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說,剛剛開始扣下侯爵們的俸祿的時候,冉閔也沒有少落埋怨,甚至連冉閔卸磨殺驢,苛待功臣的流言都傳出來了。只是當這些侯爵勳貴集團償到了分紅的好處時,就不用冉明再督促他們了,他們自願籌集錢財,甚至拿出自己的封賞田地作抵押,向華夏銀行借貸投資作生意。中南開發公司的平均利潤三成半,可是華夏銀行的貸款利率不過二成,這其中的懸殊就足夠讓魏國的勳貴集團瘋狂了。
到後來,幾乎所有的勳貴集團都參與了魏國的殖民開發,這樣以來,如果鎮海的土著叛亂,不僅損失的是士族門閥的財富,也影響了勳貴集團的利益,更影響魏國的稅收。
魏國將領誰也不敢承擔失期之罪,在魏國軍中,失期,除非因不可逆轉因素(天氣,災害等),否則領軍主將都會被處以重罪,示情節輕重,最中者重頭斬首,中者從連降三級到,次者三十軍棍不等,如果因爲平定鎮遠叛亂,則不屬於失期許可之列,這要是追究起來,他們的前程和小命都危險了。儘管非常不滿,可是沒有敢承擔失期的罪名。
蘇覺想的和其他普通士兵不一樣,作爲冉閔的家將出身。蘇覺可是知道冉閔的脾氣,在永興三年,魏國當時局勢垂危,爲了避免百姓餓死,冉閔就帶着萬餘軍隊去劫糧,就食於敵。在廉臺之戰失利的情況下,冉閔爲了掩護百姓轉移,不得不帶着殘部和燕軍主力血戰。若非冉明力挽狂瀾,魏國的下場真的不堪設想。
二三十萬土著圍攻只有三千餘守軍的伏波城,如果沒有外援,這個伏波鐵定守不下去。一旦城破,伏波城中五萬餘人,恐怕都難以倖免。想想五萬漢人的生死掌握在自己手上,蘇覺就糾結起來。軍法無情,可是蘇覺卻知道冉閔,絕對不會因爲這個問題而處置他,相反,如果他無動於衷,那麼他的前程纔是真的威險了。
作爲一個剛剛進入不惑中年將領,作爲將領其實才是真正的黃金時期。低於這個年紀,總會給人一種輕浮的印象。而進入不惑之年的將領則不同了,他們既不缺少豐富的經驗,心智也已經成熟了,這纔是領兵打仗的最佳人選。作爲一個開國縣候,皇帝的家將出身,蘇覺感覺如果不混上一個國公,都對不起自己。蘇覺絕對不允許自己的軍事政治生涯,自此終結。
蘇覺考慮再三,霸道的道:“籍副將,你不必再說了,作爲全軍主帥,有任何責任處罰,本將一已之力承擔,絕不牽連諸位。”
蘇覺的話說得很重,籍破虜也不好再說什麼。別看他作爲安北大將軍籍羆的幼子,身份顯赫,一般軍方將領都會給他面子,不好輕易得罪。不過蘇覺卻不屬於這一類人,別看蘇覺的級別只是正五品上階鷹揚將軍,比起從一品的安北大將軍籍羆低三品六階,事實上蘇覺在冉閔面前的信任程度卻不比籍羆差不少。
就連籍羆都和蘇覺稱兄道弟,更別提在蘇覺面前自稱子侄的籍破虜了。
原本按照計劃,他們也將抵達鎮遠港,並且在伏波城進行爲期三天的短暫休整。此時,蘇覺不得不下令,加速前進。在風帆船時代,其實全速前進的危險係數更大,而且整個戰艦或運輸船都需要人力操作,極易會讓士兵疲勞。不過在這個時候,蘇覺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鎮遠的這場土著暴亂,事實上不僅有他加祿人和伊洛克人,還有伊富高人,卡林阿人,以及延吉安人以及伊巴坦人。其中三十萬他加祿人幾乎全部參與叛亂,伊洛克人也有二十多萬,其他土著部落也有將近十萬人。
五六十萬土著部落人,幾乎全部參與了叛亂,當然這其中有戰鬥力的不足一半,不過二十萬青壯,還是有的。儘管土著叛軍的裝備極差,不過他們在進攻漢人莊園和礦山、工坊過程中,繳獲了不少護衛隊的裝備,這樣讓他們至少擁有上萬套精良的武器。
隨着時間的推移,這些佔據了大部分地區的土著,開始向鎮遠島最大的城池伏波城集結,短短三天功夫,就聚集不下十萬人。隨着時間的推移,這個土著叛軍的人數仍在不停的增加着。不過還好,他加祿人和伊洛克人作爲作爲鎮遠最大的兩個土著民族,事實上他們又分成了九十多個大小部落,一時間他們還沒有建立統一指揮機制。不過也別指望這些土著會有什麼章法,他們全部都是一涌而上,打不下來再如同放羊式的退下來。
儘管如此,可是把伏波城的守軍嚇得不輕,伏波城不過有三千軍隊。好在土著沒有什麼攻城武器,即使他們在漢人護衛隊手中繳獲的武器,其實以近戰武器刀槍爲主,甚至弩機或投石機,那是一具都沒有。
光依靠簡陋的雲梯,依靠最原始的附蟻攻城之法,這種方式不是不能成功,只是代價太大。除非是守軍士氣太弱,否則根本不可能成功。不過以伏波城的防禦力量來看,如果土著不計傷亡的進攻,他們最多抵達五至七天。
寧遠行宮海倫堡,冉明得知鎮遠和伏遠兩鎮的土著都發生了叛亂,冉明非常開心。事實上這次逼反土著,絕對不是冉明心血來潮,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結果。
士族的本質,其實和資本家一樣,都是極度貪婪的。雖然說在殖民地徵收二成的稅也不算太重,至少士族門閥和那些勳貴獲得的利益是太豐厚了。可是人性本惡,償到殖民的好處,這些士族就像甩幹冉明單幹,其實也不是甩開冉明,而是甩開魏國。他們學會了進行殖民經營以後,就產生了偷稅漏稅的心思。當然在做假賬方面,冉明這幫經營後世現代會計學培訓的老鳥,絕對不會那些士族門閥裡的帳房先生可以比擬的。
冉明雖然嚴懲了對於在帳面做假賬,偷稅漏稅的犯罪行爲,可是自古以來,國人就非常善於普通。特別是針對法律漏洞,有道是上有正策,下爲對策。就在發現他們在做假賬方面這條路走不通之後,這些士族就開始小動作。那就是私自隱瞞新開的莊園或工坊,將這類暗工廠,並不納入魏國稅官的監督之下,經天眼和“虎組織”暗中調查,在鎮遠就發現黑田莊四百六十一處,合計莫約二百七十多萬畝,光每年漏糧稅就多達六十萬石糧食。伏遠情況要好點,不過也有一百多處黑田莊,每年隱瞞稅糧近二十萬石。兩地金、銀、銅、鐵、寶石、煤炭等資源礦場隱瞞三十七處,每年光稅金就漏掉近七十多萬金。
這個風氣冉明可不希望助長,冉明通過這一次逼反這些土著,就是要告誡那些有異心的士族和勳貴。在海外,離開大魏朝廷,他們什麼也幹不了,沒有人可以保證他們的長遠利益,只要跟魏國緊密合作,他們才能發財。
至於在土著動亂中喪生的人,冉明自然要負責任,事情難以兩全,爲了國家,有一部分必須要犧牲的。況且敢來海外的漢人百姓,可沒有一個是善類,除非是手上沾了人命官司,或者乾脆就是被士族門閥和勳貴、商賈收買的土匪強盜。無辜的百姓或許會有,但是冉明也沒有,如果沒有國家支持,海外殖民肯定進行不下去。
在海倫堡和悅廬之間,原本有一個小湖。其實說是小湖,不過是一個小池塘而已,佔地大約十七八畝的樣子,冉明讓人進行了擴寬,形成了如今的昆明湖。
至於昆明湖這個名字的由來,只是冉明記得在後世北京好像一座這樣的人工湖。如今金成悅在安心養胎,陪伴冉明在昆明湖中游玩的重任自然就交給海倫娜了。
海倫娜第一次見到魏國製造的車輪船,頓時驚訝不已:“這太匪夷所思了,這太不可思議了,不可想象,不可想象啊,這既不用漿也不用帆爲動力的船,你們都能造出來,你們塞里斯人真是太聰明瞭。”
冉明道:“只是非常可惜,再沒有更大的動力之前,這種車輪船隻能造這種小型的,對於那種大中型戰艦,是沒有任何辦法的。”
海倫娜道:“我看到你們塞里斯人用那種巨大的圓盤吸水。”
“那不叫圓盤吸水,叫做水車!”冉明解釋道:“水車這種東西是我國東漢王朝時期發明的,至今差不多有快兩百多年的歷史了,自從水車的出現,我國的農業生產就取得突破性的進展。”
“真是了不起的發明!”海倫娜道:“在希臘,有一個叫阿基米德的人,也發明了一種螺旋式的抽水機,只是無論效率和製造成本,都遠超於你們的水車。只是你們難道就沒有想過把你們的這種水車,裝上葉片,用海上的風來動車輪嗎?”
冉明的眼睛不禁一亮:“這倒是一個好辦法!”
因爲風能利用率的問道,不過風車帶動車輪的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因爲在風帆船航行過程中,如果不順風時,只能走之字路線,雖然可以達到目的地,不過這樣以來,路程卻遠了一倍之多。而採取風車帶動車輪,則完全不會出現這種問題。不過這種車輪船仍無法用來當作戰艦,不過當運輸艦還很不錯的。
就在這時,海倫娜道:“親愛的,有一件事,我非常困惑。你能爲海倫娜解釋一下嗎?”
冉明道:“什麼困惑?”
“是你們魏國和笈多帝國即將決定的戰爭,如果笈多帝國準備的時間越充分,你們魏國的勝算越低,這麼一個簡單的道理,連海倫娜都懂。我聰明睿智的皇儲殿下,應該也明白。”
冉明道:“海倫娜有所不知,我們魏國只是一個陸上大國,我們的陸軍戰鬥力,放眼整個世界,幾乎沒有敵手。就連你們都沒有戰勝的波斯帝國,也從來沒有入侵我們國家。當我們國家在漢朝時期向西推進與波斯帝國接壤時,他們及時了調整了他們的國家戰略,從東攻西守,改成了西攻東守,可以說羅馬與波斯的戰爭,我們國家也有一定的影響因素。”
海倫娜驚訝的道:“你們的魏國不是還沒有我們羅馬帝國大嗎?我們的人口也多,財力更大。”
冉明非常臭屁的道:“我們魏國在陸戰方便,無論是攻、還是守,無論是騎戰、步戰,還是車戰,我們要是認了第二,絕對沒有人敢認第一!”
冉明頓了頓道:“你們羅馬最強的不過是重甲重盾防禦,劍矛突擊,儘管有點打擊人,可是事實卻是,羅馬帝國的一個軍團,面對一個魏國步戰營,你們需要面對五千張射程在一百五十步,就相當一百五十碼的弩機,一百五十碼的距離,你們羅馬軍隊需要多少時間可以抵達?十息,還是二十息?如果是十息,我們的五千具弩擊可以射出六輪弩箭,就是三萬弩箭,就算羅馬軍隊可以抵達到魏軍陣前,你們見過這個嗎?”
說着,冉明輕輕將一枚單兵投擲的手雷彈點燃引信,然後用力的拋向遠處。手雷彈在空中飛行了莫約四十餘步,這時忽然“轟”地一聲巨響海倫娜下意識地縮了下頭,再探頭看時,只見水池中波浪巨烈地翻涌着,一道兩丈來高的水柱剛剛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