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天威,鞭撻八方,羌人拜服,永爲臣妾!”
“神威天將軍大人--萬歲!萬歲!萬萬歲!”
……
羌人部落貴族百餘人,額頭抹血、赤裸雙足,一手託着帽子,一手舉着腰帶,脖子上還套着馬鬃繩子……緩緩的走出了大營,這是羌人一種投降禮節,以示徹底歸服、甘願爲奴之意!
踏着數層厚的屍體、結成冰塊的鮮血,大酋長們從豁口處走出,而後在漢軍將士監視下,匍匐在了轅門前面,就像一羣聽話的看家犬!
羌人們或許不怕死,卻更希望活下去,強壯的男人全出來打仗了,如果他們都死在了這裡,部落裡的老弱婦孺們,很難熬過寒冷的冬天,會大量的凍死、餓死、病死!
爲了存活下去、過了種族的延續,一向自詡爲狼的羌人們,放下了尊嚴,放棄了自由,甘願匍匐在地上,戴上項圈、鐵鏈、枷鎖,去做漢人們的走狗,只要能活下去!
中軍大帳內,蕭逸端坐帥位,雙目閉合,臉上毫無表情,卻散發出滔天的殺氣,不像是一個人,更像是一尊神祗!
一念之間,可以決定幾萬人,乃至幾十萬人的生死!
一揮手間,千萬人前仆後繼,爲了一個目標而努力拼搏,這樣的蓋世英雄,的確稱的上‘神祗’二字!
“我等恭賀大司馬大人,親自披堅執銳,一舉蕩平頑敵,大漢西垂穩如泰山矣!”
“羌人貴族百餘人,親臨大營中請罪,現匍匐於轅門之外,不知如何處置?”
…………
“呵呵,舍我大漢,誰敢言貴,一羣批發左袒的羌狄頭目罷了,讓他們口含降書,膝行進帳!”
“諾!”
“大司馬大人有令:羌狄各部落頭目-口含降書,膝行進帳!”
…………
起碼鄧艾、孫紹、姜維、狼家兄弟、以及帳內一衆將領,大營中十幾萬健兒,都把蕭逸看做了神祗,願爲之赴湯蹈火,勇往直前!
命令下達之後,從中軍帳一路傳遞下去,吶喊聲此起彼伏,猶如驚濤巨浪一般,大營的轅門緩緩打開了,羌人酋長們雙膝跪地,一步一步爬了進來
“爹爹真威風、真霸氣,以後我要是搶男人,也要這種蓋世英雄!”
“姐姐真不害羞,整天想着搶男人,小心跟咱們阿孃一樣,也成了人家的俘虜--呵呵!”
“臭漪兒,你早晚也得搶男人,到時候姐姐可不幫你,等好男人都被搶光了,留下你一個人哭鼻子!”
……
“兩個小妮子不許吵了,聽聽你們爹爹說什麼,最好殺光那些酋長,西北就是咱們母女的了!”
折蘭母女三人也來了,因爲身份比較特殊,只好躲在後帳中,悄悄的掀開門簾一角,窺視前面的情況。
三雙美麗的眸子,自然都落在蕭逸身上,想法卻截然不同,蕭綽、蕭漪姐妹的眼中,全是無限的尊敬、崇拜、孺慕,還和很多女孩一樣,有濃濃的戀父情結呢!
這也不奇怪,在所有小孩子的心目中,自己的父親高大、威猛、智慧,簡直是無所不能的,不過隨着年齡的增長,這種想法會無情的破滅,父親也只是個凡人罷了。
可對蕭家子女們來說,這種想法卻遲遲沒有破滅,甚至會陪伴他們一生,他們的父親不是凡人,而是天神下凡、星君轉世!
另外嗎,兩個女孩子漸漸長大,都快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而大帳內恰好有幾個英武少年,緊緊的簇擁在父親身邊,兩人的目光自然被吸引過去,比較起那一個最英俊,最適合自己……很小很小的時候,她們就知道一個道理,只能‘搶’漢家男人,不能‘搶’羌族男人!
折蘭的心思就複雜多了,愛慕自家夫君的同時,更希望夫君大開殺戒,把一衆大酋長全都給砍了,這與私人恩怨無關,而是權利野心在作祟了。
折蘭部本是個小部落,在西北地區毫不起眼,還差一點被別的部落吞併了,幸虧折蘭的運氣好,在戰場上遇到了蕭逸,還成了人家的俘虜,身心俱俘那一種!
這些年來,在蕭逸的幫助下,折蘭部的實力劇增,一躍而爲西北最強部落,人口多達二十餘萬,折蘭也受大漢朝廷封賞,擁有了郡主頭銜,而隨着實力的增加,折蘭的野心也在變大!
這次一場大戰下來,諸羌聯軍死傷過半,餘者也成了待宰的羔羊,只要把大酋長們都殺了,各部落就成了羣龍無首之勢,而自己憑着武力威脅、糧食誘惑,就能很容易的收編各部落屬民!
那個時候嗎,折蘭部就能統一羌人,稱霸整個西北草原,進而像匈奴人一樣,把部落變成國家,建立起王庭,自己這個折蘭郡主,也就變成折蘭女王了!
不過折蘭也知道,蕭逸雖然喜歡自己,卻並不迷戀,更說不上言聽計從了,這個神魔一樣的男子,不是枕頭風能吹動的,自己得另想辦法纔是,再給他生一個男孩子,漢人不是都喜歡男孩嗎?
…………
“西羌各部落酋長,叩拜神威天將軍大人:
羌人頑劣,冒犯漢土,引來天朝大軍征討,致使干戈四起、血流成河,如今生者既凜天威,死者亦歸王化,大漢無敵,天下無敵!
唯望神威天將軍大發慈悲,饒恕我等之性命,則羌人子孫永感大恩大德,從此甘爲奴僕,願做牛馬,羌人永世不復反矣--嗚嗚!”
大酋長們爬了進來,一步一叩首,一步一作揖,人人額頭殷紅,膝蓋、手肘磨的皮開肉綻,所過之處血跡斑斑,其中還有很多淚水……
白馬大酋長爬在前面,嘴裡叼着一份降書,犛牛酋長領着別的人,高聲背誦其中內容,真是聲淚俱下,慘不忍睹,石人見了也生惻隱之心!
羌人們不識漢字,降書自然是請人代寫的,而後割破手指畫押,不過他們能在短時間內,一字不差的背誦下來,也是着實難得了,看來爲了活下去,他們激發出了很大潛力!
神祗都是無情的,視凡人猶如螻蟻,因此蕭逸一言不發,目視周圍的將領們,想聽聽他們的意見!
“羌人冥頑不化,屢屢犯我大漢邊界,殺戮百姓,搶奪財物,不如盡數斬殺之,再血洗西南草原,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鄧艾平時說話結巴,一旦要殺人的時候,就變成巧嘴八哥了,緊握手中寶劍,目光中滿是殺氣!
“服了--羌人服了,永不再反!”
嚇的羌人酋長們急忙叩頭,有人把腦門都給磕裂開了,直接暈死在了大帳中,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同時他們也很後悔,不該聽信別人挑撥,冒犯大漢西部邊界,早知道是這般結果,不如多跑幾步路,去西域一帶劫掠算了。
“西南草原大旱,牛羊倒斃不計其數,羌人們也是沒有辦法了,才跑過來搶一些糧食,其行可惡,其情可憫,還望大司馬大人慈悲爲懷,就饒他們一條活命吧,相信有了這次教訓,他們再也不敢反叛了!”
涼州牧-鍾繇站出來求情了,這次能夠大戰獲勝,也多虧了他督促人馬,日夜兼程的趕過來,累的差一點吐了血呢!
另外嗎,鍾繇本來官職不高,多虧了蕭逸大力提拔,才做上了涼州牧,封爵-崇高亭侯,故而此人雖是士族出身,在政治立場上卻傾向於蕭氏一系!
這也證明了,蕭逸的唯纔是舉,不只是偏袒寒門子弟,有才華、有見識,又肯爲國出力的士族子弟,也一樣會受到重用,因此不少士族學子,也願意加入蕭氏集團中!
“漢家不缺慈悲心,可也要區別對待,這些羌人就是凍僵的毒蛇,你把它們給捂暖和了,它反而咬你一口,不如殺掉免除後患!”
姜維也主張大開殺戮,他的生父就死在羌人手中,復仇之心甚濃,一張小臉兇巴巴的!
“不可!不可!--幾場廝殺下來,已經死了太多的人,不能再做殺戮了,何況羌人們進犯邊界,想來也受了奸人挑唆,他們是被人當刀用了,也是可憐之人呀!”
胖子也出來講情了,還幫着羌人們推卸責任,或者說把‘幕後黑手’找出來!
……………………
就這樣,文武羣臣分成了兩派,你一言、我一語的,就如何處置羌人的問題,展開了激烈的爭吵,差點把帳篷頂都給吵翻了。
不過明眼人看的出來,這是典型的‘紅、白臉’戰術,一邊用武力威懾,讓羌人們畏懼臣服,一邊又裝成好人,讓羌人們感恩戴德!
“啪,大帳之內,吵吵鬧鬧,爾等成何體統,此事本大司馬自有裁決!
羌人犯邊,罪大惡極,本該斬盡殺絕,用屍體築成京觀,顯示天下,以儆效尤!
不過念在事出有因,他們又有悔過之心,這次就法外開恩,暫且寬恕一次吧,準其歸降,不做殺戮,再調撥一些糧食、布匹、精鹽,救濟受災的牧民們!
另外嗎,西南草原混亂,各部落之間廝殺不斷,大漢身爲宗主國,也不能視之不理,本大司馬已經上奏朝廷,建立西南都護府,撥亂反正,救濟百姓!”
蕭逸一拍桌案,做出了最後的裁決,又用眼角餘光、威嚴的向後帳掃了一眼,女人會持家就好了,不該有太大的野心、更不要過問國家大事!
分裂的羌人、統一的羌人,還是前者對大漢更有利,自己豈能因家而誤國呢?
不過西南紛亂的局面,也必須好好治理一下了,蕭逸已經正式上書朝廷,建立‘西南都護府’,治所暫且設在金城,涼州牧-鍾繇兼任大都護之職,胖子張肅爲長史,悍將晏明爲司馬……三人久居西北,熟悉風土人情,又都是蕭逸的心腹人,用起來最是順手了!
西南都護府指責重大:掌統諸蕃、撫慰征討,敘功罰過……凡是崑崙山脈以南,橫斷山脈以西,在草原上游牧的部落,都有管理、征討的權利!
還設置了七大項、二百多條律法,用來管理這些羌人們,由胖子張肅抱着厚厚的文書,一條條的念給大酋長們聽:
第一條,西南草原各部大酋長,必須得到大漢朝廷冊封,纔有管理牧民之權,凡無朝廷冊封者,一律視爲流寇團伙,出兵剿滅之!
第二條,各部落酋長之子,必須前往大漢都城,接受十年的正規教育,不接受教育者,沒有繼承權利,私立繼承人者以謀反罪論處!
第三條,西北各部落的牧民,統計數量,編籍入戶,以後學漢語、識漢字、改漢姓,衣着服飾、生活習慣也要向漢人學習!
……………………
第一百二十八條,漢人可以娶羌女爲妻妾,所生育之子女,一律入漢人戶籍,羌人敢娶漢女者--誅滅三族!
第一百二十九條:在西南草原上,漢、羌兩族發生爭執,漢人殺死一個羌人,需賠償壯牛一頭,打傷者賠償粟米一百斤!
羌人殺死漢人者,誅滅全家,打傷漢人者-斬首,偷竊漢人財物者-剁手,辱罵漢人者-割舌,對漢人不敬者-杖責一百!、
………………
霸王條款、赤裸裸的霸王條款,可是沒人敢提出異議,大酋長們聽完之後,全都咬破了食指,在後面按上了血手印,因爲他們非常清楚--只有聽命的義務,沒有反駁的權利,商量一下也不行!
即便如此,蕭逸覺得自己還是太仁慈了,管理的不夠嚴格,爲了永除後患,決定在這些羌人脖子上,再栓上一條鎖鏈、永遠也掙不脫的精神鎖鏈!
“鍾州牧,我請的客人們到了嗎?”
“回大司馬大人,大師們已經隨軍前來,正在大帳外面等候着!”
“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