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居然真的讓我見識到了點穴功夫?”衆人一片譁然。
而且,大家剛纔都以爲,蕭逸會傳授一些基本的學術理論給秦曉月,讓她講解給劉白卉聽,哪知道,蕭逸竟是傳給了秦曉月點穴手法。現在中醫也會用到點穴,但是,多半是些促進氣血流動的點按手法,像曉月這樣,一指就立即令人昏睡的手段,簡直是十分地罕見。這似乎只在武俠小說和電視劇中,才經常出現。現實中,常人哪能有機會看得見?
衆多中醫愛好者,一瞬間就狂熱了起來,早有那有先見之明者,把這一幕錄了下來,即刻傳到了互聯網之上。
一時間衆人議論紛紛,興奮不已。就連劉白卉帶來的這些記者們,也都如同打了雞血一般,閃光燈閃成了一片,這一幕,深深地觸動了獵奇獵新的記者們的底線,以至於,一時間這件事兒的震撼程度,已經讓記者們忘了自己屬於哪一個陣營了。好多記者又已經想好了題目:“美女一出手,活人被點倒。”副標題就叫做:“記親見中醫點穴絕技!”
“蕭逸居然用這樣的方法,來講述經脈穴位和氣血,倒真是一針見血,生動得很,這下劉白卉無話可說了吧?”李青山等幾位老中醫極爲驚喜地站了起來,興奮地說道。
楚氏爺孫三人此刻卻是神情如出一轍般,大張着嘴,不可思議地看着蕭逸和秦曉月,萬萬沒想到,蕭逸竟是用這樣生動的方式,來講解經絡氣血。這一招,自己斷然想不到,即便是想到了,也不能保證一出手就點倒劉白卉,更何況,並不是自己出手,而是徒弟出手!
“蕭逸……”楚柏楊一張老臉抽搐着,心裡嫉妒得簡直要發了狂,雙手死死地摳住了椅子的邊緣。
而劉白卉更是沒想到,千防萬防,到底還是着了道,竟是被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女大學生,給當場點倒了。這醜出的,不可謂不大。氣惱地拍着身上的灰塵,劉白卉叫到:“這不可能,你們一定用了什麼卑鄙的手段,把我弄暈了,況且,就算把我點倒了,又能怎麼樣呢?蕭逸,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混淆了大家的視聽!你會點穴又怎麼樣?那例簡簡單單的強迫症,就在那裡,你們偌大的中醫協會,還不是束手無策?”
劉白卉這句話一說完,全場登時鴉雀無聲。
的確,那個小女孩,依然默默地坐在角落裡,使勁兒地擦手呢。若是,今天不能解決了這個病例,說得再天花亂墜,也不足以服天下!
在場的媒體記者們,直到此刻,也記起了自己的任務,默默地把攝像機,對準了那個小女孩。那個小女孩似乎成了此次中西醫之爭的一個關鍵人物。
而隨着劉白卉的一個暗示,那些個身着統一“抵制中醫”制服的示威者們,也都默契地一起高喊起來:“治病,治病!治不了強迫症,就不要妄談中醫包治百病!”
全場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了蕭逸的身上,若是在
場還有一箇中醫能治那個小女孩的病,大家毫不懷疑,一定就是蕭逸。
突然間,“中醫的脊樑”這幾個字,出現在了大家的腦海中。
是,蕭逸就是那中醫的脊樑,是中醫最後的希望!
所有的羣衆,無不悄然握緊了拳頭,把期望、企盼的目光投向了蕭逸。
蕭逸看了一眼劉白卉,眼神漸漸地凌厲起來,冷冷說道:“這女孩,我自然是要治的。除此之外,你身後的所有的這些示威者,我也一併要治!”
“什麼?還要治這些示威者?這些人也都有病嗎?”好多人第一時間竊竊私語。
而那些示威者本身,一聽了蕭逸的話,卻是神情激動,怒不可遏地叫道:“你們纔有病呢!相信中醫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們可是病得不清。我們相信科學,怎麼會有病?”
蕭逸卻沒再說話,而是徑直走到了小女孩的面前,蹲下身來,雙手扶起了女孩的小臉,讓她能直面自己。
可是,女孩目光渙散,即便是被蕭逸捧住了小臉,也絲毫不爲所動,依然細緻地一下一下地擦着自己的小手,就像根本沒看見蕭逸這個人一樣。
“孩子,你累不累?困了吧?何不睡一覺,休息一下呢?”蕭逸輕輕地說道。
小女孩渾渾噩噩地搖了搖頭,繼續擦拭着雙手,並且奮力地想要擺脫蕭逸的雙手。
蕭逸卻堅持着讓她看着自己,再度輕輕地說道:“孩子,你困了,你聽,媽媽唱起了搖籃曲,喚你回家睡覺了!”那語氣輕柔地就像是怕驚擾了小女孩一般,又如同春風化雨一般,細細密密地落在了小女孩的心底。其實,蕭逸已經用上了神識的溝通力。
小女孩在微微掙扎了一下之後,終於,眼皮越來越沉重,竟在大家的注視下,悠悠睡了過去。蕭逸招過了曉月,讓她扶住女孩,不至跌倒。
“咦?不是治療強迫症嗎?蕭醫生怎麼把小女孩說得睡着了?”
“難道,蕭醫生學貫中西,要用心理學的催眠療法治療小女孩?”衆人議論紛紛,目光灼灼地看向了蕭逸。
眼睜睜地看着大家又要對蕭逸崇拜有加,楚氏爺孫,簡直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還是楚柏楊老謀深算,眼珠一轉,精準地把握住了時機,沉聲說道:“蕭逸,你要用催眠來治療患者,那可就不能算是中醫手段治好的了啊!蕭醫生難道沒想過這一層?”
“就是,有本事就用中醫的手段來治!”劉白卉身後的一衆示威者,一經楚柏楊提醒,頓時叫囂起來。
“嘶……”李青山等老中醫,氣得臉都綠了,恨不得立時就過來,給楚柏楊那張賤嘴幾個耳光,好不容易,蕭逸出手治人了,楚柏楊竟在這個時候,話裡藏刀,槍口對內。
一衆中醫也氣得要死,但是,卻也無話可說,不由得緊張地看向了蕭逸。
蕭逸聽了楚柏楊
的話,卻是微微一笑,緩緩說道:“非也!我還沒有開始治療!”
“沒有開始治療?你這是什麼意思?”楚柏楊雙眼微眯,冷然問道。
“我只是先解除了劉白卉加註在小女孩身上的催眠術而已!”蕭逸沒有理會楚柏楊的咄咄逼人,卻是把一雙眼睛,死死盯住了劉白卉。
“什麼?這個女孩難道是被劉白卉催眠過的?”衆人豁然一驚,李青山等老中醫直接站了起來,驚聲問道。
“沒錯!女孩六神無主,目光渙散,從一進屋,我就知道,她是被人催眠過的,至於,劉白卉處心積慮地催眠她,到底有什麼目的,我想這是不言而喻的吧?”蕭逸直視着劉白卉,沉聲說道。
“啊?這是真的嗎?”衆人驚詫地望向了劉白卉。
“你,你胡說!我治人還來不及,怎麼會做這種無謂的催眠?”劉白卉臉色發白,死死咬定。
“哼,是不是胡說,馬上便見分曉!”蕭逸冷聲說完,即刻走到了正在沉睡的小女孩面前,一聲低喝,“醒來!”
隨着蕭逸的聲音,小女孩揉了揉眼睛,真的醒轉了過來。
四顧看了一下週圍,臉上現出了一片迷茫,隨後,竟有些害怕,看了一圈之後,突然看見了劉白卉,小嘴一撇,竟哭着叫道:“舅舅,這是哪啊?媽媽呢?我要回家!”
“天啊!她,她竟然是劉白卉的外甥女?”
“關鍵是,她竟真的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難道真的是被劉白卉催眠了之後帶來的?”
“可是,拋開她是劉白卉的親外甥女不談,劉白卉爲什麼要催眠她啊?”大家驚詫欲絕,卻議論紛紛。
“那是因爲,劉白卉覺得,這樣更保險。催眠了女孩,給她一個深度的潛意識,令她無論在何種情況下,都能不停地擦手,這樣,以達成劉白卉擊敗中醫的目的!至於,爲什麼選自己的親外甥女,我想,一來,這小女孩本身就有輕微的強迫症,這給了劉白卉以啓發;二來,這樣更方便控制吧!”蕭逸緩緩說道。
劉白卉眼神閃爍,臉上閃過了一陣慌亂。兩滴汗水,從臉頰兩側,緩緩流了下來。蕭逸分析地實在是精準無比,令他根本無從抵賴,只得無聲地默認了所有的一切。
“什麼?催眠自己的親外甥女,就爲了打敗中醫?這也太他媽喪心病狂了!”
“看看小女孩的那兩隻手,都擦爛了,他媽的,他簡直是畜生不如啊!”
羣情激奮,大家恨不得衝上講臺來,狠狠地揍劉白卉一頓。這種禽獸不如的東西,還談什麼中西醫之爭啊?連做人都不配!此時,已經沒有人去追究,這場中西醫之爭了,劉白卉能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本身就已經昭示着他的落敗了!
可是,望着激憤的人羣,劉白卉帶來的那些示威者,卻是死死地以自己的身體,護在了劉白卉身前,神色同樣激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