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逍遙率領大軍浩浩蕩蕩地朝着北平進發,一路上他們直接殺的敵軍節節敗退,基本上李逍遙沒有動手,全部都是伍天賜、李雙凱、李雲昭等麾下大將動手。由於李雙凱、李雲昭、李天熙、李成功、李山河,他們五人第一次被李逍遙帶上戰場,非常的好動,基本上任何時候都是他們爭前恐後的前去殺敵,搞得伍天賜有時候都只能在一邊擺着手望着,哭笑不得看着他們五人爭前恐後的殺敵。
李雙凱等五人是從黑暗中的組織‘曉’走出來的,被李逍遙從百人中挑選出十五名精銳之士,將十人留了下來,將他們從黑暗中帶出來,在陽光下生存。他們對李逍遙的命令沒有絲毫的猶豫,是李逍遙給了他們幾人新生,也是李逍遙將他們帶出來,建立軍功,有機會大顯身手,成爲統帥一方的大將,因此他們需要不斷地挑戰大將,爲的就是磨練自己的技術,畢竟他們練得武藝全部都是暗殺的手段,基本上沒有學會留手,每次都是全力以赴出招,導致遇到李唐大軍一路走來,少有人阻擋。
“你們幾人什麼時候能夠學會手下留情?”李逍遙哭笑不得看着李雙凱他們五人,無奈地苦笑道。
李雙凱等人尷尬地杵在原地,撓撓頭,傻笑的看着李逍遙。他們也想做到收放自如,卻無法真正的做到,長年累月適應的環境,身體已經形成本能了。只要有空隙的話,李雙凱等人就直接攻擊,不留任何的餘地,因此在他們手中能夠存活下來的人幾乎少得可憐。
李雙凱尷尬地回道:“少主,我們兄弟幾人也想過留手,可是身體有時候不由自主的攻擊!”
李雲昭等人忍不住點點頭,隨聲附和道:“大哥說得對!非常的對!”
李逍遙與伍天賜兩人面面相覷,苦笑地點點頭,無奈地搖搖頭。李逍遙也知道想要讓他們改變一下自己的攻擊方式,對於他們而言是非常的難。畢竟,已經養成習慣的事情,突然之間轉變,任誰都無法接受得了。不過,李逍遙相信隨着時間的變化,不斷地磨練,李雙凱等人終究會改變的。
“少主,前方就是北平郡了!”伍天賜指着前方,高聲說道。
西晉時右北平郡改爲北平郡,移治徐無,領土轄區中有徐無、土垠、俊靡、無終四縣,屬於幽州管轄。北平郡並非後世的北平府,也就是北京,而是在內蒙古南面的平剛城。因此,這裡的氣候遠比長安城要寒冷一些,李逍遙望着前方一望無際的草原,四周一片荒涼,人煙少至,看着前方城牆上高掛着的帥旗,喃喃道:“單四哥,很快了,本王就讓羅藝下去爲你贖罪!……”
李逍遙率領大軍徑直來到了城下,在李逍遙的示意下,伍天賜提握着長槍,高昂的頭顱,囂張的大吼一聲道:“羅藝,快快獻城投降!如若不然,休怪本先鋒率領大軍踏平平剛城,將你活捉,斬首示衆,出來受死!”
幽州大軍將領聞之怒目而視着伍天賜,沒想到他居然如此的囂張霸道,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轉圜餘地,並且沒有任何想要招降的意思,直接就是想要殺死羅藝,攻破北平郡。伍天賜的意思,也就是李逍遙的額意思,既然親自前來就是爲了將羅藝殺了,用他的鮮血祭旗。
“爾等休要猖狂,有本事在外等候,讓你知道朕的大軍的厲害!”羅藝站在城牆上,憤怒無比的大吼一聲,然後快速地轉身想要直接打開城門殺出去,直接將囂張狂傲的伍天賜殺了,一了百了,實在是說話太囂張了,任誰都無法接受。
羅藝怒氣衝衝地大步走了下去,被姜鬆擋住去路,他勸慰道:“父親,切莫中了唐軍的激將法。此人與孩兒之前算是老相識了,再說與他還有一些私人仇怨尚未解決,此戰就由孩兒替父出征,不僅能夠打壓此人的氣焰,還能助長我軍的士氣,就由我出戰!”
在姜鬆堅定地目光下,羅藝沉思片刻,想了想還是點點頭,於是,姜鬆提着綠沉槍,跨坐在馬背上,意氣風發地帶領着大軍打開城門直接迎着伍天賜走去;伍天賜望着城牆上再次出現的羅藝,他詫異地瞥了一眼,又聽見城門打開的聲音,定睛一看,驚喜地高聲道:“居然是你,看樣子天不負我啊!哈哈!……終於讓我在戰場上有機會與你一較高下了!”
姜鬆也是一陣大笑,高聲道:“不錯,這次我們各爲其主,不必留手了,不知數年未見,你的武藝是否有所長進,若是在敗在本將的手中,到時候就沒有人能夠救你了!”
伍天賜豪氣干雲地回擊道:“放心,這次不會讓你失望的。之前,我們那一戰,若不是本將沒有稱手的兵器,絕對不會輸給你。既然這次我們相遇,就一較高下吧,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厲害!”
姜鬆高喝一聲,打斷了躍躍欲試的伍天賜,他詫異地望着姜鬆一眼,只聽他開門見山地說道:“今日暫且休戰,明日我們兩人再大戰三百回合。我們兩軍各自休息一晚,明日再戰,一戰決生死,不知意下如何?”
“好,本先鋒明日就在此地等候你的大駕光臨!”伍天賜撫掌大笑道。
他也知道此時真的與姜鬆交鋒,肯定是自己輸,一路上反抗者都被李雙凱等人斬殺,使得侵擾勢力較少。不過,伍天賜等人仍然有些舟車勞頓,必須要休整一下才行。於是,伍天賜也沒有急於一時。姜鬆就在平剛城內,根本就跑不了,因此伍天賜直接撥馬回頭離開了。
“少主,爲何伍兄見到那人會那麼的激動,而且殺氣騰騰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李雙凱皺着眉頭,疑惑道。
李逍遙淡然一笑道:“那人我與伍哥兩人早就相識,當初他們兩人切磋過,伍哥輸在他的手中。因此,他們兩人算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只不過沒有想到真的會在此地見到他。看樣子,命中註定之事是無法避免了,數年未見,不知此人的武藝到底如何了!”
衆人恍然大悟,原來是之前交過手,而且還輸了。既然再次相見,伍天賜怎麼可能讓這個機會白白的流失掉,因此,衆人沒有誰願意跟伍天賜爭搶。在那人手中丟失的臉面,身爲練武之人,不屑用羣攻之術,單對單,看誰的武藝更加厲害,所以他們都將這次找回臉面的機會留給伍天賜。
當晚,伍天賜心無旁騖的練習自己的槍法,不停地練習着,最後還拉着李雙凱等人一起練習,前所未見的全力準備着,就是在明日一雪前恥;姜鬆與伍天賜兩人私下裡約定的事情,兩軍對壘演變成兩人對決,使得羅藝非常的鬱悶,還爲這件事說了姜鬆幾句,不過,姜鬆一笑置之,不予理會,也在心無旁騖的練習自己的槍法,甚至羅藝也在一旁陪着姜鬆一起對練,因此明日一戰誰勝誰敗仍然是個未知之數。
無論是伍天賜取勝,還是姜鬆取勝,對於任何一方都是有利有弊的。若是敗了,對於士氣卻是大大的打擊,贏了可以增加士氣。兩人之前的比試,在明日再次交鋒,這次是真正的戰場,在衆人的眼皮下比試,期間不會有人干擾他們的對決,一戰決定未來的局勢。他們兩人都知道彼此的實力,旗鼓相當,就連他們自己都無法肯定的說,自己一定能取勝,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次日,李逍遙率領大軍擺開陣勢,羅藝也率領大軍出城與李唐大軍對恃。伍天賜跨坐在馬匹上,昂首挺胸的來到兩軍前方,長槍而立,直指姜鬆,他也一身戎裝,提握着綠沉槍,面無表情地踏步而來,兩人四目相對,燃燒的戰意猶如實質一般,毫無畏懼,兩人各自通報姓名,他們也是首次正式在戰場知曉彼此的名諱。
“吾是大唐李逍遙麾下,正路先鋒伍天賜是也!”
“吾是北平王羅藝麾下,先鋒大將羅鬆是也!”
伍天賜戰意滔天地注視着姜鬆的一舉一動,兩人不約而同地從馬背上下來,此戰是上次未完成的。他們兩人代表着各自大軍,不同的陣營,此戰的結果決定了未來的發展,一戰定勝負。若是姜鬆輸在伍天賜的手中,對於羅藝而言,不亞於滅頂之災,他手中已無大將可用,因此羅藝神色緊張地望着前方,然而李逍遙依舊是風輕雲淡地笑眯眯地樣子,彷彿此戰勝券在握一樣。
“羅鬆?”伍天賜喃喃道,他的目光看向了羅藝,驚訝地說道:“沒想到你是羅藝之子,看樣子此戰我們只有一人才能活下去。”
姜鬆淡然一笑道:“不錯,吾正是羅藝之子,只不過那個時候因爲特殊原因,沒有用本來的名諱。當年我們相遇一戰時,若是知道你是李唐大軍的先鋒大將,吾早就將你除掉,避免今日之局了。不過,那一戰還爲完成,今日就將延續。”
“既分勝負又決生死!”
姜鬆鏗鏘有力地回道,伍天賜見他鬥志昂揚,心中也是豪氣干雲。伍天賜直接使出了李逍遙傳授於他的‘六合大槍’,是六合槍法進行整理、演變的槍術;姜鬆使出了姜家槍法,加以改變而來的新式槍術,之前一戰兩人的長槍有着差距,現在這個差距已經被彌補了,就看他們兩人的實力如何了。
伍天賜直接使出了一招‘鳳凰點頭’,直接了當的俯衝了上去,手中的霸王槍從綠沉槍周圍掃過,猶如靈蛇一般纏繞起來,動作迅速且快捷,穿過綠沉槍的防守直搗黃龍,猶如黑龍入洞一般敏捷;姜鬆見伍天賜主動攻擊自己,而且招式迅速狠戾,他從容不迫地使出了一招‘獨龍取水’回擊,手中的綠沉槍猛地與霸王槍擦身而過,攔住了伍天賜的攻擊,又迅速地刺向了伍天賜的咽喉。
伍天賜見姜鬆破了自己的‘鳳凰點頭’,還能快速地反擊自己,微微一笑,直接將霸王槍掉頭刺向了姜鬆,而且封閉住姜鬆的退路,不停地旋轉起來,猶如鑽頭一樣,挑開了姜鬆的攻勢,又狠狠地架住綠沉槍,逼得姜鬆退守回去;姜鬆用力地抽了自己的綠沉槍,紋絲未動,他知道自己的長槍被伍天賜制住了,臉色未變的使出了‘燕子三抄水’。
姜鬆見綠沉槍抽不出來,被伍天賜牢牢地架住,他猛地用力直接將綠沉槍倒轉過來,槍頭朝下穿過伍天賜的腋下,被他避開;接着,姜鬆將長槍微微揚起,刺向了伍天賜的左腿內側,伍天賜身形後退一步;最後,姜鬆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步推進,再次攻向了伍天賜的右腿內側,伍天賜避過姜鬆的攻勢,身形一動,雙手的力道陡然降低,姜鬆直接握住槍桿猛地轉動起來,巨大的旋轉力道使得伍天賜不得不撤回手中的霸王槍,驟然架住的綠沉槍直接被姜鬆抽離出去。
伍天賜見姜鬆再次攻破自己的招式,使出了一招‘連環槍’,仰仗着霸王槍的鋒利以及身形,接二連三的攻擊着姜鬆,根本就不給他任何的停歇時間,一往無前,任由姜鬆退往何處,霸王槍緊隨而至,形影不離的追着姜鬆的步調,不斷地進攻,猶如追索奪魄的暗器,不傷姜鬆,誓不回頭的架勢。
姜鬆見伍天賜的槍法日漸熟練,臻至化境,而且攻擊的手段層出不窮,在伍天賜連綿不絕的攻擊之下,姜鬆也被逼得退無可退,只能與伍天賜互相對拼招式。姜鬆使出了一招‘力殺四門’,一種極其霸道的槍法,直接跟伍天賜硬碰硬,兩人毫無畏懼,全力施展開來的槍法,彼此相撞,巨大的反擊力使得兩人都悄然後退,兩人的虎口都被真裂開了,鮮血流淌出來,這是一場毅力與耐力的比試,誰都不敢放鬆緊惕,稍有不慎就是直接與死亡零距離接觸。
兩人酣暢淋漓的大戰,使出渾身解數,務必殺死對方。他們兩人廝殺了半個時辰,身上都有許多被長槍刺傷的傷痕,都避開了致命一擊,伍天賜接着使出了一招‘葉底藏花’,這是一招後發制人的槍法。伍天賜不斷地攻擊着姜鬆,露出一個破綻,將霸王槍悄悄地放了下來,姜鬆見此眼疾手快的刺了過來,沒想到,伍天賜趁他不備,直接將手中的霸王再次提將起來,姜鬆來不及防備,被伍天賜刺傷了肩膀。
與此同時,姜鬆在被伍天賜刺傷肩膀時,不顧身上的傷勢,也將手中的長槍挑了起來,直接劃破了伍天賜的大腿,鮮血直流的。伍天賜在攻擊姜鬆時,他知道自己來不及回防,急中生智,直接提起手中的長槍使出了一招‘太公釣魚’,反而也將伍天賜擊傷了。
伍天賜與姜鬆兩人都在長時間、高強度的戰鬥中,忘記了周遭的所有人,他們眼中只有彼此,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赤裸裸的殺意,鬥志昂然地注視着對方的一舉一動。現在,他們兩人的精神都在彼此戰鬥上,根本就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兩人的體力已經消耗了差不多,全部都虎視眈眈的注視着彼此,氣喘吁吁地大口呼吸着,額頭上的汗水滴落在地面上,身上的傷口處鮮血也不停地流淌着,他們兩人神情異常的興奮,彷彿兩人不是敵人,而是在互相切磋的至交好友,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一生之中能夠找到實力相當的對手,實在是難得,他們在彼此的槍法中都能感覺到彼此的槍法厲害之處。
伍天賜與姜鬆兩人相視一眼,皆是哈哈大笑起來,衆人全部都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們兩人,不明所以。他們兩人爽朗的笑聲猶如一道春風劃過天際,看得衆人疑惑不解,之前還是生死大敵的兩人,瞬間就像是朋友一樣,放聲大笑。衆人身在局中不明所以,唯有李逍遙一人知道緣由,不禁喃喃自語道:“若不是陰差陽錯,份屬不同的陣營,或許他們能夠成爲至交好友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