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你小子下手這麼狠!”安寧忍不住破口大罵。
雖然摔下去未必會讓安寧身亡,但是斷胳膊斷腿是免不了的。
王庸收勢,微微尷尬的摸摸鼻子,上前將安寧拉了起來。
他剛纔全力而發,鐵山靠本就是重手,是以力道難免有些難以控制。
不過安寧應該慶幸這只是王庸正常狀態下的一擊,如果是施展了兵王心意把跟燃血玫瑰,恐怕安寧連泄力的機會都沒有就已經掛了。
在國術這條路上,其實王庸已經走到了安寧的前面。
而安寧借鑑各國技巧的理念,看似很先進,實際容易陷入對於技巧的過分追逐中。在真正硬碰硬的戰鬥中會陷於被動。
就像是剛纔安寧跟王庸的對撞,王庸就佔據了絕對優勢。
“可惜了,看來我必須要把近期思考的一個格鬥理念提上日程了。”安寧拍打掉身上的木屑,懊惱的說道。
其實他能在王庸鐵山靠之下全身而退,沒有受傷,已經證明功夫之高。可究竟還是敗在王庸手裡,讓他極爲不爽。
“什麼理念?”王庸納悶問。
“槍鬥術。”
“咳咳……”王庸聽到槍鬥術三個字,差點沒憋住笑出聲來。只是礙於眼前站着的是大舅哥,王庸才生生將笑意給憋了回去。
不過內心王庸還是十分想笑的。
原因無他,只因爲王庸想起來一個抗戰神劇,《神槍》。裡面就介紹了一種槍鬥術,說只要槍手在子彈出膛的瞬間急速甩動手腕,就可以帶動子彈旋轉,實現曲線平面上的攻擊目標。
神劇一出,當時就遭遇了網友們的批判,紛紛表態讓編劇給表演一個看看。
子彈出膛的初速度可是十分之高的,而且離開槍膛之後的速度已經決定了子彈的走向。想要改變這種角度也並非不可能,畢竟現在**也會拐彎。可是這就涉及到一個手腕施加力道的問題了,王庸雖然沒有具體計算過到底需要多大的力道,可至少有一點很確定。
那就是那種力道一旦用出來,先會將人的手腕給甩飛出去,然後子彈才能拐彎。
這種煞筆一樣的槍鬥術,王庸能不笑?
不過王庸倒不是認爲安寧也持有同樣理論,安寧所說的槍鬥術應該是另外一種可行之術。
果然,安寧接着說道:“我知道你想到了什麼,跟那個完全不搭邊。這樣,我用酒壺跟你模擬一下。”
說着,安寧提起了桌子上的酒壺。壺嘴尖細,就跟射出子彈的槍膛一樣。只不過比起子彈來,還是慢了許多。
“看好!”安寧一言未落,身體已經撲向王庸。
用的是詠春的之字進馬,撲擊的方位很刁鑽,不過王庸還是能夠看出安寧想要攻擊自己哪個部位的。
王庸略微閃避身體,雙手擺出一個虎口鉗的形狀,坐等安寧自己撞進來。
可誰知安寧身體沒到位,在拳腳達不到的距離上,安寧手中的酒壺已經噴出一道水線,直打王庸眉心。
王庸晃腦躲過,接着就不動了。
其實這一局王庸已經落敗。
酒壺水線是什麼速度?子彈又是什麼速度?假如安寧手裡不是酒壺,而是手槍。恐怕子彈早就洞穿了王庸眉心。
安寧略帶得意的看王庸一眼,道:“這就是基本思路,咱們國家的拳法基本都是從兵器轉變而來。火槍,也是一種兵器。區別就在於冷兵器跟***之分。既然冷兵器有專門的近身套路,***爲什麼不可以有?所以我綜合了詠春、八卦、霍家迷蹤拳等身法,創造出一門可以插入槍械擊發的功夫,懶得取名,直接用了網上的槍鬥術。原本只是好玩,不過跟你對戰之後我愈加發覺完善這個槍鬥術的必要性了。”
王庸聞言點點頭:“人類之所以爲人類,是因爲善用工具。如果可以把槍也糅合進近身格鬥裡,確實可以極大增強我方戰士的存活率。你這可是功在千秋的偉績啊!”
現在遭遇戰除了槍戰之外,一旦被近身,槍械就沒了用武之地。因爲擊發需要準頭,需要時間,等這些都作完,敵人早就繞到你身後一匕首插在你後頸上了。
這也是爲什麼近身格鬥情況下匕首比槍械更加流行。
而安寧這個槍鬥術假設真的可以完善成功,並且在軍中加以推廣利用,那就了不得。畢竟只要克服手槍的那些缺點,威力跟殺傷性上都要比拳頭跟匕首高太多。
“你這話說的我愛聽!看在這句話的份上,我勉強答應給你做個說客,在我爸面前美言幾句。不過你也別抱太大希望,我爸可是家裡的獨裁暴君,他高興了興許能聽進去我的話。不高興了天王老子說也白搭。你跟安然的事情,說到最後還是得看造化。”安寧促狹的笑着,說。
“……”王庸忽然想衝上去再給安寧一個鐵山靠。
敢情費勁打了一場,根本是無用功。這位安家少爺跟葉玄同也沒啥區別,都屬於在家裡說不上話的那種。
“不開心了?別介嘛,來喝酒。其實只要安然喜歡你,就夠了。大不了你帶她私奔,我不告密就是!”安寧將桌子拉回原位,倒上酒遞給王庸。
王庸接過一口悶了,狠狠瞪了安寧一眼。
“兩位,剛纔是怎麼了?”這時候門口出現一個人,卻是會所經理。
剛剛王庸跟安寧鬧出的動靜實在不小,驚動了不少人。經理只能上來看看,生怕又發生什麼事情。
見到王庸跟安寧正在喝酒,經理懸着的心才放了下來。
“沒什麼,我們閒着沒事幫你們會所測試了一下房門跟地板的硬度,挺不錯的。”王庸隨口胡謅道。
經理滿頭黑線,房門都碎成什麼樣子了?這還挺不錯呢?
不過既然沒有人員傷亡,什麼房門也就無所謂了。剛纔得罪了這位爺,賠償事宜更加不好意思提。
經理陪着笑,只說待會喊人來收拾一下,就要下樓離去。
可才走兩步,忽然就退了回來。再看樓梯口,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正緩步走來。
經理看見男子,態度立馬變得異常恭謹:“老闆。”
這人,赫然是白雲人家的老闆,沈家大少爺,沈嶽南。
沈嶽南輕輕點點頭,示意經理退下,然後他徑自邁入了王庸跟安寧所在的房間。
“喲,沈公子,來給我們免單了?”安寧似乎認識沈嶽南,調侃道。
沈嶽南微微一笑,說:“發生這種事情,免單是應該的。就算二位把我這白雲人家給喝垮了,我也絕無怨言。”
“得了,你這種生意人說的話哪有一句是真的。我倆敞開肚皮喝,喝上十年也喝不垮你這會所。反倒是我倆肯定先就醉死了。行了,承你人情,日後要是到了西南地界,我做東。”安寧擺擺手,道。
三言兩語間,其實就完成了一個面子上的交易。算是過江龍與地頭蛇互相給了對方面子。
說完這話,沈嶽南則把目光轉到了王庸身上。
一開口,就讓王庸心臟一縮:“我知道你,鄭家的寰衆傳媒就是被你搞去的。”
這個沈嶽南竟然連這一點都知道。這可是隱秘之事,也很少人知道王庸其實是寰衆的幕後老闆。沈嶽南卻是不光點出了王庸身份,甚至還點明寰衆是被王庸“搞”去的。
王庸不動神色,沒作聲。
沈嶽南見狀,一笑,說:“放心,我對那些東西沒興趣,就是單純覺得你挺厲害而已。現在,我愈加覺得自己感覺正確了。沒想到你功夫之高,連安寧也不是你對手。”
安寧聞言臉色一紅,不滿道:“你們扯你們的,別扒拉上我。”
“那麼,沈老闆有意願合作嗎?”王庸忽然眼睛一眨,問出一句話。
沈嶽南愣住了。他剛纔已經明說對傳媒這塊沒興趣,王庸還要尋求合作。是耳聾還是蹬鼻子上臉?真的以爲今天在白雲人家受了委屈,就可以逼迫沈家補償他嗎?
沈嶽南臉色微微耷拉下來,還沒發作,卻聽王庸又開口。
“說句拂沈老闆面子的話,貴會所安保人員的技能實在是有夠差勁。如果下次再遇見相同情況,難道還要被人打一頓嗎?”王庸緩緩說着,好像打了白雲人家保安的人不是他一樣。
沈嶽南勉強泛起一抹微笑,略帶不快的問道:“那王先生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還有秘技或者靈丹妙藥能夠讓我這些保安變成絕世高手?”
“秘籍沒有,靈丹妙藥更談不上。不過只要沈老闆信任我,我可以保證在三個月內將這批人訓練成普通特戰隊員水平。屆時輔以非致命性槍械器具,制服我這樣的人不是什麼難事。”王庸自信的回答道。
“哦?此話當真?”沈嶽南頓時來了興趣。
“在沈老闆面前我可不敢信口雌黃。沈老闆完全可以先送一個小隊的人去試試,三個月後真的有提升,我們再談錢也不遲。”
“好!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沈嶽南看來真的動心了。白雲人家的安保措施怎麼加強都不爲過,能夠在區區三個月內提升這批保安的素質,卻是相當讓他意動。
而王庸之所以說這話,倒也不是故意吹噓。本身白雲人家的保安就是高素質的退役兵員,具備很不錯的基礎。把這些人放到龍棘安保訓練三個月,妥妥會實現質變。
畢竟龍棘安保那邊負責訓練的不是普通人,而是一羣有着豐富實戰經驗的精銳特工。特工在安保方面,本身就比其他人員有優勢。
三言兩語間,王庸卻是已經爲龍棘安保拉到了第一筆生意。只要一切順利,三個月後沈嶽南絕對會選擇把所有人員送去。
可以預見,那將是一個怎樣的大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