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出手機,王庸給徐子泰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另一頭徐子泰得知王庸這麼快就完成了任務,不禁大爲驚訝。
原本他以爲王庸要耽擱好一陣呢,而且還未必能夠救的出白靜來。
“徐子安受傷了,差點死在我手上,恐怕從今往後你跟你這位堂兄的仇恨不死不休了。”王庸提醒徐子泰道。
“是嗎?讓他溜了實在可惜!不過也所謂,有他在,我們家老爺子纔會一點點將手裡權利往外放。如果徐家真的只剩我一個堪用的子孫,老爺子必然會收縮權利,獨掌大權。”徐子泰毫不在意的說。
他跟徐子安的鬥爭本來就是徐家老爺子刻意製造的,如果徐子安莫名死掉,徐子泰從此沒了競爭對手,沒了參照對象,徐家老爺子只會用自己的標準衡量徐子泰,那樣徐子泰能夠獲得的權利就有限了。
畢竟他再怎麼做也不可能做的比老爺子更好。久而久之他的權利只會縮水,不會擴增。可是有徐子安在,兩人共同競爭,老爺子必然要拿出獎勵獎賞勝者,以便維持這種競爭局面。
就跟老爺子手裡有一個麪包一樣,一點點的露出麪包屑激勵兩人,雖然少,可麪包早晚有漏完的那一天。等到徐子泰得到了整個麪包,那徐家新任掌舵人就是他了。
所以徐子安最好不要死,最好永遠當徐子泰的背景板、墊腳石。
王庸明白徐子泰的意思,不過也並沒往心裡去。
徐子泰有他的想法,可王庸也有自己的想法。
王庸不會爲了幫助徐子泰維持這種局面,就將一個十分危險的對手放任不管。
假設下次有同樣的機會,王庸仍舊不會留手。
又跟徐子泰交待兩句,王庸坐上了迴天泰市的高鐵。
來時乘坐飛機,走的時候就不能用同樣的交通方式了。不然很容易被仇家守株待兔。
事實證明王庸猜的沒錯,此刻蘇市機場大廳裡就有十多個面目兇惡的青皮搜尋着,他們手裡拿着手機不時對比下,看見疑似目標就會粗暴的上前抓住人家,直至確認跟目標不是同一人,纔會放開。
而儘管有乘客不斷向乘警投訴,卻也無濟於事。因爲這些乘警也是剛剛得知一個消息,城南地塊的老大魏縉死了,是被一個外省人殺的。
這些青皮就是魏縉的小弟,正努力找着兇手爲魏縉報仇。按照道上規矩,誰抓到兇手誰就有希望繼任老大,所以一幫人找的格外認真,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人士。
只是他們卻沒想到,此時王庸早已經暗度陳倉,乘坐高鐵離開了蘇市範圍。
翌日凌晨,王庸有些疲憊的出現在天泰市高鐵站。
他回來誰也沒告訴,而是徑自奔醫院而去。
他知道,此時安然一定在爲他擔心。
到了醫院見到安然之後,王庸給安然報了平安,纔回到租住小區。
好好洗了個澡,祛除一身晦氣,王庸躺到牀上美美的睡了一個覺。
睡到下午,卻是被手機驚醒。
卻是子玉風晴打來的電話。
王庸接通,電話裡隨即傳來子玉風晴的聲音。
“東西已經搞定,全都投放在雲滇邊境。你屆時直接聯繫一個叫大貓的人,待會我把手機號發給你。他會幫助你越過邊境,相關善後工作你也可以找他。”
“謝謝。”王庸衷心的感謝道。
纔不過一天多時間,子玉風晴就將一應事物準備齊全,足見子玉家族的效率跟勢力網的可怕。
偏居一隅的子玉家族已然如此,那處於天子腳下的葉家又該是何等能量?
王庸有些想象不來。他雖然是龍脊成員,可對於這種級別的世家力量構成從沒接觸過,所以無法評估。
“關於婚約的事情,今晚我就會前去處理。今天晚上老爺子應該在家吧?”王庸投桃報李的問道。
電話那頭的子玉風晴卻語氣一變,帶着些冷意說:“你就這麼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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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庸當時一愣。
“我這不是以爲你着急嘛。怎麼現在成了我着急了?”王庸不解的說。
誰知子玉風晴卻不肯回答了,只是說一句“晚上爺爺在家”,就掛斷了電話。
弄得王庸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明白子玉風晴這是怎麼了。
找出寫着子玉中霆承諾的照片,王庸收拾一番,準備晚上就去子玉家拜訪。
說實話,王庸心裡還是很忐忑的。他怕子玉中霆將他臭罵一頓,以爲自己看不上他孫女。
如子玉風晴那般女神,哪個男人不想擁有?只是女神倆字究竟太過飄渺,王庸寧願要一個摸得着看得見的普通女人。
以前他以爲安然就是那種女人,可現在看來連安然也一下子成了來歷不凡的女神,似乎也變得不可捉摸了。
輕輕嘆口氣,王庸暫時將愁思放在一邊。這回緬境之行還不知是生是死呢,現在想這些卻是早了些。
胡亂吃了些東西后,王庸等待夜幕降臨就往子玉家而去。
之所以要吃了飯再去,是因爲王庸估計子玉家不會管飯。
誰會管一個來退婚之人的飯?管牢飯還差不多。
按照子玉風晴發來的路線,王庸連着倒了幾路公交車纔到達指定地點。
雖然這件事是他跟子玉風晴串通好了的,可不能這麼光明正大的就相攜進去,畢竟在老爺子心裡以爲子玉風晴是無辜的。
惡人卻由王庸一人來做。
至於退婚的理由王庸也想好了,國家法律規定不能干涉自由戀愛,王庸拒絕包辦婚姻,拒絕父輩指定!他要把自己打扮成一個爲了愛情而不惜生命的自由鬥士。
退婚,也得退的有尊嚴!
雖然這樣免不了子玉家人會在背後罵一句“沙比”。
叮咚,王庸在那座高高的別墅外站立良久,才鼓起勇氣按響了門鈴。
很快便有一個穿着黑色西裝,耳朵上戴着耳麥,腰間鼓鼓的人走了出來。
王庸打量那人一眼當即知道對方腰間鼓起的是槍,不止腰間有槍,在他左側懷中也有一把槍。另外小腿處還綁着一柄匕首。
這人是保鏢。
王庸迅速判斷出對方身份,然後堆出一臉笑容,道:“你好,我是來找子玉老爺子的。”
“可有預約?”保鏢冷着臉問。
王庸搖頭。
“那是子玉老爺子的熟人?”
王庸又搖頭。
“那你認識這棟別墅裡的人?”
王庸還是搖頭。雖然他很想點頭,他認識子玉風晴啊。但是眼下卻不能暴露兩人相識的事情,不然這退婚就無法完成了。估計被子玉中霆知道了還會適得其反,逼迫着兩人完成婚約。
嗯……或許可以這麼做試試?王庸不要臉的想着。
可一想到子玉風晴那張冷若冰霜的臉,王庸這種念頭就迅速打消。
那句話說得好,得到她的人卻得不到她的心,得不到她的心就無法解鎖更多姿勢。解不解鎖姿勢王庸倒是不在意,王庸一直認爲自己是個非常傳統的男人,姿勢會那麼十幾種就行了,會太多有什麼用呢?
關鍵王庸害怕一點,按照子玉風晴性格,兩人一旦結婚子玉風晴絕對會趁着王庸睡着,拿出一把剪刀剪掉王庸小茶壺。
王庸不想自己的小茶壺失去壺嘴,所以他迅速將這個想法湮滅在心底。
王庸這一番想法保鏢當然不知道,可保鏢看得到王庸臉上的表情。
那種表情變化就跟一個患得患失的小偷一樣,分明是看到別墅的安保嚴格而心裡失望了。
保鏢右手搭在腰間,警惕的看着王庸,厲聲道:“立馬離開這裡!不然發生什麼誤會概不負責!”
“誤會?誤會什麼啊?我真的是來找子玉中霆老爺子的,不信你給他通報一聲,說王鴻瑾之孫王庸來訪,他肯定會親自出門迎接我!”王庸信誓旦旦道。
“是嗎?我怎麼覺得可行性爲0呢?”這時,忽然別墅院子裡響起一個女人聲音。
接着走出一個穿着緊身皮衣的女保鏢。
王庸看見女保鏢後登時眼睛一亮,因爲他認出來了,這女保鏢就是之前在玉皇頂接應王庸的那女的!
當時她還將王庸當成危險分子,試圖控制起來。
她一定記得自己!一定會帶自己進去!王庸高興的想到。
“喂,是我,你還記得我嗎?當時在玉皇頂,你差點把我當成壞人。”王庸衝女保鏢揮手。
誰知女保鏢卻臉色一冷,嫌棄的說道:“誰記得你?還差點把你當成壞人,我看你分明就是壞人!老薑,把他抓起來!”
“……”王庸無語了。他算明白了,這女保鏢不知爲什麼討厭自己,明顯已經認出了自己,卻故意裝作不認識,要整自己。
王庸往後退一步,警告那叫老薑的保鏢道:“別動粗啊,我很厲害的。”
老薑呵呵一笑,玩味的看着王庸,說:“我倒想瞧瞧你怎麼個厲害法……什麼?!”
老薑話還沒說完,卻見王庸一動,身體就撞進了他懷裡。
左手摸在他的腰間,右手探向他懷裡,膝蓋則頂在了他雙腿之間。
一招,就將他所有隱藏的後手都給制住了。
這還不算完,王庸左右手同時一動,就聽咔嚓兩聲,兩把槍被王庸摸了出來。
腳尖在老薑小腿處一蹭,匕首也被王庸踢掉,滾落在旁邊草地上。
“你……別亂來!”老薑聲音有些顫抖。
因爲王庸此時正把槍口對準他。
“我是來做客的,當然不會亂來。只是幫你把槍收好而已。”王庸說完拍拍手,手槍就跟變戲法一樣不見了。
老薑一摸腰間跟懷裡,驟然變色。因爲槍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回到了他身上,他明明就在王庸身前,卻就是沒看見王庸到底怎麼做到的。
其實王庸用的是一種古彩戲法裡的手段,叫做三仙歸洞,純粹是一種手速跟肢體語言障眼法的配合。先是用語言或者多餘的肢體動作吸引觀衆注意,然後手一動,東西就變沒了。
王庸這還不算什麼,曾有一個古彩戲法大師在電視上表演三仙歸洞。當時攝製組用五臺攝像機圍着他拍攝,然後進行慢放。卻仍然沒法看清他到底怎麼把東西變沒的。
可以想象那位大師的手快到了什麼程度。
看見這一幕,皮衣女保鏢的臉色不禁沉了下來,她扭動着腰肢走上前,滿面寒霜道:“雕蟲小技也敢拿來現眼!小姐一直對你另眼相看,我倒想看看你有什麼本事值得小姐如此相待!”
話裡卻分明暴露了她認識王庸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