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本將可沒有放肆,想進本將的教室,尊師重道是底線,就連諸位娘娘每天上課的時候,都會站起來道一聲老師好!”
宇文哲說着,轉過了身,看向教室下方,“隱娘是爲師選來爲你們授課的老師,那麼,她自然就有傳授你們的本事,當然,如果有誰嫌棄隱孃的身份,可以儘管離開,爲師絕不阻止!”
要說小孩子的世界,就是比大人們的世界單純的多,別的不說,光是看到隱娘那麼漂亮,就一直瞪着大眼,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什麼不耐的樣子。
但是後面的嬪妃們,雖說表情很是掙扎,但還是有很多站了起來。
煙花之地的歌姬,在當時的社會是下九流的東西,比之平民百姓都不如。
宇文哲的做法原本就冒着極大的風險,這是顛覆秩序,打破規則的做法。
即便心裡喜歡在這裡上課的氣氛,但是大多數嬪妃還是站了起來,離開了這座教室。
認一個風流之地的歌姬爲老師,先不說這個老師有多大的能力,身份上帶來的影響,又是多少人能夠看破的。
“走吧,都走吧,這也是一次選擇,現在走了,就再也沒有回來的機會了!”
宇文哲看着空出了一大截的教室,喃喃自語道。
過了一會,嬪妃們全都走了,一個選擇留下的都沒有,畢竟,這所教室對於她們來說,並不是必要的。
隨着嬪妃們的離開,一些年紀較大的公主,也遲疑着站了起來離開了這座教室。
“你們還坐在這裡幹什麼,還不都走!”
剩下的,全都態度很堅定,李泰看着自己的這些弟弟們,不由得大發雷霆。
“看來,留下的應該就會留下了,而你們,會領略到,音樂真正的魅力!”
“林哲!你!”
“魏王殿下,你到底是留下,還是馬上離開,不過本將倒是希望,你還是離開的好,你看,裡面可全都是小正太,你的年齡太大,本將可教不了!”
“四哥,你也要和我們一起學習嗎,可是你對老師的態度不對啊!”
李治看着站在門口對峙的兩人,有些爲難,一個是自己的老師,一個是自己的親哥哥,都是自己在心底信任的人。
最終李治還是選擇了站在宇文哲這面,他受到的教育就是這樣,天地君親師嘛,想要在這裡學習,當然要尊師重道。
李泰是文人,而且在文學一道有很深的造詣,當然知道尊師重道,不過尊師重道的前提,是自己認同的老師才行,明顯,李泰是不會認同宇文哲的。
“父皇和本王說了好幾次,說是你的地理課程有助於本王括地誌的編寫,所以本王纔會抽出時間來看看,現在看來倒是本王高看你了!
本王這就是面見父皇,本王就不信,父皇會允許你如此胡鬧!”
李泰說完以後,甩了甩寬大的衣袖。
“胡鬧?誰在胡鬧?”
與此同時,李世民的聲音傳來。
李泰嚇了一跳,渾身的肥肉一頓哆嗦,尤其是臉上,震顫出了一陣肉浪。
“父……父皇,母后,你們怎麼在這?”
顯然,李世民和長孫皇后也是剛剛到達,只聽到了李泰最後一句話。
李泰回過頭,只見到李世民正扶着長孫皇后,站在自己的身後,小紅站在旁邊,懷裡抱着一張豎琴,還有一名宮女,懷裡抱着琵琶。
“怎麼?教室裡怎麼少了那麼多人,林哲,你在搞什麼鬼?
青雀,你怎麼不進去,在這裡堵着門口像什麼樣子?”
李世民看了看教室的裡面,人數比往常少了一大半,自己的妃子更是一個都沒有,腦袋轉了一圈,也沒有意識到到底發生了什麼。
“陛下,末將恐怕不能讓魏王殿下進來,魏王殿下這樣的學生,末將,教不了!”
宇文哲也挪了幾步,擋在了教室入口處。
李泰原本就胖,別說是宇文哲擋在門前,就是李治擋在門前,恐怕就進不來。
宇文哲的動作,看的李泰又是眼皮一跳,只覺得一股怒氣不受控制的涌了上來。
“怎麼回事?爲何教不了青雀?”
李世民看着宇文哲,又看了看李泰,有些摸不着頭腦,道。
“父皇,林哲何德何能,能作爲兒臣的老師,什麼亂七八糟的課程,完全是旁門左道,恕兒臣不能認同!”
李泰說着,後退了幾步,讓開了門口的位置,一搖一擺的向着外面走去,整個人顯得很氣憤的樣子。
“這樣就行了吧,皇子怎麼樣,只要態度不擺放端正,依然把你拒之門外,這個態度先放出去,以後就好辦了!”
李泰離開,宇文哲站在門前嘟嘟囔囔,教室裡比以往空了一大半,情況看上去十分詭異。
直到看見藏在了宇文哲身後的隱娘,才露出了一副恍然之色。
隨即,心底涌現出的卻是深深惱怒,怎麼一羣那麼大的人了,還沒有李治這個小不點的心胸。
“好了,走就走吧,走了以後就別來了!”
李世民定下了基調,扶着長孫皇后走進了教室,原本嬪妃們的位置,被李世民帶着一大羣宮女太監佔據。
這些宮女太監也是十分興奮的,在平時,這可是那些娘娘們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衆人落座,小紅把琴、琵琶,擺在了教桌上。
直到看到了自己最爲熟悉的樂器,隱孃的情緒纔算是稍見平復,雙手撫在了琴絃上,整個人便安靜了下來。
隱孃的動作,自然帶着一股大家風範,看的李世民不停的點頭。
正所謂英雄不問出處,當年李家的老祖宗,不一定比誰強,現在如何,還不是成了皇族。
自身強,纔是硬道理,這是李世民原本就明白的道理,但是真正把這樣的意識印入進身體最深處,還是因爲那本三國演義。
大漢王朝末年,劉氏皇族成爲傀儡政權,受盡屈辱,被掌權之人控制,同樣是沒有自由,和青樓內沒有自由的歌姬又有什麼區別。
這纔是李世民同意隱娘執教的最大原因,所以李世民纔會來這裡聽課,爲的就是看看隱娘是否真的有這樣的能力。也爲的向這些皇子傳遞自己的想法。
宇文哲走到了教室一旁,輕輕的點了點頭,隱娘手指輕輕彈動。
手指肚上的那一道傷疤,正好與琴絃吻合,一道道清澈的聲音隨之響起。
琴聲起伏,如高山流水,隱孃的琴聲更加引人入盛,早已經征服了整個長安的琴聲,無人能夠抵擋。
琴聲漸入佳境,隱娘溫潤的聲音傳出,“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一首水調歌頭,在教室裡迴盪,久久不惜。
琴聲停止,歌聲隨之止息,教室裡卻依然平靜,完全陷入了沉迷。
“天下間竟有如此令人回味的琴聲,若是以此技藝,仍不可爲師,那麼,這個天下間無人有資格爲師!”
最終,李世民定下了基調,隱娘足以爲師,傳授音樂課程。
隱娘來皇宮授課的第一節課,就在自己的演奏中度過,直到銅鐘“咚咚”響起,混入了琴聲內。
下課了,衆人起身,離開了教室,直到此時,隱娘在彈奏的狀態中醒悟,略顯擔憂的看着宇文哲。
宇文哲笑了笑,肯定的點頭,沒看到連李世民也被征服了。
李世民在音樂上也是十分有造詣的,自己所創的秦王破陣樂,經常在大型慶典上演奏。
征服懂行的人,可比征服不懂行的人難多了,但是懂行的人若是被征服,心裡就是真的服氣。
離開了教室後,衆人向着御花園走去,下一節體育課的課程,場地是在御花園,御花園專門騰出了一塊空地,建立了各種設施,若不是受這個時代的限制,宇文哲最想的還是把籃球弄出來。
和足球一樣,籃球在運動的時候,還會鍛鍊人的團隊協作能力,這纔是宇文哲最看重的。
體育的課分成好幾個隊伍,教導也是因人而異,這些公主們,主要就是鍛鍊鍛鍊身體,比賽的方式,是羽毛球,皇子們就不一樣了,皇子們的課程更多。
歲數太小的,比如李囂,一直跟在公主們的身後,跑來跑去。
其餘的皇子,包括李治在內,每人手裡都拿着一柄用木頭削制而成的陌刀,不停的向着宇文哲進攻。
陌刀原本就屬於形體偏大的武器,而且這些木頭所制的陌刀是按照一比一的比例,這些皇子們拿着還十分的費力。
宇文哲並沒有手下留情的樣子,進攻上來的皇子,不是一腳踹出去,就是一把給推到在地上。
皇子們從剛開始的鬥志昂揚,變得氣勢沉迷,只用了很短的一段時間。
不過,即便是這樣,還是沒有哪個小皇子有退縮的表現,低着頭,咬着牙,不停的向着中間的那道身影衝去。
在體育場的旁邊,還建了一個小亭子,這個小亭子的作用就是給李世民用來遮陽,能夠舒服的看着自己的兒子女兒們運動。
此時的亭子裡,莫輕語目瞪口呆的看着體育場上的場景,心裡忽然有些自己都覺得荒唐的想法,爲宇文哲總是在皇宮不出去。
閒着沒事就能虐皇子,這得是多麼讓人酣暢淋漓,讓人心裡得到滿足感的事情。
關鍵是,李世民就在亭子裡看着,而且還不停的點着頭,怎麼看怎麼覺得詭異。
“喝!哈!”
李貞在這些皇子裡,還是年齡最大的,陌刀在手裡也是耍的像模像樣,很快,李貞就成了皇子們的進攻核心。
也就是莫輕語不懂,若是換成哪位在軍校指教的將領,一定能夠看出,這些皇子們腳下的步伐,是特種將士們作戰之時,特有的軍陣形態。
只不過這樣的軍陣在皇子們的腳下還太過於稚嫩,對於宇文哲沒有造成一點威脅。
這邊皇子們和宇文哲戰的如火如荼,那邊,公主們的羽毛球賽,也十分的激烈,隨着時間的推移,場面更加的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