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褚飛昏昏沉沉,也不知道睡到了什麼時候,就聽到一聲好聽的聲音說道:“該起來了,褚公子,我家公子想見你。”
說話的正好是昨天幫他敷藥也是欺負他的那位侍女。褚飛笑了笑,他一個翻身起身,看上去好像沒有任何傷勢的從chuang上起來,拱手說道:“多謝了,姑娘!”
侍女點了點頭,而後請褚飛來到了無爭山莊的書房。
坐在書房內,褚飛還是難以掩飾住心中的激動。不得不說,他一般江湖人眼中原隨雲就是一個傳奇,這些個江湖人他們希望一睹原隨雲的無上風采,但也同時不想見原隨雲。
原隨雲在江湖上已經是個傳奇,倘若原隨雲出現,那不少人心中都恐怕在自危,已經是江湖傳奇的原隨雲,這次出現的目標是不是自己呢??
在來的路上,鐵手曾與褚飛說過不少關於無爭山莊的事情。其中:李小花、沈落雁兩人的事情居多,至於他要見面的人原隨雲,鐵手卻很少提及,最後時分鐵手對着褚飛說了三句話:“不要輕易去招惹他,也不要輕易去懷疑他,更不要輕易與他動手!”
這三句話,褚飛一直都還記得。此時此刻,褚飛還記得鐵手與他說過那一席話時候那冷漠冰寒的眼神。那種可怕的眼神望着他,那時候他幾乎都以爲自己已經算是一位死人了。
出發先。褚飛大膽問鐵手爲何用那種眼神望着他?鐵手淡淡說了一句:“因爲以你的性格十之八九已經算是死人了!”
褚飛笑了笑,他並不懷疑鐵手的話。事實上鐵手每次對他說得話都非常精準,沒有任何差錯。但即使如此他還是要來無爭山莊。
六條人命。摘葉飛花的手段,這兩個理由足矣令褚飛來無爭山莊,他不可能坐視不管。因此他唯有來,雖然可能知道前面就是死亡。
書房有很多書,天文地理、醫卜星象,五花八門,非常雜亂。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出這裡是江湖上人人敬畏的傳奇原隨雲的書房。可事實上這裡的確是原隨雲的書房。
書房內什麼書都有,但就是沒有武功秘籍。一本也沒有。
作爲一名捕快,原隨雲的眼力、判斷不可不謂絕佳。他可以斷定這裡沒有一本武功秘籍。“或許以原隨雲的修爲武藝,天底下已經沒有任何秘籍可以入得他的眼了吧!”褚飛喃喃自語道。
他拿起一本《道德經》翻了起來。
才翻了幾頁,一個一身藍袍。左邊腰上插着摺扇,面容俊逸,氣質不羣超卓的青年男人走了進來,他淡淡掃了褚飛一眼,而後問道:“你就是褚飛??”
褚飛合上《道德經》,立刻點頭道:“不錯,我就是褚飛,閣下可是原隨雲原公子?”
在褚飛期待的目光中,青年點了點頭道:“無爭山莊從不讓弱者、膽怯者入門。原本你的武藝本不可進入無爭山莊,不過你的膽氣以及你是鐵手的弟子這兩點卻足以來到這裡!”
褚飛笑了笑,他臉上表現得非常平靜。若是換着還沒有與李小花過招前。褚飛還真有幾分心思去挑戰眼前這個傳奇,但現在他卻連動手的念頭也沒有了:別人調教不過三年的弟子都可以一劍敗你,你又如何有什麼資格向別人挑戰呢??
褚飛拱手道:“多謝公子讚譽!”
原隨雲點了點頭,就在褚飛身側尋了個位置坐了下來。一直以來褚飛都在觀察原隨雲,知道現在他終於放棄了觀察。以武者的眼力去觀察原隨雲,他發現原隨雲自出現到坐下這一時間段。他全身上下到處都是破綻。
可望着這些破綻,褚飛卻沒有任何上前與之較量的勇氣。他忽然生出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眼前這個人之所以露出如此諸多的破綻。其中最主要原因就是希望敵手對他出手。
想到這裡,褚飛的心裡生出了一片冷汗。
一個人全身上下沒有任何破綻,這一點固然厲害。但相對起希望以自己身上的破綻而引起對手的攻擊,這一段相對於前者就更加厲害。這不是指這人的武藝如何如何,而是指這個人的心理,這個人自信如何如何!
倘若如此,這個人是一個何等強大,何等自信,何等可怕的人呀!
這時候,褚飛忽然間有些明白了爲何鐵手會在他臨行前與他說那一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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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始自終,原隨雲都沒有說什麼。等到原隨雲坐了下來,他才望着褚飛緩緩說道:“你雖然有資格進無爭山莊,但並沒有資格見我,你可知道我爲什麼要見你嗎?”
褚飛笑了笑。
原隨雲也隨之笑了笑,他從腰間拿出了摺扇,以左手握扇向着褚飛遞去。手移動得並不快,摺扇也沒有做什麼移動,褚飛看得清清楚楚,因此褚飛也在原隨雲出手後,就出手了。
褚飛的手望前面一抓,但什麼也沒有抓到。原隨雲的手已經壓在了他的肩膀上,原隨雲的摺扇已經抵住了他的咽喉。
做完這一切的原隨雲,緩緩收回自己的手,而後瞥了褚飛一眼,淡淡說道:“我只是在證明在證明我的話而已,倘若你嘴上不說,心中也不服氣,那接下來你我之間就沒有任何言談的必要了!”
褚飛神色有些呆滯,他還沉浸在剛纔原隨雲那一手的情景中。
褚飛是一個武癡,他也是一個武學天才,也正是因爲如此他才二十出頭的年紀,武藝就已經算得上江湖一流高手了。可剛纔他面對原隨雲那一折扇,他卻沒有接住,那一手並不快,並不快。
褚飛心中喃喃,百思不得其解,終於他望着原隨雲,忍不住開口問道:“爲什麼?爲什麼我接不住你那招?”
原隨雲掃了褚飛一眼:“因爲你還不夠強。”說完這句話,原隨雲聲音頓了頓,開口道:“我問你,剛纔我那招速度如何??力量如何?”
褚飛老實說道:“速度不快,力量卻不知道!”
原隨雲沒有說話,他又出手,還是剛纔那一折扇,不過這一扇褚飛卻僅僅只是看到一道殘影而已,剎那間手已經壓在他的肩膀上,摺扇又抵住了他的咽喉。
原隨雲平靜收回摺扇,輕描淡寫說道:“你認爲這一扇如何?”
褚飛愣了半響,才說道:“快,快若閃電!”
這時候原隨雲淡淡笑了起來,他望着褚飛道:“你可知道剛纔那一招和先前那一招是同一招,而且不但招式一樣,出手手法一樣,而是速度也是一樣!”
聽到這句話,褚飛頓時反駁道:“不可能!”
原隨雲緩緩說道:“這個世間沒有什麼事情不可能的。他們本身就是一樣的速度,只不過我只是讓他在你眼中看來快或者慢而已。無論是否讓他在你眼中快,還是讓他在你眼中慢,其目的只是希望可以誤導你的出手時機與方向而已。這道理正如使用武器前,經常使用一些虛招一樣,這是同樣一個道理!”
褚飛愣愣望着原隨雲,他還是有些不相信,但心中卻已經開始相信了。
原隨雲也不說話,靜靜坐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褚飛才自沉思中轉醒過來,他一轉醒過來就立刻向着原隨雲拱手,道:“多謝公子指點之恩!”
原隨雲淡淡一笑,道:“我只不過是想你和我接下來的談話變得更加輕鬆一些而已,至於你能得到什麼這是你的事,與我沒有任何關於!”
褚飛笑了笑,他深深吸了口氣,而後道:“原公子請我來這裡想說什麼事情?在下洗耳恭聽!”
原隨雲瞧了褚飛一眼,輕輕搖了搖頭道:“既然你來了,就一定有事。而且我一般喜歡先聽別人說了自己再說話。”說完,原隨雲翻閱起桌子上褚飛才翻閱了幾頁的《道德經》起來。
褚飛呆滯了一下,而後拱了拱手,開始說起關於濟州發生得那三件奇妙的命案!
說話時,褚飛一直不忘觀察原隨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