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暫時結束了,刀槍入庫,馬放南山,大家終於可以過幾天太平悠閒的日子了,蕭逸也不例外,他的日程是這樣安排的。
第一天,和軍中同僚們美美的喝了一頓慶功酒,皇宮裡那種宴會是樣子貨,做給別人看的,渾身不自在,自己人之間的這種宴會多痛快,想喝多少喝多少,沒有禮儀的束縛,沒有上下尊卑,可以打赤膊,可以罵娘,可以摔跤、掰腕子,醉了就往地上一躺,天是王大,我就是王二,自由自在!
第二天,蕭逸躲在屋子裡好好陪了下蔡文姬,從早到晚,連午飯都沒出去吃,妹妹小靜中途來了一次,立刻被門口的親兵以大都督正在‘處理緊急軍務’爲名給請走了!
天可鑑憐,一個身體正常的青年人,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整整三個多月不識‘肉味’,確實很難熬的,如果是以前還沒什麼,但**的堤壩一旦掘開了,就再也無法堵上,害得蕭逸這段時間殺氣沖天,還經常半夜起來練鏜,發泄多餘的精力。
其實軍營裡並不缺女人,從漢武帝時期起,軍隊裡就設有專門的‘軍妓營’,爲出征在外的大軍解決需要,比如郭嘉,就是那裡的常客,這貨在‘酒色’二字上是出了名的放縱,每夜無女不歡,也不怕他那副小身板被掏空了,另外據小道消息,丞相曹操也偷偷溜去過,畢竟都是男人呀,理解!
至於‘軍妓’的來源,大都是一些帶罪之人,像壽春城裡那些‘仲氏’僞官的女眷,十之**就會被貶爲軍妓,至於男丁,早被砍了頭了!
不過蕭逸過不去自己心裡那道坎,更不忍心去玩弄那些可憐的女子,所以他就只能忍着,忍者,再忍者!
第三天,蕭逸躺在家裡睡大覺,恢復體力,沒辦法,昨天有些消耗過度了,這玩意比戰場廝殺還要累,腰痠的厲害,要不是自己年輕力壯,差點就趴窩了。
反倒是弱不禁風的蔡文姬,一點事也沒有,氣色反而比以前好了許多,更顯得嬌豔動人,還特意‘素手調羹’,弄了一碗八寶蓮子粥給蕭逸進補,算是獎勵他沒在外邊偷吃~~
第四天,蕭逸又龍精虎猛的跳了起來,在自己的府邸裡轉了三圈以後,才突然發現,自己竟然無事可做了。
大軍正在全面修整,很多人都放了假,回家和親人團聚,根本沒有什麼軍務要處理,至於家裡嗎,掰着手指頭數數,一共就他、蔡文姬、妹妹小靜三口人,連吃飯都圍不夠半邊桌子,哪有什麼家務事呀?
事實證明,發閒,是可以把人逼瘋的,自從離開臥虎山上的小道觀,幾年下來,蕭逸就一直在忙碌,戰陣廝殺,謀劃盤算,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與獸鬥,雖然危險萬分,卻也其樂無窮,現在突然讓他無所事事,吃飽了混天黑,蕭逸頓感人生毫無樂趣了,總不能一天到晚和蔡文姬在屋子裡運動吧,古人云:“沒有耕壞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出去逛逛!”
既然樂趣不來找自己,那自己就出門去找樂趣吧,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親兵侍衛一個不帶,侯爺的儀仗更是不能用,否則一出門百姓迴避,官員聚攏,那還有什麼意思?
就是一身便服,再帶上妹妹小靜就可以了,連馬都不用騎,太招搖,蔡文姬也不能帶,紅顏禍水,帶上她出門,肯定惹來不少麻煩,這座許昌城裡,當官的多,官家公子自然更多,全是些眼冒綠光的色狼,蕭逸雖然不怕,可總不能出一次門,就揍一次人吧!
都說金屋藏嬌,美女嘛,還是放在家裡自己一個人欣賞的好,安全!
“好好熬蓮子粥,等我晚上回來喝!”
給了蔡文姬一個曖昧的信號,蕭逸帶着妹妹遛出了府邸,大門是不能走的,動靜太大,只要那兩扇大門一開,用不了多久,肯定會在路上‘巧遇’到某位達官顯貴,然後就是一見如故,把酒言歡……
許昌的水,深啊!
後門也不能走,因爲被送禮的人給堵死了,蕭逸位高爵顯,又手握重兵,想求他辦事,或是套交情的人能繞着許昌城轉好幾圈,以前在軍營裡還好,沒人敢來打擾,現在不一樣了,知道大都督在家休息,誰不是帶着大堆的禮物過來奉承、拍馬,前門又不敢走,怕丟臉面,也怕惹大都督生氣,所以全在後門守着呢,有的已經守了好幾天了,依然執着!
無奈之下,只好從圍牆上翻出去了,好在兄妹倆身手都很敏捷,蕭逸猿臂輕伸,先把小靜扔上牆頭,然後十指如鉤,像只大壁虎一樣,幾下爬到上面,一翻身就過去了,小靜再往下跳,自有哥哥穩穩的接住,頗有幾分做賊的刺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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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二人狂街,小靜自然成了帶路黨,三個多月的時間,這個活潑好動的小姑娘,早就玩遍了許昌城裡的大街小巷,那裡人多熱鬧,那裡有好吃的,全都摸了個門清。
當然了,以她的霸道性格,順便把許昌街頭的混混無賴,紈絝子弟也揍了個遍,因此還得了個‘混世小魔女’的稱號,說出去,絕對威風八面!
不過在這段時間,送到‘許昌令’那裡的狀紙也有一尺厚了,而這個職務,恰好就是大公子曹昂兼着,所以批覆下來的話也只有一句--‘查無此事!’
‘鬼面蕭郎’的妹妹,霸道一點,不是很正常嗎!
許昌,本就是司州一帶屈指可數的巨邑,人口衆多,地方富庶,大漢朝廷遷都於此後,宗族大戶隨之而來,就更加的繁榮了,每日商旅往來不斷,酒肆、飯莊、棋舍、旅店雲集,捎帶着連‘青樓楚館’的生意都好的爆棚,爲此,丞相府特意下了政令,在城內開了東西兩座坊市,讓商人、百姓可以自由交易,吸引來大量的客商,據說連塞外的匈奴人都有商隊來此販馬。
“不錯,幾年來南征北戰,今日總算看到生民之樂了!”看着街道上繁榮的景色,還有路人雖然忙碌,卻生機勃勃的身影,蕭逸終於滿足的點點頭,自從董卓禍亂天下以來,所能看到的就只有戰亂、殺戮、饑荒、死亡,‘白骨曝於野,千里無雞鳴’,就是大漢王朝真實的寫照。
現在好了,都城安定下來,朝廷也有了起色,兗州的‘屯田政策’很是成功,秋糧大批入庫,除去戰事消耗,仍有不少的剩餘,這進一步讓動盪的社會安穩下來,明年,‘屯田政策’會向豫州、司州、關中、淮南各地大力推廣,等手裡有了更多的糧食,人心自然會穩定下來,人心穩了,天下自然也就太平了!
“感謝上蒼,仗沒有白打,人沒有白殺,血也沒有白流!”
蕭逸一直認爲,戰爭只是手段,統治纔是目的,這幾年來自己四處征戰,殺人如麻,還背了個‘屠夫’的惡名,爲的不就是打出一個天下太平嗎?
現在看了許昌的繁榮景象,蕭逸覺得自己的路沒有走錯,以戰止戰,用自己手中的‘斬蛟劍’堪定南北梟雄,輔佐明主,還天下百姓一個太平盛世,爲此就算自己被罵幾句又算得了什麼,就算以後會下‘血池地獄’又算得了什麼~~
“咚!……咚!……”
正當蕭逸自我陶醉其中,自我精神昇華的時候,隨着幾聲嘹亮的鐘聲,一座宏偉的寺廟出現在面前;而且是輕煙繚繞,香客如雲……天頤寺!
“不是吧,剛想到血池地獄,就讓我碰到了寺廟,難道真要有那位高僧把我超度下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