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件命案,六條人命,其中不但涉及晉王府,亦涉及九流乞丐,從命案手法上來看,非常可能是同一人所爲。府尹杜羽生對於這件事情非常重視,因此命濟州城名捕褚飛全全處理,但凡濟州管轄範圍內的縣衙捕快,任何人都必須協助褚飛的一切行動。
不得不說這個權利已經非常非常大。至少在這個階段上來說,褚飛已經算得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一件非常奇怪的時候,府尹的命令才下達,而後就在當天下午褚飛就匆匆離開了濟州城,望着益州方向而去。
府尹得知面色大變,立刻封鎖住褚飛離開濟州的消息,同時間也詢問與褚飛關係密切的柳別亭。柳別亭回答了杜羽生的問題,他道:“褚捕頭去尋找答案去了。”
聽到這句話,府尹的心才鬆了口氣。
府尹非常信任柳別亭,柳別亭是一個老實真正的仵作,因此他不會說謊。不過關於褚飛離開濟州城的消息,府尹還是密切封鎖消息,先命令其他捕快先調查關於這三件命案。
一匹快馬在馳道上飛奔,這人衣着樸素,腰間掛着一把刀,神色冷酷,容貌英俊。任何人望見這個人第一眼,都不會產生輕視之心。這個人就是褚飛。
府尹萬萬沒有想到在他心中的老實人竟然說謊了。不。不應該說他說謊了,而是應該說他誠實說出了自己知道的情況。當初褚飛離開的時候對柳別亭說他準備去益州城尋找一個人,他可能知道摘葉飛花的情況。但柳別亭卻沒有想到。褚飛對他說得這件事情並非真事。
現在褚飛沒有去益州,而是還在濟州,但他已經離開了濟州城。並非褚飛不相信柳別亭,他相信他要柳別亭這個老實人偶爾說一次謊言,幾乎沒有人會懷疑。
不過他不想要這個幾乎,因此他就先欺騙了柳別亭。因此柳別亭不知道他說得是謊言,也就當做真話說了出來。一個自己都認爲自己說出的話是真話的老實人。誰會去懷疑呢??
這只是第一點原因,還一點原因柳別亭說褚飛的朋友。他不想讓褚飛因爲說謊而自責。
馬走得飛快。一路上褚飛已經做了易容打扮,因此普通人也難以認出來他。他馬鞭揮動得很急,可以知道他心裡也非常着急。不,不應該說着急。應該說迫切。
他迫切希望見到那個人。
衙門的兄弟都不知道褚飛在濟州以前的事情,他們只知道褚飛有一身的好武藝,而且爲人正直,且見識廣博。可褚飛這一身的好武藝從哪裡來的,他們就不知道了。
一路飛奔,風塵僕僕,走了三天,褚飛終於停了下來。
這裡是一個小鎮,不出名的小鎮。
當褚飛來到這個小鎮的時候。他的腳步也變得輕快了不少,人也顯得輕鬆了許多。他不認識小鎮的人,小鎮也沒有幾個人認識他。褚飛之所以知道這個小鎮只是因爲有一個人經常在這裡停留住上幾天。
按着腦海中的記憶,褚飛來到了一間普通的房間。
他剛推開院子大門的時候就見到一個人自精舍內走了出來。此刻,褚飛望着那個人,神色激動,幾乎要流淚出來。認識褚飛的人如果見到這樣一幕,他們絕對不會相信眼前這個人就是褚飛。在他們的映像中褚飛一直都是一位鋼鐵男兒。
這是一位非常年輕的男子。第一眼望見這個男子,你會感覺一股森森的寒意。似乎忽然間一股冰冷的氣流掩埋住自己一樣。這是一個非常冷酷的男人,褚飛看上去已經足夠冷酷了,但比起眼前這個男人卻顯得大大不如。
倘若說褚飛是冰水,那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冰山。
終年不化的冰山。
這人一身黑色的勁裝,衣服將他全身上下都包裹住,僅餘頭露出。面對眼前的人,除了會感覺到一股深深的寒意外,你還會感覺到一股壓抑。
特別是望見這個人的雙手的時候。
這個人的雙手已經被黑色的拳套包裹住。這拳套並非用布做的,而是用某種不知名的寒鐵鑄就而成。那人冷冷望着站在院子前的褚飛,感覺就像看一個死人一樣。
褚飛快步走上前去,而後單膝跪倒在地,道:“徒兒褚飛拜見師傅!”
師傅,眼前這個和褚飛年紀相差無幾的人竟然是褚飛的師傅。那人冷冷淡淡掃了褚飛一眼,而後點了點頭,道:“進來吧!”
聲音還是冰冷且理智,但也帶着些許嘶啞,似乎他已經很久沒有說過話一樣。
房間很乾淨,但也很簡陋,除了基本的物品外,便在也沒有任何裝飾。青年和褚飛兩人坐在屋子內唯一的兩把椅子上。立刻,那人就單刀直入道:“我與你已經有兩年不見了,這次你傳信給我有何事?我記得你已經是濟州城的總捕頭了!”
褚飛謙遜一笑,道:“還不是師傅您的栽培!原本這次請師傅您過來是想向師傅請教一些破案的方法。不過就在五天前卻發生了一件怪事,因此希望師傅幫忙!”
褚飛顯然也知道眼前的青年並不是一個喜歡恭維的人,因此在說完第一句真誠的話後,就立刻步入主題。
青年掃了褚飛一眼,冷冷道:“既然你可以通過六扇門的考驗,那你自然有獨立解決案件的能力,否則六扇門也不會派你來濟州城!”
褚飛低頭,恭敬傾聽。
等青年說完,褚飛才小心翼翼說道:“弟子明白。不過這件事情弟子感覺非常迷惑,不,不應該說一件事情,而是三件案子,六條人命,至今弟子都不知道如何作案,作案的人是誰。”
青年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他雖然教褚飛不過短短一年,但褚飛這個人他還是瞭解的,六扇門內可以比得上褚飛的人可沒有幾個。而今褚飛不但尋不到兇手,就連作案的手法都不清楚,這到底是何方神聖所爲呢?
想到六條人命,原本就已經冰寒的面口更顯冰寒了,房間內原本有些抑鬱的氣息就更加壓抑起來。沒有沉默,青年立刻問道:“我需要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褚飛高興點頭。他整理了下思緒就立刻開始說那三件案子。
鏢師陳任之與買花小女孩神秘死亡案件。
晉王府管家趙坤德與碧玉軒紫涵神秘死亡案件。
兩個小乞丐神秘死亡案件!
褚飛足足用了近半個時辰將這三個案件說清楚。
在褚飛說話的過程中,青年一直都沒有說話。等褚飛說完後,青年就立刻問道:“你認爲這三個案件是一個人所謂。”
褚飛點了點頭道:“弟子的確這麼認爲!”
“那三片碧綠的樹葉可是夾在他們三對人中間?”
褚飛道:“不錯,更準確得說,這三片樹葉是夾在三個人的衣襟裡!”
青年點了點頭,低頭望着褚飛,“你心中是否已經有了答案。”
“不錯!”
青年道:“你說,我聽!”
褚飛深深吸了口氣,道:“弟子認爲傳說中的‘摘葉飛花’技藝又出現了!”
青年還是很平靜,問道:“你找我就是想問究竟是誰通曉摘葉飛花這門絕技的人是誰?”
褚飛點了點頭,他立刻站起身,而後單膝跪倒在地上:“請師傅告知!”
青年沉默了半晌,而後才緩緩說道:“他叫原隨雲!”
“什麼?”聽到這句話,褚飛頓時愣住了,他不可置信望着青年。
青年冷冷一笑,緩緩說道:“通曉摘葉飛花神技的人就是原隨雲,就是你心中那個原隨雲,無爭山莊的原隨雲!”
聽到青年這句清晰得不能再清晰的話,褚飛苦笑起來。
“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