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我要去秀一波道德綁架
猛虎寨,豎起了一面嶄新的“替宇宙行道”五字大旗,據說是爲了壓一壓伏龍寨的“替天行道”旗。
聚義山洞中。
上官範慶姿勢怪異的坐在虎皮交椅上,下首依次是江鶴竹一羣公子哥、海棠丫鬟、孫大驢和鼻青眼腫的孫五、王葫蘆。
他們的確是辛卓一夥人前腳走,後腳上的山。
沒有什麼特別的含義,單純的因爲身上錢輸的精光,府城又在打仗,無處可去,距離秋宮閣之約還有一個月時間,總得找個地方落腳。
而且他們被辛卓的種種行爲刺激到了,無論是辛卓反手將四大家年輕一輩高手一網打盡的騷操作,還是被十萬人圍攻時的意氣風發,都着實不是正常山賊乾的出來的!
所以他們覺得,我們好像做段時間山賊也不是不行!
“那辛卓小兒實在是狡詐可惡,欺我太甚,當初喊我盟主時,乖巧的很,轉頭翻臉不認人,喊我孫老五,忒不是東西!”
此時孫五捂着腫脹的臉,看向上官範慶:“大、大當家的,可得爲我做主!”
自己做慣了大當家,喊別人不太習慣。
從山頂俯瞰下去,只見扶風府面積極大、看不清全貌,但城內已經沒了往日的繁華,大街上一片蕭條,偶爾出現幾個路人也是腳步匆匆,慌慌張張。
直到中午,伏龍寨的最後一封信送達,辛卓的語言風格突然變了,只有簡短的一行白話:
“暫停書信來往,東夷國入侵,叛軍攻城,援軍不至,我等身爲大周子民,當顧全大局,我決定去支援,所謂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你等蠢賊理解不了這種高深的家國情操,在下鄙視至極!”
“報!”
上官範慶又看向江鶴竹:“江公……二當家,你怎麼看?”
江鶴竹、海棠一羣人面面相覷,寫的什麼玩意?
孫五不禁充滿勝利般的大笑:“怎麼樣?不出我所料吧,就是個沒文采的,完全看不明白。”
好在簡短明瞭,成語堆成語,很容易閱讀。
然後,
伏龍寨相距府城較遠,但有從猛虎寨帶來的馬匹,七個人快馬加鞭,第二天黃昏就趕到了城外的一處矮山上。
“人、人家纔沒有,少堂主伱又亂說……”海棠嘟着嘴,看着腳尖,吶吶難言。
“放屁!”
一名成熟穩重的山賊,要學會利用一切形勢,減少自身的潛在危險,比如道德綁架什麼的。
“當然不是!先折了他的面子,少年人嘛,心中不忿,十有八九會伺機報復、大肆劫掠、殺孽太重什麼的,指不定秋宮閣的生員資格便會被夫子們剝奪。
送信的跑斷了腿。
江鶴竹拍打折扇,悠然自得:“區區小蟊賊,武藝是不錯,也有點小手段,但我等豈能讓他專美於前?不如趁他去秋宮閣之前,咱們邀約他一起打劫,看誰劫的銀錢更多、更出色!”
自己這次斬殺了十一名四大家武者,換位思考,如果這波城守住了,官府和四大家怕是要對自己秋後算賬。
王葫蘆立即點頭:“然也!那辛卓用詞奇怪,言之無物,是個草包。”
“閉嘴!”
江鶴竹搖搖頭:“差了兩個境界,想必打不過!”
兩人來回寫了十二封信。
念頭一出,他帶着崔鶯兒和慕容休一羣人直奔府城方向。
“不是不行,是太差了!”
偏偏每次上官範慶都言辭懇切、擲地有聲,弄得江鶴竹一羣公子、海棠和孫大驢等人不得不每一封都認真的觀摩一番,然後,暈頭轉向。
“僅此而已?這也太無聊了吧?”
上官範慶卻一臉嚴肅的呵斥衆人,再次詳看一番信的內容,輕輕一嘆,言辭鑿鑿道:“這封信其實很高深、很專業,我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挑釁我,言辭非常犀利,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回信!”
這種不靠譜的靠山不能依賴!
上官範慶好奇道:“那你憑什麼以爲自己打得過辛卓?”
只是慕容休接到一封飛鷂傳信,據說叛軍和東夷國聯軍圍城,邊軍殘兵、城中四大家武者和部分閒散武者組成的臨時軍隊,正與他們對峙!
這種事和伏龍寨全體區區幾人,原本也沒有半毛錢關係,只是辛卓沒有等來秋宮閣的再次來人。
只是,實在不知道有什麼意義。
衆人對視一眼,連忙湊了過去,上官範慶一把奪過信,只見上面寫着一段字:
“兩隻黃鸝鳴翠柳,誰家春燕啄春泥,在下拾金不昧、忐忑不安之人,胸有成竹、彎弓射大雕,白駒過隙,一眼萬年,嘻嘻哈哈,參差不齊……”
“唔,夠惡毒……”上官範慶捏着下巴:“你覺得你打得過苦行劍慕容宜嗎?”
就在這時,送信之人進了山洞:“各位當家的,小的回來了,帶了辛大王的回信!”
江鶴竹臉色一滯,打了個哈哈:“不是還有大當家的嘛!”
孫五和王葫蘆手上的茶碗掉在了地上,江鶴竹几人也茫然相顧,這是……怎麼分析出來的?
一晚上,加一個上午。
他雖然搞不懂秋宮閣和水月庵這種高深的武者勢力,爲什麼不去支援,但他覺得自己也許可以去秀一波存在感。
辛卓當然沒有這種高深的覺悟。
“無妨!”上官範慶揮了揮手,“本少……大當家的既然落草,自然替你報仇,對了,你剛剛說,那辛卓文采不行?”
到時我們再邀約他切磋武藝,試試他的槍法,在下不才,感覺他也就稀鬆平常,可以一試,到時打擊一下他的驕傲。此爲殺人誅心之計,上三等計謀,便是不傷他分毫,也足夠將他不廢而廢了!”
說起這事,孫五臉上不由洋溢出自信的光芒,“我聽說了他在府城花樓題詩的事情,浪是浪了點,但說實話,那詩,極有可能是他抄別人的,論文采他不如我,葫蘆可以作證!”
他覺得好有道理!
……
上官範慶詫異的看向她:“海棠,你這麼護着他,是不是想去和他聯姻?”
上官範慶沉默了。
一旁海棠丫頭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被侮辱了,憤憤然道:“那辛……辛卓的詩,分明是新詩,未曾聽人說過,豈能是抄別人的?”
而東城們外,又是另一幅景象——
城下,黑壓壓一大片人馬、目之所及怕是有一萬之數,但着朝廷甲冑之人只佔其中一部分,另有四大家的各式服裝武者和閒散武者的五花八門着裝和武器,乍一看去,花花綠綠的。
在壕溝和拒馬樁對面,另有一波人馬,數量在一萬三四的樣子,盔甲整齊、槍矛如林、戰馬嘶鳴。卻是分爲兩部分,一部玄甲、鐵盔的叛軍;一部皮甲皮帽、禿頂小辮,提着彎刀的東夷兵。
兩波人馬加起來,近三萬之數,旌旗招展、殺氣沖天,單單那股子肅厲的戰場絞殺氣勢,便讓人看之膽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