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繞在陸蒔千身邊的衆美男們臉色一沉,青龍出手如急電,憑空迸發出藍色水牆,將那人接住。
“好狗不擋路,你們不知道嗎?”人羣中傳來一聲端的囂張的聲音。
而衆人見他們身上的衣着族徽,都是神色一肅,讓出條路來。
只見當中走出個細眉長生的年輕人來,長得倒也可算清秀,可惜那臉上始終有種囂張之氣,倒將那長臉擠兌得醜陋了。
囂張這種東西也是有檔次有講究的,似白若論囂張無人能及,但有他強大無比的實力作爲鋪墊,囂張便是無與倫比的霸氣,只會叫人覺得相得益彰,更多分味道。銀髮的衛墨也囂張,可那囂張原是本性拓落表現,不覺討厭,反覺可愛。便是天殘,他囂張,更是因爲有雄厚資本。
可是若是一個不怎麼樣的人囂張起來,卻只會讓人覺得有礙觀檐,可惜那人毫無所查。
“耽誤了本少爺的要事,你們能擔待得起嗎?”那人甚至連鼻孔都朝天了,所指擋路之人,自是陸蒔千等人無疑。
誠然,她穿着一身精緻的藍衣,下着精緻的黑褲,配上家徽,再看周圍人的反應,很有可能有些來頭,再看他的坐騎,五十星的魔馬,也是較爲高級的坐騎,身後跟着五十個家僕,均是一色的魔馬,他們實力均在下級神二階到中級神三階,倒也沒有很高,可這樣實力作爲家僕,確實也能說明對方的實力。
惹還是不惹?人不惹她,她自然低調行事,人若惹她,那,對不起了。
“我從小地方來的,什麼都不懂,以前以爲少爺是那種丰神俊朗,俊秀絕倫的人物,如今一見——”陸蒔千璀璨的大眼轉動着,靈光閃耀,引得周圍一干男子莫不傾魂。但聽她語氣,明顯是要損人的,莫不抱着看好戲的姿態:“如今一見閣下,卻突然發現,原來少爺竟是這樣豬狗不如的東西。”
陸蒔千說得認真,彷彿煞有其事,看着來人,連連點頭。
“噗嗤——”離境首先妖嬈地笑了。
周圍人這纔回過味來,也有些笑了出來,可更多人因畏懼對方家世力量,不敢明目張膽,忍得很辛苦。
子季又是想笑又是好氣,他也被秀少爺少爺的叫,莫非也是豬狗不如?着實又有點鬱悶。
陸蒔千心思玲瓏,扯過子季來:“若說真正能稱之爲少爺的,這位總比眼前這位豬狗兄強個千八百倍!”
陸蒔千的手又軟又綿,掌心的熱度卻又似乎異常灼人,從沒被女孩子拉過手的子季,只覺心中一蕩。
衆人一見子季,豎瞳中似乎有着說不出的 威嚴,銀鉤尾巴優雅迷人,銀色頭髮張揚於腦後,初見也算平常,可往那裡一站,就有股說不出的氣勢!果然是比那人更有少爺風範,再看陸蒔千身邊的其他人,大大小小,仔細看去,莫不尋常。隨便拉上一個說是某大家族的少爺,人們也是信的。
那年輕男子何曾受過這樣的氣?就算在家族裡他算是個偏室,可在這上菀,也無人敢得罪他。正要開口辱罵,子季不滿地開口了:“我只比他強千八百倍?太小看我了,我起碼比他強一千萬倍!”
得,就算子季說的是真話,可在旁人看來,他這就是狂妄啊,囂張啊!
此話一出,那你年輕人如何忍得:“你們愣着幹什麼,還不給我把這羣人打死!”
衆人怒其殘忍,不過是頂了幾句,便要傷人性命,可大家族,就是這樣的。可惜了那羣俊男美女啊!
他們是這樣想,陸蒔千這邊的人卻是未必,尤其是天殘,聽說要殺人,那雙明月般的眼便眯了起來,就等對方動手了。
“我當是誰,原來是秋赫家的狗,喲,長牙啦,來這亂吠來啦?”卻聽得一聲輕輕朗朗,略帶邪氣的聲音傳來,而兩邊的路人,早以讓開了道路。
來人驅着清一色整整上百行方駛過來,行方打開,跳下清一色的紅衣——男人。
行方多精緻,比子季最早打劫的那一個不知要高檔多少倍,可以聯想一羣開着奔馳法拉利跑車一同出現的場景。
同樣是炫富,炫權勢,但這一方,明顯比年輕人那一方更誇張!
當先那位,長得極爲白淨,杏子眼,瓊鼻櫻桃嘴,一頭長髮鬆鬆地扎着,着一身紅衣,若不看他身子修長健碩,還真要以爲他是個女人。
而那年輕人一見來人,立即把所有的注意力都調到了對方身上:“風雲廉,你什麼意思?!”
那風雲廉卻是不說話,首先拿眼睛瞟了眼陸蒔千等人,霎時覺得這是一個男人莫不都是人中龍鳳,而唯一的那個女子,嗯,聖域?!
“我不跟狗說話,這十二個人,我保了!”說話不看人,一邊伸出手來摸了身邊一個上級神美男的臀部。
陸蒔千嘴角一抽,無語了。
秋赫銅臉都氣白了,可他並不敢輕舉妄動。秋赫家和風雲家同爲上菀四大家族,平日裡間隔矛盾雖不少,但不會真的打起來,而他秋赫銅不過是個偏房所出,比之真正的家族少主,地位不知要低多少,但那風雲廉,卻是真正的風雲家少主,儘管對方是個好男色的傢伙。
地位擺在那裡,又不得他不讓步。
“這十二人擋了我的路,放他們也成,只要他們一個個給我磕頭認錯。”他能給風雲廉面子,但是他不會放過陸蒔千等人。
陸蒔千嗤笑一聲:“笑話,豬狗走豬狗路,人走人路,只有豬狗欠抽走人路,哪裡有人犯賤走豬狗路的,你自己欠抽走走了我們的路,反而要我們給你道歉?”陸蒔千問着身邊的死神:“你說是吧?”
死神自然什麼都以陸蒔千爲主以她爲對,陸蒔千一問,他便老老實實:“對!”
此話一出,秋赫家的人臉都綠了,而衆人更是忍笑忍得不行。
那風雲廉也未曾見過有這麼大膽的女子,竟然敢當街辱罵秋赫家,還和他一樣罵人不帶髒字,頓時對她來了幾分興趣。
秋赫銅不大不小也算是個小主子,到底比其他人多了份冷靜:“風雲廉,她當街辱我秋赫,此事決不能善了,我要帶她回家族治罪。”他又指指陸蒔千周圍的男子:“他們作爲同犯,也要一併帶回去問罪!”
果真是實力爲尊的世界,人命在他們眼中自是算不得什麼的,也不知有多少人因此死去。
可陸蒔千卻是不懼的,她有什麼樣的力量她很清楚,不算死神,青龍,便是天殘,恐怕也能將這上菀鬧得天翻地覆。
只不過這不是他所期望的便是。
目前的她,還不能夠太張揚。
“你是沒聽懂我的話還怎的,我說這十二個人我保了!”風雲廉神情一肅,杏眼裡涌出一股威壓,手臂微擡,一道光芒打出便將那秋赫銅打出十丈遠:“滾!”
風雲廉是上級神二階,打秋赫銅,自然十分容易。
“廉,輕易和秋赫家結仇並不明智。”風雲廉旁邊的那個英俊男子道。
風雲廉輕佻地摸對方的臉:“反正和秋赫家結的樑子也不是一個兩個,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秋赫銅恨恨地看着風雲廉,自知不是對手,又毒蛇地看向陸蒔千等人,似是要把十二個人的樣子緊緊記住。
“我們走!”不甘不願,卻沒有辦法。
只有回去稟告族長,再挑撥離間一番,沒有什麼人惹了他秋赫銅而不付出代價。
“多謝兄臺相助,告辭!”陸蒔千簡短地說完,轉身就走。她心知風雲廉出手肯定不是爲了他們,而是家族間的矛盾本不可調和,相互找渣罷了。
風雲廉倒是一訝,不想對方說走就走,而且自始至終,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沒有變過,十分清淡,完全不像其他人見他們四大家族般,要麼狂熱要麼討好要麼恐懼。待到陸蒔千等人走遠,風雲廉才吩咐道:“找幾個人跟着,看着他們住什麼地方,是什麼來歷。”
衛墨終究在主城裡住了段時間,一路行來便向陸蒔千介紹了上菀四大家族。
這四大家族,分別是器宗秋赫家,法尊風雲家,武尊慕家,馭獸朱家。這四個家族各具上菀一方,掌控經濟,實力超羣,爲上菀龍頭。四大家族底蘊豐厚,雄踞上菀數萬年,萬年來,四大家族培養傑出人才無數。但他們總歸在一個城,也時常會相互比拼,取得那上菀第一家族的殊榮,故而,大大小小的摩擦也不在少數,恩怨情仇更是輪番上演,不過四方牽制,卻也形成了一種詭異的穩定,相互間的比鬥也成爲人才戰,正是有這種氛圍,沒一個時代,四大家族輸出的人才都質量高品質高,他們的實力也越來越雄厚。四大家族各有其特徵,秋赫家人一般着藍衣黑褲,風雲家則是一身紅色法袍,慕家則綜衫勁服,朱家則着白服。
四大家族各有特色,秋赫家爲器宗,在武器上製造運用上別具一格,倡導人器合一,族人所用武器一般質量極高,而他們傳人不單要是個武學大師也要是個鍛造大師。年輕一代以少主秋赫寧爲翹楚,已經是神二階,秋赫蘭亦不錯,上級神一階。
風雲家則是個徹底的法師家族,所有族人無一不是法師,他們法術傳承未斷,又有不斷創新,單打獨鬥,羣攻遠轟,無一不拿手,遇到戰爭,禁術一出,無人能撼其纓。年輕一代以少主風雲廉最爲厲害,前途無量。
慕家比較低調,當然只是相對四大家而言。他們尊奉武者之道,認爲這世界上唯有自己的身體是最高存在,鍛形練體,以最爲嚴酷殘忍的方法訓練自己,他們的肉體力量達到一個恐怖的高度。慕家少主極爲神秘,幾乎從沒露過面,實力無從判斷。
朱家善於馭獸,他們通過古時留下來的馭獸心法,能夠駕馭百星魔獸爲僕,僅憑這點,朱家不僅僅能在上菀呼風喚雨,勢力甚至能延伸至漠天府。年輕一代少主爲朱耀華,已是上級神二階,朱徽上級神一階。
也許是天才人物總會有些缺陷,四大家族的少主多少有怪異。遠的不說,就說那風雲廉便是一個同性戀,好男色已經是舉城皆知,據說私生活極爲糜爛,常常幾個男人關在一個房間裡......可雖說如此,人家實力天賦擺在那裡,就算好男色,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依舊能博得人們的崇拜。
邊說邊走,很快便至家門。
還是離境有本事,居然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在上菀城買下一個府邸,這可是一般人奮鬥一生都做不到的事情!
見陸蒔千有詢問的意思,離境只是風姿卓絕地一笑,曖昧道:“你住的話,可以不要錢,只要每晚召我前去服侍便可。”
小紫龍俊尊緊緊地看着離境道:“哼!”
小破花花腸子,別以爲他不知道,他會好好看着主人的!
燕暉則睜大眼,不明白離境說的是什麼意思。
推開門,裡面早已經站着一色的僕役,齊聲道:“大小姐好,少爺好!”
陸蒔千瞥了離境一眼,這廝還挺懂享受。
燕飛從沒受過這樣待遇,有些窘迫,拉住燕暉道:“我看我還是去傭兵聯盟住好了。”
陸蒔千皺眉:“你這不是打我臉麼,我無家可歸時是你們收留我的,現在位置倒換,你們卻不願住我這裡,是想叫我變成一個忘恩負義的人嗎?”
離境喃喃:“什麼你的房子,明明是......”見陸蒔千一眼瞪來,立刻笑眯眯道:“你的房子,你的房子。”
燕飛還待爲難,衛墨已經溫柔地牽着燕暉:“阿千好說話,性子卻倔,你們就不要推辭了。”說着便拉住燕暉走進去。
燕暉只覺得這個大哥哥好溫暖,便也歡快地由着他牽着了。
燕飛無話可說了。
“地方不錯!”子季毫不客氣,自動自發地走進去。
陸蒔千伸了伸懶腰,終於,又回家了。
此時太陽已經斜掛,分配好房間,梳洗之後,便迎來晚飯時間。
十二人共坐一桌,說不盡的熱鬧溫馨。陸蒔千從做飯婆中解放出來,吃飯時也多了份輕鬆,說起了這一路的遭遇,飯桌上衆位男子的臉也隨之產生變化,一忽兒高興,一忽兒黯然,一忽兒又輕鬆。
衛墨終是放了心,坐在心愛的人旁邊,就算是沒有一點菜,也覺飯之香甜,比之前幾個月,就算面對再好的佳餚,也食之無味。只是因爲有了她,一切都不同了啊!
秦星洛也是五味雜陳,他期望着她,記掛着她,卻不知她遇到這麼多的危險,如果再強些就好了,在強一些,他就能保護她了!
青龍也側身朝陸蒔千看去,青龍的形象,無論到哪裡都是一個發光體,他俊美無敵,僅僅用眼睛看人,那人就要沉溺進去。可他現在卻覺得,眼前的主人才是一個真正的發光體,她一顰一笑都是如此吸引人,看吶,所有人都被她吸引住了呢。
這個小小的女子她破開了自己的封印,解放了自己,這個小小的女子,將是他下半生侍奉的主人,真好。
次日,陸蒔千便和燕飛尋了最近的傭兵聯盟報道。
雖說她現在身懷兩千萬巨資,又有離境照顧,可謂衣食無憂,但她還是渴望戰鬥渴望冒險可謂變強,這是她的天性,也是她的責任。在家窮坐不是她的風格,出來打工賺錢纔是王道。
咳咳,女人,還是要有一技之長的好啊!
青龍、天殘各有事做,俊尊不然進傭兵聯盟大門,子季神神秘秘,其餘人各司其職,所以進得傭兵聯盟大門的便是燕飛,陸蒔千,死神,三十八星的銀,四十九星的紅錦。
照理說死神是不讓進的,可也不知什麼原因,工作人員阻攔了人形的俊尊,卻沒有阻攔他。
別上一星刺的繡紅色刺章,往任務大廳一戰,發現一星任務基本被護送佔據。
前往XX城接XX送往上菀,傳送費由發任務方支付,保證護送者平安到達。
“可能是東樞學院即將開學吧。”燕飛說道。
東樞學院開學招生,放在漠天,絕對算是個大事。
每隔五十年十二月月底,東樞學院都會校門大開,無實力底線地招生,攜帶五千魔玉的報名費,便可在這座著名學府學習五十年,利用學校充沛的教學力量,運用學校獎勵的各種靈果,妙藥提高實力。進入學校系統學習的強者,出來時實力都會提高一個檔次,因此,東樞學院招生是件了不得的事!而且四大家族也會派出些優秀的人才任教,這對衆強者來說也是個絕大的吸引力。總之能進入東樞學習,對自己人生的重要性也是不言而喻的,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爲了入學,有些小家族早早幾年前就開始準備了,當然,上菀生活品質高壓力大,更多的人選擇一年內陸續到達上菀便是。
現在是十二月初,不急。
大宇一年一共有二十八個月,前十四月稱之爲小月,後十四個月稱之爲大月,每當小月交替到大月都會出現一次日食,大月交替小月都會有次月食,千萬年不變。大宇太大,沒有四季之分,倒是某些地方會特別炎熱,某些地方會特別寒冷。
上菀,絕對是個適合居住的城市。
但任何地方都少不了些惡獸,還有些個別位面偷渡過來的兇惡品種,被大宇的太陽一照進而發生變異傷人的,就需要去稍微處理處理。
陸蒔千自然對這種護送的事沒有興趣,接了幾個除害懸賞任務便走出去。
大宇的森林山脈分佈極爲廣泛,基本上一個城池就要依存一個山脈森林,在上菀,這種特點也表現得特別突出,特別有特色。因上菀城建築水平高,遠遠看去,就是城中有林,林中有城,相互依存。而一個城都比一個地球大的範圍,有時候任務地點在城裡,做着做着突然出現一片茂密的森林,這根本就沒有什麼值得奇怪的。
接了任務的陸蒔千,此刻就在林中穿梭。
可是,雖說是個森林吧,可也和公園差不多,要不然怎麼還時時看到他族人和一棟棟房子咩?
果然,這還是一座城市!
陸蒔千要獵殺的,就是一種名爲毛球花的東西,名字雖然可笑,其實卻是一種危險變異物種。陸蒔千接的這任務也算是個高等難度的,需要幾百人才能完成的任務。
不知什麼時候起,上菀森林裡就盤踞着這種生物,捕食下級神,造成一定恐慌,給森林裡的住戶們帶來生命威脅,所以經常會出現懸賞獵殺毛球花的任務。
賞金高,難度高,爲一星團體任務之首選,所以除了陸蒔千和燕飛,還有其他人結下了這個任務!
只不過這種毛球花,究竟是什麼東西?
任務描述,此物外表爲綠色,球形,發動攻擊時會噴射毒液,並且伸出噁心的觸鬚來。
可森林中最不可缺少的就是綠色的果實了。
正仔細尋找着,突然聽得森林深處傳來一聲淒厲地大喊:“救命啊,救命!”
陸蒔千和燕飛一聽,便朝那喊聲發源處跑去。
待到跑近了,纔看到一幕慘劇。
大約五十人的小隊死得剩下二十多人,鮮血淋漓,好不嚇人,而且還都負傷,陸蒔千趕到時,一隻長牙獸正被吞噬。隊長一邊指揮戰鬥,一邊讓身邊一個姑娘繼續大喊救命。
陸蒔千和燕飛走近,那羣少年本是飽含希望,可一看對方不過一個是聖域,一個是下級神,又絕望了。
領頭的少年道:“你們兩個趕快跑,要不就來不及了!”
陸蒔千見他們一身白衣沾染血跡,戴着族徽,想是四大家族裡朱家人。大家族裡經常會組織族人歷練,可惜他們這一隊實在是倒黴,因爲他們出師不利,直接闖入了毛球花的老窩。
這纔看清所謂的毛球花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那少年見兩人還不走,急了:“趕快跑啊!”
可惜毛球花已經發現陸蒔千和燕飛,跳躍着,攻了上來——