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楚呼出口氣。
穿好褲子穿衣服的時候,恰巧馬華強和黃毛上樓,雙方一上一下。
馬華強和黃毛都笑了。
兩人嘀咕着:“哈哈!楚哥被媳婦踹出來了……”
“你們什麼事兒?”陳楚問了一句。
“沒……沒事,金哥要找我倆出去走走,我們找楚哥說一聲。”
陳楚點頭道:“你們又不是小孩兒了,這事兒和我請假幹啥啊,嗯……和龍七說一聲吧,畢竟他現在管理這個場子的安全,怕一會兒他找不到你們,還以爲你們出事兒了,和你們說,別看這一天挺太平的,這種酒吧場子,很容易有人出來鬧事兒。”
馬華強和黃毛點點頭。
陳楚眼睛轉了轉,忽的笑了,從懷裡掏出兩千塊錢遞過去。
“來這裡是不是吃不慣啊?這點錢拿着買點東西,到月底找龍七領錢。”
馬華強和黃毛撓撓頭:“楚哥,我們啥也沒幹,要你錢幹嘛啊?不要不要,我們自己有錢。”
兩人推脫着。
陳楚笑了笑,隨後走進後院。
看見馬大河這貨還在打坐,不禁看看天色亦然到了下午了。
到廚房找點吃的,也過去打坐修煉,感覺自己應該時間掌握好,每天泡妞兒是泡妞兒的時間,修煉是修煉的,吃飯便是吃飯的時間了。
馬華強和黃毛走到裡屋,金星探出頭道:“兄弟,走啊!搶劫一把去啊?嘖嘖嘖,你們這倆慫貨膽子也太小了,能幹什麼大事!”
馬華強搖搖頭:“金哥,這樣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事在人爲,這年頭就是撐死大膽的,餓死膽小的,你看陳楚膽子大吧?搞到了酒吧,又有健身中心啥的,聽龍七說還要和人合作開什麼武校,搏擊館,這都是膽子大的人乾的,他家裡還有個豆瓣廠,一個月的利潤最少幾十萬,你看看你們有啥?我呸,搶劫這麼點的小事兒都害怕……”
黃毛看了看馬華強,馬華強低着頭想了一陣:“金哥,咱們搶誰啊?”
金星低頭想了一下,原本他還真想搶提款機來着,不過馬華強說那裡面有監控探頭,不能搶了。
不由得唉了一聲,摸了摸臉。
“走吧,先走,你們倆把槍都給我帶上,咱走幾步就能找到機會了,dl那麼多有錢的,就不信搶不到錢。”
金星在前面走,後面兩人跟隨,出了美麗酒吧。
四處是高樓,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
金星眨着小眼睛手搭涼棚四處看了看。
“媽的,想當初陳楚那小子混的還不如我呢!天天和我,還有季揚打檯球鬥屁,他那時候啊,還喜歡農村的老孃們,和鎮中心學校的小屁姑娘呢!想想那時候就有意思,現在這小子發達了,搖身一變,也身價幾百萬了,老哥我還是窮b嗖嗖的。媽的,咱也瘋狂一把……”
馬華強點了一根菸衝了兩口道:“金哥,楚哥那是走時運,人走時運馬走膘的,這玩意你不服也不行的,不過金哥,你今年才二十五六歲,混兩年沒準也相當牛逼的了,對了,你和季揚季哥因爲什麼吵啊?都是兄弟。”說着話他遞給金星和黃毛各一根菸。
三人漫無目的的往前走着。
“爲啥?”金星抽了兩口咳咳兩聲道:“第一,爲陳楚啊,陳楚和他妹子季小桃要是沒有季揚攔着,兩人肯定在一塊了,這他媽的孫子,總嫌棄陳楚是小學文化,還瞧不起他混,我糙!你他媽季揚忘本了,你不也是個混子麼?現在還是混子,只不過是混子頭,混子頭就不是混子了?糙他奶奶的!”
馬華強麻子臉皺了皺,張了張乾乾的嘴,想說什麼,隨後還是忍住了。
馬華強感覺陳楚就是個,剛來dl兩天時間,就看到陳楚換了兩個角色美女了,那個開着最新款的奔馳的許夢,還有這個美麗酒吧的女老闆,迷死人不償命的水清。
他感覺陳楚變了,不再是以前在初中時候的那個陳楚了,越來越看不懂,看不透他,不過馬華強感覺,即便是季揚答應妹子和陳楚在一塊,這貨也不帶對季小桃一個人好的,就像他現在和兩個大美女不清不白的,哪個女人都不比季小桃差了。
馬華強忍住不說,他只是悶悶的抽着煙,感覺陳楚還是他的兄弟,不能說兄弟的不好。
金星繼續道:“第二,邵曉東回來搬家,那鬼頭鬼腦的東西,甩賣樓盤,帶着小姐和錢全部去京城發展,臨走的時候還一再囑咐季揚離開瀚城,而季揚只聽曹雲飛的,曹雲飛那王八蛋,說怕什麼?男人橫着站,不倒着活……我糙!春城的八建刀爺和五建的隋潭都對瀚城這塊地虎視眈眈的,以前也就算了,現在中小城市改建,四處建樓,而春城的八建和五建都想要這塊地盤,關鍵是人家是正經的黑色會,是玩槍的,咱們是玩刀的,咱們講義氣,人家講關係,講勢力,咱玩不過啊……”
金星嘆口氣繼道:“季揚那個傻逼,我和他說了幾遍,最後吵了起來,我他媽的說老子不幹了,這王八蛋也不勸勸我,我走了,也不找我回去!我糙!直接讓曹雲飛當二當家的了,奶奶個孫子的,這小子撿了個便宜……”
馬華強忍不住笑了,金星這貨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主。
“金哥,要不你現在回去?和季揚說自己錯了,二當家的我敢保證還是你的,畢竟你們兄弟多少年了?曹雲飛那人我最瞭解不過,那人是狼,根本養不住的,我們是一個村子的,從小玩到大,他那人的性格便是誰也交不透他,他這人也不講究什麼義氣……”
金星拍拍手道:“不管了,我感覺季揚是把這羣兄弟往死裡送,人家八建的人真來了,你領着兄弟跟人家幹?開玩笑,八建刀爺在省裡都有門路,瀚城市委換屆了,人家是向着刀爺,還是向着季揚?用屁股都能想明白這種事,刀爺就算開槍打季揚都算自衛,季揚拎着刀去人家場子鬧事,警察的手銬子已經在那等着呢!媽的……”
三人往前走了一路。
馬華強最後嘆道:“金哥,季哥要面子,況且現在當了瀚城老大了,手下也一百多人呢,他要是輕易說撤出,下面人肯定笑話他,可能就是傳統義氣二字太重了,其實他人不錯。夠意思的。”
金星搖搖頭:“不提他了!我糙,走到哪了?咱是出來搶劫的,咋走到大馬路上了?這他媽的一個人沒有……”
馬華強和黃毛都笑了。
金星忙跑到一個公交站點。
不知不覺往前走了兩公里了,天還死熱的,弄了一褲兜子的臭汗。
金星招呼兩人道:“上公交,上公交,看看公交有沒有帶大金鍊子的,咱衝他下手,一個粗鏈子也能賣七八萬了……”
馬華強和黃毛哭笑不得。
等了五六分鐘,一輛公交停下,是師院駛向市中心的。
三人投幣上了公交車。
陸陸續續停靠了幾個站點,還真上來兩個帶着金鍊子的大哥模樣的人。
金星小三角眼瞪了起來,站在當中慢慢的靠近。
隨後手指衝黃毛勾了勾。
馬華強卻輕輕的拽了一下黃毛的衣襟,示意他不要過去。
金星一面觀察着,見黃毛還沒過來,不禁有些着急。
過來拽黃毛,扶在他耳邊輕聲嘀咕:“兄弟,你不過來也行,槍給我,我搶他……”
黃毛都哆嗦了。
這種事說說行,吹吹牛掰行,真搶啊?黃毛兩眼無神的看了看馬華強。
這貨乾脆把臉轉過去裝睡覺。
金星來氣了。“槍,槍在哪……給我……”
金星摸黃毛的腰,這時公交車嘎吱一聲停了。
兩個金鍊子大哥邁步下了公交。
黃毛和馬華強都呼出口氣,金星氣壞了,這時有一個大哥模樣的人上了車。
大金鍊子大金牙,挎個小包戴個大手筆。
金星這次先摸到黃毛的槍。
摸在手裡滑溜溜的,然後順進自己手心,他個雖然不高,但是手掌挺寬大的。
看着這個金鍊子比前面兩個雖然小了點,但是去賣,三四萬也值了。
忙過去,靠近了這人。
金星也緊張,吐出一口氣,隨後一抓這人金鍊子,忙愣住了。
那人也回過頭:“你幹什麼?”
金星眼睛急轉:“呵呵,呵呵沒事,我就是問問,你這個鏈子在哪買的?仿金仿的真像啊,我也想買……”
“靠……dl西郊新開的長安金店,正在搞活動呢,這個鏈子啊,平時也得幾百,現在只要99……”
馬華強和黃毛一聽笑了。
金星也笑,擦着汗,三角眼中帶着深深的失望之色。
……
坐過了幾站地,這位大哥下車了。
上車幾個人,金星敏銳的發現一個文質彬彬的傢伙。
三十歲左右,戴着眼鏡,而他兩手緊緊的抱着一個包,不過顯然有些睏倦的模樣,慢慢的他把包房在一處欄杆上,過了兩站地,陸續有下車的人,他找了個位置坐下,而兩手抱着包。
金星心裡冷哼一聲:“麻痹的,就是你了,這包裡一定有錢,不然他不會這麼抱緊的……”
慢慢的把槍筒伸出,金星藉着寬大衣袖的掩蓋,把槍口對準那人的胸膛。
他明白,自己動作要快,一氣呵成,必須把這人打死,不然盲目上去搶包,這人一定會反抗,時間一拖就麻煩了,兩槍打死這人,然後用強逼迫司機打開車門,再對車公交車棚頂放兩槍震懾衆人,自己下車就跑,不能連累兩個兄弟……
金星想着,手指慢慢的扣動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