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志氣,我看原隨雲霸佔天下第一青年高手席位也已經不滿很久了,因此今日不遠萬里從邊塞而至洛陽,便是想會一會原隨雲這位名震天下的青年高手!”
聲音洪亮如鍾,豪邁雄壯。
寇仲、徐子陵相繼回頭,見到一位頭戴紅色綢帶,左身跨刀右身別劍的青年,身穿着標誌性質的異族服飾的青年龍行虎步,向着他們走來。
寇仲、徐子陵對視了一眼,均從對方眼神中看不出這個人的來歷。寇仲一躍起身三丈之遠,站在酒店前,擋住了青年的道路,笑呵呵問道:“閣下豪氣干雲,寇仲佩服,可願與我們這兩個無名小卒共飲一杯?”
一雙森冷的眼睛中溢出了一絲笑意,精緻冷峻如同大理石雕刻而成的面龐柔和了些許,開口豪氣說道:“我跋鋒寒向來不喝酒,但一喝就至少是一罈,不知兄弟是否可願破費呢?”
聲音還未落下,人已經坐在徐子陵面前。站在跋鋒寒面前的寇仲見到跋鋒寒的聲音還未落,人已經消失在眼前,繼而再望着徐子陵對面的跋鋒寒,心中不由暗忖:好快的身法,如此高手的確是世所罕見!
“小二哥,去拿十壇你們酒店最上好的美酒!”徐子陵長相雖儒生氣質十足,但行爲卻頗爲不凡,讓僅僅因寇仲的狂猛霸氣而至的跋鋒寒不由注意起這位超塵脫俗氣質的青年,定眼一看,卻發現徐子陵的氣質雖不如寇仲那般霸氣非凡,但卻也並不遜色。都不愧是當世一流俊傑。
跋鋒寒拍開泥封,拿着酒罈就是猛灌了一口,嘆道:“中原之地果真是臥虎藏龍,不過那位我還未曾一見的天下第一高手原隨雲,便是寇仲、徐子陵兩位兄弟。我亦沒有多少把握可以勝過!”
寇仲哈哈一笑,掃了一眼跋鋒寒說道:“如今跋兄在中原武林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馳騁中原挑戰天下高手而未曾有一敗績,這件事就如同數年前原隨雲自無爭山莊而出,遊歷天下,挑戰當時名傑一樣。稱之爲原隨雲第二亦不爲過!”
如今江湖上盛名最盛者並非領袖羣雄的丐幫幫主喬峰,亦不是武林泰斗的少林寺方丈玄慈大師,也不是如今名至實歸的天下第一人原隨雲,而是在中原捲起滔天風雲的一名異族高手跋鋒寒。
此人一路橫挑天下高手,未有敗績!因此江湖上不少人將他評論爲原隨雲第二。寇仲起先雖不知道來人。但聽到跋鋒寒言語之後,卻可以斷定這位青年異族高手的來歷。
跋鋒寒微微一笑,言語淡淡說道:“我跋鋒寒就是跋鋒寒,絕對不是誰的影子!今日來洛陽,一則來看看慈航靜齋傳人決定天下歸屬,二則便是來看是否可以見到名震江湖的原隨雲,順便與他一戰!”
說罷,跋鋒寒一口將酒罈中的美酒一飲而盡。
對於跋鋒寒的狂言妄語。寇仲、徐子陵均不覺有狂傲可言,實際上跋鋒寒近半年在江湖上的行爲已經證明了跋鋒寒的實力。但對於跋鋒寒可以挑戰得了原隨雲這件事情,寇仲、徐子陵還抱着否定的態度。
他們決不相信眼前這位異族高手可以挑戰得了原隨雲。想起原隨雲。無論是寇仲還是徐子陵都感覺心中忽然出現了一座大山,山偉岸無邊,壓制得他們喘不過起來。
寇仲、徐子陵相信這不僅僅只有他們有這樣的感覺,即使青年一代除開原隨雲以外的頂尖高手如葉孤城、喬峰、李尋歡等人亦如此。
“跋兄言語之意是否說原隨雲應當會來洛陽,一睹天下盛會??”對於跋鋒寒是否能打敗原隨雲這件事情,寇仲不願意繼續討論。因此換了一個自己比較感興趣的話題問道。
跋鋒寒點了點頭,道:“我曾在隴西小千鋒遇上過丐幫幫主喬峰。喬峰豪氣干雲,一手降龍十八掌果真爲不世之絕學。剛猛無雙,但卻可剛中帶柔,已經練就至至境,名不虛傳!不瞞諸位我我跋鋒寒縱橫邊塞與中原,少有令我欽佩的人物,東突厥只有一位武尊畢玄,而中原便有了一位喬峰!此戰雖說是平手,但我卻感覺只要再過不到一百招,我死他重創!”
談論起喬峰,跋鋒寒言語就停不下來,立刻連寇仲的問題也忘記回答了。寇仲也並不介意,對於喬峰,寇仲、徐子陵與跋鋒寒一樣,均佩服不已。當世之上徐子陵、寇仲雖都認爲原隨雲武藝天下第一,但論人格魅力,天下第一者唯有仁義無雙丐幫幫主喬峰而已。
寇仲輕嘆了一句:“丐幫幫主喬峰本就是中原不世之俊傑,跋兄既然能與喬幫主戰成平手,自然有資格與原隨雲一論高下!”
跋鋒寒微微一笑,但卻搖了搖頭,說道:“跑題了,原本是要回答兩位的問題,但卻說了太多不關本質的言詞!喬峰的降龍十八掌獨步天下,加上喬峰本人豪氣干雲,使用起降龍十八掌來十分功力足矣發揮至十二分,甚至至十五分,因此與喬峰一戰,最終敗亡的人也只可能是我跋鋒寒!”
言詞,跋鋒寒微微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深深吸了口氣,說道:“戰後,我與喬峰暢飲了一場,說來好笑,當時我身上窘迫,就連酒錢都是喬峰墊的!“
聽到這句話,寇仲、徐子陵都不由對這位異族青年生出了幾分好感。
“暢飲之事,我曾問喬峰和他並肩其名的原隨雲!喬峰當即否定自己與原隨雲其名,並言道:“早在幾年前我就並不認爲我在武藝上足矣與原隨雲相提並論,而在十幾日前,我更是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聽到跋鋒寒說出這樣一句話,寇仲頓時激動起來了,問道:“難道喬峰曾在十幾日前見過原隨雲??”
跋鋒寒點了點頭,道:“不錯,喬峰的確已經見到了原隨雲了,將降龍十八掌練就至化境的喬峰卻最終慘敗在原隨雲手中。根據喬峰吐露的信息,原隨雲應當前往洛陽來了,而我也就來此!”
跋鋒寒言語非常平靜說出了這件驚世駭俗的事情,喬峰敗在原隨雲之手,這一點寇仲、徐子陵並不懷疑,但喬峰卻是慘敗於原隨雲之手,那原隨雲的武藝已經臻至何等境界了??
徐子陵深吸了口氣,問道:“跋兄確定喬峰所言是慘敗二字??”
跋鋒寒哈哈一笑,道:“這件事情我如何敢忘記!當初喬峰如此言論道:原隨雲讓我使用降龍十八掌來攻而他則按劍以待,最終我降龍十八掌出盡但卻並未傷到原隨雲分寸,僅撕下幾片衣角,最終原隨雲出劍,那一刻我感覺天地萬物都化作劍向着席捲而至,最終我敗在原隨雲那一劍之下,慘敗!”
“如此之戰,如何不算慘敗呢??”跋鋒寒反問道。
此刻,無論是爭強好勝的寇仲還是行跡如仙的徐子陵嘴角都溢出了一絲苦笑與泄氣,說道:“的確是慘敗!”
寇仲並非尋常人,立刻從沮喪的情緒中清醒過來,回頭望着跋鋒寒,開口道:“既然你知道原隨雲實力如此之強,那又爲何不顧一切挑戰原隨雲呢?要知道原隨雲的劍下可少有生還者!”
跋鋒寒笑了笑,道:“身爲習武者就應當有以身殉道的決心,身爲習武者就應當有唯我不敗的野心!此二者若不能得就不算真正的習武之人!雖說喬峰言自身慘敗於原隨雲,而我又不能敗喬峰,但卻並不代表我勝不過原隨雲,也並不表示我不能從原隨雲的劍下逃生!”
寇仲望着跋鋒寒,輕聲說了四個字:“以戰養戰??”
跋鋒寒眼中精芒飈射,沉聲道:“這便是我跋鋒寒的武學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