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黑色牌交給負責此地的灰色布衣弟子後,對方話都沒說一句,不耐煩的指了一處屋舍,蕭天知道那就是自己以後的居住之所,臉色也是豪不生氣,根本不在意那灰色布衣弟子的態度。
蕭天也算是習慣了這裡人人冷淡的表情,走到屋舍,推門進去一看,房間略小,兩張低矮木牀、一張桌子,打掃的還是乾淨,雖無半分奢華,卻也是給人舒適的感覺,看來這裡的條件也不算太差。
蕭天選了一個無人使用的空牀,把自己的儲物袋放好,這才躺在牀上心裡思緒萬千,這青陽靈院雖說終於是進來了,可卻並非如他想象那樣可以潛心修煉,聽之前那個灰衣青年的意思,自己以後的日常工作是劈柴。
想到這裡,他輕嘆一聲,拿出那碧玉簪子看了看,心中卻是對柳靈兒有些思念了,連日的趕路讓蕭天也是有些疲憊,握着那碧玉簪子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太陽西下,一個身體有些瘦弱的灰衣少年滿臉疲憊的出現在了門外,徑直推開房門走進,看到躺在牀上的蕭天,先是一愣,然後仔細的打量了蕭天一番,便不再理會直接躺在牀上,睡了過去。
醒來之後發現旁邊多出一個灰衣少年,也不意外,兩人對望了一眼,又別過頭去,沒有人先開口,一時之間氣氛有些沉悶。
那灰衣少年拿出幾塊地瓜,開始狼吞虎嚥起來,隨後又是眉頭微皺,眼神一閃,望向蕭天。
“你吃不吃,要吃我分你一點!”
見對方如此友善,蕭天也不遲疑,接過地瓜, 地瓜很甜,蕭天吃了幾口,也是感覺有些愜意,這東西雖然常見,但此時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這時躺在對面的灰衣少年見蕭天吃得有些香甜,立刻又是拿出幾塊扔到蕭天牀上,笑道:“我這裡還有一些,想必你也是餓着肚子吧,你就再吃一些吧,”
少年丟去之後便不再理會蕭天,只是專心對付自己手中的地瓜,隨後又是跑到桌子旁倒了杯水,仰脖之下一口喝乾,嘆道:“去他孃的,小爺我都一天沒吃沒喝了,對了,兄弟,你叫什麼?”
蕭天報出姓名,少年一聽,瞬間臉色微變,自然而然的說道:“你就是蕭天啊,那個靠他人舉薦才進入青陽靈院的廢……”
說道這裡,他自覺不對,趕忙止住,有些好笑的說道:“哥們,我叫王直,老實說,現在青陽靈院內的外門弟子幾乎沒有不知道你的,你也別在意我剛纔所說,其實我還是很羨慕你的,居然能這樣輕鬆的入門,”
蕭天苦笑不已,也是不好解釋,只是有些感嘆這消息傳得如此迅速,而那些弟子未免有些太過於奇怪了,難得自己進入青陽靈院,礙着他們不成。
王直繼續吃了幾口,然後提醒道:“蕭天,你還是先留一點吧,別全吃完了,你是新來的,不知道雜務處的那小賤種一肚子壞水,等你明天你就知道了,他媽的,他簡直就不拿我們外門弟子當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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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賤種?”蕭天一愣,他首先想到的就是之前嘲笑自己的那個灰衣青年,覺得他貌似夠賤,但是也不確定是不是指他。
“啊?你應該早就見過他了吧,就是負責安排外門弟子工作的那個小賤種,他自己也是灰衣的外門弟子,不過好像是已經獲得了修煉神通法術的資格,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心腸狠毒無比,我們許多外門弟子都非常痛恨他,”
王直喝了口水,咬牙切齒的說道。
蕭天又吃了口地瓜,開口說道:“我知道你說的小賤種是誰了,先前就是他給我安排的工作,要我從明天開始每天挑水,直到夠門派所用爲止,否則沒有飯吃,”
王直目瞪口呆,盯着蕭天看了一會兒,開口問道:“哥們,你是不是得罪過他?”
蕭天沉吟少許,自己剛來青陽靈院,此前從未見過那人,又是何處得罪於他過?便是搖頭,問道:“怎麼了?”
王直看了眼蕭天,眼中有些可憐蕭天,問道:“蕭天,你是不是以爲你不用擔太多水,能夠很快將其挑完?”
蕭天心中生起了一絲不秒之感,先前他還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此時纔是有些醒悟過來。
王直苦笑道:“你一定是得罪那小賤種了,他說的挑水,就是要讓你挑夠足夠有一間屋子那麼多的水,我看你二天也是挑不完的,更不要說能夠吃飯了,那地瓜我這裡還有一些,你全拿去吧,否則更是熬不到幾天,”
“你是新來的,這種欺負也是隻得忍了,我當年也是這樣過來的,只有老人才能有稍好的待遇,我明天是有飯吃的,”
說完,他把剩下的幾塊地瓜又遞給了蕭天,嘆了口氣,重新躺在牀鋪睡下。
蕭天心底冒起一絲怒火,他握了握拳頭,想到大哥那信心滿滿的目光,只得又是將心情平復下來,眼中有一絲冰冷。
第二日,天剛矇矇亮,蕭天就是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一旁的王直還是在呼呼大睡,蕭天也不吵醒他,一個人靜靜的出門去了。
蕭天心中十分明白,自己若是不能堅持下去,恐怕那什麼長老會藉此機會將自己趕出青陽靈院,到時候名正言順,蕭天能有什麼辦法。
出門往前走了一會兒,終於在一處門後看到了那十個龐大地水缸,蕭天只得苦笑一聲,拎起兩個水桶向東門走去。
走了很遠地路,這纔來到對方說地泉眼,此地風景頗爲秀麗,水聲嘩嘩作響,猶如天籟之音彌人心菲。
蕭天無暇看這美景,把水桶裝滿,連忙拎起向山上走去。
一直到黃昏,他才倒滿一缸,若不是中午他有地瓜填飽肚子,根本就沒力氣進行餘下地工作,儘管如此,他現在雙腿雙臂已經痠麻,一用力就疼痛難忍。
本想運轉體內龍丹略作抵消,可又怕被人發現一些端倪只得故作勞累之感,反而節外生枝惹出其它事端。
他沉吟少
許,拎着半桶水找到一處無人之地,謹慎的在四周觀察一翻確定無人後,他從懷裡拿出石珠,放在水桶裡晃動一番,過了一會他撈出珠子收好,儈出桶裡的水一喝,肚子裡頓時出現一絲絲暖洋洋的感覺,全身肌肉的痠痛感慢慢消散。
這珠子是王豪贈給的,起初蕭天還有些不以爲然,可後來無意中發現這珠子果然有一些妙用,比如浸泡在露水中,可以獲得絲絲元氣。
雖然效果不如露水,但蕭天卻極爲興奮,他摸了摸胸口放石珠的位置,再次決定決不能讓人知道自己有這寶貝!
把半桶水都喝光後,他肌肉不再痠痛,精神氣爽,立刻繼續挑水的工作。
這一日,他裝滿了一缸半,又喝了半桶用神秘珠子浸泡的泉水後,爲了怕別人懷疑,他裝出一副疲憊不堪的神情回到住所。
不大一會,王直回來了,臉上依然還是那副勞累過度的表情,二人交談了幾句,王直猶豫半天,吞吞吐吐的討要了兩塊地瓜,吃完後倒在牀上呼呼大睡。
時間很快過去,轉眼間蕭天在青陽靈院已經一個月了。
蕭天現在知道,王直的工作是砍柴,每日要砍夠足量的木材方可吃飯,從他成爲青陽靈院記名弟子開始,就一直砍柴,已經三年了,三年前他往往三四天才能吃上一頓飯,全憑喝水填飽肚子,現如今他已經把時間縮短,兩天就可吃頓飯。
據他說,記名弟子要幹雜務十年,做到每日三餐頓頓都拉不下,只有同時滿足了這兩個要求,纔可以被傳授一些基礎的神通法術。
內門弟子與他們不同,有各自的師父,不用做任何雜務,有各人單獨的房間,他們主要的工作就是修煉。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人,介乎內門弟子與記名弟子之間,就是如王浩般成爲別人的童子,其實所謂童子,直白來說就是僕人。
這類人也不需要幹雜務,而且還能修煉一些低級的神通法術,他們只需要完成主子交代的工作就可以,不過這類人往往天資都很一般,一生不會有太大的出息,只能做一輩子僕人。
所謂天資,蕭天也從王直那裡瞭解了大概,簡單來說,天資就是靈基,每個人身體內都或多或少具備一些,不過重點是量,靈基充足,同樣的神通法術若是一年可以練成,那麼靈基缺乏者,可能需要十年,甚至一百年。
人的生命有限,資質平庸者往往一生都沒有太大的發展,這也是爲何修煉門派收弟子首重靈基的原因。
這一個月,蕭天每日挑水時都要喝上不少用神秘珠子浸泡的泉水,身體越來越結實,彷彿有用不完的力氣,再加上他本身就是體質超強,所以從開始六天挑滿十缸水,到現在只需要三天就可以做到。
不過爲了不被人懷疑,他每日都是太陽還未出來就起牀,不緊不慢的拿着水桶走在山間小路,這樣一來,看在別人眼裡儘管驚訝他三天就可完成工作,但大都把這些推到了他起早貪黑上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