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門,一個影響着華夏走向的門派,它如同慈航靜齋一樣歷史悠久,久遠得幾乎令人都已經將他遺忘。但偶爾的驚鴻一現卻讓這個在歷史中已經塵封了數十年甚至上百年的門派再度以彗星劃破天際姿態令世人矚目。
無論是理智冷靜的無情,還是心思沉穩的鐵手抑或是處變不驚的喬峰,當魔門這兩個字在房間中迴盪之事,他們那顆堅定果斷的心都在一瞬間劇烈跳動。
鐵手深深吸了口氣,眼神中似在追憶魔門儲存在自己腦海中的記憶片段,又似在感嘆魔門的源遠流長,輕聲道:“真是一個古老得幾乎讓人都忘記掉了的名字啊!不過這次慈航靜齋傳人的出世,魔門這個組織應當也會在恰當的時候以一鳴驚人的態勢出現在慈航靜齋傳人身側吧!無情師兄,這件事情我們不得不注意啊!”
無情沉重的點了點頭,嘆道:“不錯,幸好喬幫主提醒,否則我們都將忘記這個十分重要且足矣影響大局走向的變量因素了!據我所知魔門與慈航靜齋一般都以匡扶社稷爲己任,但兩者之間採取的方式並不相同,而魔門思想一再被正統王朝所排斥,因此鬱郁不得志!因此這次慈航靜齋傳人出世,魔門兩道六派也絕對會派遣出他們最爲得意的弟子出面爲這場天下大局造成紛亂,不得不防!”
提起魔門,無情的心不得不開始沉重起來。
昔日年少時分,諸葛神候曾與無情提起過魔門這個組織,當時諸葛神候曾言:“魔門中人大都性情偏激。且都才華卓越,心智心機均不遜色於任何人,只不過他們的治國理念卻並不適合於王朝一統,因此魔門也就沒有被王朝採納。不過對於魔門絕對不可抱有輕視之心,古今往來不知多少天驕因心懷輕視而亡在魔門之中者。不可數計!”
最後諸葛神候有一句話總結說道:“他們是天底下最可怕的組織之一,他們同時也是天底下最危險也有有思想的組織之一,因此要麼不參與,要麼參與就將之徹底粉碎!”
無情可不敢忘記當初諸葛神候說出這句話時候的嚴肅表情,此時此刻無情心中不由輕嘆,“看來找師傅親自來洛陽絕對是一件非常有必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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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亭內。陸小鳳、花滿樓被一聲洪亮的聲音呼喊住。
“四條眉毛的人就已經很難走了,不過今天我不但看到了四條眉毛的人,而且這個人還是四條眉毛中最著名的一個人陸小鳳,真是三生有幸啊!”說道這裡,那人歡暢的笑了起來。
江湖上和他開玩笑的人多了去了。因此陸小鳳也並不感覺有什麼驚訝。微微掃了風雨亭內那人一眼,隨即準備按照一貫的做法對着那人微微笑了笑,隨即準備離開。但當視線掃到那人準備進行下一步動作準備離去的時候,陸小鳳忽然停了下來。
因此花滿樓也隨即停了下來。
陸小鳳望着那人,如同在審視一位稀世罕見的美女或美玉一樣,從上到下仔細打量。那人臉上也並不惱怒,也沒有尷尬,顯得非常自然非常平靜。時間持續了很久,終於陸小鳳開口說話了,道:“你就是青年一代名聲鵲起的寇仲?”
那人含笑望着陸小鳳。反問道:“你爲什麼肯定我就是寇仲?難道我渾身上下有什麼特殊的標記嗎?”
陸小鳳微微一笑,指了指寇仲身側那位清秀俊逸,頗有幾分文人與隱士風範的青年,視線與青年對視,問道:“閣下可是徐子陵?”
那名神態氣度均不屬凡俗之輩的青年瞥了身側那名被陸小鳳稱爲寇仲的青年一眼,說道:“在下正是徐子陵。拜見陸大俠!”
陸小鳳先想着徐子陵點了點頭,繼而望着呼之欲出即是寇仲的青年說道:“你說你難道不是寇仲嗎?”
青年無奈笑了笑。道:“好吧,我承認我就是寇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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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隨雲。你對他的印象如何?”作爲陰癸派當代傳人綰綰自然有資格和隸屬於魔門的洛陽幫幫主上官龍平起平坐,綰綰也沒有謙虛甘於當小輩的意思。在魔門,每位魔門中人對性情不一,其中不少殘忍好殺,不少溫文爾雅,不少胸藏溝壑,但卻有一點幾乎相同,那便是討厭虛僞。
魔門以實力爲尊,因此綰綰是此時此刻的行爲正好闡明瞭魔門的其中主旨之一。
面對與自己平起平坐的小丫頭綰綰,上官龍沒有惱怒,拄着柺杖輕輕敲了敲地面,沉吟了半晌,開口說道:“雖然原隨雲在江湖上的事蹟不少,但我僅見過原隨雲一次!”
綰綰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掃了一眼面色頓時肅穆起來的上官龍,開口道:“看上官幫主的神色,那次原隨雲給上官幫主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了!”
上官龍老老實實點了點頭,深深吸了口氣,開口苦笑道:“何止印象深刻,簡直就是永生永世都無法忘記!”又深深吸了口氣,上官龍纔開口說道:“我見原隨雲的時間算是很早,也就在原隨雲取代慕容覆成爲江南第一公子之後的那段日子!”
“那原隨雲給你的印象如何?”
上官龍回憶起過去的畫面,額頭上已經生出了冷汗,許久纔回過神來,說道:“他是一個你永遠不想面對的對手,也是一個你永遠不願意將之當做朋友的朋友!”
綰綰微微一愣,望着上官龍,說道:“爲什麼?”
上官龍望着綰綰,握着柺杖開口說道:“你可知道當世我看見原隨雲在幹什麼嗎?”
綰綰自然不知道,因此開口問道:“幹什麼?”
上官龍說道:“那段時間,原隨雲打敗慕容復後就挑戰老一輩名宿,而當時他挑戰的人並不是一個,而是五個人!”
“五個?”綰綰腦子一轉,繼而道:“你是說崆峒五老?”
上官龍點頭道:“不說,就是崆峒五老!因此我很幸運看見原隨雲拔劍了,當然在同時間我也非常不幸看見原隨雲拔劍了!”
這是一句看上去很難懂的話語,但綰綰卻並不難理解。很幸運的原因是因爲上官龍看見許多武者劍客夢寐以求看見的絕世劍術,但不幸的原因也正是因爲劍術太過於驚豔絕倫,因此令上官龍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記。
這種印記甚至令上官龍幾乎不敢與原隨雲一戰。
綰綰心中生出了強烈的好奇心,但在好奇心升騰起的瞬間就立刻將好奇心壓制下來。上官龍雖然不說囂張跋扈,但卻是魔門之內有名的內斂自傲之輩,整個陰癸派,能夠讓上官龍臣服之人也就唯有她的師傅陰後祝玉妍而已,而魔門之內也只有區區兩三人而已。
而今上官龍臉上的神色卻不像作假,一時間綰綰腦海中不由想道:難道原隨雲的劍果真那等厲害??以至於上官龍都不能守住本心?
“看來原隨雲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人物?”
上官龍點頭肯定道:“不錯,他絕對是一個危險的人,而且還是一個非常非常危險的人物!甚至當你在面對他的劍時所感受到的危險還不是他最危險的程度!”
聽到這句話,綰綰心中更爲好奇了,但卻沒有再問,再去打聽。對於陰癸派的女子來說,好奇心這事物他們已經理解得非常透徹,特別是綰綰作爲陰癸派最傑出的傳人對於好奇心更是理解得非常非常透徹。
一個女人倘若對一個男人產生了好奇心,那就等於埋下了沉淪的種子。因此綰綰絕對不允許這件事情發生,因此綰綰也就剋制住自己去思考原隨雲的事情。
嘴角勾起了一絲微微的弧度,很是傾城,一雙不染塵世的眸子望着上官龍,開口說道:“人生就是一個尋寶的遊戲,一路上會遇上許多寶藏,但在尋到寶藏之前,總會面對一些不願意面對的事情與危險,因此人生也是一個危險的遊戲!”
“現在無論是慈航靜齋還是四大名捕,亦或是原隨雲,他們都已經加入了這場危險的遊戲中來了,而我該如何從他們身上尋得我需要的寶藏呢?”
聲音似在自問又似在詢問。
或許已經又了答案,或許沒有,正在尋找。
上官龍老老實實呆在一旁,沒有說任何話語,此時此刻,他望着綰綰忽然感覺看見了陰癸派掌門祝玉妍一樣,偉岸、高大,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