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似乎離中海也頗爲遙遠,並不是在中海境內。
“哪裡發生了地震?在這個節骨眼上的地震,恐怕,與陰風門、妖魔界,脫不了干係啊!”一陽子憂心忡忡地說道,卻也即刻掠上了天際,探查情況。
沒多久,便掠回了蕭逸身旁,眉頭微皺,說道:“看那地動的方向,竟好似在倭國!”
“倭國地動?中海竟有震感?那得是何等程度的地震啊?”蕭逸心頭一驚。
正這功夫,天空中一道光華飛掠而至,正落於一陽子身前。
一陽子隨即探手,接住了那道光華,神識一掃,臉色微變說道:“洛公飛劍傳書,倭國名古山底發生強烈地震,導致火山劇烈噴發,多處發生嚴重海嘯。此刻,倭國已經亂成了一團。有留守倭國的華夏特勤組成員傳回消息,這場災難,正是剛剛遁走的幾大魔王聯手造成的。”
“魔王們去了倭國?製造了地震?”蕭逸震驚不已,片刻之後,便不由得驚聲說道,“莫非,他們發現了新的妖魔界的出口?莫非,妖魔界的出口,並不止八個?”
“極有可能。洛公通知我等,急赴倭國,一探究竟!”一陽子大聲說道,隨即,飛劍一招,頃刻間直衝天際。
蕭逸和端木,對視了一眼,亦是緊隨其後。
沒多久,三人便到了川子島上空。
但見身周光華急閃,幾道光華,幾乎同時趕到。
竟是無名神尼、清玄道長、嶗山玄磯子、峨眉雲虛子,悉數到場。
這老幾位都是舊識,此番見面,倒是並沒有太多的驚詫,一一見過。
崑崙乾清、乾鴻、乾濟、乾法四道,也是隨後趕來了。
一見一陽子,這崑崙四道,即刻翻身跪倒,大聲說道:“參見師傅!”
剛剛在光幕之內,崑崙四道已然見過了一陽子,雖然無盡地驚詫,但是,眼見着師傅無恙,更是到了化神巔峰期修爲,俱都是欣喜若狂。
一陽子揮揮手,寬厚地說道:“都起來吧!你們四個不錯,不負爲師重望!”
崑崙四道得了師傅讚譽,臉現歡喜,卻也一如四個小童一般,規規矩矩站到了一陽子身後。
說話間,又有兩道光華乍起,倏然而至。
還不及衆人看清來人,便聽得一聲脆叫:“蕭逸,我可算是又見到你了!”
伴隨着這聲大叫,一團綠油油的影子,即刻撲來,一下子掠到了蕭逸脖子上,摟住了蕭逸的腦袋,欣喜若狂。
“小幻靈藤!”蕭逸自然認出,這團綠油油的東西,便是那許久不見的小幻靈藤了。
這東西當時跟着璃裳,哭天抹淚地拜別蕭逸,卻找它前主人去了,自那一別,確實是再沒見過。如今一見,蕭逸倒是不由得回想起和小幻靈藤在一起的那些時日,頗感親近。
“小幻靈藤,看你,成什麼樣子了?”身前卻是響起了一個溫婉至極的聲音,嗔笑着說道。
蕭逸聽得這聲音,便知道,是璃裳來了!
急忙放下了纏在自己脖子上的小幻靈藤,拱手施禮道:“見過前輩!”
“公子多禮了,見過公子!”璃裳款款回禮。
蕭逸的目光,也終於轉到了璃裳身邊之人身上。
洛公卿,此刻,也正在注視着蕭逸。
二人目光交接,俱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作爲特勤組總組長,蕭逸和總組長之間,有過很多次的交流,可謂熟人。
作爲洛公卿,
蕭逸亦是在多個場合,聽人說過無數次,洛公此人。甚至得了洛公卿的方寸葫蘆,見識過洛公卿親手寫過的書箋。
對於此公,是深深仰慕。
如今,終於見面了!
“蕭逸,我們終於見面了!”洛公卿亦是雙目炯炯,看着蕭逸,微笑着說出了蕭逸同樣想說的一句話。
那聲音和緩,每一字每一句,都直達人心間,一如其儒雅的樣貌一般,聞之令人心安。
“見過洛公!見過總組長!”蕭逸即刻拱手,深深施禮。
洛公卿邁前一步,雙手扶起了蕭逸。
“這段時間,讓你擔了太重的擔子,難爲你了!”洛公卿由衷地說道。
蕭逸聞言,卻是神色黯然,低聲說道:“晚輩愧對洛公此言。”
“你做的很好!縱有損傷,一切皆是天數,焉能把這一切,歸咎於你?若是要承擔責任,也該是我這個總組長來承擔啊!”洛公卿亦是拍了拍蕭逸的肩頭,緩聲安慰道。
隨即,一擡手,洛公卿轉向了一陽子等人,深深拱手,微笑着說道:“衆位老夥計,咱們又見面了!”
“參見洛公!”一陽子、玄磯子、雲虛子,一個個功參造化之人,俱都是拱手回禮,神態間,滿是恭敬。
“今日一戰,諸位功不可沒。十大魔王齊齊現世,這是我等未曾想到的。可見,人心不古,魔性橫生,妖魔界的實力,又壯大了很多。八塊羅天封靈印無恙,然而,魔王們卻跑到了這川子島,興風作浪。想來,依舊是不放棄妖魔重返人間的奸計。我等且下去看看吧!”
“理應如此!”衆人點頭稱是,與洛公卿一道,直落川子島。
卻見整個川子島,此刻,正籠蓋在一片更深重的黑暗之中。
唯有那名古山區域,火光沖天。
正如特勤組成員彙報的一般,名古山底的地震,起碼在十級以上。名古山劇烈噴發,川子島多處海嘯。
而在那名古山之上的夜空之內,卻見一艘碩大的漆黑骨船,凌空而馭。
船上,盡是熙熙攘攘的人和妖獸。每個人都面帶殘忍之色,看着下面的川子島。
“過去看看!”洛公卿帶領衆人,即刻向那些人掠了過去。
到了近前,卻是發現,船上衆人,俱都是一襲黑衣,除了陰風門的門衆,便是那倭國的忍者。
船頭俏立二人,都是女人!
二女,俱都是身材霸道,面容美豔邪魅。
只是,其中一個,一頭紅髮飄揚,身着白衣,裸露在外的肌膚上,盡是邪魅的黑色花紋,有如紋身。
神情冷清,無悲無喜。
不是別人,正是天魔女餘子曼!
蕭逸乍見了此人,渾身就是一抖。有一種強烈的衝動,想要急掠過去。然而,卻已理智,生生壓住了這衝動。
而天魔女餘子曼,眼神冷冷瞟過衆人,並沒有在蕭逸的臉上,多停留半秒鐘,便扭轉了頭顱,依舊專注地看着下面劇烈噴發的名古山。
蕭逸眼見着餘子曼此等神情,心頭有如刀割一般。
而天魔女餘子曼身邊那女人,卻是一頭黑髮,瓷白的肌膚,渾身上下,僅罩了一層紅色的薄紗,妙處隱現,滿臉的邪笑。
此女單論樣貌的話,確實是美豔到了極點,然而,那一身的打扮和邪氣,卻是令人不齒。
端木一見了此女,雙眼登時就紅了。一馬當先,一聲大喝:“賤人,可還認得我嗎?”
那女人,邪魅的雙眸,瞟
了一眼端木,異常妖冶的臉上,做出了一個風情萬種的神態,格格嬌笑道:“怎麼會忘了你呢?想當初,本宮與你快活得很啊。後來又得你拱手相讓一大條靈石礦脈,我陰風門方能迅速發展。本宮實在,想你得緊啊!”
端木一聽這話,簡直要氣爆了。
眼前的女人,正是波塔。
端木百年來,飽受烏鴉噬體之苦,正是拜她所賜。
曾經深愛的女人,無情地背叛自己,從而失去了一切,到頭來,卻是知道,這女人根本就人盡可夫。人間奇恥大辱,莫過於此。
如今,被波塔當着衆人的面兒,如此羞辱,端木焉能不怒?
一聲大喝,就要撲過去,與波塔決一死戰。
然而,卻被蕭逸一擡手拉住了。
“端木,且稍安勿躁。”蕭逸沉聲說道。
端木縱使暴怒,蕭逸的話,卻也不能不聽。狠咬後槽牙,面孔扭曲,一雙眼睛幾欲噴火,牢牢鎖定了波塔,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波塔已然是千瘡百孔了。
而那波塔,卻是根本不屑於再看端木第二眼,嘴角,漸漸浮上了一抹邪笑,卻是看向了洛公卿,悠悠說道:“洛公卿!你終於捨得露面了!”
“波塔,邪不壓正,你放棄吧!”洛公卿淡淡說道。
“邪不壓正?呵呵,那麼她呢?她難道不是邪的?”波塔聽了洛公卿所言,卻是一指洛公卿身邊的璃裳,恨聲說道。
璃裳的神情,卻始終溫和平靜,輕嘆了口氣說道:“姐姐,聽洛郎的勸吧,你們不會成功的!”
“姐姐?”璃裳的這一聲姐姐,卻是令在場衆人無不驚詫不已。
“哈哈哈,沒錯,你們沒聽錯!你們的總組長洛公卿,他的妻子,正是本宮的好妹妹啊。我們聖界名副其實的二公主。可憐你們中土道門,便是被這樣的兩個人把持了多年,而不自知。”波塔哈哈大笑,一指璃裳,邪笑着說道。
然而,此刻在場的這幾位中土道門人士,又有哪一個是那偏聽偏信之人?波塔此言,未能在衆人臉上,造成絲毫變化,衆人置若罔聞。
波塔眼見着一番明顯落井下石的話,未收到任何效果,不由得一聲惱哼。
洛公卿更是伸手拉住了璃裳的手,看向波塔,淡然說道:“璃裳和你們不一樣。她從小被擄到了妖魔界,儘管你們用盡了手段,以無數的毒物和魔功,想要把她同化成你們一樣,然而,她終究是出淤泥而不染,終究是要成就天道的。”
“成就天道?哼,”波塔一聲嗤笑,“若不是該死的蕭逸,她現在也不過是棺中的一個活死人而已。蕭逸,你該死!”
波塔一扭頭,怨毒至極地對上了蕭逸。
波塔身後的餘子曼,聞聽此言,身軀幾不可察地微微一顫。
“蕭逸,我最恨的便是,一開始輕視了你,早知道你會屢屢壞我大事,就該一開始就把你徹底滅殺。”波塔雙眸直視蕭逸,惡毒地說道。
“波塔,洛公說得對,自古邪不壓正,人間正氣還在,你們多少算計,也終究是徒勞的。放手吧!”蕭逸看着波塔,亦是看着波塔身後的餘子曼,緩緩說道。
“放手?哈哈哈!”波塔聞聽蕭逸此言,卻是仰天大笑,而後,驟然收了笑聲,雙眸微眯,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可知道,本宮爲了這一天,準備了多久嗎?你可知道,爲了這一刻,本宮都做過什麼嗎?告訴你們,本宮準備了上百年。”
“你說什麼?”蕭逸聞聽此言,不由得嘶聲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