,大理寺的官員一起走入趙郡李家的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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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
尚書省,李義府和許敬宗也開始爲分田的事情忙碌了起來,“這御史臺也太過分了,侯爺的高招他們搬過去就用,舉報有獎,他們有什麼好獎勵的。”
聽李義府說着,許敬宗笑着說,“你看到御史臺的獎了嗎?十文錢到一貫錢,真摳搜。”
“哈哈哈!”張三也附和道,“可不咋滴!”
“……”
張三一笑場面又恢復了安靜,李義府和許敬宗都不說話了,這聲笑顯得的很突兀,讓人一時間很尷尬,許敬宗與李義府都是心思的人,他們知道顧青爲什麼會這麼不搭理的這個張三,就是因爲這個張三的來歷很複雜,兩個尚書省侍郎都很防備。
說道尚書省,顧青正在中書省幫着房玄齡做事,還是老樣子的批閱各地的奏章,這些日子都是一些瑣碎雜事,處理完之後發現房玄齡還在做事時,手撐着下巴看外面的藍天,心裡想着李二是不是想把尚書省打造成一個類似錦衣衛的組織。
“想什麼呢?”
聽到房玄齡的聲音,顧青回過神,“老師忙完了?”
“出去走走。”房玄齡揮揮衣袖走出中書省。
顧青小心跟上腳步也沒說話。
兩人走了一陣,房玄齡纔開口,“顧青,你是不是在想尚書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