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袁天罡奇奇怪怪的言論,程處默等人也是感到好奇。
“你就不怕趙大不是太子的對手,最後全都被清算了。”
“要知道,這可是抄家滅族的事情!”程處默看着袁天罡。
他總覺着這老傢伙是不是知道、或者是算出些什麼來。
不然爲何只是第一次見趙辰,他就下定了這樣的決心。
便是他們這些書院的學生,跟着趙辰這麼久,也沒有說對趙辰抱着必勝的信心。
跟太子爭鬥,還想把太子鬥倒的,趙辰估計是第一人。
可太子終究是太子,哪裡有那麼容易的事情。
“天塌下來也有你們這些個子高的頂着,我這個老不死的怕什麼?”
“而且,老頭子觀諸位都不是短命之人,所以也想跟諸位做一樣的事。”
“或許有一天能守得雲開見月明。”袁天罡笑呵呵的與衆人說道。
程處默等人對視一眼,也不再說話。
他們總感覺袁天罡奇奇怪怪的。
可袁天罡自己不說,他們也猜不出來。
……
“福伯,老家一個人都沒有嗎?”
“或者說,除了您之外,我一個親人都沒有了?”
街上,吃過午飯的趙辰與福伯在這裡逛着。
趙辰以前因爲身子的原因,就很少出來逛街。
中秋節那天,自己與李若霜的婚禮就要舉行,這該置辦的東西,還是需要自己去看看的。
程處默他們還給關着呢。
連個幫忙的人都沒有。
逛了幾家店鋪,趙辰與福伯在一家茶館坐下歇息。
趙辰望着福伯,突然問了這麼兩句。
“公子那時候年紀小不知道,隋末戰亂,餓殍遍野,公子的很多親人要麼活活餓死,要麼被徵召到軍隊,不知所終。”
“想來應該是戰死了。”
“小姐過世後,我便是公子身邊唯一的老人。”福伯搖頭,嘆息一聲,面露沉思之色。
似乎在回憶那段艱難的日子。
趙辰聽完只是點點頭,他是想着從福伯這裡打聽關於晉陽傳出來流言的真實性。
自己跟皇帝,到底有沒有什麼關係。
雖然趙辰心裡並不願跟老李頭搭上什麼關係,因爲這樣趙辰很多時候都要有所顧忌。
自己與李承乾的矛盾已經無可調和。
不管如何,李承乾這個太子,都已經不能再當下去。
“公子是有什麼事情要問的嗎?”福伯纔回過神來,見趙辰神色有異,不由問道。
“外面傳言我跟當今皇帝……”
“傳言而已,自然是外人構陷公子,公子難不成還真覺着自己是太子不成?”
“小姐若是知道公子有這樣的心思,心裡不知道該有多難受!”福伯面色有些難看,站起身來望着趙辰。
“福伯,我不是那個意思。”趙辰面色訕訕。
他只是想與福伯求證一下當年的事情,不想福伯竟然如此激動。
“天地人倫,萬世不易,公子若是想與當今聖人攀上關係,去小姐墳前燒一炷香便可。”
“公子的主意大,福伯老了,管不住那麼多。”福伯搖頭,嘆息一聲站起來,佝僂着身子往回走。
“福伯,你別生氣,以後我不問就是。”
“此次大婚,您是我身邊唯一的長輩,您可要好好幫我張羅,很多事情我都不懂的。”趙辰跟上去說道。
於趙辰自己來說,自己是什麼身份其實並不重要。
他只是討厭被矇在鼓裡的感覺。
不用多想也挺好,至少活得也自在。
人嘛,開心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
“公子放心吧,我已經傳信回村裡了,鄉親們明日就應該會到了。”
“公子的婚禮,肯定會熱熱鬧鬧的!”福伯笑道,面上滿是欣慰之色。
……
“相公,你前日不是說,李衛公準備將趙辰與李若霜的婚禮放在中秋節那日嗎?”
“上次我過壽的時候,那孩子送了我不少好東西,這次你準備送些什麼給他?”
房府,房玄齡正在書房裡看書。
聽到自己夫人盧氏的話,他頭皮就感覺有些發麻。
房玄齡是個妻管嚴,這早就被皇帝給宣揚出去了。
“夫人你自己看着辦,你覺着送什麼合適,就送什麼。”
“這事,不要再問老夫。”房玄齡有些不耐煩。
他知道,自己只要跟自家夫人多說幾句,接下來肯定就沒有安生日子。
“哎哎哎,這事怎麼就不問你?”
“都說趙辰是陛下的嫡長子,我看這肯定不是空穴來風!”
“遺直一人跟着趙辰,是不是有些少,要不咱把遺愛也丟過去?”盧氏略微一思忖,便與房玄齡開口道。
“不妥,此舉會徹底得罪太子殿下,而且趙辰的身份並未證實,如此孤注一擲,必定輸的極慘。”
“讓遺直留在身邊,便是冒着激惱太子的風險,再讓遺愛送去,日後這日子可不好過了。”
“而且,前些日子陛下與老夫說了,想要把高陽公主許配給遺愛……”房玄齡突然頓了一下,神色莫名,看不出心中的想法。
本來說能與皇室結親,那是莫大的榮幸。
可以如今皇室暗中的波濤洶涌,房玄齡擔心自己會一腳踩進了旋渦。
“父親!母親,孩兒回來了!”房遺直從外面進來,與兩人行禮。
“你這孩子,回來也不去洗漱一番,怎麼這樣就過來了。”盧氏笑罵一句,爲房遺直整理衣角。
“先生說過,與父親母親報平安,那就是天大事情。”
“不能讓父母擔心!”房遺直笑道。
“那孩子倒是能說會道的,卻是讓你遭了一天罪。”盧氏有些埋怨。
趙辰自己跑了,讓書院的一衆學生被抓進了天牢。
“好了,夫人,你去想想趙辰大婚的日子,送什麼禮物好,老夫跟遺直有些話說。”房玄齡與盧氏揮手。
在大事情前,盧氏還不是那麼難纏。
與房遺直交待兩句,便離開書房。
“父親,真是奇了怪了,那袁天罡跟我們說,要我們幫他給先生傳信,說他想要追隨先生。”
“您以前不是說過,司天臺的袁天罡是個很神秘的傢伙嗎?”
“還說他從未表達過要追隨別人的想法,便是當年的陛下也……”
“可這次……”房遺直望着房玄齡,神色有些奇怪。
“你說,袁天罡讓你們帶信,要追隨趙辰?”房玄齡眯着眼睛,語速極其緩慢。
似乎是在思考房遺直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