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押注辛卓和慕容家二小姐
江鶴竹打了個哈哈:“蘇姑娘對我等不加理睬,跟着也無趣,不如去尋個樂子如何?”
“何處?”衆公子齊聲問道。
江鶴竹收起摺扇:“滄瀾江邊一點紅,便是人間最溫柔,醉心樓!”
“妙哉!今晚十八白條醉,偷得浮生半日閒!”
“哎呀,熱鬧啊,真是巧言令色、瓜田李下、狐假虎威、一朵梨花壓海棠!”
恰在這時一通亂七八糟的成語,與衆人擦肩而過。
“少堂主你又亂用成語!”小丫鬟一臉悵然的跟着後面,努力糾正自家主人的錯誤用詞。
“海棠,你被壓了不開心是吧?哈哈,此地無銀三百兩,千軍萬馬來過河!”
“少堂主”洋洋自得,也拍着摺扇,直奔不遠處的金鉤賭坊。
辛卓抱着花愣在原地,半晌才反應過來,這是……古法搞對象?我顏值不錯?
這也太直接了,兩個初中生小蘿莉。
但昨天下午,一個另類押注忽然出現:“押辛卓反抓四大家族高手,三千兩!”
“金鉤賭坊”高門大宅,堪稱扶風府一處標緻性建築,此時門前人頭涌動,嘲雜的呼聲此起彼伏。
便在這時,有人喊道:“在下押注五千兩!”
“小公子……”
衆所周知,小姐們對年輕男性的稱呼:
又窮又醜的一般叫“滾開”!
長的一般但很窮的叫“離遠點”!
很窮但很好看的叫“你是個好人”!
很醜但很富有的叫“登徒子”。
便在這時,一旁有道溫潤好聽的聲音問道:“各位姑娘,請問醉心樓怎麼走?”
“姜家……”
其實我家住在伏龍山伏龍寨,一單元,聚義廳,職業是山賊大當家的,你們能不能接受?
管事的頓了頓,外面前來討伐的賭徒們也愣了一下,這比總捕頭和那位神秘賭客還要氣人,人家好歹是反抓,你直接反殺了?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道德淪喪……”有人振臂高呼,隨即一片叫罵聲。
“小公子,伱、你是誰家公子?”
慕容休在搞什麼鬼?人生地不熟的,報錯地址,我去哪找醉心樓?
遠處又有幾個目光灼灼的年輕姑娘跑了過來。
“對!喊你呢,我、我有話要和你說。”
……
還有比這更荒唐的事嗎?一個總捕頭,押賊頭贏?
辛卓頭皮發麻,不由加快腳步,一通狂奔,擠過人羣,竄向遠處。
“噗……”
所以,大家集體前來討伐。
嗅了下鮮豔的不知名花束,別說,還挺香。
左面第七家?
辛卓順着江邊大街熙攘的人羣,往前擠,一家一家的花樓數過去,直到第七家門前,擡頭看向門匾,不由愕然。
金鉤賭坊的管事則是耳觀鼻鼻觀心,坐在門口,不予理會。
人羣靜了靜。
慕容雲曦羞惱的看向來人,愣了一下,馬上換成了,“登徒子……啊,見過公子,小女子有禮了……”
少堂主直接遞上銀票,動筆畫押,漫不經心道:“在下上官範慶,押辛卓反殺四大家族高手!”
慕容雲曦臉上愁雲盡散,雲開見明月,雙眼散發着奪目的光芒,嘴角勾起一道羞澀的弧度,甚至整理了一下耳邊根本不曾亂過的髮髻。
兩個小姑娘一步三回頭的跑開了。
前面就是滄瀾江了,江面花船密織,兩岸燈火通明、人聲鼎沸,樓上衣着簡樸的姑娘們,揮舞手絹,聲音嬌柔的令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卻見少堂主帶着丫鬟海棠走進人羣,掏出五千兩大周銀票。
她是慕容家的二小姐,她的哀愁有二:一是從小疼愛自己的大哥慕容休做了賊,讓人好生煩惱。
說好了左面數第七家是醉心樓呢?
“要死啊你,我先看見的!”
直到被兩個姑娘攔住,都是十四五歲的年紀,一身綢緞衣,應該是小富之家女兒,說不上漂亮,但勝在年輕朝氣,活潑靚麗。
畫一樣的男孩子。
就是這附近了。
琢磨了一下,看向一旁,恰好有三個姑娘站在江邊,憑欄賞江景。
二是她心屬總捕頭薛懷威,雖然那個冷冰冰的大塊頭比自己大八歲,但男未婚女未嫁,年齡又算什麼?爲此,她甚至不惜拒絕了宋家嫡長公子宋東席的求親,那個大塊頭一點都不開竅,什麼公幹,一定在躲着自己,哼!
竟比那姑娘家還好看。
兩個女孩子紅着臉笑出聲,眼睛亮堂堂的,齊齊將手中花硬塞了過來:
“我家住城南,十里坊,東面數第四家,姓李,別人稱呼我三娘,記住了!”
又好看又富有的叫“公子”!
好看的沒邊際的不管窮富,都叫“啊,見過公子,小女子有禮了!”
“哼!”
兩個小姑娘點了點下巴,眼睛在他身上流連反覆,突然紅着臉齊聲道:“你、你婚配人家沒有?”
“滾開……”
“老子睚眥必報、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不知押注者是誰,但這簡直是有辱斯文、違背道德!
偏偏金鉤賭坊還接了!一賠二十!
這太讓人氣憤了!
然而緊接着今日上午,又有人壓了三千兩買賊頭辛卓贏,這人身份曝光了——
“小香居”!
而非“醉心樓!”
世上還有這種妙人,他爹孃是怎麼生的他?
辛卓又重複了一遍:“請問醉心樓怎麼走?”
外出公幹兩月未歸的扶風府總捕頭薛懷威家的下人,明眼人都知道,區區總捕頭的下人哪來這麼多銀子?一定是總捕頭從外地寄回書信下令爲之!
那位管事終於擡起頭,胖臉上露出一絲肉麻的笑容,文書字據、硃砂泥一一擺好:“公子押哪一家?”
上官範慶說道:“剛剛那羣鳥人不是說什麼醉心樓嗎?咱也去,這叫黃雀捕蟬,螳螂在後!”
此時一路尋找醉心樓的辛卓,被人盯着看了一路,心裡有點麻,是我的畫像被官府張貼了?或者我這一身匪氣太招眼?再或者崔鶯兒、慕容休他們整蠱自己,打扮的太難看?
搞的他有點尷尬和小自卑。
前世經理姓姜,愛給人穿小鞋,拿他的姓用一下。
上官範慶不以爲然,已經拿着字據,帶着海棠大搖大擺離去。
“哦……”
他後退到江邊木欄旁,遠距離掃視半條街,愣是沒有一家叫“醉心樓”的。
慕容雲曦一雙纖細白嫩的手指絞着手絹,俊俏的臉蛋上泛起一絲哀愁,看着江面發呆。
辛卓心說我瞎編好了,“我姓姜,城西人家,有事嗎?”
“螳螂在後沒用的,它打不過黃雀。”海棠扶着額頭。
海棠小聲問道:“公子接下來去哪裡?”
“我家也住城南,也是十里坊,東數第六家,王二小姐,我比李家三娘更聽話懂事呢,謀人可千萬別走錯了人家。”
“啊這個啊……”
眼前這位小公子劍眉、睛如點漆、面如冠玉,睫毛長長的,雙眸散發着碎人的深邃,尤其是微微一笑時,露出一對迷人的小酒窩。
“唉!”
四大家族高手追殺賊首辛卓的賠率隨着時間推移一直飆升,便是不好賭的人,也要來碰一碰運氣。
有點不對勁,辛卓咳嗽一聲,“那還沒有,我還小,才十六。”
慕容雲曦呆呆的發怔。
直到旁邊丫鬟低聲偷笑,輕輕拍了她一下:“二小姐、二小姐……”
慕容雲曦才反應過來,臉頰緋紅:“小、小公子問醉心樓幹什麼?”
“去飄個昌!”
辛卓理所應當的說道,正常男人去勾欄不飄昌,那和鹹魚有什麼區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