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軍以秦瓊爲帥,王君可、程咬金以及裴元慶,四人緩慢地走到李玄霸的面前,每個人都拿出自己的武器,秦瓊的兵器是槊,王君可是大刀,程咬金是斧頭,裴元慶則是一對銀錘,使用的不同的武器紛紛全神貫注地盯着李玄霸。
李玄霸盛氣凌人地大笑道:“哈哈,這樣纔有意思!”
李玄霸也將自己的兵器一對重達八百斤的八棱紫金錘提了起來,握在手中;裴元慶使用的是一對重達三百斤的八棱梅花亮銀錘,兩人使用的兵器相似,就連胯下坐騎也相差不了多少。李玄霸的坐騎是追風白點萬里龍駒馬;裴元慶的則是千里一盞燈,都是良駒,否則絕對承載不了兩人使用的武器重量。
此時,裴元慶年方十八,李玄霸年方十九,兩人的年紀相差不大;並且都是年少氣盛,血氣方剛的年紀。若是論容貌李玄霸生的嘴尖縮腮,一頭黃毛束在中間,戴一頂烏金冠,身材魁梧有力,而裴元慶生的相貌堂堂,英俊瀟灑,一襲白色戰袍,頭戴一頂銀冠。
兩人算得上是隋唐時期真正的對手,只不過李玄霸更勝一籌,不僅僅是武器還是身材以及力道都遠勝於裴元慶許多,然後好勇鬥狠地性格,兩人都是非常的相似,自小就好武成癡,舞槍弄棒的。若非李逍遙徵東李玄霸不可能與一生的對手相遇,兩人何其相似。
李玄霸與裴元慶兩人對視一眼,彼此眼中流露出來的戰意就連李逍遙都能清晰地感受到,李逍遙知道他們兩人終有一戰,只不過歷史上李玄霸早死,裴元慶也是被人害死,根本就無從相見,即使是演義小說,李玄霸也是三錘將裴元慶震死,若不是李玄霸愛惜他是不可多得人才,裴元慶早已被他錘死,現在他們兩人還是見面了。
狂傲不羈地李玄霸見到裴元慶第一眼,他心裡泛起一陣波瀾,又瞧見裴元慶使用的銀錘,與自己的紫金錘異曲同工,心裡一陣驚訝,他落落大方地笑道:“沒想到魏國之中居然有一人與我使用的武器是相似的,早些時日的那個鐵錘樑師泰,武藝實在是不怎麼樣,不知道你到底如何?”
裴元慶付之一笑,旁若無人地回道:“本太保也沒有想到你使用的武器居然跟我得差不多,那日在城牆上本太保沒有看清楚,今日一見才真正的感覺非常的相似,至於我的武藝如何,等會你我先戰一場如何,讓你見識一下我的銀錘!”
“哈哈!……”李玄霸目空一切地大笑一聲,興致勃勃的說道:“我正有此意,休要多言,咱們手底下見真章!”
“糟糕!”秦瓊暗自想道,他皺着眉頭緊張地看着裴元慶,之前已經明確叮囑過裴元慶不可妄動,沒想到裴元慶見到李玄霸第一眼就戰意滔天,同樣意氣風發地主動挑釁李玄霸,使得他們都感受到李玄霸滔天的戰意,想要與裴元慶兩人一決高下。
秦瓊等人苦笑地看着裴元慶,可是他卻無動於衷,仍然舉起一對銀錘朝着李玄霸衝了上去,李玄霸戰意十足的對着裴元慶迎面一擊,兩人的錘子相互碰撞在一起,巨大地衝擊力驚起兩人的周圍塵土飛揚,一些石子直接被擊飛出去,發出巨大地響聲使得秦瓊等人急忙閃避開來。
巨大地撞擊力使得裴元慶身子直接倒飛出去,目瞪口呆地看着不動如山地李玄霸,只見李玄霸神情落寞,無精打采地嘆息一聲:“唉,雖然有些本事還是差了許多,我都沒有真正的用力,居然如此不堪一擊,實在是無趣至極!”他又將目光看向了裴元慶,稱讚地笑道:“同年齡之中真正接下我全力一錘且不受重傷者除了五弟之外,你算是第二個,看樣子魏國之中你的武藝最高,可是接下來的人我實在是無興趣了,早知道我就晚點出現,應該由五哥前來比較好,實在是可惜!”
裴元慶緊握着銀錘的雙手不停地顫抖着,他知道自己高估了自己的實力,低估了李玄霸的武藝,兩人之前沒有任何的招式,完全比拼的是力道,憑藉着野蠻的進攻方式,橫衝直撞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式,他知道自己敗了,按照這樣的比拼方式,裴元慶知道他自己接不下李玄霸的三錘,撐死第四錘的時候就會殞命,現在他全身還在疼痛,體內的鮮血不停地翻滾着,就連銀錘都無法緊握住,雙手被巨大地衝擊力震得麻痹了,沒有絲毫的感覺。
緩了一會,裴元慶強壓着胸口中的一口鮮血,仍然站直身子,再次緊握住一對銀錘,秦瓊等人見李玄霸一錘就直接將裴元慶擊飛,膛目結舌地看着李玄霸許久,恍惚之間,他們又急忙來到裴元慶身邊,秦瓊神色緊張地低聲詢問道:“元慶,你傷勢如何,能否繼續戰鬥?”
“咳咳!……”裴元慶咳嗽幾聲,胸中的悶氣排解出來,他面色凝重地低聲道:“二哥,僅憑我們這幾個人得力量,不見得能夠完全擊敗他,剛剛我知道自己過於衝動了些,不過我與他對拼之時就已經知道,李玄霸天生神力,如果他連續攻擊幾下,甭說你們,就連我都會重傷垂死,看樣子樑將軍、屈將軍雖敗猶榮,我們必須從長計議,否則此戰我們必敗無疑!”
“李玄霸當真如此厲害?”程咬金不可思議的瞥了一眼扛着雙錘的李玄霸,皺着沒有詫異地問道。
裴元慶鄭重地說道:“你們看我的手就知道了!”
他強忍着擡起顫動的雙手,秦瓊等人急忙將他的手掌翻開一看,頓時都愣住了,只見裴元慶的雙手依然不斷地顫抖着,而且雙手青筋暴起,手心處撕下了一塊皮,斑斑血跡使得他們整個人都傻了。秦瓊等人面面相覷鄭重地盯着李玄霸,皺着眉頭,秦瓊低聲說道:“看樣子李玄霸的武藝的確超出我們的想象,我們必須真的要慎重對待,李玄霸的全力一擊,若非元慶天生神力,要是換成我們的話,其中任何一人都必死無疑,切記不可單打獨鬥,否則情況難料。”
衆人鄭重地點點頭,裴元慶經過剛纔的一擊真正的明白了,李玄霸的厲害之處,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達到的。裴元慶也是一陣後怕,若不是他被反震之力擊退了,否則李玄霸連續地打擊對他而言也是滅頂之災,他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李玄霸懶散的伸了伸腰,打着哈欠高聲喊道:“你們幾個準備好了沒有,如果好了的話,那我們就開始了,再這樣等下去,太陽都快下山了,我可不想浪費時間繼續留在這裡,實在是沒有任何的意思,太無聊了,沒有一人能夠陪我好好地打一場,聞名遐邇地瓦崗軍也不過如此!”
秦瓊等人都憤怒地盯着李玄霸,秦瓊緊鎖眉頭擔憂的問道:“元慶,還能再戰嗎?”
“二哥,絕對沒有任何問題,我還能繼續再戰!”裴元慶晃悠悠的站起來,手握雙錘傲然地望了一眼李玄霸。
秦瓊大喝一聲:“既然如此,兄弟們給我衝!”
秦瓊提起手中的槊,率先衝了過去;王君可提起手中的大刀,朝着李玄霸劈了過去;程咬金雙手握着八卦宣花斧迎着李玄霸的面門,迎面朝着他劈了下去,一上來就使出了‘天罡三十六斧’中的第三式——獨劈華山;李玄霸舉起手中的銀錘也是緊隨其後攻擊着李玄霸,四人全部使出自己最具攻擊性的招式衝了上去。
李玄霸打着哈欠,懶散的伸了伸腰,舉起手中的紫金錘,不需要任何的招式直接用自己最強大的力量阻擋住四人的攻擊,他們手中的武器直接被李玄霸的金錘擋住了,衆人紛紛使出全力依然無法撼動李玄霸任何一步,他依然風輕雲淡地笑了笑。
突然,秦瓊抽中手中的槊,使出了李逍遙教給他的六合槍法,將手中的馬槊化成一杆長槍直接朝着李玄霸刺了過去,李玄霸被他變招嚇了一跳,急忙用力地將程咬金三人的武器頂了回去,直接用紫金錘擋住秦瓊手中的馬槊,他又突然變招猶如一條銀蛇一樣,快速地轉過手中的馬槊再一次刺向了李玄霸。
李玄霸見秦瓊使出的招式彷彿似曾相識的感覺,大驚失色之下秦瓊的馬槊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前,李玄霸急忙抽身而退。並非李玄霸不想阻擋秦瓊的馬槊,而是李玄霸將自己的紫金錘對準着馬槊攻擊時,被程咬金、裴元慶、王君可三人合力直接擋住了,無奈之下,李玄霸只能抽身而退。
秦瓊一擊不成,再次主動攻擊着,這次他並非主動攻擊,而是從旁輔助與別人。此次,大刀王君可提起手中的大刀朝着李玄霸不斷地砍擊,而且秦瓊又用馬槊不斷地刺着李玄霸,一寸長一寸強。由於馬槊的長度可以遠程攻擊敵人,因此李玄霸只能無奈地被迫着閃避着,而且城門樓上王伯當掐準時機對着李玄霸不斷地射擊着利箭干擾着李玄霸,使得他無法正常的攻擊着敵人,一邊躲避着程咬金大開大合的斧子,王君可的大刀,還有秦瓊的馬槊,還要防備着王伯當弦上的利箭。
縱然李玄霸武功蓋世,不過他也是血肉之軀,王伯當的利箭是特製的,可以穿透盔甲,何況是李玄霸的血肉之軀。無奈之下,李玄霸只能不停地閃避着,臉上露出淡淡地笑容,狂傲之氣瞬間佈滿在臉上,猛地他忘記了穿梭而來的利箭,直接一錘將直射而來的箭矢震斷,一往無前的擡起腳步朝着秦瓊等人攻去,手中的紫金錘猶如壓土機似的,碾壓秦瓊等人。
秦瓊等人面面相覷,四人快速地變招。身爲主帥的秦瓊懂得以柔克剛的道理,他知道李玄霸不懼任何的剛猛攻擊,於是他率先將手中的馬槊用雙手提握住,使出了六個槍中的‘抱琵琶’,貼身於李玄霸,不斷地干擾着李玄霸的攻擊;王君可以及裴元慶、程咬金等人全部都是剛猛有力的大將,不懂得利用以柔克剛的道理,仍然憑藉着手中的兵器猛地朝着李玄霸頭頂砸了過去。
王君可雙手緊握着大刀猛地朝着李玄霸劈砍而來,一側的裴元慶也將雙錘舉過頭頂砸向了李玄霸,另一側的程咬金將宣花斧橫起來,鋒利的斧刃猶如鐮刀一樣劈向李玄霸;李玄霸眼見衆人的兵器近在咫尺,又有秦瓊使出的‘抱琵琶’將手中的馬槊緊緊纏繞着李玄霸的紫金錘,而且身子又不停地晃動着,使得李玄霸看得眼花繚亂,猛地他直接將手中的紫金錘快速地旋轉着,巨大地旋轉力直接將秦瓊的馬槊震飛,失去了秦瓊的纏繞,李玄霸手中的紫金錘就像是掙脫繮繩的野馬一樣,無人能夠馴服。
衆人合擊之力眼睜睜的看着李玄霸掙脫而出,只見李玄霸雙手一手一隻紫金錘,右手擋住了王君可的大刀以及裴元慶的銀錘,直接用力將他們兩人也震飛而出;左手提握住紫金錘直接對上了程咬金全力一擊的宣花斧,發出‘哐啷’一聲巨響,而且李玄霸的力道本身就強大不少,不僅僅擋住了程咬金的宣花斧,而且還將程咬金的攻擊直接打回去,使得程咬金手中的斧頭不由自主的倒打過去。
程咬金眼見自己的攻擊被李玄霸擋住,而且還被他的力道使得他手中的宣花斧不由自主的朝着身後劈砍而去,身子也不停的跟着轉動起來,他的目光看見了站在身旁的王君可、裴元慶兩人,手中的斧頭根本就不受他的控制繼續劈砍而去,他大驚失色地吼叫道:“當心,快快避開!”
王君可與裴元慶聞聲轉過頭,迎面而來的是一柄鋒利的斧刃,他們急忙地低下身子,雪白的刃口猶如箭矢一樣從他們的頭頂上掃過,他們兩人全身都驚起一層冷汗,心有餘悸的望了一眼程咬金,程咬金無奈地苦笑一聲:“俺不是故意的,這不是俺的錯!”
他們兩人收回目光若有所思地望着李玄霸,秦瓊吐了一口鮮血,驚詫不已的望了一眼李玄霸,程咬金也是一臉陰沉的臉,衆人的目光都匯聚在李玄霸的身上,只見他微微一笑,目空一切地大笑道:“縱然你們合力又有何懼,就憑你們這幾個人還是不行,若是還有其他人也一併上來,我一律接下!”
魏軍之中所有的將領紛紛對他怒目而視,可是秦瓊等人都不是李玄霸的對手,使得他們都望而卻步,唯有幾道身影從人羣中走了出去,面色陰沉的緩步走到李玄霸面前,神采飛揚的直視李玄霸的眼睛,大聲回道:“休要猖狂,且讓我來會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