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隴一帶的勢力你不會不知道。”顧青看着褚遂良,拿出一份信件,“這是趙郡李家來的信件,門閥控制着一地的軍政與劃地而治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看完趙郡李家的信件,褚遂良憤怒的情緒消失了不少,低聲說着,“關隴的門閥已經樹立關隴幾百年了,一直以來都是這樣,不足爲奇,一直以來朝中對與關隴一直都是懷柔,只要他們安穩就好,顧青我知道你的顧慮,我也很想對付關隴,但是房相一直暗示不要輕舉妄動,在下就是看不慣他們一副站在朝中官員的頭上的架勢!唐律是對大唐人的,唐律在他們手中不能只是一張紙。”
顧青收好信件說道,“如果關隴繼續如此作爲,商法如何施行,商人一家獨大對於朝中來是不是一件好事。”
褚遂良自然明白顧青的話,擡頭說着,“顧青你不也一樣,你在朝中的生意也是大包大攬,你在生意上的勢力不比關隴來的小。”
“不如這樣!”褚遂良接着說道,“你和關隴門閥鬥上一番,只要不影響長安就行,你若是能夠斗的官隴服了,之後的事情我都不會來管。”
使勁搖着手中的扇子,顧青小聲對他說着,“你什麼時候這麼慷慨了,該不會在背地裡告我一狀?”
“哼!”褚遂良扭過頭,“小人之心。”
“開玩笑,開玩笑。”顧青笑呵呵說着,“老褚啊,我問你件事。”
“說!”褚遂良正着臉色。
“當初太子殿下邀請你去他的新書院了沒有,你是怎麼回覆他的。”顧青小聲問着,“來!咱倆嘮嘮。”
褚遂良也是長嘆一口氣和顧青坐在草地上訴說着太子當初拉自己去書院的這件事,“其實當初在下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太子,中書省有太多的事情要處理,說來也奇怪。”
“怎麼奇怪了?”
“那個許敬宗和李義府也收到了太子的邀請。”褚遂良接着說道,“本以爲這兩人會答應,沒想到都拒絕了太子。”
“拒絕了?”
“對!當面拒絕!”褚遂良點頭,“朝中對太子都是半推半就,可是就是這兩個人當面拒絕,一直以來你那尚書令的新派都很囂張跋扈,沒想到還有些傲骨。”
“年輕人有衝勁是一件好事,就是這幫傢伙太沒有規矩了。”顧青點着頭,“老褚你放心,有機會我一定要好好說說他們,一定要讓他們知道規矩是什麼樣的。”
“有機會……”褚遂良苦笑,“我怎麼越看你這個尚書令越……”
“越怎麼了?”
“算了,不說了!”褚遂良接着說道,“其實我一直有個想法,不如讓你尚書省中的年輕官員去一趟關隴。”
“去做什麼?”顧青疑惑着。
“試試關隴的水深水淺。”褚遂良接着說道,“朝中那些人我都清楚,我也明白你的顧慮,朝中的那些老油子早就已經很油滑了,可是你尚書省的官員都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如讓他們去試試。”
“可以到是可以。”
褚遂良站起身說着,“我就先回去了,關隴門閥的事情你可以試試,不過別太過火了,其實我也不想這些門閥可以踩在朝中官員的頭上指手畫腳,他們不能凌駕與唐律之上,這件事我支持你,朝中若是有聲音,我會與你分說,但是天塌了還是要你自己頂。”
“明白明白。”顧青拱手說着,“咱們同舟共濟!”
“告辭!”褚遂良笑着離開。
一年裡最重要的事情忙完了,糧食收入了家中百姓們心中也踏實了不少,看着褚遂良離開的背影,顧青第一次打心底佩服褚遂良這個人物,關隴勢力誰都不敢得罪,可是這個褚遂良偏偏就敢這麼說,還支持自己這麼做。
“吾道不孤啊。”顧青仰天長嘆。
“孤什麼孤。”孫思邈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身後,“趕緊的!村子裡這麼多人閒下來了,你就幹看着。”
“怎麼了?”顧青回頭看向孫思邈。
“村裡人找活計幹呢。”孫思邈說道,“和你說了多少次,多照顧一下鄉里的百姓。”
“他們有活幹呀。”顧青接着說道,“在收糧之前爲了保證庫存,工廠一直在加班,收糧的時候很多人都放假了現在也可以回工廠去工作,村子裡的人一直都在工廠勞作呀。”
“也對。”孫思邈一副這纔回過神的表情。
“可不咋滴。”顧青點頭,“老頭,你還有什麼事嗎?”
“沒事了!”孫思邈泄氣着離開,總是想着怎麼數落顧青,可總是被這小子整的一時語塞。
一次針對關隴的行動從顧青的村子再到長安一路朝着關隴而去,工廠裡,張傑又見到了顧青聽這話“降低肥皂的價格……這個……”
“降多少?”張傑疑惑着。
“一塊肥皂的利潤只有五文錢,這五文錢的利潤我都不要了。”顧青開口說着,“我們設一個局,將肥皂廉價的賣給百姓,並且告訴百姓關隴有個冤大頭還會用原來的價格買肥皂,把五文錢的利潤交給百姓,讓百姓們去掙關隴的錢。”
“我明白了。”張傑點頭,“你放心,我會安排好的,不過侯爺你這計策……”
“我要吃空他們。”顧青壞笑着,“記住了,這次只要關隴不降價格,關中各地的價格全部降低,我不信他們還能坐的住。”
“到時候怕是各地的商販都會去關隴賣肥皂。”張傑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