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多個億,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真是一個讓人望而生畏的數字啊!”有人輕聲說道。
“不清楚。但是連三叔都偃旗息鼓了,就知道這事沒人能擔的起。可惜那女人自作聰明,反被聰明誤。”另一人看着倒在地上的堂姐,道。
“是啊,幸虧我們沒出頭。真是萬幸!”
……
議論一句接一句,大抵內容都是對堂姐的境況表示幸災樂禍,同時暗暗慶幸自己沒有出頭。
子玉風晴彎腰將摔裂了屏幕的平板撿起來,看向三叔:“三叔,還要嗎?”
這話讓三叔嘴角一抽搐,怒火當即燃起在眼中。子玉風晴這是在大庭廣衆之下毫不掩飾的抽他耳光啊!
他怎麼能不憤怒?
可是……可是他偏偏還沒有力氣反擊!
難道就因爲逞一時之快,他就要說出那個“要”字嗎?
臉色迅速頹喪下去,三叔無力的擺擺手,說:“本來三叔也沒想要你的,只是想知道事情真相,給你提供幫助而已。現在真相清楚了,這東西當然物歸原主了。”
不愧是混官場的,三叔這番話說的臉皮厚到能擋子彈了。
子玉風晴母親忍不住出聲諷刺道:“幫助風晴?我看你是幫助風晴死吧?你們這些人,我今天算是一個個看清楚了。沒有一個好東西!全都眼巴巴看着我家風晴出錯,巴不得風晴搞出個大事情,你們好從中漁利!告訴你們,別逼急我們一家,否則我們離開這個家族,誰也別想落到好!”
子玉風晴母親罵順了嘴,渾然忘記了身後還有子玉中霆在場。
這番話可是觸犯了子玉中霆的大忌。
子玉駿連連拉老婆的衣服,示意她閉嘴。只是幾次未果,終究沒能阻擋住老婆將最後那句話說出來。
而發泄完情緒的子玉風晴母親,也恍然察覺說錯了話。尷尬的看一眼子玉中霆,不敢說什麼了。
恐怕她馬上就會迎來老爺子一頓斥責。
衆人當然也是如此想。
可沒想到還沒等到子玉中霆發火,子玉風晴忽然站了出來,冷聲道:“媽,你說錯了。”
子玉風晴母親訕訕的道:“我知道錯了,是我沒管住嘴……”
“不,我的意思是,你話說反了。逼急了我,我不會離開這個家,我只會將其他人都趕出這個家族!”子玉風晴擲地有聲的道。
此話一出瞬間譁然,衆人全都出聲指責子玉風晴蠻橫無理,真當這個家族是她的了。
而子玉風晴僅僅只是一句話,就讓那些指責的人悄悄閉上了嘴。
“不服的,把這五百億接過去。只要能處理妥當,我會主動滾出這個家。”
場面變得異常寂靜,鴉雀無聲。人們臉上滿滿的尷尬,跟之前的義正言辭的指責形成鮮明對比。
而旁邊的子玉中霆就像是沒有看到這一幕一樣,眯着眼,靠在沙發上,像是睡着了。
半晌,子玉中霆終於睜開了眼。
“瞧我,上了年紀精神就不好了,差點睡着。你們吵完了?”
沒人敢迴應。
環顧一週,子玉中霆才揮揮手,好像異常疲憊一般,懶懶散散說道:“行了,都回去吧。這事就當沒發生過,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一聽這話,衆人如逢大赦,趕緊跟子玉中霆告別,急不可耐的走出了大宅。
只有三叔跟子玉風晴,兩人站在客廳裡一動沒動。
他們知道,別人可以當沒發生過,他們不能。
見只剩下了兩人,子玉中霆這才眼睛一睜,如放電光,哪裡還有剛纔那副病怏怏的模樣?
“老三,我對你很失望!”
三叔一臉羞愧,硬着頭皮道:“我知錯。”
“哼!希望你是真的知錯,而不是嘴上說說。不然我萬萬不敢把子玉家族未來的政治保障交到你手裡!”
這話說的卻是比較嚴重了。意思是老爺子極有可能不再支持三叔往上走,另選其他人。畢竟官場上子玉家族不止三叔一個人,還有另外幾個在外省爲官的,職位也不低。
三叔聞言慌了,立馬信誓旦旦道:“爸,我真的知錯了!以後我再也不會犯這種錯誤!只要對家族有益,哪怕風晴將我當僕人使喚,我也配合不誤!”
子玉風晴聞言,輕輕一笑,道:“看來三叔對我還是有怨氣啊。不過這事確實也怪我,這種事本來也不該瞞着三叔的。如果我能夠跟三叔開誠佈公,就不會有這些波折了。我向三叔道歉,對不起。”
子玉風晴態度的轉變,一下子把三叔弄懵了。在他印象裡,這個侄女好像還沒給人道過歉。如今竟然肯給自己道歉,可見誠意十足了。自己要是再揪着不放,那就落了下乘。
三叔趕緊道:“別,三叔也有錯。咱們爺倆也就別搶着互相道歉了,接下來應該同心協力將天門物流這個事情處理好。不然不止對咱們家,恐怕整個齊魯地界的官場都要大地震啊!風晴,你有什麼主意沒?三叔全力配合!”
子玉風晴眼睛一眨,道:“現在還沒有,其實能做的也只有盡力追回被轉移的資金。這麼多錢,對方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消化乾淨,所以就要麻煩三叔動用力量,徹查對外轉移的渠道,並且通緝跟天門物流有關的人等。”
“這個自然,我馬上安排。那追繳資金下落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如果……唉,算了,先不說那些喪氣話。我先走一步,現在這種情況只能搶一秒是一秒。”三叔搖搖頭,隨後跟子玉中霆告別,快步走出了宅子。
三叔沒說出來的那句話,其實子玉風晴一清二楚。三叔是擔心萬一資金追繳不回來,那時候就會陷入極度被動的局面,恐怕找不到什麼辦法彌補。
子玉中霆顯然也擔心這一點,他看着子玉風晴,問道:“風晴,你給爺爺說句實話,你有多大把握?”
子玉風晴輕輕搖頭:“一點沒有。”
“……”子玉中霆愣住了。
“因爲這件事不是我在做,是他。他有多大把握,我就不知道了。”子玉風晴隨後補充。
而這話也讓子玉中霆臉上露出笑顏:“好你個丫頭!都學會耍爺爺了!有那小子在,我倒是放心了。畢竟他是那裡出來,這種事情他是專家。”
看來王庸的真實身份在子玉中霆這裡並沒成爲隱私,而是一點不漏的全都暴露了。
“行了,放手去做吧。這件事做成了對我們子玉家是極大的加分。做不成,也不至於天塌地陷,子玉家族綿延了千年,沒這麼容易倒!”
子玉中霆說出一番話,結束了這次的交談。
而此刻,王庸正面色冷峻,在分析着金靜茵有可能躲藏或者出逃的路線。
金靜茵牽涉不深,她肯定不會一條道走到黑陪着那些人亡命下去。換成王庸,肯定要跟金黑隆分道揚鑣,找機會離開華夏,回到南韓。
不過據王庸瞭解到的信息,事發當晚天泰警方就戒嚴了,開始重點監控機場跟水路出入境乘客。
這種嚴密監控下,金靜茵如果足夠聰明就不會選擇這個時段離開。而是先找地方隱藏下來,再伺機而動。
不過,金靜茵一介外國人,她能去哪裡隱藏呢?
荒野?廢棄工廠?公園?橋洞子底下?
一個個場所閃過王庸腦海,卻也逐一被王庸排除。
金靜茵是一個喜歡雅靜的人,她還沒到走投無路的地步,是斷然不會去那種髒亂差的場所的。
難道用化名住在某處賓館?
也不可能。這樣風險太大,金靜茵應該不會這麼做。
可她還能去哪呢?
王庸傷透了腦筋,漫無目的走在街頭,準備先吃點飯再說。
看向路邊一家叫做“十足勁道”的麪館,王庸準備去吃麪。
可是當他目光落在牌匾上時,忽然一拍腦袋,驚喜叫道:“有了!金靜茵肯定藏在那裡!”
說完,王庸轉身就往外跑。一驚一乍嚇得路人紛紛側目,以爲遇見了神經病。
喘着粗氣,王庸好不容易抓到一輛空的出租車,不由分說拉開車門,就跳上了車。
“師傅,去……”在說目的地的時候,王庸忽然卡殼了。
因爲他想不起來那個地方叫什麼名字了。
“去……一中學校附近有個跆拳道館,您知道嗎?”王庸只能把希望寄託在司機師傅身上。
好在出租車司機都見多識廣,立馬就知道了王庸說的那個地方。
“噢,極限跆拳道館嘛!坐穩了,十五分鐘,一準到!”
隨着車子轟鳴,王庸上了路。
當王庸出現在極限跆拳道館旁邊的時候,纔過去了是十四分鐘。
這就是之前王庸帶着學生來踢館的那個跆拳道館,當時王庸把館主打傷,幾乎重創了這家跆拳道館的名聲。加上金靜茵找王庸報仇未果,更加使得這家跆拳道館生意一落千丈,幾乎到了無人問津的地步。
道館大門也緊閉着,似乎準備停業轉讓了。
王庸目光閃動,冷哼一聲,自言自語道:“你要是照常授課,還沒事。這大白天關門,分明就是做賊心虛!金靜茵啊,你武功雖然不錯,可閱歷實在是太淺了一些。今天你休想跑出我的手掌心了!”
說完,王庸繞到道館側牆,一躍而起,攀住牆頭進了道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