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鋒叼着雪茄,手搭涼棚,望着半空中二十多艘雲舟由遠及近,耳邊響起不甘示弱的猖狂吼叫。
他吐了個菸圈,一臉的悲天憫人:“一羣傻叉,這裡是王城!”
話音未落,幾十個騎着銀翼飛馬的執法隊飛至,化爲二十多支小隊四散開來,攔在雲舟前方徘徊,警告大吼:“放肆,王城豈容喧譁擾亂秩序?念爾等初犯,不予追究,如若再犯,按規矩辦事。”
頓時,衆多年輕俊傑被震懾住了,不敢多說什麼,人人不斷頷首,態度誠懇,模樣真誠。
特別是吳德和劉鶴,得意的姿態一去不復返。
仗着先來,規矩知道不少,風曦笑得合不攏嘴:“哈哈哈,吳德,劉膿你們慫了,快點下來。”
雲舟上的吳德和劉鶴不敢大聲嚷嚷,猶如吃了蒼蠅那般膈應至極,嘴裡碎碎念,將兩人罵了又罵。
像是約定好了似的,二十多艘雲舟降下。
張少鋒等人瞅準方向,朝黑水城衆人的雲舟趕了過去。
一路幾人寒暄了幾句,特別是林無痕和雲裳舞。幾天不見他倆蹤影,竟是去了王城外踏青歸來來。
這讓上官小雅和林無暇羨慕不已,不時看着張少鋒。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她們也想出城遊玩。
張少鋒自覺對兩女有虧欠,想也沒想就同意了。
雲舟離地面越近,其上站着的人愈發清晰。
雷怒,雷陽,潘揚,張雲峰……,該來的都來了。
上官小雅,林無暇,雲裳舞跳下馬車。
林無痕爲了避免引起轟動,將銀翼飛馬和馬車收了起來。雲裳舞則是低垂玉首站在他身後不說話。
不等雲舟落穩,張少鋒朝站在船首的雷怒揮手:“雷大鬍子,你們終於來了!剿匪情況如何?”
“哈哈哈,張魁首,你的法子真靈,前來聚義剿匪的猛士太多,以後黑水成周遭再無匪患。”
雷怒仰天大笑不止,跳下雲舟朝張少鋒等人走來。
老熟人見面,雷陽等人紛紛跳下雲舟,緊隨其後。
張少鋒他們迎了上去,雙方那是好一陣寒暄。
特別是王城小魔女雲裳舞,黑水城衆人好奇不已,看她跟林無痕關係親密,皆是若有所悟,嘖嘖稱奇。
衆人熱切寒暄,就從雷怒等人身後躥出兩人。
其中一人悶不吭聲,另一人拱手作揖,笑得真誠:“哈哈哈,張魁首,時隔多日,可認得小弟?”
張少鋒他們看清來人,心裡咯噔一下,這倆怎麼來了?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王亮和王凌。
王家沒入前二十,按理來說本不該來王城的卻是來了。能讓學宮改變主意,肯定跟王凌脫不開關係。
大炮隊友風曦一看是王家兩人,嘴歪眼斜的冷哼:“哼,王凌,你少來這套!誰跟你是兄弟?”
“哎喲,別別別呀!我們幾個高攀不起你這個世家大少。”陳風也是不慢,抱着膀子看着不速之客。
張少鋒疑惑不解,瞅了眼雷怒,卻是沒有傳音問詢,誰也不知道老妖怪有何種手段,還是小心警惕爲好。
“好了,以前的事休要再提。”他拉住風曦和陳風,隨即朝王家兩人笑笑:“他倆乃是嘴上豪傑。兩位勿怪,如今來了王城,那就要同舟共濟。”
在衆人瞪眼中,張少鋒上前一步,朝王凌拱手,哽咽道:“曾幾何時,王兄未出秘境,每每想起,小弟多有愁情,茶飯不思,食肉無味。如今兄弟相安無事歸來,乃是上天垂憐,可喜可賀也!”
這番話水份極多,王亮臉皮抽搐不停。
其他人表情亦是如此,陳風和風曦一臉的長見識了。
王凌卻是感動地點頭,裝模做樣地摸了把發紅的眼眶:“哎哎,多謝張兄掛念,小弟感激不盡……”
奈何,他話沒說完,就被不陰不陽的譏諷打斷:“哎喲,你倆不是多有仇怨麼?怎麼這般親密無間?”
衆人怒視而去,就見嘉元主城吳德帶領十多走來,朝這邊揮手示意,笑得那叫一個挑釁滋事。
“就是,誰不知道你們這是假情假意?”
另一邊,白雲主城劉鶴也是帶人朝這邊走來,笑得不懷好意。很明顯,他跟吳德是一丘之貉。
其他城池隊伍跳下雲舟,也朝這邊匯聚而來。
陳風和風曦不約而同地指着他們鼻子,勾手挑釁:“來來,赤腳吳德,咱倆去擂臺切磋切磋。”
“我說劉膿,你這麼厲害,敢不敢較量一番?”
“靠,你惡不噁心!”林無痕劍眉皺起,猛拍風曦。
劉膿?三番幾次聽到這稱呼,劉鶴鼻子險些氣歪。自知嘴上功夫不如人,打也打不過,硬是強忍下來。
很快,衆人來到近前,兩百人聚攏在寬敞的街道上。
吳德看着陳風和風曦,撇嘴道:“這裡是王城,你們就知道打打殺殺論輸贏,實在是太老套了。”
“哼,要玩就玩別的,可敢?!”劉鶴笑得猖狂。
“喲呵,武鬥,文鬥儘管放馬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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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曦雙手叉腰,看着這倆慫包,一臉的不屑。
吳德眼珠子一轉,正色道:“我等得到消息。王朝和各大勢力開設的原石場提前對我們開放。我們事先約好前往奇珍堂賭石,你們去玩玩?”
“賭石?”張少鋒有些愣神,難道這世界也有翡翠毛料?
劉鶴笑得不懷好意,極力慫恿:“張少鋒,不知道沒關係,挑選石頭總會吧!說不定你運氣好。”
“哼,雷怒,張少鋒,有種就跟來!”
吳德冷笑連連,撂下狠話,當先帶人離去。
“走,去比比誰的運氣好!”其他城池隊伍緊隨其後。
“哼,我們會怕你?”雷怒勃然大怒,隨即笑道:“張魁首,我們跟上去看看!路上跟你解釋。”
“好,正好見識一番!”張少鋒對賭石來了興趣。
當即他駕着馬車,跟黑水城衆人不甘示弱的跟上。
上官小雅見多識廣,爲他講述着賭石的由來。雷大鬍子騎馬來到近前,爲王朝賭石做着補充。
原來,所謂的賭石誰也不知道是如何形成的。只知曉是出自遠古礦坑。其中故事一波三折。
神恩大陸到底多大誰也不知道!
從洪荒至今源遠流長,不知道多少勢力興衰消亡,化爲泡影。
時間漫長,歲月變遷,滄海變成桑田。如同廢棄的靈礦坑,強者洞府等遠古時代的痕跡被掩埋。
無一例外,此類數萬米深的遺蹟周遭有不少千奇百怪的石塊,數量不等大小不一,卻是普通至極。
最初的時候,沒有修士在意這種石頭。
然而,自從有修士無意破開石頭獲得極品靈石外。越來越多破開石頭獲得寶物的消息被人所知。
由此,這種無人問津的石頭成了炙手可熱的好東西。
只不過,這種黑色石頭堅不可摧,打破本就不易。而且獲得寶物的概率渺茫,全憑各人運氣。
有的人隨意就有收穫,有的人擊碎千百塊亦無所得。更有甚者,終其一生,到死都跟寶物無緣。
純粹吃力不討好!
此類奇石炙手可熱沒多久,再次變爲無人問津。
然而,在哪裡都不缺少頭腦精明之輩。
不少人看到了商機,四處收購這種石頭做起了生意。
久而久之,以奇珍堂一家獨大,風雲樓緊隨其後,幾乎壟斷了怪石來源,也發展成爲如今的賭石。
這種怪石隔絕靈識查探,傳言遠古大能分辨不出。
貓有貓道,鼠有鼠道。
不少人爲了獲得寶物,想盡辦法分辨這種怪石。
研究時間長了,真是有些門道,往年賭石每有所收穫,受到他人羨慕,自己家族趁機謙虛造勢。
各種望氣術等技巧因此誕生,爲世人誇大追捧。
其中,嘉元主城吳家對此獨有見解,也誕生一些聲名顯赫的賭石大師,混得是風聲水起,好不得意。
這也正是赤腳吳德對賭石如此迫不及待的原因。自認爲勝券在握,挑幾個有寶物的原石趁機揚名。
總而言之,奇珍堂和風雲樓跟各大王朝合夥開設賭石場。年末大慶之時讓各個勢力進行賭鬥。
美其名曰,給各個少爺小姐們增加一種樂趣。
實際上,每每賭石開盤,賺取了大量靈石。
這賭石跟彩票有異曲同工之妙。
幾枚靈石搏一博,自行車變摩托!
張少鋒得知所謂的賭石,腦中就冒出這兩句話來。至於賭石大師就跟某某專家是一個性質的。
陡然間,他神色一動,想到了一件事。
“少鋒,怎麼了?”上官小雅看到他神色變化。
張少鋒搖搖頭感慨:“沒什麼,只是想到這種原石不知如何來的!竟是蘊含各種奇珍異寶。”
“唉,誰知道呢?時間太過久遠!”
“我正好見識一番。看看有沒有寶貝?”
“嘻嘻嘻,鋒哥,就看你的。”
……
豪華馬車上,幾人說說笑笑。
兩百多人的隊伍浩浩蕩蕩。
沒過多久便停在奇珍堂門前。高大氣派的五層閣樓讓人仰視。
這只是王城分堂!
奇珍堂跟風雲樓,天香閣這等勢力屬於同等層次。專門經營各種奇珍異寶,涉及的行業不少。
賭石卻是發家崛起的主打,這就是玩弄奇石的勢力。
“諸位,我們進去!”吳德意氣風發,朝衆人揮手招呼。扭頭向對於末尾黑水城的方向吆喝:雷怒,張少鋒,來來來,你們不要退縮,跟我進來。”
張少鋒抱起小妮,收起馬車,懶得理睬這傢伙。
“靠,老子還怕你?”雷怒滿臉兇狠,帶人衝上去。
雙方誰也不服誰,吵吵鬧鬧的進入奇珍堂。
諾大的大廳中分爲兩個區域,一邊是出售各種丹藥,靈器……
另一邊則是各類奇形怪石,無一例外,上面有破開的口子,裡面盈光閃爍,顯然是是有寶物。
售價高的離譜,誰也不清楚裡面寶物價值幾何。
購買下來虧不虧全憑眼光,這算是‘明賭’。
不少人在仔細觀察,拿起來又放下,拿捏不準。
前幾天,陳風他們來到此處閒逛,見獵心喜之下買了幾塊原石,開出不少靈石靈玉,虧損不少。
這件事他倆隻字未提,還是小雅姑娘剛纔說的。
眼下衆人賭鬥的是‘暗賭’,真的是憑藉運氣。
“總管,帶我們去原石大廳賭石。”
吳德進廳不顧其他,放聲大喝。
奇珍堂總管眼中精光四射,看到這麼多人前來,笑得合不攏嘴,一溜煙跑到近前,帶領衆人往後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