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方士跪在地上不知道說什麼,狄仁傑讓身邊的人全部退下,低聲對他們說道,“齊王殿下要你們的命,你們還給這種人賣命?”
“一切與齊王殿下沒有關係,都是我們自己這麼做的。”
“還嘴硬?”狄仁傑接着說道,“你們的事情還沒呈給陛下,也就是陛下還不知道你們的事情,如若你們被齊王殿下要挾,事情就另當別論了,我可以在其中多做一些解釋。”
“……”
“我給你們一天時間!”狄仁傑站起身。
“我們說,我們說!”跪在地上的方士大聲說道,“一切都是齊王殿下要挾我們的,我們本就是齊州的布衣黔首,是齊王殿下拿住我們的家人,我們不這麼做齊王殿下就會殺了我們的全族。”
狄仁傑冷笑着走出牢房。
“請大理寺卿爲我們做主啊!”牢房裡的方士朝着狄仁傑磕頭。
“看好這幾個人,讓他們吃好睡好,別讓他們死了。”狄仁傑對獄卒吩咐道。
“是!”
狄仁傑走出大理寺來到街邊,矮子正在這裡賣着饢餅,“以後你就賣餅爲生了嗎?”
“能餬口就好。”矮子收過幾文錢,遞給狄仁傑一張餅。
“是齊王做的。”狄仁傑咬下一口餅說完就走回了大理寺。
“賣餅嘍!熱乎剛烤好的餅,料足管飽。”矮子吆喝道。
接着一個遊俠打扮的人也來買了一張餅就離開。
夜裡的長安特別寧靜,偶爾還會有幾聲犬吠,齊王府邸,李佑正在熟睡直到第二日醒來,呼喚着自己府邸的下人沒有任何反應。
走出房門,看到院落中一片凌亂,下人全部不見了,清冷的風帶着雨吹過眼前。
回頭看去自己的門房上貼着一張紙,上面寫着十個字,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敲門聲傳來,李佑面色森冷的收回字條打開家門,看到的是大理寺卿狄仁傑帶着人而來。
“據說昨夜齊王殿下府上傳出一些動靜,下官特地來看看。”狄仁傑說着話,“不知齊王殿下有無大礙。”
“本王沒有大礙。”李佑攔着大門不想讓狄仁傑進去。
“那就好。”狄仁傑接着說道,“最近長安來了不少番邦人士,牛鬼蛇神都有,齊王殿下要小心了,可別被謀刺了!大理寺事務繁忙,先行告辭。”
“不送。”
李佑看着狄仁傑離開,打從心底開始發寒,昨夜有人帶走了自己府上所有的下人,也就是對方也有能力在夜裡悄無聲息殺了自己。
狄仁傑一走,李佑剛要關上門,一個侍衛急匆匆而來,“齊王殿下,長孫皇后召見。”
“我這就去。”李佑回話道。
一路來到皇宮,心中慌亂的李佑一路走到立政殿前,宮女攔住就要進去的李佑說道,“長孫皇后說了,請齊王殿下在此等候。”
李佑只好收住腳步。
“皇后,齊王殿下到了。”
長孫皇后點頭沒說什麼,自顧自修着眼前的盆栽。
李佑在立政殿外站了大半日,長孫皇后遲遲沒有讓自己進去,這種莫名的召見讓他心中從慌亂到害怕,宮裡已經知道了?
“齊王殿下。”
王欽突兀出現在身後,嚇的李佑渾身一哆嗦,“什麼……什麼事?”
“陛下召見!”王欽臉色帶着沒有溫度的微笑。
“本王這就去。”李佑移動腳步跟着王欽離開,剛走幾步說道,“本王……”
“齊王殿下怎麼了?”王欽說話道,“陛下是有急事召見齊王殿下,齊王殿下趕緊吧,莫讓陛下等急了。”
李佑一步步跟着王欽走到甘露殿前。
王欽走入殿中對正在看着狄仁傑送來的卷宗的李二說話道,“陛下,齊王殿下到了。”
“讓他去承天門前跪着。”李二不動聲色說話道。
“老奴知道了。”王欽點着頭說話。
春雨下個不停,李佑被王欽帶到承天門一跪就跪了到傍晚,很多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李佑爲什麼會跪在承天門前。
李承乾從外面回來要去自己的東宮。
被雨水淋得溼漉漉的李佑,上前就抱住李承乾的腿,“皇兄,皇兄,我知道錯了!你向父皇說我以後真的不敢了。”
李承乾踢開李佑怒罵道,“李佑,你撒手。”
“皇兄!”李佑帶着哭腔說道,“父皇一定已經知道了,我不想死,救救我啊。”
“一條路邊的狗孤會救,因爲它沒有選擇。”李承乾冷聲說道,“可是你有,你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
“皇兄,看在我們都是父皇孩子。”
李承乾擡起一腳踢在李佑的身上,一時間拳腳相加怒火中傷的毆打着。
李佑面對李承乾的毆打在雨中抱頭哀嚎着,“皇兄,我知道錯了!我知錯了,不要打我了。”
李承乾拎起李佑的衣襟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李佑,孤告訴你,你要慶幸你是落在顧青和狄仁傑的手裡,他們不會殺你,你要做的事情讓皇兄我很心寒,要不是父皇已經知道了,孤也不會讓你活到現在。”
李佑利用方士想要謀害陛下的事情被狄仁傑送到了李二的面前,對外李二,李承乾,顧青與狄仁傑都保持着相同的態度,誰也沒有說出去。
長安人心各異。
書院中,李泰聽到消息不屑笑着,“真是丟盡了臉。”
房遺直從孔穎達那裡回來對李泰說道,“據說齊王李佑被罰跪在承天門前。”
“都是皇子間的事情。”李泰嘆息說着話,“一言難盡。”
“最近打算讓學子們出去做義工的事情有着落了嗎?”房遺直問着李泰,“孔穎達老夫子很支持這件事,學子們也不能五穀不識,四體不勤。”
“哎呀!”李泰一拍腦門,“我給忘了。”
“我就知道。”房遺直苦惱說着話,“這件事我來辦吧。”
“我來,我來!”李泰說話道,“總是事事讓你來辦。”
“我來吧。”房遺直勉爲其難說着話,“最近長安人心繁雜,我知道你的心思也都在那裡,等你什麼時候可以靜下心來了,再處理書院的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