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當官的不禁搖頭苦笑,哪個領導的子女安排在自己手下都是一個頭疼的問題啊。
不禁是dl的韓鐵林大檢查官。
也有中央的領導的子女往下面送,美其名曰是讓他們鍛鍊鍛鍊啥的,要他們多吃虧,多受累,多瞭解基層。
但誰傻啊?
誰也不敢使喚這些官二代啊,出事兒了那自己這個官肯定要一路到底,甚至直接滾家裡種地得了屁的。
官場上這種潛規則太多了。
韓瀟瀟跑到丘陵頂端。
隨後看到一羣武警已經荷槍實彈的押解着下面的嫌犯。
她衝下了坡,在這些嫌犯臉上仔細的盯着看。
季揚她是認得的,卻沒有看到。
這時,地上躺着幾具屍體。
幾個穿着白大褂的法醫在竊竊私語,而不遠處的救護車上已經下來兩個醫生,兩人擡着擔架,那意思是往上運送屍首。
韓瀟瀟皺皺眉道:“怎麼回事?季揚呢?”
她幾次想抓季揚都沒有得手,所以心裡一直的耿耿於懷。
半年多了,她做夢都想手擒季揚,不管怎麼說這都是瀚城的現在排名第一的黑社會頭子。
以前有馬猴子和尹胖子在,他只排行第三,而那兩個老大都被他幹掉了,當然是陳楚幫忙,準確的說亦是陳楚幹掉的。
只是這貨沒當老大,季揚當了,現在韓瀟瀟不禁心裡有些哭笑不得。
陳楚這混蛋,小狗命還不錯的,要是他當了這個老大現在還好不了哪去?
那個混蛋跑到dl自己老家那邊了,嗯……肯定也不幹什麼好事兒了。
韓瀟瀟心裡想着。
這時,一個武警道:“季揚已經死了,身重六槍。”
“什麼?季揚死了?”韓瀟瀟不禁蹙眉。
“怎麼可能呢?”她感覺有些眩暈,不爲別的,她覺得應該自己抓住季揚纔好啊,那樣該多威風啊,在自己妹子,自己老爹面前也可以顯擺顯擺,看看你老姐,看看你丫頭還行吧?瀚城第一的黑社會頭子還是被俺逮住了。
可是他竟然死了?
我勒個去!
韓瀟瀟腦袋嗡了一下:“誰殺死了?”
她叫了一聲,感覺這貨要是死了,自己可抓誰去啊?以後還怎麼在親戚朋友面前吹牛掰啊!忽的有一種英雄寂寞的感覺。
這時,法醫摘掉口罩,搖了搖頭,指着一具屍體。
兩個醫生擡上擔架,就要往車裡送。
韓瀟瀟邁開長腿,幾步追了上去,隨後打開了蓋着屍體的白布。
一見那人五官堅毅,挺帥的樣子,但是臉色慘白,毫無生命氣息。
而身上鮮血淋漓,白襯衫已經被染紅了。
落彈處有兩處在要害。
季揚臉上也沾滿了血跡。
韓瀟瀟搖搖頭,隨後蓋上了白布。
嘆息了一聲,忽然覺得不管怎麼說這也是瀚城第一的黑社會老大了。
雖然是黑社會,從本質上,從章程上,或者說從官場上的角度對老百姓說的話那是窮兇極惡,歹徒分子。
但是從道義,從人倫,從人性角度來說,這人雖然是黑社會,但真正傷害老百姓的壞事沒做過什麼,沒有像別的黑社會那樣搶劫老百姓,姦淫婦女,期強怕弱等等。
而實際上正相反,季揚這支黑社會幫派,第一條便是不許欺壓百姓。
也便是可以搶富人,但絕對不能搶窮人的錢,誰要是違反了,便殘忍的割斷手筋腳筋……
韓瀟瀟不禁也有了一絲的敬意,最起碼,這種人,從根本上說,不見得比那些腦滿腸肥,整天收拾老百姓,侵佔老百姓利益的狗官壞。
到底誰的壞人,韓瀟瀟想到了剛纔那些當官們的嘴臉,不禁嘆了口氣,暗想這還真不好說,看從哪個角度來說了。
看着季揚的屍體被送進車內。
她好奇的問了一句:“這些屍體怎麼處理?”
那個法醫咳咳道:“還能怎麼處理?這些人已經死了,而且是嫌疑人,家屬聯繫是聯繫,不過如果家屬不要屍體,身上的器官就摘掉送進醫院,剩下的部分火化……”
“咳咳……”韓瀟瀟皺皺眉,感覺一陣的噁心。:“人家家屬怎麼能不要屍體呢?瞎說。”
法醫只是笑了笑:“那個……韓警官,這件事還通知他們家屬麼?或者晚通知幾天。”
“你什麼意思?”韓瀟瀟瞳孔睜大,瞪着眸子道:“人已經死了,死者爲大,古時候還講究什麼死了死了,一了百了,人都死了,一切都沒了,怎麼就不能享有通知家屬的權利?是不是……你們還敢賣器官?”
那法醫咳咳一聲,臉刷的白了,韓瀟瀟看着他,他不禁有些敬畏,誰都知道她的底細,沒人敢惹。
“韓警官,沒……沒……”
“我告訴你!這件事我管了,一會兒我就和局長回報,馬上通知季揚家屬,你們要是敢在死人身上做手腳那還是人嗎?真要那樣,看我怎麼收拾你們。信不信我……”她摸了摸胯間的凸起的手槍。
這法醫冷汗都流出來了。
瀚城警察都知道這大妞兒最喜歡開槍,而且槍法極其不準,但只是打敵人不準,好幾次子彈都朝着自己人的腦袋上飛。
不禁有些害怕,一臉訕訕的賠笑。
……
陳楚悠悠的醒來,旁邊金星在磕着瓜子。
龍七悶頭在抽着煙。
龍七雖然功夫不如龍九,但龍九的內家功差不多算是練氣第十重的巔峰境界,但他也在練氣九重左右了。
這一肘部偷襲,而在陳楚精神有些渙散的時候,距離又近,還是奏效的。
“哎呦,楚兄弟醒來了?餓了吧,我給你做點飯。”
陳楚穩定了下情緒,嘆了口氣,左手捏住了右手的玉扳指。
平靜了一下道。
“龍七哥,我睡了多長時間了?”
“呃……幾個小時吧。”
“哦。”陳楚點點頭,隨後下牀穿鞋。
金星和龍七都站了起來。
龍七嘆道:“我打聽過了,他們說季揚死了,但是我感覺他沒那麼容易死。這麼多年了,他都死過不知道多少回了,所以楚兄弟你不必太在意,過幾天我再好好打聽打聽。”
金星臉也沉着。
陳楚皺皺眉,手捏了幾把玉扳指,平息了下來。
玉扳指中冷冷的涼氣讓他一陣的清醒。
他覺得,即便季揚死了,自己看到屍體纔算。
不禁站了起來道:“嗯,你說的也是,龍七哥,我先回去了。”
龍七有些擔心,不過陳楚的槍已經被收走了。
這貨摸摸腰間,見沒了手槍,也苦笑一下。
隨後走出房門。
已經是下午了,天色有些陰沉。
陳楚回憶中想起和季揚結識,打架,以及他幫自己砍人。
一幕幕回想起來。
他沒有像以往那樣傷心的淌眼淚,而是皺着眉頭,忍着,把這股悲痛壓抑在心裡。
半年的成長,讓他明白,只要在這條道上混的,即便是自己,不被砍死,也要進去。
或者被利用。
馬猴子,尹胖子,邵曉東,就算季揚死了,也是一種歸宿。
下午天,雖然有些陰霾,但畢竟是八月天氣。
陳楚忽然覺得,夏天雖好,陽光燦爛,但燦爛的日子過去,便是立秋了。
這邊天氣四季分明,立秋的蕭殺,以及冬天的嚴酷,絲毫的不會留有情面的。
有一句話叫做秋後算賬……或許自己也有那一天吧。
陳楚看見了自己的悍馬車,隨後拉開車門,上了車,漫無目的的開了一陣子,腦中思緒翻騰,最後竟然在韓瀟瀟處不遠的小區。
陳楚愣了愣,忽的想起,這大妞兒在警局可是老大了。
而且人家老爹也牛掰。
季揚死活,問問她就知道了。
陳楚懷着一絲希望,把車開到小區他倆租的那個一樓。
破爛的小區,差不多是棚戶區了,其實這棚戶區就是改一個名字,和他挺相近的名字——貧民區。
這地方停了個悍馬,自然很讓人駐足觀看。
陳楚下了車,幾個打扮漂亮的女孩兒,穿着短裙,露着大腿,見到他不禁臉紅的拋着媚眼。
畢竟是從悍馬車上走下來的男人,這些平時穿着高跟鞋,頭仰視着走路,感覺自己高高再上的大妞兒們,又自封爲女神,又什麼揚言中國男人配不上中國女人的裝逼言論。
其實,尼瑪的往她身上甩一沓錢,這幫**直接把褲子脫了讓隨便幹。
碰見開跑車的,一個個的也能把高跟鞋跑飛了的去追。
管他寶馬車上坐的是高富帥,還是大叔,大爺呢。
反正有錢就行,越是裝牛掰的,其實越不見得多牛掰。
要是平時,陳楚對於這種媚眼可能勾搭勾搭,撩閒幾句,然後領出去,找個旅店啥的搞一把,然後拍拍她們的大白腚說再見。
對於這種女人,尤其是這種方式投懷送抱的,不能太看重情義。
因爲這種女人很沒情意,今天和你邂逅睡覺,同樣的邂逅,也可以在其他男人身上重演。
陳楚直接甩上了車門,掏出鑰匙扭開鎖頭,走進了屋子。
兩個大妞兒見沒勾搭凱子成功。
不禁冷哼了一聲。
晃着短裙裡的小屁股走了。
一個道:“裝什麼犢子,開個破悍馬就牛逼了?你看他住的破樓吧,估計這悍馬也是借別人的。”
另一個女孩兒也道:“對唄,開的起悍馬的,能住這樣的破房子麼?窮人還裝有錢人,不用他得瑟,等他把人家的車給刮花了的,我感覺啊,這窮鬼就是一個別人的司機……”
兩個女孩兒咯咯咯笑着走了。
而陳楚進了屋子,看着屋子這個亂。
到處是方便麪包裝袋。
真是又氣又有些心疼,韓瀟瀟這丫頭就不能自己做點飯吃麼,方便麪那是破壞身體的東西,常吃身體都搞壞了。
再說了,一個女人,哪有這樣大大咧咧的。
不過想到一會兒要有求於人,這貨把屋子收拾乾淨了,想了想去了附近的菜市場買了雞鴨魚肉,回來嘁哩喀喳的做飯。
做飯的間隙,陳楚摸出電話給韓瀟瀟撥了過去:“嗯,瀟瀟大寶貝,什麼時候回來啊,我給你做飯哪!”
韓瀟瀟氣咻咻道:“現在,馬上,就回去,氣死我了,我什麼都不幹,給我一個三等功,還要讓我上臺講話,我真想把周局長掐死算了,什麼狗屁官,老孃我才無功不受祿哪!三等功老孃沒要,現在就回去,我要吃好多好吃的才能解氣。”
陳楚笑了笑:“那你把我吃了吧。”
韓瀟瀟撇嘴道:“你?你有什麼好吃的?”
“嗯,你忘了,咱們倆在牀上的時候,你說我那東西好吃啊。”
“啊……”韓瀟瀟差點一頭撞電線杆子上,臉刷的紅了:“陳楚,你真無恥……”她氣咻咻的掛了電話。
不過想到陳楚回來了,兩人一會兒在牀上那個樣子,那個姿勢的互相那個,她不禁臉紅了,如同一朵嬌媚的雲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