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禮劍嗎,這不是禮劍!”士兵一把奪下宇文哲腰間的這柄長劍,越看眉頭皺的越緊,隨着他的動作,那些守門的士兵也開始向着這裡聚合。
“怎麼,這不是“李”劍嗎?”宇文哲揚起手,擋住了林平想要踏前的腳步,嘴角勾勒起了一絲弧度,道。
“這!”士兵聽到了宇文哲的話,心中一突,更加仔細的查看了起來,到了最後,在劍柄上看到了一個小篆字體的李字,心中一震,看上宇文哲的眼光多了一絲驚訝。
自從李靖班師回朝之後,不知何時就流傳出了一些傳言,李靖在銀川戰役中消滅了突厥二十萬大軍,解了唐朝最大的危機,在隨後的瘟疫中更是承受住壓力,趕回了魯王李元昌,在半年內撲滅瘟疫,拯救了無數百姓,保住了大唐的單于之地,使之沒有化成一片死域。
可是在這些重大的事件裡,有一個年輕人起了絕大的作用,細節上沒有人知道,可是在回到長安的軍隊傳出的消息,李靖邀請此人一起返回長安,但是被拒絕了,所以李靖就留下了自己隨身攜帶幾十年的長劍。
“公子請入城。”這名士兵把長劍恭敬的遞給了宇文哲,讓開了擋住城門的身體。
“勞駕了。”宇文哲收回了長劍,拱了拱手,和林平邁步進入了長安城大門,消失在這名士兵的眼神裡。
“魏隊,你認識這小子嗎,怎麼那麼客氣?”那些聚攏過來的士兵看着如此恭敬的隊長,十分的疑惑。
“都給老子打起精神,好好守門,問什麼問,老子有事要離開一趟,要是出了差錯看老子不收拾你們!”
魏隊長狠狠的喝罵了幾句,同樣轉身離開,向着城內跑了進去,他一邊跑着,一邊把手伸進了懷裡,在裡面有着一張信封,這張信封在他懷裡待了三年,上面寫着魏空親啓,而這位魏空正是李靖回朝後被調來看守城門的。
不過這些事宇文哲都不知道,不然的話也不會把霸王弓這種珍貴的東西留在城外,這一切都是爲了不要節外生枝,要知道長安是都城,和單于都護府完全不一樣。
“踏踏踏,”魏空走後,雜亂的馬蹄聲響起,遠處升起了一道細長的沙龍,沙龍逐漸接近,映出了房遺愛那張鐵青的臉頰。
聚集在城門外的百姓被這一隊馬匹衝擊的四散分離,直到了城門前,房遺愛等人才勒緊馬繮,停了下來。
“魏空在哪裡,有沒有看到這兩個人進城,往哪個方向去了,走了多久?”房遺愛絲毫沒有顧慮自己這樣不管不顧會對身後的百姓造成什麼危害,在懷裡掏出了兩張宣紙,在宣紙上還畫着兩個人的模樣。
這也算是不小的手筆了,當時的造紙術十分落後,宣紙一直是達官貴族才用的起的珍貴之物,在貞觀初期就連很多書籍都還是木簡的,就連李世民在練字的時候,都捨不得用。
更何況還要在這一晚上的時間畫出兩人的模樣,這也就是尋芳舟上文人衆多,不然的話根本不可能實現。
“原來是諸位公子,魏空隊長被召回城內,這兩個人還真沒見到,若不然還請諸位公子先行進城,等見到這兩個人後,兄弟們再去告知公子,如何?”站出來的士兵笑了笑,對着房遺愛說道。
“哼,原來是還沒到,好吧,記着到時候去通知我,少不了你的好處。”房遺愛冷哼一聲,扔出了一個銀袋了,摔在了地上,隨即一揚馬鞭,整個隊伍向着城內衝了進去。
“呸,隊長如此重視,那絕對不是普通人,你們大人物的糾紛可不是我們參合的起的,兄弟們,晚上有錢去妙玉樓了。”這名士兵對着房遺愛等人的背影啐了一口唾沫,撿起那袋銀子,轉身對着其餘的士兵說道。
“這麼多銀兩,去尋芳閣都夠了吧。”
“滾蛋,要是去尋芳閣的話,一次就花乾淨了,妙玉樓可以去好幾次!”
隨着房遺愛等人的離開,城門處漸漸的恢復了秩序,這些百姓對於之前的那些事顯得很熟悉,全都低頭不語,連視線都轉移開,很顯然這種橫衝直撞的二世祖們,他們已經習慣見到了。
宇文哲和林平進入城門後,行走在長安城的大街上,喧鬧的人流,熱鬧的商販,無一不顯示着這裡的喧囂,貞觀三年,唐朝已經開始進入到了貞觀之治的初期,國力底蘊積攢的足夠雄厚。
寬度足有二十米的大街,最少都可以使得數十輛馬車並列行駛,即便在現代,這樣的馬路都十分少見,宇文哲四周環視着,心中的讚歎之意就一直沒有停止過。
曹銘當初是隋朝的官員,因爲他的能力,被李淵欣賞,但是曹銘畢竟亡國之臣,而且單于之地的地理位置極爲重要,爲了能夠完全掌控曹銘,就在長安賜下了一座府邸,這些年來,曹銘的母親一直住在這座府邸中。
李淵不同於李世民,根本沒有李世民那樣浩瀚如海般的胸襟,原本李世民登基後,已經考慮到了讓老夫人去往單于都護府城,與曹銘一家團聚,可是全都被突厥人的軍事行動給打亂了。
曹銘是從二品大員,府邸處在長安的最中心處,那裡全都是達官貴人居住的地方,當初爲了施恩於曹銘,李淵直接賜予了距離皇宮最近的那處府邸,與皇宮的那道圍牆僅僅隔着一條馬路,是真正的黃金地帶。
宇文哲和林平進城後直接向着城中心的方向走去,越是接近皇宮的那條大街,街道兩旁的府邸就越發的氣派,而人流也就逐漸的變少,像這種權貴雲集的地方,一般的平民百姓是不會來的。
“少爺,在往前走的話就沒有商店集市了,那裡確實都是大臣府邸聚集的地方,我們還是找人問一下曹府的具體位置吧。”隨着人流的減少,林平四處張望着,停了腳步,道。
“林叔說的是……”宇文哲點了點頭,四處環顧,周圍確實已經沒有多少人了,不過在他們的身後卻有着一羣年輕人擁簇着向着這個方向走來。
這些年輕人形體不正,吊兒郎當,看上去就讓人反感,“黑社會?”這是宇文哲的第一反應。
“嘿嘿,那個老太婆還真是夠能堅持的,兒子都死了三年了,自己還守着那麼大的宅子死不放手。”
“還不是王爺出的價格太低了,那種價格就連外城的宅子都買不了,說白了還是因爲曹銘死了,俗話說人走茶涼,若不然王爺就算看重了曹宅,也不敢用這麼下作的手段啊。”
“好了,少說幾句吧,要是被有心人聽到後傳到了王爺的耳朵裡,你我就死定了,王爺在銀川回來後就一直在找曹府的麻煩,真不知道是爲了什麼,按理說曹府現在只剩下了一個老太婆,還能得罪了他不成?”
宇文哲還沒有說些什麼,這些壯年在他的身旁走了過去,一邊走還一邊議論着,宇文哲聽到了這些人的議論聲,臉色頓時變得猙獰了起來,“老太婆?曹府?難道是李元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