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見……
趙有林說完這句話後,就直接帶人回了營寨。
顯然這傢伙是被氣的不輕,自打他見到李承乾開始。
李承乾這邊的系統提示音就沒停過。
殊不知,李承乾要的就是趙有林這句話。
如今,李世民那邊已經下達聖旨,命令停戰準備談和了。
李承乾他們自然是不能動的,否則就是抗旨不尊啊。
就算是打贏了回去,恐怕都得被人抓住話柄參上一本。
李承乾是不怕那些,但不代表李靖與李勣不怕呀。
何況在這之外,還有李聽雪和高至行他們呢……
既然如此,那李承乾也就只能想辦法。
如果讓趙有林率先挑起戰爭,那他帶人反擊總沒錯了吧?
誰還能就此說出什麼來?
望着趙有林離開,李承乾眯縫起雙眸道:“看樣子,這回趙有林是鐵定了要率先對我軍發動進攻了呀……”
“那不是好事兒麼?”
高至行微微昂首道:“只要他敢來,我便敢滅之。”
“咦……”
李承乾十分嫌棄的看了眼高至行。
“我跟你講,你可別想着公報私仇哈。”
“同樣的,你也別小瞧了趙有林,這傢伙可是有兩把刷子的。”
“想當初,我沒將他放在眼裡的代價,就是被這傢伙給追到了黃河裡。”
想起自己先前那段不堪的歷史,李承乾也不由有些惆悵。
說來,那一次是李承乾迄今爲止距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當時也是他自己輕敵,壓根沒想到趙有林竟會有那樣的本事,以至於讓他差點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
“那是你自己蠢,能怪得了別人?”
旁人或許會跟李承乾客氣,但高至行卻不會。
畢竟,他可是與李聽雪一樣,在李承乾很小的時候就與他相識,並且照顧他的人。
他對於李承乾的譏諷與挖苦也幾乎都是張口就來。
他直望着趙有林離開的方向道:“不過今日見到了這傢伙,的確也算是給了我一些驚喜,只希望他能在戰場上向我展現出他的才華來吧。”
說真的,高至行現在很想打這一仗。
不止是因爲李承乾說他不如趙有林。
同樣還因爲李聽雪。
長安城發生的那些事兒,他都是聽說了的。
自己愛慕的女人,被人罵的一文不值,換誰誰能忍?
反正高至行是忍不了。
所以,高至行與趙有林之間的戰爭不論發生的早晚,都以不可避免……
……
長安城。
鶴羽殿內。
李泰已經不知道是第多少次被李世民禁足了。
他身邊的那些人,更以不知道被換了多少次。
現在,他的心腹也只剩下了一個從小就陪伴他長大的小太監。
剩下那些,要麼就是李世民從各處調來的小太監,要麼乾脆就是李世民派來的眼線。
雖然人在宮中,但李泰的生存處境卻與坐牢沒什麼區別。
若是換做旁人遭受這樣的處境,怕是早就要被逼瘋了。
可李泰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每日該做什麼還做什麼。
上午讀書,下午寫字,晚上若是得空,還去鶴羽殿內的小廣場上看看風景。
而這一日,李泰正在書房練字時,外面忽而響起了一陣咕咕聲。
聽聞這聲音,李泰微微皺眉,寫字的手也不由一頓。
在他身旁伺候的小太監見狀,趕忙訓着聲音走去。
當他打開窗戶時,赫然看見窗外站着一隻雪白的鴿子。
那鴿子不怕人,饒是被人抓住了,也沒什麼反應。
小太監熟練的從鴿子腿上的信筒裡抽出裡面的紙條,隨後將鴿子放飛。
他捧着紙條來到李泰身前,躬身道:“殿下……”
李泰頭也不擡的說道:“念給我聽。”
聞言,小太監也不遲疑,直將紙條上的內容念給了李泰聽。
上面寫的字很少,只有短短的一句話。
“乾不接和書,趙業已上當……”
聽聞這十個字。
李泰的眸子微微眯縫起來。
但他的動作不停,依舊行雲流水的在眼前的紙張上書寫着一個個殺字。
待到最後一個字,落成最後一筆後,李泰才放下了手中筆。
李泰一邊用溼帕子擦手,一邊說道:“看樣子,我這個兄長是還想與趙有林繼續打下去呀。”
想到趙有林,他也不由露出了一抹冷笑:“這個蠢貨,在這時候了,竟還想這那些私怨,真是個扶不起來的東西。”
聞言,小太監微微擡頭,眼神中閃過了一抹驚駭。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低下了頭,而在他的臉上,也已然寫滿了惶恐。
說實話,他是與李泰一起長大的太監不假。
但當初與李泰一起長大的太監可不止他一個。
只是如今,只剩下了他一個而已。
早前,他不過是個邊緣人物,直至最近李泰身邊沒人,纔將他調到這裡來伺候他的。
但李泰卻在他的面前,說出了這明顯帶有深意的話來,他又怎能不惶恐呢?
見他那模樣,李泰只是輕輕一笑道:“行了,你別跪着了,起來吧。”
小太監誠惶誠恐道:“奴婢不敢,主子都站着,奴婢怎敢跟主子並肩……”
“你也不必如此,畢竟這地方沒外人。”
李泰揹着手,望着他,別有深意的說道:“小德子,你是從小與我一起長大的。”
“雖然是主僕,但實際上早已是朋友了。”
“而且現在我都落魄成如此模樣,能讓我說句知心話的人,也已經只剩下你一個了。”
“我現在只想問你一句,我想跟你說說知心話,你想不想聽?”
此話一出,直接將小德子的冷汗都給嚇出來了。
他匍匐在地上,渾身顫抖道:“殿下說話,奴婢自然是都在聽着的。”
“那就好。”
李泰直接開口道:“今日我便告訴你,東西兩線的戰爭看似偶然,實則與我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是我送信去西突厥,也是我送信去高句麗,同樣也是在我的攛掇下,東北新三番才能聯合一處。”
“只是我沒想到,那些個傢伙那麼不中用,動用幾十萬人都殺不了一個李承乾,甚至無法摧毀他建立的農場。”
李泰仰頭嘆息道:“你說,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這……”
“奴……奴婢不知……”
聽着這番話,就差點吧小德子給嚇死了。
他那裡還能說出自己的看法來呀。
見他那顫顫巍巍的模樣,李泰再次嘆息。
“也對,這些事兒,本不該跟你說的。”
李泰低頭望着小德子,目光陰冷道:“但現在你既然知道了,卻也該給我一個答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