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早上天氣很好,萬里無雲,斗大的太陽似乎起的也很早,把濃烈的陽光儘早的照射在有些乾旱的大地上。
瀚城這地方十年九旱,冬天死冷,夏天死熱,平原卻也沙土居多,地下一米全是沙子。
陳楚坐在二樓臺球廳的靠椅上,空調開着,旁邊放着一杯清茶,他閉目養神,桌邊放着基本黃碟,和一本鋼鐵是怎樣練成的書。
很難想象,這兩種格格不入的東西怎能集於一身,就像是吃一口辣椒拼一口咖啡一樣奇怪。
季小桃穿着寬鬆的衣服,不管怎麼搭配,她曼妙的身姿性感盎然。
像一股春風的氣息,在炎熱的夏季讓人養眼而清爽。
上午十點,樓下咄咄的腳步聲再次傳來,這次腳步不禁急促,還帶着嘟嘟囔囔的私語聲,像是脾氣不會是很好的樣子。
有人來了,陳楚打消了再去摸一把季小桃挺翹屁股的衝動,在躺椅上打了個哈欠。
這時,金星已經帶着七八個弟兄上來了。
見有人來,季小桃甜甜一笑,回到二樓的客房當中,男人談事情,她大多是不在旁邊。
“金哥,早。”陳楚淡淡一笑,眉毛挑了挑,在躺椅上伸了個攔腰,動也未動。
金星唉的嘆了口氣:“楚哥,還早那?都十點了?這一上午我來了四五次了,你倒是給句痛快話,啥時候咱幹馬猴子他們去……”
“等……”陳楚只說了一個字,閉上眼,悠哉悠哉的晃動起竹躺椅來。
“你……唉……楚哥,楚爹,你別等了,你說個準時候啊!”金星臉都抻長了。
陳楚微微笑道:“金星哥,彆着急,這個……”他說着摸起桌腳的幾張碟:“軍旗裝的,限量版啊,裡面很多招式,借你看看,啥時候學會了再還我……”
“你……”金星快氣暈了,這時,手下的一個小弟道:“二當家的,季哥還在醫院躺着呢……”
陳楚一愣,眼睛眯縫着盯着那個小子:“你叫什麼?”
“我……我叫……”
金星迴頭踹那小子一腳:“楚哥問你話呢!快說!”
“我叫孫健。”
“孫健啊?”陳楚笑笑,隨即眼睛一翻道:“老子還他媽輪不到你教訓吧?你牛逼,你來當這個二當家的啊?”
孫健忙搖手道:“楚哥我不是這個意思。”
“麻痹的,給老子打出去,往死打,不懂規矩。”
陳楚見沒人動手愣了一下:“咋的?想造反啊?”
“啪!”金星甩給那小子一嘴巴:“打!”身後幾人扯着孫健直接拖到樓下,打的這小子滿地打滾。
金星呼出口氣,見手下人都下樓了,這才輕聲道:“楚兄弟,你這麼做有點過了,畢竟是自家兄弟,再說他也沒有別的意思。”
陳楚搖頭笑呵呵的:“有可能是馬猴子的內奸。”
“不能吧?”金星眨了眨眼。
陳楚撫了撫額頭:“防着點好啊,這時候萬不得操之過急,還有,不管這小子是不是內奸,這頓揍必須要打,是打給馬猴子看的……”
金星還是不明白,陳楚只是微笑不語。
……
兄弟迪廳,羣魔亂舞,在迪廳這種地方,來的不能說全不是好人,但大多是發泄的。
釋放自己的另一面,強者更跋扈,弱者不跋扈,但更暴露下流。
馬猴子人如其名,長得沒有遭禁一點這三個字,人高高瘦瘦一米八的個子,一張長長的大驢臉,大下巴,禿腦亮,別看人長得瘦,骨架不小,一雙長長的鷹眼眯縫着,透着寒光。
四十多歲的人了,混了大半輩子,除了狠戾,在黑白兩道也混的極開。
此時,他在二樓的一個很顯眼的位置,放着一張竹躺椅,敞着懷,旁邊坐着一個穿着黑色齊B裙的女生,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可能是瀚城師範學院或者醫專啥的女生。
兩條白花花的大腿露在外面,腳下紅色高跟鞋,長髮很直,耷拉着,臉上嫩嫩的,有點嬰兒肥的樣子,更是可愛讓人心動。
這妞兒應該被馬猴子給拿下了。
這小子一雙乾枯蠟黃的雞爪子一般褶皺的手在這女生白嫩嫩的大腿上摸來摸去,摸去莫來的,把這妞兒摸的也哼哼唧唧的,只是音樂聲不小,她的哼哼唧唧很快被下面舞池的節奏淹沒了。
馬猴子旁邊還放着一個精緻的小巧玻璃茶几,上面放着晶瑩的葡萄,大個的香蕉等水果,還有精巧的紫砂茶壺,一套茶具很精緻。
這小子悠悠的品着茶水,而身後站着他自己封的四大天王。也是四大保鏢。
而這裡面沒有刀奪,刀奪算是他手下第一悍將,和尹胖子手下的穆國良不相伯仲,當然和季揚也奇虎相當。
幾十人才把季揚放倒,沒殺他,馬猴子也不想把事情做絕,讓季揚知難而退,交出場子算了事,畢竟人家手底下也有一羣不要命的兄弟,殺人不過頭點地,點到爲止……他算是老江湖,老混子,老油條了,自然明白話不能說死,事兒不能做絕,做人嘛,總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才行。
世道起伏,混子這條路也像是明星似的,換的跟走馬燈似的,幾十年了,瀚城這地方不知道起來了多少牛逼的大哥,也不知道倒下去了多少。
最後只剩下他和尹胖子依然活着,自然明白這裡面的生存法則——該當爺的時候要當爺,該當孫子的時候也要當孫子,該下手不講情面,該放生也要放手隱忍……
摸着大美妞兒的白嫩嫩的大腿。
樓下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急促一些。
馬猴子微微睜開眼,先朝着舞池當中一個跳脫衣舞的妞兒看去,身材不錯,很撩人的那種,不過他看那妞兒大腿劈開的程度,想想還是算了,黑木耳了,那劈開的熟練勁兒都比體操運動員牛逼。
帶套幹一把還行,但……帶那玩意不是在幹硅膠麼?沒意思,但是不帶,很可能中獎……還是找找學生啥的保險係數高。
“馬……馬爺。”上樓那小弟在馬猴子身旁三步遠站定,躬身施禮。
“呼……”馬猴子眯起眼,先端過紫砂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沙啞的嗓音道:“說……”
“是!”那小子又上前兩步:“馬爺,我監視陳楚那小子了,他根本沒有動,聽他們內部人說,上午金星催他好幾次了,手下的一個小弟要求集合人來幹咱們,讓陳楚那小子一頓胖揍,說影響了他休息……”
“嗯……哈哈哈……”馬猴子撫掌大笑。
身後手下人也跟着哈哈笑。
“馬爺,看來您高擡陳楚那孫子了,昨天下車的時候還牛逼哄哄的領着三十多黑衣人,裝的像是那麼回事似的,旁邊還跟着一黑一白兩個大妞兒,看來也是紙糊的,根本不敢動咱……”
“就是!馬爺,看來陳楚這小子退出季揚場子半年,又去DL半個來月,應該不想管季揚的事兒了,季揚那時候怕他奪權,現在這小子估計也是見季揚而不救……”
馬猴子微笑點頭:“話不能這麼說,咱們還要防着點,咬人的狗不漏齒,這他媽的季揚是屬狼的,陳楚這小子屬狗的,還他媽的是哈巴狗,看着你的時候一臉笑眯眯的,你剛轉身他調屁股就咬人,死皮賴臉的東西,最他媽不講究了……”馬猴子說着把茶碗放下,手捏了兩把女人的大腿,那女生嬌嗔不止。
“哈哈……馬爺說的對,陳楚就他媽屬狗的……”
“馬爺,要不咱現在過去把陳楚也幹了得了……”
馬猴子鷹眼動了動:“且慢,再觀察他兩天,另外再查查他帶回那三十個黑衣人的底細,我總覺得右眼跳,媽的,別遭了那小子的道兒……”
這時,一夥人大步走進舞池,有些客人都被推撞開,搞的有些騷亂。
這十幾人當中,領頭的一米八五以上身高,身強體壯,肩寬腰細,長長頭髮向後揹着,臉色前黑,五官端正,相貌帥氣且亦然有些英雄氣概。
黑色風衣無風自動,似乎又獵獵之聲。
身後十餘個小弟挺胸昂頭,不服不忿的樣子。
領頭那人二十八九歲樣子,走到通往二樓樓梯口處,手一擺,頭也未回咚咚咚上樓,身後小弟會意的站在樓下等候。
馬猴子咳咳兩聲,而旁邊那個女人嬌聲輕輕道:“馬爺,刀奪好威風啊,越來越……越不把您放在眼裡了……啊……”
她說着,感覺大腿內側被馬猴子狠狠掐了一把,痛的嗔叫一聲,不禁低下頭去,長髮有幾縷散落在大腿內側。
“馬爺……你幹啥呀……”
“哼!”馬猴子冷冷道:“臭娘們,以後把自己的破逼嘴管住了,刀奪那是我兄弟,再他媽的胡說八道,我把你賣到國外當婊子去……”
女生點頭輕聲應諾。
“知道了馬爺……”
這時,刀奪已經走到馬猴子近前。
馬猴子長身站起:“兄弟,啥事這麼急迫啊,給哥打個電話不就行了麼?”
刀奪呼出口氣,星目中閃現一絲焦灼:“馬爺,我……我女朋友柳賀不見了……不知道今天來沒來咱場子……”
馬猴子哦了一聲,扭頭衝身後小弟道:“柳賀今天來了嗎?”
身後有人道:“馬爺,柳賀昨天早上來過,不過,不是說回家麼,後來去刀哥那裡了。以後就沒見她……”
刀奪呼出口氣:“她家我去了,沒找到,手機也關機,唉……這丫頭任性,我真拿她沒辦法,本來要我和她一起回家的,場子裡的的事兒太忙,我讓小弟護送她回去,誰知道她一摔門就自己走了,一天沒見她消息了,我以爲來馬爺這裡了……”
馬猴子哦了一聲,眉開眼笑道:“兄弟啊,你也是,二十八九了,找個小媳婦就趕緊結婚被,這個女人啊,只要你上了她,她再給你生個倆孩子,當媽了,自然呢,就懂事了,就不像現在這樣任性撒嬌了……”
刀奪呵的笑了一聲:“馬爺見笑了,我……我想好好處個對象,不想再像以前那樣了,那樣……那樣直接上沒有真愛……”
“咳咳咳……”馬猴子嗆得咳咳咳嗽,眼淚都笑出來了:“我……我說刀奪啊,我說你什麼好啊?你……你這小子跟我十多年了,我糙,現在被一個小姑娘整的服服帖帖的?是不是晚上回去還給人家洗腳啊……”
馬猴子一說,身後兄弟都笑了。
刀奪紅着臉,低頭憋了半天道:“呃……以後她要是能真嫁給我,我天天給她洗腳也樂意……”
“噗!”馬猴子想喝口茶潤潤,這下全噴了出去。
“刀奪,贏了江山,敗了美人,你這個沒出息的貨!滾滾滾!回你的老窩場子去!那小丫頭就是耍性子,過個一半天自己就回去了!這他媽的,找個小媳婦不夠你心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