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以爲,唐於藍這算是教訓完了,誰知道報仇纔算是剛剛開始。
孫厚朴的眼神有些絕望,嘴脣不受控制哆嗦着,問:“你……你想幹什麼?”
唐於藍環顧四周冷道:“我爸剛纔買肉,竟然受到了侮辱,鄰里之間最重要的和氣,有什麼困難都相互幫襯,這種醜惡的現象讓我十分生氣!”
有暗中說過老頭子壞話的,此時也嚇得肝膽俱寒,低着頭不敢說話。
“以前有做過錯事的,今晚到我家賠罪,我會寬大處理。知錯能改是好現象,如果有人心懷僥倖,那查出來之後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唐於藍說完,把孫厚朴重重的摔在地上,冷道:”帶走!”
謝三彪過去,抓着孫厚朴左臂,如同拖死狗一樣在拽起來就走。
後面混混一臉陰沉,臉上表情恐怖的讓人害怕。
“壞了,前兩天唐大伯買螺絲的時候,我少給了兩個。”一男子大汗淋漓。
“你壞什麼,我才完了呢,下午我把他的西紅柿給踩爛了一個。”旁邊那人面色慘白。
一直拖到市場外面,孫厚朴的褂子也摩爛了,後背火辣辣的疼痛。
眼前停着兩輛車,一輛桑坦納兩千,另外一輛是大衆速騰,這次謝三彪爲了儘快趕到,從山雀夜總會開着車一路狂飆,紅燈都沒有停一個。
“你……你帶我去哪?”孫厚朴胳膊上血流不止,嘴脣發白,拖走過的地面上還留着一道清晰的血痕。他看得出對方不是什麼善茬,而且人多勢衆,各個兇悍,求饒道:“我知道錯了……饒了我,我……我以後不敢了。”越王勾踐曾二十年臥薪嚐膽,韓信也曾受胯下之辱。他心中發誓,只要撐過這一次劫難,今天所受到的屈辱一定會加倍報過來,以後大不了離開凌江。
“老頭子很煩悶,到我家裡後認真道歉,端正態度,我爸高興的話你就沒事了。”
孫厚朴鬆了口氣,暗暗決定就算舔屁股也要把老頭子弄高興了,心裡重新燃起希望,這下知道唐於藍家在什麼地方,以後想要報復還不容易。
孫厚朴被丟在桑塔納車後面,他蜷曲着身子,忍着痛用圍裙包紮了傷口。
不一會,車就停在門口。
唐於藍把孫厚朴拽下車,隨手拍了拍他身上的泥土,倒是怕他這一副慘狀嚇到了老頭子,讓一個混混給他換了上衣,這才帶着他進屋。
同唐團長一塊進去的還有謝三彪和快刀孫。
謝三彪最近一直注意形體,看上去已經頗像上層社會的人,而快刀孫形象氣質也不差。至於那些頭髮染得亂七八糟的混混一律在門外等候。
老頭子剛做好了紅燒排骨,一擡頭找不到唐於藍,罵罵咧咧的又做了兩道菜。
“爸,我回來了。”唐於藍在院子裡叫了一句。
“小兔崽子,剛回到家就亂跑,還得讓你媽在廚房給我打下手。”老頭子黑着臉走出來。
謝三彪和快刀孫跟過去打招呼,老頭子讓唐於藍請他們到屋裡坐下。這時候他眼
睛一撇,看到了孫厚朴,嚇了一大跳。
“啊?你這黑心販,怎麼找到家來了?”老頭子氣呼呼的說。
唐於藍不慌不忙的說:“爸,我剛出門就碰到這傢伙,心裡說對不起請您,心裡受到很大譴責,自斷一臂後決定過來賠罪,我也不大清楚怎麼回事,就給帶來了。”
孫厚朴一看謝三彪和快刀孫目露兇光,死死的盯着自己,那敢生事,忍着疼說:“老爺子,我錯了,今天實在是多得罪了,因爲,因爲……我那媳婦給人帶了綠帽子,心裡很煩躁。”
“就你這坑蒙拐騙沒良心的,老婆跟別人跑了也不奇怪。”老頭子罵了兩句,氣也消了大半,嘮嘮叨叨的說:“做生意麼,首先要誠信爲本,都說見人笑一笑,客戶跑不掉。只要你勤奮持家,不追逐蠅頭小利,肯定會口碑越來越好,以後會有更多回頭客光顧。那時候人人傳送,買賣還能做不好麼?”
“是……老爺子說的很對。”孫厚朴連連點頭,說:“我現在知道錯了,希望您……大慈大悲,饒了我。”他咬着牙說完一句話。
老頭子撓了撓頭,說:“你領悟的也太快了!不過敢自斷一臂,決心還是挺大的。俗話說錯能改善莫大焉,一朝頓悟得道成仙。以後做生意要牢記和氣生財四個字,君子愛財取之以道,貨真價實,童所無欺。以質論價,隨行就市。可不能爲了貪圖便宜忘掉本分,大家都鄉里鄉親的,低頭不見擡頭見,生意做成朋友,相互往來自然多多光顧。像你這樣動不動就想打人,遲早倒閉了不可。”
老頭子絮絮叨叨說個沒完,就連謝三彪和快刀孫也感覺頭暈腦脹。
“對了,你都結婚了。”老頭子擡頭看了看謝三彪二人,說:“你們倆是小唐的朋友,趕緊都到屋裡坐下吧,小唐的那女老闆你們見過沒有,長的怎麼樣啊?”
“呃,那女老闆對唐大哥相當好啊,她身材苗條,長的比明星還漂亮,而且很有錢,我們第一次到那裡收保……那裡熟悉環境,太吃驚了!”謝三彪差點一不小心將手保護費說出口。
老頭子聽到後眉開眼笑,讓幾人分別落座,他看孫厚朴手腕包紮着,還以爲他只是皮肉傷,並無大礙。吩咐道:“小唐,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去倒水,這點眼力勁都沒有。”
孫厚朴這邊忍着傷聽老爺子嘮嘮叨叨,臉色慘白、汗如雨下,謝三彪那邊又受寵若驚,讓唐團長親自到茶,簡直太榮幸了。
“小唐啊,這女老闆我一定要見見,她叫什麼名字啊!”
唐於藍生怕哪天把別的姑娘先領回家,老頭子一激動叫錯了,猶豫了一下才說:“呃……叫華沁媃。”
“沁媃、沁媃。名字挺好聽的,也會唱歌不?”
“您老以爲誰都是沈淑婷啊!”唐於藍給分別給謝三彪和快刀孫倒上水。
老頭子笑眯眯的說:“只要知書達理、賢惠孝順、模樣漂亮就行了。對了小唐,把牀頭上那本《朱子家訓》給我拿過來。”
孫厚朴咬了咬舌尖,強忍着沒有昏迷過去。
“這《朱子家訓》裡面至理名言可不少,你得好好聽聽。對了,還有《弟子規》,那也是本好書,今天是我就先給你讀一遍,有什麼不明白的你就問我。”
唐於藍忙說:“爸,這兄弟傷的可不輕,得趕緊送醫院。”
“哦,流了這麼多汗,我還以爲是熱的呢。要不要喝杯茶水再走?”老頭子笑道:“你這性子就是激,遇事要多忍耐,怎麼連自己都不放過呢?過兩天你傷好了就認真學習一下,對了莊子的《逍遙遊》也不錯,人要向善好學,不斷提高自己的精神境界。”
孫厚朴本來面色慘白,可老頭子囉嗦一番,他又急又躁,憋成了大紅臉,差點忍不住罵出聲來。
臨走的時候,老頭子有嘟噥句:“對了,那五十塊錢假鈔改天我給你換過來啊!”
孫厚朴差點一個踉蹌跌在地上。
出門的時候,謝三彪二人專門又到廚房裡給唐母打了個招呼。
將孫厚朴帶上車,走過幾條街後直接打開門扔了出來。
孫厚朴身子虛弱,身子用不上力,飛在公路上以後直接磕崩兩顆門牙。桑塔納轎一個甩尾掉過頭來。
唐於藍下車後慢悠悠走過去,輕輕踢了孫厚朴一腳,居高臨下問:“怎麼樣,今天的事記住教訓了麼?”
孫厚朴恨不得拿着機關槍把他們幾個人都給突突了,強忍着怒火,說:“我改,我改了還不行麼?你說老爺子原諒了之後,就會放了我的。”
“放了你?”唐於藍好像聽到最可笑的笑話:“把你放了,以後不是誰想欺負我老子,就欺負了麼?我唐於藍還做過這麼窩囊的事。”
謝三彪走來,手裡攥着一把匕首。
“你……你們想幹什麼?”孫厚朴心底涌起無邊恐懼,在求生的慾望下,從地上爬起來拼命的向前跑。”
十米……
唐於藍從謝三彪手中接過匕首。
二十米……
唐於藍剃了剃指甲中的泥。
三十米……
孫厚朴邊一瘸一拐的向前跑,邊扭頭向後看,腳下一個踉蹌摔倒在地面。
五十米……
唐團長憐憫的嘆了一口氣,說:“有些錯誤可以犯,有些錯誤,這輩子犯一次就夠了。”
孫厚朴倉惶的轉身,就要奔着小巷就要逃走的時候,唐於藍眼眸中閃過一絲銳利光芒,胳膊一甩,匕首脫手而出,化作一道銀色的電光。
匕首準確的刺穿孫厚朴的咽喉,戳穿了一個窟窿,幾滴滾燙的熱血隨着匕首飛濺出去。
街頭有幾個行人正好看到這一幕,無不失聲尖叫。
孫厚朴一時間並沒有斷氣,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着,瞪大眼睛:“你、你……”再沒了什麼生息。
夕陽如血,唐於藍靜靜站在街上,夕陽將他高挑身體拉的很長,他冷冷的一笑,揮手讓他們將把孫厚朴的屍體扔到大街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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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