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思邈、虯髯客、李靖、李逍遙,四人乃是同門師兄弟,都是玄真子一手教導的弟子,然而四人朝着不同的方向前行,尤其是李靖與李逍遙,他們深深地體會到民間疾苦。因此,他們兩人站成一條線上,李靖想要將自己所學的兵法以及軍事才能發揮的淋漓盡致,只有在混亂的時代裡,生逢其時,那就儘自己最大的力量去執行纔是最重要的。
四人秉燭夜談,可是全都一致保持着不提各人的志向,畢竟人各有志。因此,只是互相交流一下這些年的經歷,而李逍遙在四人中是最小的,又沒有與他們幾人在一起學藝。李逍遙只能淪爲陪客,靜靜地聽着孫思邈等人暢談自己的人生經歷,也是人生中一大快事。
“師兄,天快亮了,我們還是稍作休息吧!”李靖沉思道,他看着身旁的紅色蠟燭燃燒了一大半,只留下小半截,知道時辰不早了,距離天亮還有一個時辰,像他們習武之人一天只需要幾個時辰就可以保持充足的睡眠。
孫思邈贊同地說道:“藥師說得不錯,我們還是早點休息吧!時辰也不早了,師弟還是各自回房歇息比較好!”
衆人皆是點點頭,然後各自分散開來回到自己的房間裡休息去了。
漆黑的夜晚上懸掛着啓明星,星星一眨一眨的,星光開始暗淡,天邊的夜空中露出一縷泛白色,太陽悄悄地從東方升起,清晨的霧氣籠罩在山峰上,使得遠處的景物如夢似幻,彷彿人間仙境一般。衆人只休息了一個時辰,他們便睜開了眼睛,呼吸着新鮮的空氣,這是在玄真子那裡學到的養生之道,早上的空氣是最新鮮的,也是最具養生之能。
“師弟,沒想到你起來的這麼早!”孫思邈詫異地看着李逍遙,他鑽研醫術多年,對養生之道頗有一番研究,沒想到李逍遙居然比自己還要先一步起來。
李逍遙微笑地看着孫思邈,回禮道:“孫師兄,你也這麼早就起來了?”
孫思邈微微地點點頭,他的視野從李逍遙身上看向了前方的景色。李靖居住的地方四面環山,只有一條出去的道路,而且沿途彎彎曲曲的狹窄小道。若非熟悉這裡環境的人根本就很難找到李靖的住所,而且這裡背靠大山,面朝一望無際的原野,如此美麗的景色怎麼能輕易地錯過。
接着虯髯客、李靖也跟着起來了,虯髯客起來後並非與李逍遙等人相互見禮,而是一個健步的走向了伍天賜的住處,他興奮地一晚上都沒有睡着。因爲他記得伍天賜乃是高手,想要找尋他切磋武藝,而此刻伍天賜也是剛剛起身,正在整理被子,他詫異地看着推開房門的虯髯客,疑惑地問道:“張大哥,這一大早的找我有何要事?”
虯髯客興奮地看着伍天賜,一個閃身就出現在了伍天賜的面前,緊緊地拽着伍天賜的手,大笑道:“天賜兄弟,昨日你答應我的事情,今日我便前來與你切磋一下武藝!”他興奮地不顧伍天賜的感受硬是拽着他的手,向外走去。
伍天賜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哭笑不得道:“張大哥,總要讓我把被子收拾好才行吧!再說來日方長,不必如此心急。”
“怎麼不着急呢?你我均是習武之人,性情之人,怎可耽誤時間切磋武藝呢!被子等會比試完了再說,現在最要緊的還是比武!”虯髯客心急如焚地拽着伍天賜的手,繼續大步大步的向屋外走去,伍天賜無奈只能跟隨着虯髯客的腳步,來到了屋外。
虯髯客開懷大笑的直截了當地說道:“天賜兄弟,既然我身爲兄長的,遠來是客,我便讓你三招如何?”
“讓我三招?張大哥,你這是在瞧不起我嗎?”伍天賜聽聞怒氣衝衝地回道,“既然切磋,我們就按江湖規矩。若是我輸了就輸了,如果張大哥讓在下三招,縱然是贏了,那也是不光彩的事情。咋們點到即止,以免傷了和氣。”
“好!”虯髯客撫卹拍掌哈哈大笑起來,笑道:“天賜兄,就依你所言,我們點到即止。”
伍天賜見虯髯客不再讓自己三招,也是一陣開懷大笑。其實,他自己明白虯髯客讓自己三招實際上是看在李逍遙的面子上,而且江湖道義上來說,先禮後兵,江湖切磋實力相差比較大的纔會先讓對方三招,如果實力相近者讓了三招必定會輸掉。
伍天賜明知道虯髯客的武功深不可測,他自己沒有半分把握勝得了虯髯客,可是經歷過大大小小的戰役。不說身經百戰,至少也是經歷過風風雨雨的人,而且李逍遙一直強調的就是與任何人對戰不論實力高低,一定要全力以赴,因爲沒有到最後誰也不知道結果是什麼樣的。
縱然明知不敵也要試試,這便是伍天賜,再怎麼說他也是江湖中人。雖然現在跟隨着李逍遙身後,可他骨子裡還是有一種挑戰各路英雄的想法。既然是按照江湖規矩切磋武藝,哪怕虯髯客的武功再高,他都會挑戰一下。如果只挑戰比自己弱的人,根本就無法更進一步,只有不斷的挑戰新的高手才能使自己的武功以及自己的槍法更上一層樓。
伍天賜剛剛進入李府中被李玄霸蹂躪的體無完膚,可是他們兄弟兩人在與李玄霸比試中不斷地提高自身的素質以及臨戰經驗,尤其是看到虯髯客的武功絕對與李玄霸有的一拼。他可是永遠記得想要戰勝李玄霸,現在他看着虯髯客的神情都變了,變得更加的冷靜,壓抑的氣氛下不斷地觀察着虯髯客,一雙犀利的眼神直視過去,想要看穿虯髯客舉手投足間的破綻。
虯髯客一臉的笑意,只是微笑的看着伍天賜,使得他根本就無法觀察虯髯客的破綻,可是他還是需要全力以赴,“敵不動我先動”,要想戰勝敵人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先發制人。於是,伍天賜猛地衝了過去,一出招就使出了‘黑虎掏心’,虯髯客輕描淡寫地化解了。
一擊不成,伍天賜又接着使出了另外一招,整個人都飛身而起,在半空中畫了一個圈,轉了三百六十五度,然後將雙腳併攏直接踢向了虯髯客;虯髯客見伍天賜整個身子在半空中快速地旋轉着,雙腳朝着自己襲來,當即也跟着轉動身子猛地擡起雙腳,直接踢了過去,兩人的雙腳踢在一起,剛纔的衝勁還沒有消失,兩人再次退了回去。
伍天賜單手撐住地面,使得身子停住了,又一次的衝了過去,這一次他將身子重心放低,一隻腳撐着地面,另一隻腳側着踢向了虯髯客;虯髯客見伍天賜使出了‘橫掃千軍’,他也暗暗地點點頭,然後跳了起來,從伍天賜的頭頂飛了過去,輕易地避過了他的攻擊。
伍天賜彷彿早就預料到虯髯客會使出這麼一招,單腿橫掃驟然停止,雙手撐地整個身子就像是倒掛着的一樣,又是全身快速地旋轉,雙腿朝上踢了過去;虯髯客微微一怔,他沒有想到伍天賜居然能夠在自己飛身半空中,立即轉變招式,變招又再次攻擊着自己,而且還是雙腿,可是身子飛向半空中,受到引力的影響使得他身子動彈不得,硬生生地被伍天賜踢了一腳。
虯髯客看着胸口的腳印,輕輕地拍了一下身上的灰塵,他淡然地笑了笑,道:“天賜兄弟,這招不錯!之前都是你攻擊,我守着!接下來換我攻擊,你來守,你且小心了!”
話音剛落,虯髯客身子就閃身到伍天賜面前,擡手就是一掌,伍天賜驚詫地看着虯髯客的身影,那一道殘影彷彿就在原地,可是擡頭就看見人近在咫尺了。他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喃喃自語道:“這不是少主的‘移形換位’,怎麼張大哥也會呢?”
伍天賜在交戰的過程中,忘記了虯髯客與李逍遙乃是同一位師傅所教。虯髯客會的武功,李逍遙基本上都會,反之李逍遙會的招式,虯髯客也知道,除非兩人通過自己的努力所創的招式,否則基本上差不了多少。
他微微一愣神,虯髯客已經出掌了,右手推了出去,使得伍天賜整個身子直接倒飛出去,他捂住胸口中的悶氣,額頭滲出一絲冷汗,暗暗的一驚道:“幸虧張大哥出掌時沒有用盡全力,否則這一次必死無疑。”
縱然虯髯客沒有使出全部力量,可是這一掌也是非同小可,胸口隱隱作痛使得伍天賜的額頭滲出一絲絲冷汗,他低頭捂住胸口時看見身旁有一節木杆,伍天賜緩了片刻然後直接拿起木杆將它當作長槍使用,直接使出了大六合槍中的‘梨花擺頭’,木杆猶如長槍一樣朝着虯髯客刺去,他的身子跟着旋轉開來,手中的木杆切斷了虯髯客的退路,逼得他不得不全身閃避。
有槍在手,伍天賜的身形以及武功完全與之前不是一個層次,猶如龍入大海自在遨遊。他使出的武功是李逍遙獨門特意傳授的,在當世根本沒人會使,因此虯髯客根本就找不出任何的破綻,只能一味的躲避着,虯髯客身子出現在何地,他的木杆緊隨而來,而且收放自如,攻守兼備。
李靖皺着眉頭,低頭沉思道:“伍兄所使的槍法,乃是藥師生平未見的招式,這到底是何種槍法,居然有此威力?”
孫思邈等人亦是驚訝地看着前後判如兩人的伍天賜,虯髯客直接與他切磋時根本就沒有使出自己的全部力量,在場的基本上都知道。可是現在形勢逆轉開來,之前處於弱勢的伍天賜使出的一套衆人不知的武功,硬生生的將兩人的差距彌補開來,而且虯髯客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破綻,猶如銅牆鐵壁一般的防守,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使得他只能不斷地躲避着,若是稍不注意就被木杆擊中。
李逍遙也是非常的驚訝,他沒有想到的是伍天賜居然能夠將這套槍法熟悉到化繁爲簡,攻守兼備的地步,猶如這套槍法就是他自己一樣,所有的招式全部打亂,根本就猜測不到下一招是什麼。他不禁微微點點頭,驚詫萬分地笑道:“這套槍法他確實完全吸收了,看樣子伍哥費了不少功夫!”
“逍遙師弟,這套武功是不是你傳給他的?”孫思邈見李逍遙瞭然於胸地模樣,忍不住詢問道。
孫思邈見伍天賜使出這門武功時,也是非常的震驚,可是李逍遙卻是一副淡然地神情,他就站在李逍遙的身邊,可是感受到李逍遙整個人的變化,之前雖然驚訝,可是後面卻又聽到李逍遙喃喃自語的話語,他若有所思地看向了李逍遙,見他笑容滿面得神情,孫思邈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這套武功乃是李逍遙所授,可是他根本就不確定,因爲玄真子武功已入化境,可是他知道玄真子根本就不懂得太多的槍法,最關鍵的這套槍法實在是無敵於天下了,集百家所長,取其精髓,去其糟粕,創造出一門從未見過的武功。
“不錯,這套武功乃是我傳授於他,只是沒想到伍哥居然這麼快就將這套槍法融會貫通,實在是出乎我的預料!”李逍遙見孫思邈、李靖兩人疑惑不解地目光看向了自己,他微笑地點點頭,感慨地笑道。
李靖見李逍遙肯定地回答,他皺着眉頭道:“逍遙師弟,這套武功是不是你獨創的?”他又看見李逍遙微笑地點點頭,李靖瞪大着眼睛目不轉睛地看着他,“現在我明白爲何師尊將門主令傳授於你,讓你成爲門主了,這實在是……”
孫思邈與李靖兩人都瞪大着眼睛,愣住了,他們知道李逍遙這個小師弟絕對是天縱之才,可是實在是有些逆天。縱然創造武功只要是武學大家都可以,可是能夠創造出這麼一門實戰力強大的槍法,這需要多高的天賦才行。
李逍遙見他們兩人都目不轉睛地看着自己,他只是微微一笑,心裡暗暗地想道:“這就是穿越者的強大啊,虛構的事實應該無人可知吧!”
雖然面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可是他的心裡也在暗暗地汗顏,借別人的成果當做自己的成就,實在是有點違背道德,然而在大隋時代而言,這套槍法確實是首次出現,無人可會。畢竟這套武功非常的特殊,集百家所長而創造出的更具實戰性的槍法,絕無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