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邊的巫天佑父子,原本就很是鐵青的臉色,卻是變得更加鐵青。父子倆齊上陣,忙活了一大通,最後,病人千恩萬謝的竟是蕭逸。而且,依着蕭逸的說法,那巫氏父子倆豈不是爲蕭逸解決了大難題,做了嫁衣?
這場比試,巫氏的臉面,真是徹底摔到了腳面子上了。旁觀的中醫中,不乏有人已經開始鼓掌,一時間,掌聲雷動。
“蕭會長,好樣的!”好多人大聲說道。
巫天佑臉色扭曲,突然間一聲大喝:“慢着!這場比試,蕭逸也並沒有能夠讓病人當場好轉,至於他所說的,那種玄乎其玄的辦法到底能不能見效,又有誰知道?怎麼就能認定是我們父子輸了?大不了,是打了個平手!”
“靠,這樣了還不認輸?真是臉皮和城牆拐角有得一拼啊?”衆人無不小聲嘀咕,但是,面對臉色鐵青的巫天佑父子,卻是沒有人敢說什麼。
巫天佑本就揚言自己是真小人,此刻,見自己一聲斷喝,唬住了衆人,卻是冷笑着再度轉向了蕭逸,嘶聲說道:“蕭會長,這一局,我們不分彼此,不過,我們鬼醫門此番來此,卻是也早有準備。蕭會長,古語有云‘藥之效,毒爲之!’所有的藥因爲有毒纔有了藥效!鬼醫門平日裡考覈門下弟子,有一必經的程序,那就是當場配藥,解藥,不知道蕭會長敢不敢和老朽過一過招?”
“啊?老巫,當場配藥解藥?這是什麼意思?”李青山不由得擔心地問道。
“簡單,只要咱們移駕藥房,各取自己所需的藥材,配製成毒藥,對方有解,便是對方贏!”巫天佑佝僂着身體,陰笑着說道。
“中醫協會這麼多年,哪有這麼比試過?再說,那毒藥有沒有解,又如何驗證呢?”李青山老院長一聽,就急忙阻止道。
“呵呵,要知解藥有沒有效,那還不簡單?醫科大里一定不缺實驗用的白鼠、兔子之類,抓一隻,一試便知。”巫天佑看着一直沒有說話的蕭逸,冷笑着說道。
“啊?還要這麼實驗?那真是勞師動衆了。”
“不過,早就聽說鬼醫門擅長各種毒藥的配置,你看看他們的臉就知道了,一臉的鐵青,我估摸着,就是總用毒用得。”
“那怎麼辦?蕭會長雖然是四象針法的傳人,但是,不一定在用藥尤其是毒藥上,就能有過人之處啊。”好多中醫議論紛紛。
正在這當口,卻是但聽的一個清冷的聲音,緩緩說道:“蕭會長,清苑不才,願意替會長一試!”
“啊?”此言一出,大家全都驚了。
誰也沒想到,一直冷冷清清,像仙子一樣的幕清苑,竟然有主動替人出頭的時候。莫不是美人難過英雄關,這仙子一見了醫術精絕的蕭逸,就動了凡心?
大家看向蕭逸的眼神,禁不住充滿了羨慕。
而蕭逸身邊的曉月,看見清冷美豔的幕仙子竟然主動爲蕭逸出頭,心裡不由得一陣泛酸。莫非,她真的看上了蕭大哥?但是,一想到幕清苑本是
來自秘藥堂,終日裡與藥打交道,想來,本領一定超羣,既然如此,那麼定然不會落敗。一這麼想,曉月心頭登時便拋卻了小女兒的心思,變得高興了起來。
巫天佑的兩個兒子,尤其是二兒子巫毅,聽了幕清苑的話,卻是狠狠一驚,隨即,一張鐵青色的臉,竟變得更加難看起來。仰慕了幕清苑這麼多年,沒想到,幕清苑竟然要爲別人出手。
“哼”巫天佑一聲冷嗤,雖然不知道一向冷冰冰從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幕清苑,爲何要爲蕭逸出頭?但是心思急轉,巫天佑卻是轉向了蕭逸,冷笑着說道,“蕭會長怎麼說?不會咱們之間的比試,蕭會長要讓一個女人爲自己出頭吧?”
蕭逸微微一笑,卻是對着幕清苑朗聲說道:“先謝過幕醫師,不過,區區比試,若是讓幕醫師,替下了蕭某,以後豈不是有人一直不能服氣?還是蕭某親自來吧。”
幕清苑微微一怔,卻也不能和蕭逸過於堅持,只能微微地點了點頭,坐了回去,卻在心裡打定主意,一會兒真正比試開始了,無論如何,要想辦法幫到蕭逸。
而其他衆人一聽蕭逸拒絕,卻是一陣失望。
巫天佑卻是一顆心徹底放了下去,哈哈笑道:“蕭會長爽快!現在的年輕人不服不行啊。”
“不過,適才聽說巫醫生要用兔子老鼠的試藥,實在是沒什麼意思,蕭某有個提議,不知道巫醫生能不能答應?”蕭逸看着巫天佑,笑着說道。
“你說!”巫天佑混不在意地說道。
“昔日神農嘗百草,一日得遇七十毒。先賢的品格,我們高山仰止,不如,我們也效法一下先賢,親身試藥,如何?”蕭逸笑容可掬地說道。
“什麼?親身試藥?誰知道會製出什麼毒藥啊?搞不好要死人的。”中醫們登時沸騰了,是藥三分毒,誰都知道這個道理,配置毒藥,再配置解藥,這些都無可厚非,但是,要親身試毒,那可是太瘋狂了。
“蕭逸!”幕清苑雖然受過蕭逸囑咐,不要讓別人知曉了他們之間的關係,但是,眼見着蕭逸要以身試毒,多年浸淫於藥物的她,也不禁動容。
巫天佑一聽蕭逸的話,就是臉色一陣劇變。
“當然,你若是怕了,我們就以不傷性命爲限。”蕭逸看着躊躇的巫天佑,聲音漸冷,淡然說道。
鬼醫門過於狂妄,蕭逸既然當了會長,便要想辦法立威,拿狂妄的鬼醫門開刀,正合適。
而巫天佑在聽到“不傷性命”爲限時,卻是有幾分蠢蠢欲動。
“李院長,我們也吃飽喝足了,就移駕藥房吧。”蕭逸再不給巫天佑猶豫的機會,率先大步向門外走去。
一衆中醫也只得隨着蕭逸移駕藥房。
“爹,他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看年齡比兒子我還要小呢,難不成爹還怕他不成?”巫清走在巫天佑身側,不屑地低聲問道。
巫天佑沉吟了一下,不得不說,蕭逸的一舉手一投足,都給了巫天佑一種特別的
感覺,似乎站在自己面前的根本不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彷彿自己的所有心思,都能被他看透一般。只是,聽兒子這麼一說,巫天佑便強行壓下了心頭的不安,只把那當成是錯覺,鎮定了情緒,大步跟上了蕭逸。
片刻之間,衆人便來到了李青山所管轄的一個小藥房。規模雖然不大,但是,尋常的中藥,也是一應俱全。
“巫醫生,你先進去開始配藥吧!”蕭逸在外面的小廳中就止了步,坐了下來,淡然對巫天佑說道。
巫天佑臉色陰沉,卻也沒有推遲,帶着自己的兩個兒子,進了藥房內部,自去配藥。
其他衆中醫卻是圍坐在了蕭逸身邊,神情很是忐忑。
“會長,何必和他們一般見識呢?”好幾個中醫關切地說道。
李青山更是臉現憂色:“蕭逸啊,鬼醫門的毒藥,那可是僅次於他們的鬼門十三針的絕技,這也是爲什麼,他們能一直囂張跋扈的原因。”
蕭逸卻是擺了擺手,笑着說道:“大家不必擔心,一針二拿三下藥,中醫的絕技莫不如是,我平日裡展示的,多是鍼灸和推拿的手法,鬼醫門便以爲我用藥不精,倒是可以讓他們看看,也好以後少些囂張跋扈。”
“說的倒是,可是,蕭逸……”李青山簡直是憂心忡忡。
而說話間,巫天佑父子,已經捧着一包藥粉,從藥房中出來了,三張鐵青色的臉上,簡直就是殘忍的表情。
看得衆人心裡一陣發緊。
蕭逸卻是如同沒看見一般,談笑着站了起來,接過了那包灰白色的粉末,蕭逸放在了鼻子下淡淡地一聞,便淡然說道:“嗯,附子15克、曼陀羅15克、半夏8克……”
“啊?蕭會長就這麼一聞,就可以聞出來這藥粉裡面的成分?最要命的是竟然可以聞出藥材的劑量?”衆人大驚失色。
而隨着蕭逸每報出一種藥材的名稱和劑量,巫天佑父子鐵青色的臉上,神色就是一陣劇烈的變幻。
“這這怎麼可能?”巫天佑手都開始抖了。
衆人聽了巫天佑的訥訥之聲之後,更是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什麼?竟然完全被蕭會長說對了?我的天啊,這纔是真正的神蹟!”衆人驚呼不已,蕭逸也已經報出了所有的藥材的成分。
巫天佑眼現驚訝,簡直就像看見了鬼一般。
可是,蕭逸臉上卻是帶上了一抹微笑,淡然說道:“呵呵,巫天佑,你爺們特意爲蕭某準備的這份大劑量的毒藥,實在是費盡心機啊,每一種藥物之間,又相生相長,環環相扣,當真是精妙絕倫啊!”
“哼,蕭會長謬讚了,就看蕭會長敢不敢服下了?”巫天佑穩了穩心神,冷聲說道。
“啊?”旁觀衆人無不揪起了一顆心,瞪大了眼睛。
一旁的幕清苑更是已經拿起了筆,緊皺着眉頭,開始盤算開來,既然蕭逸報出了藥材的名稱,深諳草藥的幕清苑,自然便有辦法配置解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