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丘回到花鳥街河堤小道上,已經快下午六點了,小五眼和蔡嫂正在收攤。
厲丘也將攤子收起來,他吃飯的傢伙事可真簡單,一張面相陰陽八卦畫紙,一個銅盆,一筒竹籤,兩張摺疊小凳。
說是零成本經營也無可厚非了。
小五眼將一攤子古玩收起來放在電動三輪車上,離開之際,衝厲丘說道:“泥鰍,我還真是小看你了啊!
“兄弟我一直只當你是個裝蒙行騙的小神棍,沒想到,你還真有幾把刷子!俗話說得好,患難之交真兄弟!泥鰍,發財了別忘了兄弟啊!”
“那是當然!誰不知道我厲大師是出了名的有難同當,有福獨享之人!”厲丘哈哈一笑,
“說正經的,小五眼,過段日子說不準還真要讓你幫忙,不過你放心,讓你幫忙,我一個子兒不會少你的,說不定還讓你賺更多!”
“行!別忘了兄弟我就是了……”小五眼說罷一揮手,騎車而去。
厲丘將攤子收好搭在自行車上,轉身一望身後那棵大樹,心下一陣意緒起伏。
趕緊再走向樹後,在樹下連番一陣跪拜。
破了這樹下古墓的福脈靈氣,自身卻衝上了祖傳風水相術六重天境界,如此天賜洪福機緣,厲丘自然不惜膝下有黃金。
畢竟,厲丘意識到,他的人生就此發生了轉折。
雖然他根本沒什麼人生規劃和抱負願景。
但即便沒有人生規劃,生活計劃卻是有的。
厲丘的計劃就是租個門面,專營風水算命,且叫它“風水算命辦事處”罷。
這花鳥街上倒是有幾家空着的店鋪,趕明兒去看看鋪子,地段合適的話就租間門面,簡單裝修裝修。
這一街店鋪的租金,在厲丘此時看來,也不是太貴,像段君那店鋪一個月也就五千多點。
畢竟,他這兩天之內就賺到了三十多萬元,這一個月賺個五十萬元不成問題吧!何況,他已經在這花鳥街打響了些許名頭。
就在厲丘站起身來拍掉膝上的泥土後,猛聽不遠處傳來一陣吆喝聲:
“還在!那狗日的神棍還沒走!”
“狗雜種,敢給咱們耍陰招!打斷他一雙腿!”
“草他瑪的,弄死他……”
厲丘轉身一看,就見四輛摩托車開了過來,爲首的那輛炫酷摩托車上自然便是楊旭,背後還坐着他老婆霸王花。
另三輛摩托車上跳下來六個壯漢,個個手臂上紋身甚是顯眼。
幾人下了車立即向厲丘圍上來,人人一臉兇相,嘴裡罵罵咧咧。
“姓厲的,是不是你狗日的搞的鬼?!”楊旭走上來,一聲怒喝,右手指着厲丘。
“旭哥,咱們先扁他一頓再說,這種神棍不讓他皮肉開花他不長眼睛!”一個漢子在楊旭背後喊道。
楊旭朝此漢子一揮手,惡狠狠地瞪着厲丘,繼續道:
“老子又付錢又請吃飯的,算是仁至義盡了,是你雜種自己不要錢,狗日的一轉身就喊人來搞我們?
“我楊旭在這花鳥街也混了十幾年了,還沒見人敢在老子頭上動土的!草你瑪的,今天你是活膩了是吧,敢來搞老子飯店——”
“老楊,莫囉嗦了,朝死裡打!”那霸王花在一邊甩來一句。
厲丘卻是一臉清閒,望着這幫像匪不是匪,似人卻非人的主兒,心想今天真是開了眼界了,當即緩緩而言道:
“我正在這裡等你兩口子呢,沒想到楊老闆你還是不長教訓,孺子真不可教!你帶了這麼大一幫人來,想怎麼編排我?”
“我草你老母,你個雜種敢這樣搞我飯店,今天你別想活着離開這裡!”楊旭右手一擡,再次指着厲丘的鼻尖。
卻在他剛說完話,又聽他一聲“唉喲”,就見他一臉漲紅,額頭汗水如黃豆一般滾滾而落,右手猶自停在空中,指着厲丘,
不過,他的左手卻不斷地在拉扯右手,好似右手伸不回來,被什麼東西給死死鉗住了!
“有鬼啊!”楊旭一聲驚呼,“我他瑪右手放不下來了!趕緊來幫我!”
幾個漢子一陣驚詫,立即上前在楊旭右手上一陣按拉扯拽,卻仍舊無濟於事,楊旭的右手就如此死死停在了空中!
這便是很滑稽的一幕了,在不明就裡的人看來,這楊旭右手指着厲丘,像是在訓導下人一般。
可局內人卻都是慌的六神無主,大哥的右手中邪了!
“厲、厲、厲大師,是你在搞是吧……”很明顯,這楊旭不但右手放不下來、伸不回去,還很痛苦。
但見他額頭汗水如下雨一般淌下,嘴脣已然發紫。
那霸王花便也明白過來,走上前對厲丘說道:“姓厲的,咱們有話好好說!你別整人,不然,大家都沒好處是吧,你總還要在這裡做生意,是不是?”
“哈哈!”厲丘靠着自行車,翹起二郎腿,環視着這一幫瞠目結舌之人,“有話好好說?先收起你們這副人模狗樣再來跟我說話!
“你們父母把你們生下來,難道就沒教過你們怎麼跟人說話、什麼是禮貌、什麼是規矩?
“也罷,既然你們父親當年覺得把你們射在牆上和射在肚子裡都差不多,那今天我就來教教你們怎麼尊重人家母親!
“我母親走的早,今天卻反覆被你們問候,你大爺的問候我的誰不成,問候我媽,我幹你二舅舅的菊花殘!
“你們一幫地痞無賴在這花鳥街橫行霸道,仗勢欺人,還真以爲沒人治得了你們不成?
“呵呵,霸王花,你還要威脅我在這裡做生意?你算個鳥的霸王花!哦,我看你頂多是人家鳥上的一朵尖銳溼疣狀的菜花!
“你這面相,印堂塌陷,山根內翻,眉角帶桃花,在舊社會,你就是怡紅院、翠青樓的名角!
“只不過今天讓你時來運轉,翻身做了女主人,你就充當起女漢子,女老大、女王蜂?
“你這面相一看就是個不實誠的主兒,我料來,跟你們做生意的,吃了你不少虧吧!
“我且問你,你是不是性慾過旺?再看你這額相鑾合紋,哦!哈哈!
“楊旭啊楊旭,你很明顯是滿足不了你老婆啊,你老婆給你戴了估計不下三頂綠帽!”
“閉上你的臭嘴!二流子,狗雜種!”霸王花面色一陣委瑣,一掃衆人,惡狠狠盯着厲丘,
“你趕緊給老孃收起來你的什麼手段,讓我老公手放下來,要不然,今天——”
“我話還沒說完呢,你急什麼?偷漢子心虛了?”厲丘再是哈哈一笑,
“你這房事過度,春情賁張,**大泄,不出三年,你就要瘦成皮包骨,躺在牀上,下不了地!”
“臭神棍,不要臉,老孃有空聽你瞎扯!”
“瞎扯?你一夜三次五次完事後,是不是特別累,一旦睡着後**連篇,盜汗頻繁?晚上要換好幾件內衣吧?次日早上排尿如咖啡一般發黃且腥臭?”
“這個,你……”霸王花盯着厲丘,面色極是尷尬,“你怎麼、怎麼知道的?”
“你騙了多少人、欺了多少心,威逼利誘,打壓排擠,毫無誠信和道義可言,
“你這樣做生意,揹負了多少人的咒罵和毒怨,沒有劫煞上身才怪了!三年!”
厲丘比出三根手指,“三年後,霸王花你就要在牀上吃藥躺一輩子!
“你若還想繼續你的性福人生,包括要讓你老公放下手來,今天,你們一幫人,給我朝南面一陣磕頭跪拜,再喊三聲:厲丘之母恕罪!
“注意,是磕響頭!我若聽不到聲音,我以我處男的清白保證,楊旭這手不但從此沒法自擼了,就是吃飯、寫字、做事都廢了!”
“不、不、不!厲大師,饒了我饒了我!咱們今天是瞎了眼,大水衝了龍王廟,求厲大師放過我,咱們一切好說,一切好說……”
那楊旭猶在一邊高舉右手,大汗淋漓,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