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王府之事,驚天動地。”
杜甫只說了這一句話,別的什麼話都沒有說,然後就離開了青蓮居,連頭都沒回,顯然這件事情他不想多做討論,即便他們在詩中多麼的揮灑自如,多麼的感嘆天下,但是現實告訴他們,皇家永遠都是不敢惹的人,作爲一個詩聖自然要珍惜自己的言行。
李白也是深諳這個道理,並沒有責怪杜甫,而且他也隱隱能夠纔出些什麼,畢竟昨日楊玉環他們三人也在壽王府裡面的,而且楊玉環還差點喪命。
……
囚車沿着朱雀街走到了京兆府,京兆府府尹不是別人,正是李林甫的老熟人韋堅,韋堅乃刑部尚書,這京兆府又隸屬刑部,所以這京兆府府尹自然是韋堅來坐。只不過似乎這京兆府府尹韋堅也坐不安生呀,壽王府戲臺倒塌,李隆基欽點京兆府查案,並且已經下了聖旨,而此時宮內來的傳旨太監,就正在宣讀聖旨。
“壽王吾兒爲朕賀壽,戲臺轟然倒塌,顯系小人作祟,此謀壽王耶,謀朕躬耶,諭京兆府將疑犯嚴加審訊,務必水落石出,欽此。”
韋堅恭敬的跪在這位公公的前面,待公公聖旨宣讀完畢之後,韋堅趕緊道:“臣領旨謝恩。”
接過聖旨之後,韋堅問道:“這位公公,壽王府的案子,爲何在本官的京兆府審理,還請告知一二。”
“這個韋大人自個兒琢磨吧,告辭。”宮裡來的公公,似乎並不會韋堅這樣的高官感冒,一揮手中的拂塵,扭着那排骨似的身子就離開了。
對於韋堅而來說,這案子根本就不用查,明擺着罪犯是誰都清楚,而且韋堅昨晚也在壽王府,也聽聞了丞相的審問結果,但是韋堅不是一般的精明,他知道這件事兒要是想讓皇帝滿意,那就要從這聖旨的隻言片語之間分析出來李隆基的心思,然後照着李隆基的心思去辦。
看了看手中的聖旨,韋堅不免有些茫然,韋堅的真正本事就是貪污錢財,要是論着洞察李隆基的心思,恐怕他還不如李靜忠呢。正想着,韋堅手下的法曹吉溫就來報:“韋大人,囚犯全都關進了,下官的法曹衙門,如何審理還請韋大人示下。”
“先關着。”韋堅淡然的說,然後就拿着聖旨轉身走了,留下一臉茫然的法曹。法曹在唐朝就相當於一個書記員,跟縣城衙門裡面的師爺是一個級別了,沒實權,就是幫府尹出謀劃策的。
……
盛世離歌,悲歡離合。
不過似乎現在長安的臣民並沒有意識到這種盛世之下潛藏的危險,壽王府的事情正如杜甫所說,可謂是驚天動地,到現在爲止。離事情發生不足二十四個小時,長安城所有的百姓全部都知道了這件事情,而且每個人的說話還都不一樣,有說是搭建戲臺工匠失誤了,有說是陰謀的,甚至還有人說這是上天降怒與壽王,不過這樣說的人,當下就被京兆府給抓了,美其名曰是精神失常,放在世上以免禍害人,先關大牢在說。
這樣一弄,就沒人敢在討論壽王府的事情,不過顯然壽王府的事情已然是人盡皆知的秘密。
只不過似乎有一羣人對這樣的八卦事情並不敢興趣,那就是紅葉會這羣人,不出所料夕於被洪七公以及霍元英三下五除二的就給解決了,求爺爺告奶奶的把買主是誰給說了。弄的原本還想收拾一下夕於的洪七公都是嗤之以鼻的鄙視了夕於一眼,讓夕於滾蛋,不過似乎這暴打是少不了一頓了。
洪七公兩人抓夕於的時候,這傢伙還真在牀上攬着兩個美嬌娘熟睡呢,作爲一個光棍,洪七公和霍元英那裡忍受得了這樣的傢伙,丫的一個小白臉竟然都攬着兩個美嬌娘,老子卻還要看,當即把夕於給暴打一頓,然後又勒索了幾萬兩銀子才讓夕於滾蛋。
至於這問出來的消息,也不出洪七公的意料,正是郭富貴購買的,而且夕於也說了,是韋大人,也就是韋堅介紹過去的生意,而且郭富貴出手闊綽,給錢也大方,他只不過是買點藥品當零花錢而已。
當這個消息傳到王一飛的耳朵裡面的,王一飛不知名的笑了笑,問:“洪七,這事兒該怎麼辦?”
洪七公還沒說話,張飛就跳出來說:“飛哥,這還問怎麼辦,直接殺過去呀,要不然咱們紅葉會可就讓道上的兄弟們看不起了,我已經給幾個小幫會的老大談好了,他們都說準備入盟咱們呢。”
王一飛看了張飛一眼,張飛啞口不說了,也知道自己說的不妥當。如果現在打過去的話,即便是把美仙樓給砸了,那這店內的毒源也查不出來,而且對方依然有機會在下毒,他們的目標就是爲了讓你的生意做不成,不是爲了賺錢,而王一飛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先把店開起來,至於美仙樓那一幫人,早晚都要收拾。
“飛哥,這事兒交給我,我今兒個就讓你看看兄弟們的功夫不是白練的。”洪七公笑呵呵的說,顯然是有必勝的把握,而且儼然是把王一飛的心思給猜透了。
“別讓我失望。”王一飛拍着洪七公的肩膀說,對自己兄弟王一飛還是放心的。
洪七公卻是也沒有讓王一飛失望,洪七公調派了三個信的過的兄弟安插在秦娥樓的安保人員當中,防止有內賊,又在暗處安排了是個兄弟,防止有人進店下毒,然後秦娥樓就可以照常營業了,因爲夕瑤也說了,這種藥的毒性堅持不了一天,必須是剛剛熬出來,服下之後纔會產生嘔吐感。
安排好一切之後,秦娥樓就正式開門了,而且程默也把擴建的兩個店面打開,進行試營業,如果等把這件事情徹底處理完之後,秦娥就會正式更名‘夢斷秦娥娛樂會所’一舉躋身長安青樓界的一流之中。
而擴建的那幾個店面包括的項目又‘餐飲’‘棋牌’‘洗浴’‘按摩’‘歌舞廳’‘酒吧’等數樣項目,而這一切都在程默的督促下完成了。不得不說,像程默這樣的經商奇才,簡直就是萬中無一,正如程默所說要是他自己想單幹,可以說一年之內他就能躋身於長安的上流社會,不過有時候能夠當一個萬年老二也是一個幸福的事情。
當然這‘夢斷秦娥’這樣的名字也是程默根據現有名字,在加上長安的流行所改的,夢斷這兩字看上去很有一種琢磨不透的感覺,而這秦娥又是一種有文化的象徵,更隱隱讓人浮想聯翩,而且這名字也符合現在長安名士們那種悶騷的感覺,至於這娛樂會所那是王一飛提出的,畢竟經營的種類太多了。
一聽秦娥樓要從新開門,最高興的莫過於楚留香了,上午的時候閒了一上午,楚留香就有些坐不住了,現在聽秦娥樓要開門,楚留香不由得就問:“一飛,那食物的事情?”
“這件事情有我呢,你就放心吧。”王一飛說。
王一飛早就有打算了,現在秦娥樓中肯定沒有任何有毒的東西了,因爲夕瑤已經檢查了一遍,而洪七公的安排的兄弟們有都已到位,王一飛只需要坐等投毒者上門就行了,然後抓到投毒者之後,直接逼問出來結果,這應該就算是證據了,之後在找李隆基走個後門,找個相熟的官員,直接通過官方的途徑來滅滅美仙樓的威風。
借刀殺人纔是上上之際,王一飛不由得又是看了看對面的美仙樓,嘴角咧起一絲陰險的弧度。
……
美仙樓內,郭富貴看到秦娥樓從新開張,不由得又是有些憤怒,轉身就問刀疤南說:“南叔,咱們要不要過去下點毒呀,這他們竟然還敢開張。”
刀疤南站了起來,走到窗前,看了看秦娥樓,說:“還是等你郭伯伯回來在說吧,畢竟他說過這事兒不敢聲張,那王一飛的勢力可不小哪,聽你郭伯伯說昨晚那傢伙還去了壽王府,他的實力不容小覷呀。”
郭富貴有些鄙視的看了一眼刀疤南,不過還是靜下來坐到了胡牀上面,一旁的金巧兒乖巧的給郭富貴捏着肩膀。
原本金巧兒是要用來吸引那些達官顯貴的,但是美仙樓的生意一落千丈,金巧兒成了伺候郭富貴和郭大富的御用品了,伺候那些達官顯貴們多多少少還有點賞錢,而且那些達官顯貴們也都是把金巧兒當成公主一樣寵愛着,至於伺候這郭富貴,動輒都是打罵,甚至凌辱,等等。
金巧兒本想離開美仙樓,但是跟郭富貴提過一次,之後就又被暴打了一頓,只好無奈委身與郭富貴的淫/威之下。
“嗯,今兒個這茶不錯,巧兒啊,這是那裡的茶呀,我怎麼喝不出來呢?”郭富貴喝了一口清茶說。
“這是奴家老家人送過來的茶,奴家特地泡給公子喝的,既然公子愛喝,那奴家以後就天天泡給公子喝。”金巧兒柔聲細語的說。
“嗯,這樣纔好嘛,巧兒你放心,只要你穩穩當當的在這美仙樓中,將來我郭富貴飛黃騰達了一定會將你納爲妾的。”郭富貴大度的說。
“那奴家就謝過公子了。”金巧兒依舊是柔聲細語。
郭富貴也是爽朗的笑了笑,秦娥樓開業帶來的不愉快的心情也是消失不見了,不知爲何最近金巧兒特別會說話,總是能把郭富貴哄的很開心,而且儘管郭富貴對她怎辦揉虐,金巧兒都是笑臉相迎,一副害羞狀。
這讓特別有控制慾的郭富貴更是開心的很,所以也就萌生了將金巧兒納爲妾的想法,至於妻,郭富貴都二十餘六了,怎能沒娶妻。
……
秦娥樓內,王一飛卻是異常的鬱悶。
因爲在他的對面,坐着一個女人,女人很漂亮,消瘦的瓜子臉上精緻的五官讓人有將其撲倒的慾望,身段也是極其勻稱,漂亮的有點讓人髮指。最讓人奇怪的還是女人竟然一襲道袍,頭髮也用跟衣服一個顏色的絲帶扎住,看上去就如同魔幻大片裡面那種仙風凜冽的神仙一般。
最最最最關鍵的還是,這女人一進門就要求見王一飛,而且還要單獨會面,而現在王一飛和這個女人就在二樓的‘留香閣’內,面前放着兩杯清茶。清茶散發着淡淡的香味,升起白色的霧氣,更是平添了一絲神秘的味道。
讓王一飛鬱悶的就是,女人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女人的眼睛很大,很明亮。眼睛裡面透漏着一股清明,透徹的感覺,但是偏偏就是這種清明,透徹,讓王一飛有些臉紅,比那些魅惑的眼神還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