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塹長一智,唐刀屢次展威,青柏觀都深爲顧忌,要對付張玄不單要防範他的符,還要防他的刀。
“我幫你想辦法,但你也要幫我把處理一個人。”
那男人微微擡眉:“誰?”
“方乘空。”
那男人咧嘴一笑:“小問題。”
方乘空摸摸鼻子,剛打了個噴嚏,也不知誰在說他,手機上的視頻纔看了一半,那女的衣服還沒脫,他就看到小韓回來了。
“那個姓馬的怎麼樣了?”
“他自己把手給割了。”
方乘空咦了聲,這特莫是腦殼被門夾了?
“我說詐唬他,誰知他還真信了。”小韓瞧了眼躺在角落裡的手下,問道,“空哥,爲什麼玄爺說要放那姓馬的一馬?”
“公孫家也不是吃乾飯的。”方乘空打了個哈欠,“要是逼得太狠,只會讓公孫家的反撲更兇,保持一個微妙的平衡,見招拆招就行。”
“是怕他們鋌而走險看徐家的人動手?”
“聰明。”
方乘空拾起外套:“我回家一趟,你看好這邊。”
“好的。”
方乘空一上車,就感覺不對勁,低頭看車裡的空調也開得不是太冷,怎麼有種陰風陣陣的感覺?
開車上路,他注意看後視鏡,也沒看有人跟過來啊。
難到是看錯了?
這幾天疑心病可真大啊。
目光從後視鏡上收回來,嘀咕了兩句,就繞了出去。外面是一條窄巷,僅有一輛車轎車的寬度。稍大些的貨車都要堵上,會車時,往往靠近巷口的車需要倒車出去。
巷子還挺長,方乘空開到巷子中間時,才發現對面巷子口停了一輛小廂型車。
“喂,司機呢?把車挪開!”
方乘空喊了幾聲,也沒人迴應,他就摔門下車,走到廂型車前,手搭在額上,藉着手機的亮光,往車窗裡看……
砰!
車窗突然碎裂,劍柄從那伸出來,撞在方乘空的頭上。
劇烈的痛疼讓方乘空,一時反應遲鈍,手也來不及去摸腰後的槍,就被一劍刺中肩膀。他大叫一聲,手按着劍,手腳並用往後爬。
“你還想逃?”
一個極其森冷的聲音從後面傳來,跟着就是一劍,刺在方乘空的腰眼上。
“啊!”
慘叫聲遠遠傳開,方乘空終於摸到槍,擡手就往身後一槍打去。
槍聲更響,按理說會擊中,卻只是一聲悶響,如中敗革,他心知不妙,遇到的絕對不是身手好而已的高手。
腰眼跟腦袋的傷,又令他鮮血直流,要是連槍都沒用,憑他身手,也奈何不了來人。
“不錯,反應倒是不慢,你能做那姓張的左右手,他也真沒挑錯人。”
方乘空一面想應對之策,一面半跪在地上呼哧喘氣。
要來的是青柏觀的高手,只能引他到鐵皮屋裡,叫上小韓,纔能有一戰之力了。他一來就傷我要害,不會是想要活捉,而是要除掉我。
方乘空聽到破聲風傳來,就地一滾,又是一槍,人倒是轉到跟那男的面對面。
那男的手執着長劍,人站在夜幕下,嘴脣薄且長,鼻樑高挺,臉型也很長,身材高大,身形卻很瘦削,身板很薄像是紙片。
身上披着白色長袍,不像是人,倒像是那地府來的勾命白無常。
既然不着道袍,那就是青柏觀的俗家弟子了?
“你是王青天的師弟
?”
“你眼力不錯,對付你這等宵小,還不用王師兄出馬。”
“哼!”
方乘空擡手連發三槍,子彈往三米外衝去,也不過是一瞬間就打中那男的。但令方乘空吃驚的是,子彈只令那男的身體一震。
“我有鋼鐵不壞之身,你傷不了我!”
見你的鬼,不過是高檔的防彈衣罷了,方乘空很快就想明白了。
低手想要往他的腳上打去,那男的眼睛一閃,劍如飛蛇般的刺向方乘空執槍的手。眼看就要刺中,一道人影衝上來,將那長劍架住。
“空哥快走!”
來的是小韓,這邊距離本就不遠,他聽到慘叫聲,就從沙發上爬起來,抓了擺在工具臺上的砍刀,快速的跑過來。
一見方乘空腰後都是血,就知遇到了強敵。
“走個屁,一起幹掉這傢伙。”
那男的一聲冷笑:“想找死,那就送你們一起去死。”
“要死也是你先死!”
小韓舞起手裡的砍刀直劈向那男的,他的氣勢不錯,可速度在那男的眼中太慢了。
他手中長劍一揚,就直接撞在砍刀的刀面上,小韓手一震,不得不鬆開手,刀就落在地上。
他都不敢相信,以他在街面上的戰力,就是打不過,握緊刀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居然那男的只是一碰,那力量就大得異乎尋常,刀就掉了。
方乘空馬上開槍,那男的微一皺眉,他的抗力雖遠超常人,也穿了防彈衣,可是子彈的衝擊力也不弱,老被打也不是個事。
他就往後一退,身體貼牆靠住。
“撿刀,繼續上!”
“找死!”
那男的終於怒了,這些人怎麼不知死活,束手就擒多好的事?公孫一品雖然要方乘空的命,可要是能活捉他,不是能從他嘴裡問出張玄的佈置?
劈裂夜空般的一劍,方乘空的手槍槍管被削斷,小韓的砍刀也斷成兩截,二人都是駭然後退。
沒了槍,也就沒了勝算,就是再怎麼拼命,實力的差距擺在那裡,再衝也就是送死而已。
“跪下我就饒你們一命。”
“你會放過我們?”方乘空意外道。
“不會,但你們要是肯說出我想知道的事,我會讓你們死得痛快一些。”
方乘空輕笑聲手往腳上摸去:“是嗎?”
“停下手,你腳上是不是還藏了把槍?”那男的也不傻,會再等方乘空拿出槍,長劍往前一送,就要削斷方乘空的手掌。
要問那些事,也不需要他的手掌,只要他的腦袋和嘴沒事就行了。
“哼!”
一聲冷哼突然從身後傳來,那男的驚愕轉身,長劍順勢往身後一劈,卻被一股巨力給架住刀,腰上也頓時吃了一腳。
又是極快的一瞬,四周起霧,小韓忙扶起方乘空往後退,上了車就倒退出了巷子,轉另一條路,狂奔着去醫院。
那男的捂着腰上的痛處說:“張宗主來得好及時啊。”
“我是來找阿空有事,沒想到會遇到你,青柏觀好無恥,要報復,儘管找我就行了,找我這些兄弟做什麼?”
“那張宗主又何苦要燒掉我們的道觀?”
“那要問你們!”
繃!
一道火龍從白霧中躍起,直撲向那男的,張玄也跟着火龍衝向前。
那男的手掌劃圓,長劍在空中劃出個十字,人疾速的向後退,他知道被張玄偷襲了那一
腳,今晚是不成了。
雖有懊悔,沒能將方乘空直接幹掉,卻也沒必要鬥個魚死網破的。
“在下秦侗,張宗主後會有期!”
“想跑?沒那麼容易!”
張玄一聲厲聲,手中唐刀撩起幾塊碎磚,砸向那秦侗。他還真跑得極快,碎磚只是砸在牆上,他卻已經消失不見了。
“空哥沒事了,劍沒刺進太深,他在醫院裡,噢,那我等玄爺。”
腰後的傷只刺進了一小半的劍尖,倒是頭上被那一砸,打得方乘空一個小時過去,還是頭暈眼花的,額骨都有骨裂的可能。
醫生讓他去照X光,小韓不敢離開他,就站在外面等他,走廊上都是他的小弟。
張玄一過來,這些人就齊聲喊玄爺。
“搞得跟什麼似的,把人都散開,你這樣,人家還怎麼敢來看病?”
“都到外面去。”
小韓喊了聲,才抓頭說:“玄爺,空哥這次被打傷了,一定是公孫家報復馬景褚龍的事……”
“廢話!”張玄皺眉說,“馬景交代一共有四名死士,他和褚龍這一完,就還剩下兩人,也不知是在明在暗。但公孫一品,一下就折了兩人,家裡也一定會給他壓力。他要不把你和阿空幹掉,也無法給家裡交代。”
“那我這些天小心些。”
“嗯。”
張玄等方乘空出來,看他是有輕微的骨裂,給了他些藥,讓他好好養病,就先回去了。
本來想讓方乘空做些事,看來是不行了。
那邊沒了褚龍馬景,這裡方乘空小韓也暫時要避下風頭,大家半斤八兩,都沒討了好。
張玄打算第二天去找董白伶,看她昨晚跟公孫一品談出了些什麼。好在公孫一品,還不知她跟虛吟的關係。
沒想到第二天,董白伶一大早找上門來了,張玄以爲她來找虛吟,就往斜對面的複式樓一指:“老虛住那裡。”
“我來找你和徐嘉兒,開電視。”
張玄看時間,才八點半,也不知開電視做什麼,進去把徐嘉兒喊下樓,把電視打開。
就看江都的早間新聞,正在直播一處樓盤開工典禮,數名高官都站在公孫一品的身邊,連寧果兒的母親都在。
“歡迎紅星地產爲江都的樓市注入活力,我代表江都的媒體記者,採訪公孫先生。”
“你好。”
那記者是個二十五六的女孩,張玄記得去電視臺時,還曾見過她。戴眼鏡穿套裝,嘴脣比較厚,鼻尖很圓,身材還不錯,容貌也能說得上姣美。
話筒舉到公孫一品的面前,女記者笑說:“我先代表江都的女性同胞讚美一下公孫先生的氣質,您是我採訪過的男性企業家裡最帥的。”
“多謝誇獎。”公孫一品很紳士的一笑。
“不知公孫先生成家了嗎?我這是代所有的江都未婚女士問的。”女記者欲蓋彌彰的補充了半句。
“成家了,我有個幸福的家庭。”
女記者難掩眉宇間的失望,但她很快就打起精神:“那請允許我問公孫先生一個問題,您這個開工曲禮涉及到五個地塊,又分散在各地,按您說的,卻算是一個樓盤,這是怎麼一回事?”
“很正常啊,就像有的樓盤也分成一期二期工程,紅星地產卻想將分散的樓盤做成一個,這樣大家都算是在一個社區裡嘛。”
張玄和徐嘉兒都沒想明白。就聽董白伶冷冷地說:“狗屁,他打的好算盤,這樣只需要一張預售證就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