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庸的話,昔拉麪色一沉。
不得不說,王庸這個戰績對於墮落天使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恥辱。但凡墮落天使的每一個成員提及,都會沒來由的怒火中燒。
昔拉也不例外。
“賜教不會,賜死我倒是很擅長!”昔拉聲音森冷,竟然用華夏語言完美的接上了一個梗。
王庸一愣。
昔拉對華夏文化似乎頗有了解啊!“賜教”跟“賜死”兩個詞語梗接的很自然,而且王庸總覺得昔拉說話的語調似曾相識。
“我們見過?”王庸下意識問。
昔拉冷冷一笑:“剛纔不是已經見了?”
“我是說以前……介不介意我看下你的樣子?”王庸盯着昔拉半張面具,道。
“我雖然不介意,但是我怕你介意!”
“什麼意思?”
昔拉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白皙的牙齒:“看過我模樣的人都死了。你還想看嗎?”
王庸聳聳肩,一副非常遺憾的神情:“那就算了,我還想多活幾年。其實我認爲還有一種辦法,可以既讓我看到你模樣又不用死。”
“什麼辦法?”昔拉一皺眉。
“殺了你!”
王庸三個字出口,一縷紫色流光已經升起,劈到了昔拉的額頭。
“果然跟傳言中一樣陰險。”昔拉眼中寒光閃爍,嘴上說着,身體早在劍光襲來的剎那已經橫移開去。
心月狐軟劍的劍光堪堪擦着昔拉的額頭而過,將昔拉一縷金髮斬落。
髮絲在空中悠悠盤旋,悄然落地。
“真可惜。”王庸沒有一絲偷襲的愧疚感,反而感嘆道。
這不禁讓昔拉怒意更甚。
“你在找死!”昔拉語調變得愈加冰冷,忽然身體一動,如一隻刺破虛空的長槍,以身爲矛,直貫王庸。
嗤啦,連空氣都被昔拉帶出劇烈音爆,隱隱有戰鬥機突破音障的焦糊味道。
王庸大驚。
昔拉果然無愧於殺戮天使的稱號,她對於殺戮之道的掌控之高是王庸生平僅見。就連林爲春在單純的殺戮技藝上也未必比昔拉更強。
只不過林爲春的境界超越太多,所謂以力破巧,昔拉憑藉技巧並無法彌補她跟林爲春之間的差距。兩人發生對戰的話,落敗的還是昔拉。
刷,王庸只能揮劍斬去,想要逼迫昔拉退開。
紫色劍華在空中流動,灌注了化勁之後更平添幾分朦朦朧朧的光暈絲線,如墜在劍光外圍的流霞一樣絢麗。
只是這種絢麗的背後,卻隱藏着致命的鋒芒。
“真是一把好劍。”昔拉忍不住讚歎。
然後就見她身體微微一側,就像是擁有時間凝滯技能一樣,輕而易舉就避過了王庸的劍光。
然後昔拉屈起中指在心月狐軟劍上一彈。
鐺!
一聲迴響悠然響起,心月狐軟劍發出劇烈的震動,如打擺子的風寒病人,止不住的瘋狂觳觫。
王庸虎口被這股震動震得瞬間崩裂,鮮血滴滴灑落。
而心月狐軟劍上的光芒瞬間變得黯淡,劍身嗡鳴之中隱隱夾雜着幾絲悲鳴,似乎這把軟劍已經通靈正因爲痛苦而哀鳴。
王庸體內血氣瘋狂轉化,重重勁氣涌入持劍的右手,纔將心月狐軟劍穩定住。
絲絲悲鳴也從軟劍的劍身之內消失,軟劍的光芒再度變得熠熠生輝。
“要不是我已經有了玉腰奴,我都忍不住要動**奪了。”昔拉讚賞的看着心月狐軟劍,道。
“玉腰奴?”王庸不解的重複道。
昔拉剛纔說的是純正華夏語,王庸確信自己沒有聽錯,就是“玉腰奴”三個字。
這是什麼?也是一把劍的名字嗎?
只不過用玉腰奴命名,未免有些古怪。玉腰奴在華夏文化中是蝴蝶的一種別稱,語出《清異錄·花賊》。書中記載溫庭鈞偶得一句詩“蜜官金翼使”,想了很久沒能想到下句。問遍他人,也無人對的上來。直到很久以後,溫庭鈞看着院子裡的蝴蝶忽然靈感迸發,對曰“花賊玉腰奴”,纔將詩句接上。
金翼使指的是蜜蜂,玉腰奴則是蝴蝶。可謂對仗工整,嚴絲合縫。
久而久之,玉腰奴也就成爲了蝴蝶的一種別稱。
昔拉竟然也知曉這個比較小衆的別稱,是王庸沒有想到的。
“想看下它嗎?”昔拉似笑非笑看着王庸,好整以暇的道。
顯然昔拉並未將王庸當做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甚至都有餘暇炫耀自己的得意武器。
王庸沒說話。
“那我就當你默認嘍。”昔拉說着,伸出右手,緩緩攤開掌心。
然後王庸就看到了一枚猶如蝴蝶大小的東西,靜靜躺在昔拉的手中。
整個東西呈現一種朦朧的綠色,除了沒有蝴蝶觸角之外,整個外形跟蝴蝶沒什麼兩樣。甚至翅膀都跟蝴蝶一樣纖薄,在黑夜中悠悠然散發着碧光,一呼一吸間隔閃爍,如有生命。
王庸驀然想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道:“剛纔擊毀直升機的就是它?”
昔拉微笑着點點頭。
王庸心底陡然一股寒意升騰。
也就是說,這東西的鋒利比心月狐軟劍有過之而無不及!更重要的是,這東西可以隔空施展!昔拉方纔利用它擊毀直升機的時候,相隔的距離可是足足一百多米的!
這不就是神話傳說中的飛劍?!
“不可能!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這種東西!”王庸一時間感覺三觀有些顛覆。
他睜大眼睛,努力試圖從昔拉手中那枚玉腰奴上找到任何的絲線或者高科技動力裝置。
但是最終王庸還是失敗了。
這個東西真的沒有任何的外力設備,真的就只是一枚猶如蝴蝶的奇異武器!
昔拉雙眼有些迷離的看着掌心的玉腰奴,幽幽道:“起初得到玉腰奴之時,我也不信世界上竟然存在這種奇幻的東西。它美的不像話,如一件最精美的藝術品。可它的邊緣又異常鋒利,鋒利到只要輕輕劃過人體,就能將劃過的地方切斷。它就像是一個矛盾集合體,既美麗又致命,如情花的刺。而製造這種東西的材料,有個很東方的名字,叫做神髓金。”
“神髓金?”王庸喃喃道。
即便閱覽羣書,王庸也從腦海中搜索不到任何關於這三個字的記載。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王庸都不會相信世界上存在這種並不見諸於科學界的材料。
不過一想到胡梨兒以及那兩枚詭異的血晶,王庸忽然就覺得所謂的神髓金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東西了。
“想嘗試一下它的威力嗎?”昔拉輕輕笑着,如同一個高傲的女王,向一個死刑犯肆意展示她權柄的力量。
“我可以說不嗎?”王庸一副大家有事好商量的表情,問。
昔拉無聲的笑了起來,然後下一秒就見停在昔拉掌心的玉腰奴驟然浮空,帶出一道碧綠綵線直刺王庸咽喉。
“無恥!”王庸終於知道被偷襲是什麼滋味了。
如果不是王庸繼承了王吾的至誠拳意,恐怕已經被這個玉腰奴洞穿喉嚨了。
嗤啦!
心月狐軟劍跟玉腰奴撞擊在一起,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音。
心月狐軟劍上的光芒微微一黯,旋即恢復。而玉腰奴則倒飛回去,懸停在了昔拉身前。
昔拉對於這東西的掌控堪稱如臂使指。
王庸後背一陣冷汗滴落,差一點他就死在這枚玉腰奴的偷襲之下。
只不過有一點倒是讓王庸微微安心,那就是心月狐軟劍在跟玉腰奴的對抗之中並沒有落於下風。
兩者相撞的地方,心月狐軟劍完好無恙,沒有出現王庸想象中的缺損。
這讓王庸憑空增添許多信心。
至誠之道的前知能力,加上心月狐軟劍的鋒銳,未必沒有機會戰勝昔拉!
“剛纔那只是開胃菜,現在纔是正餐。”昔拉靜靜說着,身上殺意緩緩升騰。
遠處,朱利安等人愕然看着王庸兩人,彷彿陷入了石化。
原本朱利安以爲王庸的武力值已經夠高,夠超出想象。沒想到昔拉比王庸還強!
朱利安瞬間後悔剛纔沒有聽從王庸的指揮,全體撤出戰場。以昔拉表現出來的實力,昔拉一人殺光所有人恐怕不是一個臆想。
“狙擊手!”朱利安沉聲道。
一個美軍狙擊手立即會意,悄悄鎖定住了昔拉。
“不自量力!”數百米之外的昔拉冷冷開口,然後身形朝着遠處一撲。
幾個起落,昔拉驀然站定。玉腰奴化作一道流光瞬間而至,將那名已經失去昔拉蹤跡的狙擊手斬殺。
整個過程,從昔拉擺脫狙擊手鎖定,到玉腰奴斬殺狙擊手,不過兩秒鐘而已。
一時間所有美軍戰士噤若寒蟬,簌簌發抖。
只有王庸,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般眼睛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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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腳就朝着昔拉相反的方向急速奔跑,當王庸跑到墜落的直升機殘骸前時,王庸距離昔拉已經足足三百多米。
嘩啦一聲,王庸從殘骸裡將*****拽出,掃一眼槍身,完好無損,不愧是肩射炮。
王庸舉槍,蹲下,瞄準。
嘴角露出絲絲冷笑:“我已經發現,玉腰奴的最大操控距離不過200米!超出這個範圍,你就無法操控它殺人了。而子彈,卻是沒有這種限制的!所以,接受高科技的制裁吧!”
說完,王庸扣下扳機。
一聲雷鳴轟然而起,報隨着巨大的後坐力,25mm子彈破膛而出,飛向昔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