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卷宗上的步驟我自己也沒有什麼把握,還是想要上官叔來把把關。”李治猶豫着說話,“我感覺有些舉動還是太過強硬了”
上官儀上下看了一遍對李治說着細節上的問題。
在海貿司與上官儀談了大半天,心中已經有大概的方向,整理好之後往顧家而去。
“晉王叔叔回來啦。”小顧曉上前問候道,“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晚。”
“忙着一些海貿司的事情。”李治伸展着懶腰說道,“題目的事情,你爹不知道是我幫你做的吧。”
“我估計他已經看出來就是沒多問。”小顧曉小聲說着,“晉王叔,你說那些簡體字,爲什麼父親一天到晚總是讓我學,又沒有什麼用。”
“你父親這人啊。”李治帶着顧曉走入書房,“他這人做事總是做一半留一半,有些事情你不用問太多。”
“反正我也是一頭霧水。”小顧曉說話道,“晉王叔,你說我是國公,我爹只是一個侯爺,我是不是比我爹大。”
李治思索說道,“照爵位來說你的位置確實你比爹來的高。”
“那我爹是不是應該聽我的。”小顧曉有說道,“我爹天天讓我做題,他自己整日無所事事,我看他不是睡覺就是發呆。”
李治苦澀地笑着搖頭,“你知道你的父親是怎麼打下這番家業的嗎?你知道你父親以前是什麼樣的嗎?”
“和我說說我爹以前的事情。”小顧曉坐在李治的書桌旁。
“顧青啊。”李治回憶着說道,“說來還真是有意思,我和顧青的第一次見面,我養的兔子就過世了。”
“怎麼就過世了?”
“被顧青給炸死了。”李治說道這裡不自覺地笑道,“第二次和你爹見面我的烏龜又……”
“死了在我爹手裡了?”小顧曉來了興致。
“那倒沒有,不過也算是死在你爹手裡了,做成了龜苓膏。”李治接着說道,“很多事情我也聽別人說的,你父親從小跟着你的神醫爺爺流浪,貞觀九年到了長安,這纔開始發跡。”
“一開始你爹還是一個十四歲的男孩子,連一個家都沒有還是寄人籬下,他……”
李治訴說着關於顧青以前的一件件事,一直是說到了大理寺,小顧曉被逗得笑個不停,“我爹真的三天兩頭進大理寺?”
“你父親小時候可沒少闖禍。”李治感嘆,“最長的一次是被我父皇關了半年,那時候也是李靖大將軍最後一次出征。”
“吃飯了。”高陽打斷他們之間的對話,“你們兩小子都聊什麼呢?”
“二孃!”小顧曉非常乖巧的叫了一句,急匆匆離開來到飯桌上。
狄仁傑帶着自己的妻子孩子和李然也一起來了。
“孩子會開口說話了嗎?”武媚瞧着狄仁傑妻子懷中的孩子。
“會叫爹孃了。”李婉兒說道。
“都坐吧,都坐吧。”孫思邈很喜歡這種吃飯一家人圍在一起的感覺,很熱鬧也有很多的笑語。
吃飯間,小顧曉低聲問着狄仁傑,“狄叔,我爹以前經常去大理寺嗎?”
“咳咳咳咳……”突兀的一個問題讓狄仁傑嘴裡的東西嗆在喉嚨口,好會兒嚥下緩一口氣,又喝一口湯看顧青沒有注意到對小顧曉說道,“老師以前閒着沒事就喜歡去大理寺逛逛。”
“逛逛?”小顧曉鬼精地一笑,“一逛就是半年?”
狄仁傑放下筷子長嘆一口氣,“其實都是事出有因。”
“嗷~”小顧曉意味深長的一聲點頭。
狄仁傑笑着把一塊紅燒肉放入小顧曉的碗,“吃飯的時候少說話,像我剛剛那樣會噎到的。”
吃罷飯,顧青端着茶杯坐在自己家的院子中,看着漫天星辰,範健拿着毯子而來,“家主,夜裡冷,會着涼的。”
“夜裡確實有些冷。”顧青收緊衣衫。、
“人手都已經收回來了,在吳王周圍都留了眼線,吳王殿下今天下午就被接進了行宅,到如今還沒出來。”
顧青微微點頭。
“人手已經安排去東吳了,都是十多個多年暗線的老手,辦事很機靈,和尚親手挑的。”範健接着說道,“朝中雖然沒有下旨,但是禮部與宗人府,中書省已經在安排除位吳王的母妃,她三天之後就要離開大明宮了。”
宮中也一直有暗線的眼線存在,和尚安插了十多個宮女在宮中,有幾個更是成了內侍宮女,也有暗線不少的幫忙,相輔相成。
“我知道了,這三天內一定會有一些變數,等着瞧吧。”顧青說話道,“那位的意思是要我把其中的隱患扼殺在搖籃中,不論是在東吳還是在長安,大明宮和吳王身邊一定要盯緊了其他的地方都無所謂,一旦有那種跡象就立刻動手,不要有太多的顧慮,我們要做的這些事情也是那位授意的。”
範健聽着有些疑惑。
顧青接着說道,“他知道暗線的存在,不過他知道的不多。”
“我明白要怎麼做了。”範健點頭。
“還沒到入冬的時節,怎麼感覺就這麼冷。”
孫思邈一邊收拾着一些風乾的草藥,“今年的冬日不好熬過去嘍。”
“師父,你說今年的冬天會特別冷嗎?”
“會吧,會比以往的冬日更漫長,更寒冷。”
吐蕃以西
這裡是吐蕃與波斯的交界處,在這個地方搭建了一個臺子,裴行儉作爲這次主持會盟事宜的大唐使臣坐在上座,薛仁貴帶着三千甲士護衛在一旁。
已經過了大半個時辰了,波斯派來的使臣還是沒到。
天竺的使者也坐不住了,開口說道,“敢問波斯使者怎麼還沒到。”
說話間,馬蹄聲傳來一隊士兵騎行而來。
“來了。”裴行儉依舊坐着,看向來人。
波斯這邊來的不是別人而是當年大唐派往波斯的守備將軍,李大亮的兒子,李奉誡。
他當場並沒有下馬,而是瞧着坐在上首的裴行儉說道,“你誰啊!顧青人那小子,他怎麼不來主持和談。”
“顧候爺沒空來這裡。”裴行儉卻也微笑說道,“朝中指派在下來和談,在下兵部尚書裴行儉。”
“我是李奉誡。”他策馬拽着繮繩依舊沒有下馬的打算,“朝中把我當個物件一樣把我扔在波斯那個破地方這麼多年,不聞不問,如今還派黃毛小子來朝我耍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